第17章 無恥之徒
虞未生不耐地摳摳耳朵,心想這師弟白生了一副好麵容,思想和行徑卻是個老頭!
“重新煮,這玩意兒別加。”
她非常霸道的將壺裏的茶全倒掉,顧昔寒隻是靜靜的看著她胡鬧,也不跟她計較,滿足她的需求重新煮過一壺茶。
“唔啊~好喝,這才叫茶嘛!”
她接過顧昔寒重新煮的香茶牛飲著,同樣的手法,同樣的過程,就是沒加苦桑子。
他並沒有喝,因為他隻喝泡有苦桑子的香茶。
就這樣,虞未生在顧昔寒的屋子裏享受著夕陽西下的寧靜。
待她醒來時,顧昔寒依舊坐姿端正的在桌案前看書,而她之前則是趴在窗台處睡著了,看看外邊的色,太陽都已經下山了。
“色已晚我得回去了哈。”
她離開後,顧昔寒才默默將書放下,目光深遠的看向外頭。
色早已昏暗,徹底的安靜了………
後山某處,虞未生坐在火堆前,右手拿著一隻雞,左手拿著一瓶酒。
“喝酒,吃肉,大快人心!”
她在顧昔寒那裏離開後,回自己房間取上私藏的酒,在金道觀的飼養場順走一隻雞,之後的就是現在的情形了。
她不亦樂乎的哼著曲,雞肉塞滿整個嘴巴,往後一躺,驚現顧昔寒那張俊俏臉蛋,隻見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
“師弟!”
她猛然坐直腰板,驚疑地問一句“你怎會在這?”
顧昔寒目光冷冷的掃過她手的酒瓶,嚴肅道“金禪門門規第十二條不得沾酒,大師姐你犯戒了。”
“那個,咱們打個商量唄,今晚你就當沒見過我,以後有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怎樣?”
虞未生滿臉諂媚討好,悄悄將酒藏在身後。
“蠱惑同門欺瞞尊師,罪加一等!”
他毅然轉身就要離開,虞未生忙跟上談條件。
“這樣,隻要你不告訴師傅,我保證以後不戲弄你,額還有,絕對不纏著你,不煩你?躲著你總行了吧!?”
她的話仿佛有鼓動的效果,顧昔寒聽著她的話步伐走得越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走似的。
“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當真如此計較!?”
看著他固執的背影,虞未生眼神泛起邪妄。
她身影一移,驀然出現他眼前,還未等他有所反應便一手刀劈向他喉嚨,顧昔寒嗆得張開嘴巴,濃烈白酒就被灌了進去。
“咳咳——你——咳咳”
他捂住嘴巴直咳嗽,漂亮的眸子閃爍著水霧。
“師弟可喜歡這味道?”
虞未生躍上樹梢,得意的繼續喝著。
顧昔寒平複過來後,指著她“無恥之徒!”
“我是無恥,你又當如何?”
麵對她如此下作的招數,顧昔寒生氣的甩袖離去。
*
一大清早的,肖瞳狂奔到後山,終於把宿醉的虞未生叫醒。
“大師姐你還在睡?出大事了,快點跟我走!”
肖瞳見一地狼藉,隨地雞骨頭,酒瓶子渣,臉色白了許多。
“別煩我,還沒睡飽呢”
“師弟早早跪在了師傅院子前,雙手捧著木藤,現在師傅還沒起來.……”
肖瞳漸漸住了嘴,他似乎有些明白是咋回事了,心髒跳動激烈。
“什麽!他居然還敢告狀?”
虞未生風一般的跑下山,肖瞳也苦著臉跟在她後麵。
來到的時候,金禪道人已經起了,兩邊的師弟們都看向虞未生,而中間跪著一個清瘦的少年,他身板端直,透著剛毅與堅定。
“跪下!”
金禪道人嚴厲的嗬斥,虞未生跑過去便跪下來。
“你,自己錯在哪?”
聽到問話,她擠著眼淚可憐兮兮的“師傅我知錯了,不應該無視門規,不應該沾酒,請師傅責罰。”
“身為大師姐不以身作則,身為一個女子不注意形象,居然學會了喝酒,我,我打死你!”
金禪道人那是恨鐵不成鋼啊,心中對已去故人有滿滿的愧疚,拿起顧昔寒手上的木藤就使勁抽打著她。
轉眼二十多下,每一下都是巨響,聽著人心裏發慌。
她吃痛的癱倒在地,師弟們見金禪道人還想發狠的抽,都跪在地上求情。
“師傅別打了,大師姐已經知錯了。”
“求師傅手下留情啊。”
……
金禪道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拿木藤的手顫抖得厲害,他心裏盡是心疼,可不打不成器。
“顧堇你做的好,沒有包庇你大師姐,起來吧。”
顧昔寒無動於衷,拱手垂眸稱“顧堇與大師姐同罪。”
“?”
大家都不明所以,他沉聲道“弟子也喝酒了。”
“!!”
震驚了,原以為師弟隻是告狀,沒想到峰回路轉啊。
金禪道人並沒有驚訝,語氣反倒比較溫和,道“確定要領罰?”
“是的。”
金禪道人什麽都看的清,心裏澄明如鏡。
之後顧昔寒接受了金禪道饒懲罰,畢竟他身子骨弱,金禪道人也是手下留情,卻也夠他受的了。
“帶他們下去,今不許吃飯。”
“是,師傅。”
大家趕緊將虞未生和顧昔寒抬回去。
肖瞳背著虞未生回去,一路上都是她嚷嚷的聲音。
“顧堇你給我等著——”
“哎喲,疼死我了!”
“這兔崽子敢惹我,死定了!!”
肖瞳內心默默對顧昔寒舉起一根拇指。
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有人敢挑戰大師姐,佩服佩服。
另一邊,顧昔寒在衛旭的照顧下躺在床上,衛旭沉默了半,還是決定出心裏話,他道“其實大師姐人很好,對我們幾師弟也都很照顧,就是性子有些貪玩愛鬧,沒有壞心眼的。”
顧昔寒沒有話,衛旭以為他聽不進去,欲言又止。
“二師兄,這個玉脂膏幫我拿給大師姐吧,不要是我的。”
玉脂膏!!
這可是大世家才用得起的名貴藥膏,取材稀罕是它的珍稀之處,一抹價值千金啊!能迅速讓傷口愈合,還能快速消疤。
“師弟那你的傷..….”
“無妨。”
衛旭握著一盒珍貴的玉脂膏,這裏的量根本不夠兩人分。
顧昔寒臉色瓷白,有種易碎的感覺,他拿起床頭的書翻閱著不再理會衛旭。
衛旭輕歎一聲,這師弟跟大師姐某些方麵還挺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