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如花美眷似流年
第十四章:如花美眷似流年
矮樓柳長青的書房,被柳三仔細的整理過,書籍大多裝進了書櫃中,隻留下兩本柳長青正在看的雜書。
少爺,我們這是要準備回青河嗎?柳三對柳長青問道。
恩,明日我去拜師之後,等大哥回來便一起回青河。柳長青看著書回道。
柳三看了看書櫃,隨即自言自語的道:
那大少爺,他有許多朋友在青帝城周邊的縣城,他要去拜訪一番,可我怎麽看大少爺那表情,都像是他要去借錢,大少爺可真狠啊,青州府被他轉了一圈,便借了個遍。
柳長青放下雜書,搖了搖頭笑著:三哥兒,你們隻知道大哥借錢,卻沒有想我們柳家的生意每一次都隨著大哥的腳步而前進,大哥的圓滑你們不懂。
少爺的是,大少爺借到哪裏,我們柳家的生意便做到哪裏,這是大少爺的智慧,也就是少爺您所講的人際關係對吧。
柳長青出乎意料的點點頭,表示柳三的對。
那老太爺讓柳通管事發下來的五百兩獎勵,大少爺跟我借走了三百兩,柳玄更慘,被借走了四百兩,還是二狗聰明,錢到手就托大壯帶回去給他媳婦,大少爺沒借到的表情,現在想想也覺得好笑。
柳三笑著道。
大哥把你們的錢又借走了嗎?柳長青無奈的道,心卻想,大哥始終是他看不透的人。
借走了,不過我們也樂意借,柳通管事那裏大少爺還不去借呢。柳三有些得意的。
柳長青搖了搖頭笑了,那是不樂意借嗎,是大哥去開口,柳管事便問他要多少,從家族賬上劃給他,大哥最不喜歡的便是向要家族要錢,所以大哥幹脆的不開口罷了。
少爺,白狐走了一月有餘了,看不到它還有些不習慣。
柳玄望向平日白狐喜歡躺的椅子道。
回青河有黑狗了,自然也就把白狐忘了。柳長青淡淡的道。
凡人的世界,沒有什麽是永恒的。就像新歡忘舊愛,世間喜愛,沒有什麽是替代不了。我與前世的她陰陽相隔,隔著時光歲月,還有億萬遙遠的空間,前世已死,與她有關的一切便散了。這一世,那陸家姐與前世的她極像,甚至陸姐比她還漂亮的多,雖然交流不多,但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
柳長青走神了,他想起了對岸閣樓之上的姑娘,不對,是仙女,柳長青是這樣認為的。
對岸陸家閣樓的陸曼,這幾日清瘦了許多。
按理靈族攝取地靈氣,日夜不斷的修行,不存在消瘦的法。
然而便在這幾日間,那人渾身濕透,神情肅穆出現在閣樓上的樣子老是不斷浮現在她心底。
我這是動了凡心?那人有什麽好,不過是皮囊好看一些,話聲了一些,喜歡動物罷了。
是的,他對那個女子可壞了,不算良人。
算了,算了,不想他了。
可他明知了我不是她,為何還對我講他們的故事,我又不想聽,再了,哪一個女子想聽那些前塵過往的事。
他隻是喜歡我的皮囊罷了,是的,一定是這樣,嗬,男人。
陸曼自言自語,一副哀怨的模樣,像極了陷入愛情中的少女。
那人自然是的柳長青。
。。。。
。。。。
翌日。
青洲千府高中的舉人士子們,三三兩兩聚集在文聖樓前。
這是一個傳統,儒教的教義中講究尊師重道,士子科舉,鯉魚越龍門之後,自然要首先感謝他們的主考師。
更何況這屆科舉的主考師是名動九洲的文聖,能與文聖有師生之名,那是何等幸運的事,要是能得到那位的指導,那將在事業之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大江府此次科舉之役,總體上並沒有影響文風首府的稱讚。
大江才子方文傑高中甲榜第六,排在第五位與第四的是大江才子龔宏之和鳳岐府夏仁傑。
前些日子,大江才子在風評上鬧了內訌分作兩派,此時龔宏之與夏仁傑的成績打了不少人的臉,同時也收獲了更多的人氣。
青州府士子們自然跟在吳子江,李治,柳長青的周圍,這三人近來被稱作青州三傑。
柳長青不善言談,隻能與前來道賀的同窗士子們拱手道賀。
李治則是被更多人圍著,討論昔日那些詞句,尤其是李治與沈清泉關係,許多人表示要竭盡所能的助一臂之力,這讓李治感動不已之時,又四處取經,怎樣獲得美人心。
吳子江向來自命不凡,言談盛氣臨人,不過千府魁首的實力讓人不得不折服。
文傑兄你看,那龔宏之與夏仁傑二人如今形影不離,還有他們身後那一眾人有意無意的看向我等,很明顯是在羞辱我等前些日子所做之事。
一位丙榜靠前的大江士子對方文傑道。
方文傑聽完,順眼看向龔宏之與夏仁傑二人,卻不想二人也正好回頭瞅著自己,方文傑有些後悔,幹嘛要瞅他們二人。
方文傑身後有不耐煩的士子卻是忍不住了,對著五步遠向來有些恩怨的大江士子道:
你瞅啥?
夏仁傑身旁那位大江士子也是暴脾氣,老恩怨見麵瞬間眼紅,自然不顧所處之地的回道:
瞅你咋地?
隨著兩人鬥起了嘴皮,迅速演變成前些日子的罵戰,一群人瞅著另一群人,另一群人不甘示弱瞅了回去,嘴上依舊念念有詞。
好在文聖樓的學官及時嗬斥,才沒有發生文鬥演變為武鬥的情況。
正午時分,四榜學子盡數到齊了,同時也互相交流了許久,文聖樓的宮門才緩緩打開。
學官沒有指揮如何進入學宮樓內,學子們自發排成長龍,甲榜前十為首,緩緩的進入文聖樓內。
文聖樓自成一界,巨大的至聖先師雕像矗立在不遠處,空是星辰流雲,四周是鳥語花香,與前些日子如酒樓一般的考場比起,讓四榜學子一陣詫異,驚為人。
這。。。。。
吳子江與柳長青對視,兩人嘴中吐到,改換地的仙人手段。
至聖先師的雕像旁,白光乍破,一道金門打開。
東方寧身穿白色長袍,搭配著飄飄儒衫,一頭白發任由風吹,紋絲不動,顯得仙風道骨。
與他一起走來的是灰袍老人文聖許庭生,他神色肅穆,不苟言笑。時光沉澱的痕跡縱橫於臉上,滿臉的皺紋卻給人一種實在,向往的感覺,那便是歲月的痕跡。
四榜士子們對二人行禮。
東方寧揮了揮手,禮畢後的四榜士子感受到一股力量扶起自己,抬頭便看到是城主示意。
這裏先恭賀諸位學子榜上題名,揚我明教。
前些時候,柳長青的一句詩描述得好,春風得意馬蹄疾,一夜看盡長安花。
此次千府會試,爾等脫穎而出,題名金榜,正是得意春風之時。
不過,苦海無涯學做舟,這是至聖先師的至理。
我希望諸位學子再接再厲,魚躍龍門,在幾月之後的聖都院試再創佳績,揚我明教,揚我青洲之學風。
接下來,由此屆主考師,文聖公訓誡。
東方寧言畢,退居一旁。
文聖許庭生緩緩走到至聖雕像前,帶著四榜學子對至聖進行參拜。
禮畢
隨後,四榜學子再對許庭生行莊嚴肅穆的拜師禮。
文聖許庭生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嘴中念著一段書文。
而拜師的四榜學子,此間如沐浴春光,一些隱晦難懂的至理詞句,湧上心頭,一些體弱多病的學子此間竟然明顯的感覺病去身好,一些本快暮年的年老的學子,此間如獲新生,命輪延長。
隨著文聖的贈禮結束,自此之後,這屆學子便算是文聖公的學生。
四榜學子再拜,同時稱呼恩師。
許庭生變得有些憔悴,揮了揮手,一道力量扶起了學子們。
入我文聖門,除了儒教規之外,爾等還須謹記,萬靈同生,有教無類,我門人當教化下,以身為則。
許庭生道。
四榜學子行禮再拜道:謹記恩師訓誡與教誨!
至此,拜師禮完結。
望著離去的學子們,寧老對許老問道:那吳子江怎樣?
可堪大用,卻不是最佳人選。許老搖了搖頭,有些可惜的道。
這屆學子的實力百年來最佳,難道還找不到一位嗎?寧老不甘心的再問道。
有是有,而且還不止一位,甲榜前十除了一人皆可,但此時還不是時候做選擇。
許老神色凝重,回答了寧老之後,便看向離去的柳長青等人,卻不再話了。
可惜…可惜…如此才情卻與命無緣。
……
……
柳長青一人回到了矮樓,想起今日種種,其他人皆收獲良多,而自己除了走馬觀花,卻沒有一絲收獲。
拜師時,文聖公施展偉力。
李治得了一段隱晦的口訣,他與柳長青,那是溝通地之力的秘訣。
吳子江得了一套練體決,這讓吳子江一路懵然,他自認身強體壯。
柳長青一無所獲,讓兩人頗有些意外。
……
……
是夜,柳長青與柳玄來到湖邊。
柳玄站在幾米之外,而柳長青走下堤岸,手中拿了一盞自己折的紙船燈。
會試結束了,自己初時設定的目標也完成了,餘下來便要準備院試。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每一都活在不安之中,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外來客,什麽時候就被排斥出這副身體,魂消意散。
好在,現在一切都安定了!
這些日子,總在夢裏夢見一個女孩,還有那隻白狐。
柳長青知道,這是身體的原本意識,是時候那次外出留下的深刻痕跡。
這是要我報恩嗎?本來是將死之人,得了女孩的恩惠,才苟延殘喘等到了我的到來。
那有機會,我便去青丘,尋那個女孩,替你完成最後的心願。
柳長青將紙船燈放入湖中,清風拂過,拖著船燈飄向湖心。
玄哥,有聽到什麽聲音嗎?柳長青向柳玄問道。
少爺想知道什麽聲音?柳玄淡淡的道。
這,比如琴音什麽的。柳長青掩飾著尷尬道。
少爺想知道對岸的陸姐是否在撫琴是嗎?
柳玄若有所思,表情不變的問。
柳長青沒有話,像偷東西被發現的孩子,向矮樓走去,嘴上碎念念的:
明知故問,這不是陷少爺我於尷尬之地嗎,枉費我對你這麽好。
柳玄嘴角抖動,少爺這是孩子氣發作了!
少爺,對岸陸姐沒有撫琴。柳玄提聲喊到。
聞聲的柳長青,臉紅耳赤,加快腳步向矮樓趕去,嘴上道了一聲:臥槽。
柳長青的身影進了矮樓後,柳三擦著眼角,伸著懶腰,從矮樓走了出來,問道:
玄哥兒,少爺是怎麽了,喝酒了嗎?臉紅成那樣。
不知道,不過應該是與對岸的陸姐有關!
柳玄握著劍,靠在門牆上回道。
你們見到陸姐了,我這是錯過了什麽,該不會少爺和陸姐又發生了點什麽吧。
不是我,那陸姐美若仙,話又好聽,溫柔賢惠,跟我們長青少爺簡直造地設,做我們二少奶奶挺合適的。
柳三自顧自的補腦道。
柳玄想了想,出乎意料的應了聲:是挺合適的。
……。
……
湖心的船燈順風而行,不知不覺飄到陸家閣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