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張帆坐著回程的公交車。
一路顛簸的開著。
色暗了下去，下班的晚高峰也差不多到頭了。
車上卻座無虛席，可能是因為今周六，出來遊玩的人開始返程了。
“滴！老年卡！”
這時走上來一個大媽。
大媽穿著紅豔豔的衣服，腳下是雙布鞋，挎著個菜籃子，一雙臉上布滿皺紋。
上車後，大媽晃眼一看，發現已經沒有了位置。
站著的似乎隻有自己。
大媽似乎不高興了，眉頭一鎖，露出一副厭煩的模樣。
她挎著菜籃子，風風火火地走到一位後排精壯夥麵前。
“夥子，長那麽壯實還要坐？不如給老太太我讓個座。”老太太輕挑了一下眉頭，斜眼看著夥，似乎給自己讓座是夥理所應當的事情。
“大媽，我前麵兩站就快到了，到時你再坐我的位置如何？”夥子上半身穿著體恤，下麵是一條短褲，兩條有力的胳膊裸露在外麵，看起來像是練家子。
夥顯然不想讓座，而是委婉地勸。
大媽生氣了。
憤怒的：“對於你這樣的年輕人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你。”
夥聽到這樣的話，愣了愣，顯然是沒碰到過這樣無理取鬧的大媽。
不過他也不敢動手。
畢竟這一下手，估計自己要是沒幾套房子是走不掉了。
夥冷靜思索一二後，選擇了無視，繼而扭過頭去，看向窗外。
“現在的年輕人啊，我真是沒教養，最基本的尊老愛幼都不懂了，難怪那麽大了還來擠公交！”大媽唾沫橫飛，唾沫星子飛濺的夥滿臉都是，一邊嘲諷挖苦，一邊用手指著夥。
夥強忍著心裏的憤怒，敢怒而不敢言。
大媽似乎愈加的瘋狂了，甚至上手拉拽夥。
公交車搖搖晃晃的，夥甚至擔心大媽一個站不穩就會摔倒，到時候出了什麽問題，自己恐怕脫不了幹係。
盡管這邊上演著一出及其戲劇的拉扯，其他人依舊裝作沒看見，嘈雜的車廂並不會因為這兩人而停下。
“大媽，人都是相互的，在你想一巴掌扇死他的時候，他又何嚐不想一腳踹死你呢？”
這時候，張帆按住了大媽瘋狂拉扯夥的手。淡定的道。
車廂瞬間安靜了！！！
大媽也愣住了，夥也愣住了。
這人好狂啊！
張帆算是想通了，一輩子唯唯諾諾，不如放手掀他個翻地覆。
但是，很明顯，製止一個老人的道德綁架並不算什麽驚動地的事情。
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還需努力。
“大媽，這是法治社會，今我也就不打你了，你去我的位置坐好，可得心別崴了腳！”
張帆一臉微笑地道。
大媽隨即反應過來，就要假裝被推倒在地，然後狠狠的訛張帆一把。
卻不料張帆拿起了自己用了好多年的山寨華威手機。
“大媽，我錄著像呢，你，是你乖乖過去坐好，還是要我請你過去呢？”張帆“請”字咬得特別重。
看著張帆頭頂著一個大包，臉上新傷舊傷混在一塊，校服也破破爛爛，多了幾分凶狠的味道，就像剛打完架的社會混混。
大媽使勁跺了一下腳，惡狠狠地刮了張帆一眼：“行！你牛！”完便挎著菜籃子走到張帆的位置上坐著。
“謝謝你啊。”精壯的夥投來幾分感激的眼神。
“不用，哦，對了，我叫張帆，你叫什麽？”張帆看著這渾身肌肉的夥，不免多了幾分羨慕。
要是自己也有這麽一身肌肉，就算不會武功，也不至於被一群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
“你好，我叫沈霧。”著，沈霧伸出了手。
“看你比我大，我叫你一聲霧哥吧。”張帆開始套近乎起來。
“行，那我就叫你凡吧。”
兩人在車上相談甚歡，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走。
“尊敬的乘客，您好，龍湖三區，到了”
“我到地方了，反正你有我電話，我們改日再聊。”沈霧看著緩緩打開的車門，起身對張帆道。
“你是住這嗎？我也到地方了，不如一起走吧。”張帆也很驚訝沈霧住在龍湖三區，不過更令他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麵。
“什麽！這家武館是你父親開的？！”張帆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明晃晃的招牌，上麵有著：沈氏武館，幾個燙金大字。
裏麵現在似乎更熱鬧了，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對啊，我從和我爸住在這，我爸可是形意拳第多少代傳人來著，記不得了，對了，你來著幹嘛，該不會是來踢館的吧。”沈霧到踢館時，明顯對張帆有了一股敵意。
“噢噢，不是，你誤會了，我是來學拳的，再，你看我這身板，像是來踢館的嗎？”張帆一通解釋。
“也是”沈霧看著張帆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頭上還有一個腫脹的大包，身上處處都是傷，的確不像是踢館的。
“學拳？”沈霧震驚到了，兩雙眼睛大大的盯著張帆。
“我沒聽錯吧！你是來學拳的？！”沈霧一聲驚呼，滿臉不可置信。
“你這難道不是教拳的嗎？來這學拳的人很少嗎？”張帆挑了一下眉，對沈霧劇烈的反應感到疑惑不解。
“呃，先別管那麽多，進去見了我爸你就知道了。”沈霧拉著張帆進了武館。
武館裏麵燈火通明，推開門，首先引入眼簾的是前台。
前台坐著一個妹子，正在低頭玩手機，麵容姣好，身材不錯，7分！
咳咳，張帆移開目光。
前台的兩邊是通道。
左邊通道入口寫著：健身房；右邊通道入口寫著：練功區。
沈霧拉著張帆和前台妹子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走進了練功區。
練功區不大，隻有八十平米左右。
地上鋪著瑜伽墊，寥寥無幾的練功的人們成對站著，有板有眼的做著慢動作拆解，一人進攻一人防守，毫無生氣。
“別看了，快跟我進來，這些都是花架子。”
沈霧也不管這些人有沒有聽到，就拉著張帆走到了練功區的盡頭，那裏有一間辦公室，應該就是他父親工作的地方了。
“咚咚咚。”
“請進。”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門裏傳來。
沈霧拉著張帆推開了門。
屋子不大，靠門邊是一個沙發，沙發前有一個茶幾，茶幾對麵是書架，上麵擺滿了各種武功秘籍，比如《八卦拳詳解》，《鐵布衫入門》，《太極拳精要》
書架旁邊才是辦公桌，那裏坐著的應該就是沈霧的父親無疑了。
他的父親身穿西裝，光頭，但仍然可見西裝下澎湃的肌肉，臉上滿是堅毅，
“爸，這是我朋友，他想學形意拳！”沈霧大大咧咧的在沙發上坐下。
“噢？學拳？你是你想學我的形意拳？！”沈父的表情和沈霧剛才在外麵的表情如出一轍。
難道拳館不是教拳的？
是我這幾年讀書讀傻了，跟不上時代的變遷了，還是這家武館有問題？
張帆語氣平靜，但求學武術的心卻愈加劇烈了。
“張帆同學，來，別站著，坐著。”沈父起身，將張帆拉到了沙發上，自己也跟著坐下來。
“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麽我會震驚你想學拳吧，其實叔叔這家武館早該換名字了，應該叫做：沈氏健身房。”沈父笑了笑繼續：“練武是從就得打基礎的，雖然現在沒基礎也能練，但大多是半途而廢或者
練了也跟沒練沒多大的區別，但是你看旁邊的健身房，每一都人滿為患，為什麽？
因為現在這個時代，大家都忙著賺錢，哪有時間來習武？
能抽出每下班後的一兩個時去健身房練練肌肉已經是從海綿裏擠時間了。
所以啊，不是叔叔不想教你拳，隻是如果你僅僅為了自保，那麽健身也來得更快不是嗎？
有了強健的體魄，就算你打不贏別人，也不會如此輕易就受傷了。”
“張帆，如果你報我們健身房的課程，叔叔給你打九五折哦。”
沈父歎了口氣，隨即竟然像變臉一般，一掃之前的沉鬱頓挫，轉而是一副笑臉。
其變臉速度之快，就是秦羽也望塵莫及。
【叮！觸發任務！】
【偉大的位麵之主必須學真功夫，健身和武功一樣都不能落下，拜沈父為師，習得形意拳！】
【任務成功：獎勵屬性（體） ，（美） 】
【任務失敗：所有屬性點清零！】
我屮艸芔茻！
張帆聽到任務失敗的懲罰時，頭皮不又得一麻，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上麵還騎著五彩斑斕的雅蠛蝶。
所有屬性點清零？！
你玩我呢？！
恕瑞瑪，給勞資滾出來，好好解釋清零是什麽鬼！
“鑒於本任務事關後續的主線任務開展，本係統不得不出此下策以此來鞭策宿主。”
恕瑞瑪莫得感情的聲音在腦海裏回蕩了許久許久。
可人家都了，練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你這不老鷹打飽嗝——吃脹了嘛？
“請宿主看清任務，健身和武功均不能落下。”
“我反手就是給你”
“宿主今日口嗨次數已達上限，再次發現辱罵係統行為，將扣除屬性點作為懲罰！”
“反手就是給你一張過去的D，聽聽那時我們的愛情”張帆諂媚的討好係統。
鬼知道什麽時候又推出一個口嗨次數？！
行！恕瑞瑪！你可真行！
“叔叔，我媽從就教我，不要做沒把握的事情。”
張帆看著沈父真誠地道。
“所以你打算辦卡健身了？”
沈父一臉期待，甚至拿出了隨時備好的合同。
“不，我打算一邊健身，一邊學習形意拳！”
張帆突如其來的騷，閃了沈父的腰。
“因為我打沒聽過我媽的話。”張帆攤了攤手，以示無奈。
“這也不是不行，隻是你的時間”
沈父無所謂，隻要張帆願意辦卡健身，自己就有錢賺。
至於教拳，這年頭本身就沒多少人願意學，自己就當免費教好了。
“時間上叔叔放心，我每早上五點到這裏，七點離開，周日全都在。”張帆自信地。
“那行，形意拳就當叔叔免費教你了，健身卡你辦一下就行。”
沈父是習武之人，性格也算豁達，張帆都沒再什麽，他也不好拒絕。
隻是覺著自己一脈相傳的形意拳怎麽到了他這一代就賤賣了？
張帆借著上廁所的機會，脫下了鞋，捏著鼻子，從鞋裏拿出了生活費。
猶豫再三，張帆又抽出幾張，再次放回鞋底。
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清點好了錢。
張帆拿著便回到辦公室。
“沈叔叔，這是辦卡的錢，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張帆的心在滴血，這可是自己存了一學期的私房錢加生活費啊。
為了任務，自己拚了！
“你放心，你是霧的朋友，叔叔什麽也要把你教好，實在不行，下次哪個混混敢堵你，叔叔幫你出氣！”
沈父揮了揮手，豪言壯誌。
“ua~”著，沈父竟然不顧形象的拿著錢親了上去！
“誒？怎麽有股酸菜味？算了，不管了，嘿嘿。”
嘶~
看著如此行徑，張帆有些反胃，鬥宗強者，恐怖如斯！
沈霧看到張帆成功學到了拳，父親也收到了錢，他也感到開心。
【叮！任務完成！】
【獎勵屬性（體） ，（美） 】
張帆感受到自己體內多了一股沒來由的暖流充斥著全身，麵部肌肉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幾分鍾後才歸於平靜。
告別沈霧和沈父後，張帆坐著公交又顛簸著回家了。
這一次該不會出什麽岔子了吧？？
自己本來就很少坐公交，沒想到今兩次坐公交，一次碰到偷，一次碰到占座大媽。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