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將軍贈馬
【鎮疆王府/荷蓮居】
荷蓮居,雖然名中帶荷蓮,卻沒的荷花蓮藕。本來建府時候,荷蓮居是要修建荷蓮池的,誰知王爺突然下令:“不修池了,建個湖吧。”所以才用“鯉躍湖”代替了“荷蓮池”。
也有人跟王爺提議,再修上一座“荷蓮池”也並不費力,王爺隻是以“有背風水”一,便叫停了所有園院的池子修建,隻為換來一座“鯉躍湖”。
雖是沒有青蓮的“荷蓮居”,卻是被月季花布滿了院內各個角落。
即使曆經三九寒冬,也沒見這月季有枯敗的意思,正因四季常開,被世人稱作“月月紅”。
“這花,真的一直這樣紅嗎?”郡主姑蘇螢望著那一幹正在鬆土澆水的婢女們,問出了這一句。
“回郡主,自然也不是的,臨近臘月是要修枝的,這開春後,新枝上開出的花,顯的是嫩紅,那類熬過冬霜的,呈臧紅,自然也是有些枯枝凋零的,像那些盆,顯暗紅的,多半就需要鬆土重新播種了。”
下人們仔細的跟郡主講解著,而郡主似聽非聽,隻顧自己嘀咕了句“花被剪枝能更紅,那,人呢?犯錯後,她還能被原諒嗎?”
郡主口中的她自然是指自己的母親,她不知道母親為何想要害三歌哥,也曉得三歌哥很可能已經推測出些什麽,但她始終騙自己:他不知道,三歌哥一定不知道。
昨日離別前一見,楚三歌上來便將手刮在她的分粉嫩臉蛋上,隨後勾出一個月牙。
“螢螢,剛多大啊,姑娘家就愁眉不展的,怎麽跟那深閨怨婦一般。”
“我……我!才沒有!”
“別聽那些老規矩的,姑娘家也是人呀,憋在府裏豈不悶死,帶上你那些女伴,一砌府牆哪能擋住遊山玩水呢。”
郡主很聽話的狠狠的點了點頭。
“去江南道呀,你都好久沒去我家了,哥帶你去逛夜市,吃綠糕碴碴,花酒就算了,時候偷摸領你去逛一次,義父差點沒打死我。”
聽到這,郡主“噗嗤”一聲笑了,楚三歌這家夥自就膽大胡鬧,年紀就遊走妓樓之中就夠了,還曾經帶著郡主喝了杯花酒,按他的解釋“那不抵帶我妹妹見見世麵。”他這一個見世麵,鎮疆王差點讓他再也見不到世麵。
倆人這一路,對李姨娘一事,都是隻字未提,哪怕不知不覺路過“沁心園”,楚三歌都未曾表現任何異常。隻是嘮嘮家常,些有趣事。
對於李姨娘,按照當時跟老黑探討時的話:
“我能拿她怎麽樣?王爺都沒殺她,讓我決斷?我決斷他奶奶個腿!別我活了下來,就是我死了,她依然能活好好的。咱自己胳膊腕不硬,拿什麽去定人家的罪,要人家的命?”
直到昨日暮色,楚三歌與郡主,二人這一逛,是路過各園各院,就連晚宴都沒去參加,柳王妃也沒派人打擾,感情最美的階段,莫過情不出於口,意總往外流的時刻。
【匯春園外】
商販,一個個都緊忙乎收拾路邊東西,不是怕人搶了去,實在是眼前這兩位主,打的是昏暗地,摸不準就攤上誰家倒黴,砸了這家的罐,摔了那家的牌匾。任憑有人叫住,可架不住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太多,喝彩聲早就蓋過了其他聲音。
就連趕來巡街的侍衛們,一打聽是王爺的義子楚三歌和辟易軍“行軍子將”靳琰打起來了,有了前兩同行們的教訓,一方麵是不敢抓,一方麵是打的也忒帶勁了,反倒也跟著叫喝上了。
“哎!姓楚的夠髒的,那咋還攻下三路呢,這要掏上一下,那靳將軍有得受啊。”
“拉倒吧,你看你那靳將軍,那不照樣要往襠上踢,這是都不留客氣啊。”
“廢話,那行軍打仗,上陣殺敵,哪還在乎是什麽手段,稍不留神,你便命就沒了。倒是那楚三歌,也沒經曆戰場,竟然如此陰險手段!”
“呸!隻許你家將軍踢人襠?再人家楚少爺咋沒殺敵,那杜山魈不就是一個!”
……
這周圍看戲的,是你一言我一語,場麵毫不亞於爭鬥二人。
那靳琰借著酒勁,一記“虹陽當道”,直撲楚三歌麵門,與楚三歌平日訓練不一樣,這靳琰的每招每式,都是蠻力,這家夥是單純的沙場武將,不是有境界的修為者,可並不代表會容易,相反,這靳琰分明招招致命,要不是有意留手,隻要楚三歌不心中上一招,必殘!
楚三歌也不兜著,本來自己就沒經曆過靳琰那種沙場磨煉,直接明著運轉“墨鋒訣”,“一層訣”的“散炁崩”,硬碰硬的轟上靳琰的拳頭。
靳琰哪能等他如此運氣,後腳一蹬,身一屈,虎撲熊抱,攬住楚三歌的腰,一個寸勁,就要把他倒摔下去。楚三歌眼見頭著地,雙手一撐,一股崩勁,撐著自己,帶著靳琰,又轉了圈,雙肘用力一降,腿部一甩,這才掙脫出去。
靳琰穩住身子又趕忙貼身新一輪攻勢,化拳為掌,臨空一劈,楚三歌以“白息”護臂,向上一擋。“咚”的一聲,這家夥竟然被靳琰壓得單膝著地。
靳琰順勢一抓,拽著楚三歌的衣領就摔了出去,楚三歌一個“借風使力”,脆落著地。剛拉開距離,這靳琰又一拳轟來,哪能給這機會!
迅速提起,右手向後空一探,一抓,仿佛落下一塊蒼穹一般,肉眼可見楚三歌身後空間有些扭曲。
“擎山搏月!”楚三歌初入禦風界,也初探“墨鋒訣”二層訣,一記“擎山搏月”,僅僅動了三分,可這一勢出,任由靳琰拳風太過霸道!
但相碰之下,靳琰仍是被掀了個後空翻。別靳琰幾個踉蹌後才站穩身子,就是身後隔著數十米看戲的,都被震翻一片,那些本就收拾東西逃到遠遠的販,沒想到都離這麽遠了!還是沒逃過被砸鋪子的下場。
“哈哈哈,痛快!痛快!想必這就是楚公子的看家本領‘鶥鋒訣’吧。”
“墨鋒訣”在世人麵前,楚三歌隻稱“鶥鋒訣”,還是郡主當初給起的新名字。
楚三歌聽靳琰這意思,這是要不打了啊,不打好啊哦,別看好像是楚三歌占了上風,可那衣袍之下,微顫的雙手,隻有他自己知道多疼。這幸好還有“承影墨鋒”的“白息”護著,要不被揍成什麽熊樣,猶未可知了。
人家都示好了,哪還能端著,楚三歌腆臉一笑:
“將軍見笑。”
“呦嗬,你子這不也會點好聽的嘛。”
“我是怕將軍打也打不過,我再冷言嘲諷,靳將軍您再氣死。”
“滾滾滾,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行就接著打!”
楚三歌一聽,還要打!那哪成,再打就抵動用家底了,輸贏是,鬧出人命是大。
“不打不打,打得過我年輕占便宜,打不過我年少輕狂沒麵子,您厲害行了吧,您牛!您最牛!”
“呸!老子啥時候那般不要臉麵,打的過就是打的過,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今日這一比,我老靳認!子你贏了!”
一聽靳琰將軍認輸了,身後那一群看客,甭管剛剛是支持靳琰的還是向著楚三歌的,都一起叫起了好。對於強者,宸國上下,那是打心眼佩服的。當然,首先抵是我宸國人。
這靳將軍剛認輸,又接著“不過,還沒完。”
“沒完?又要幹啥?”
就見那靳琰有些老臉有些尷尬,半之後,嘿嘿一笑:
“你看咱倆把人家周圍店鋪給砸的……我歲數大,哥哥我……我出六!你出四!”
楚三歌這一聽,才明白,原來是賠款一事,這行軍打仗的可不比楚家經商的,本來就那點軍餉,每月拋去酒錢賭錢,能有餘富就不錯了,哪還有多少存銀賠人家。
“拉倒吧,靳將軍你快留點銀子喝你那‘三勒釀’吧,楚某不是瞧不起你,我打架,還輪到咱賠錢,告訴王府!就我又鬧事了,本來就是給我攆出來的,讓他們賠!”
其實這點錢哪還用王府賠,楚三歌自己一掏腰包即可,可是要是如此,豈不是煞了靳將軍的麵子。但雙方都不賠,讓王府賠,那就不一樣了。最起碼二人都算平衡,也能讓靳將軍心中稍稍痛快。
靳琰一聽王府賠,老臉嘿嘿一笑,本想客道客道,又尋思楚三歌的也對,也就默許了。
“兔子!把我馬牽來!”
“啊?”
那被叫做“兔子”的巡衛,也不廢話,就奔向後巷牽馬。
沒等多久,一匹雄赳烈馬被牽出來時,就連門外漢,一眼都能看出這是好馬,絕對的好馬!
“你娘的!我讓你牽我馬!你牽你的幹甚!”
“將軍!您那!您那馬可是……!”
“少他娘廢話!牽馬!”
那“兔子”一跺腳,調頭就把手中這匹送了回去。
眾人都瞪大了眼等著,好家夥,原來剛那匹還不是這將軍的馬,那便能如此氣派,那這靳將軍的馬豈不是抵是那傳的汗血寶馬。
隨著那一兩聲沉悶馬蹄,一匹黑斑白皮馬走了出來。馬是出來了,眾人倒是大失所望網。這黑斑馬看上去就明顯沒有剛才那匹高頭馬氣派,莫不成是這將軍氣了?
“北疆高原馬!將軍這麽舍得下血本呢?”
別人不知道,楚三歌可一眼識別,這馬是何品種。
“我這人有一一,二二。剛一拳打殘了楚公子的馬,靳某把此馬賠予公子!”
這靳琰將軍拉過韁繩,望著這黑斑馬,摸了摸馬頭,眼中透出無限不舍,可仍是毅然決然的將手上韁繩遞給楚三歌。
“滾蛋,不要!”
楚三歌叫罵著拒絕,讓靳琰聽後很是惱火:
“怎麽?你子還嫌棄不成?”
“那咋不嫌棄,這馬跟隨你多年,那就跟你媳婦似的,你把媳婦舍得送我,我還不樂意要呢,你要真有那心,等你這高原馬配了種,送我一仔兒便是。”
完,慢悠悠走到白身旁,一把摟入懷中,一個擺手,抱著白繼續往江南道走去。。
留下眾人齊齊的望著那一男一女的身影。
“操!以前聽到這子名字都覺得欠揍,怎麽現在看著人家摟著娘子,越看越帶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