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當街打人
“帝師”皇甫恭南入獄一事,曆時一個多月後,“帝都”終於發聲了。
起因正是當年“帝師”皇甫恭南收“民間弟子”一事,當時這件事可是鬧得是舉國上下沸沸揚揚,那少男少女哪還幹些正經事,都在家濃妝淡抹的等著有人能上門收徒,導致假冒各路“大師”的賊人,可坑騙了不少這類年輕。
直到大統十六年二月,“帝師”被子下獄後,這才終於讓那些心存僥幸之人徹底死了心。
事情瘋傳了近一個月後,皇榜才在各地貼出:
“皇甫恭南,大統十四年,收徒安洛,現已查明此女子本名:葉洛安,為玉青王朝公主。皇甫恭南欺上瞞下,目無朝綱,養虎為患,狼子野心,有愧聖恩。收入牢,量刑定罪。”
眾人看著皇榜,識字的一字一句給周圍人念叨講解著,聽完之後,一個個那是義憤填膺的不得了。
“叛國賊!那女徒弟竟然是玉青王朝的公主!”
“就是!沒想到這皇甫恭南竟然串通敵國,來泄露我朝機密!這等人!其心可誅啊!”
“虧得咱們子這麽信任他!他皇甫恭南竟然幹出這等卑劣之事!”
“我子怎麽如此盛怒啊,皇甫恭南是子的老師,又成了玉青王朝公主的老師,那咱們子豈不是比那玉青王朝的玉青公低了一輩!”
“噓,這位兄台……慎言慎言,這話你也敢?”
尋常百姓哪還著等話,口出此言之人,正是大病初愈,出府遊春的楚家三少爺——楚三歌。
此次出遊,並沒有像在江南道那般左擁右抱,隻是帶著白一人,踏青賞春來了。
“少爺,您這‘帝師’為什麽要收敵國公主為徒弟呀。”
“我要是有猜透那類人的心思的本事,少爺我就不在這淩州憋屈著咯。”
“那他做這等事,就不怕下人罵他?”
“罵他?那‘帝師’權盛的時候,這幫人巴不得能抱著‘帝師府’的看門犬舔上一口。現在‘帝師’被一棍打入穀底,這幫人又舉著正義的大旗,恨不得砍下‘帝師’的項上人頭。人呐,大多如此。”
“這……”
“本來當初他們就盼著‘帝師’能收他們為徒,能一步登。現在幻想破了,有了機會,還不趕緊罵個痛快,你看這些人,那臉上露出的哪是什麽‘大義’,藏在深處更多的,是‘嫉妒’。”
白聽到公子這麽一,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可這是她覺得,旁邊人聽到此話那頓時是不幹了。
“你誰啊,瞧你那話的,就你清高?就你大義,別以為穿得好,有兩個臭錢你就能指這個教那個的。”
“就是!我看你子能出這話,莫不成也是那玉青王朝的奸細。”
“我看像,你瞧他帶著這個白臉,誰家正經公子敢在咱鎮疆道出門摟抱個女子,連世子殿下都不敢如此放蕩,這子定然不像什麽好人。”
楚三歌和白被這眾人圍在中間,是一陣唾罵,左耳嗡嗡的,右耳也嗡嗡,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的,是插不進一句話。
這子爽來也懶得廢話,一挽衣袖,舉起手,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啪啪!”數聲,賞給這眾人一人一個紅巴掌,這還不算,又撩起衣袍,抬起腳。“哐哐”又是數聲,踹的那眾人是“哎呦,哎呦”的人仰馬翻。
“你!你竟敢當街大人,敢不敢報上姓名!”
“哎呀你娘的,我看你還是揍的輕啊。”完,又是拳打腳踢的給那人來上了一頓,要知道,這楚三歌這拳腳可是帶上內力的了。給那漢子揍的,鼻青臉腫是形容的輕了,全青全腫倒是還可以。
這家夥打完人,看著那地上一群哭喊地的眾人,自己還嫌累的拍了拍手。
這時候巡街的侍衛們看到此處騷亂,也趕到了場。
“大膽!何人當街毆打百姓!”
“官爺,你哪隻眼睛看著我打他們來?”
“官爺!就是他打的,你看我這臉。”
“是是是,這人是敵國的奸細,來偷咱們宸國的機密,讓我們逮住不成,這廝竟然當街行凶!”
“嘿!我他娘咋沒揍死你呢。”
那巡視隊也不廢話,就要上前擒拿這行凶之人。
“奶奶的!我看誰敢!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楚名三歌是也!”
“楚……楚三歌?那個擊殺‘毒翁’杜山魈那個?”
眾人一聽是楚三歌,是傻了眼了,前些這人還是他們鎮疆道人人傳頌的英雄,怎麽今日,就當街打人了。
“我,幾位官爺,拿我報官可以,可楚某現在可是子親封的‘少執’,想要審我,你可抵先請閻監道定奪。”
聽楚三歌這麽一,眾人才想起,這家夥現在可不僅僅是鎮疆王的義子,現在還多了一層禦賜“少執”,要想拿他,確實抵先讓閻監道下文批書,先別閻監敢不敢招惹王府,前些這楚三歌還因為保護閻家公子負重傷之事,那算是閻家大大的恩人啊,隻是沒見閻家去拜謝楚三歌,估計是還沒在喪子之痛中走出來,可傻子也知道,那閻監道怎麽可能招惹楚三歌來呢。
“你……你你是你就是?官爺,這人分明是敵國奸細,掛了楚公子的名號,不能放他走。”
“對對對,一定是謊報!官爺不能信他!楚公子哪能毆打我們這些貧民百姓呢!”
“哎呀,你們還貧民百姓?你看你們穿的帶的,你們可別不要臉自己是貧民昂,要是我宸國的百姓像你們這般,危矣!”
“大膽!竟然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那巡衛隊領頭的也不再看戲,也不管此人是不是楚三歌,抵先拿下再。
楚三歌哪是那種聽話的主,一陣兩袖清風,連那巡衛隊!也一起打了!
一人掀蹄,一人麵著地,這人被踹起,那人被按進土裏。場麵是壯闊的不得了!
不但如此,順便加大力道,毫不客氣的,再揍了一次地上那些哀怨的眾人。
這一揍,可夠他們養上個幾個月了。
打完人,腳下一運輕功,抱上白,跑了!
“公子……公子。這……”
“嗨,君子哪能服刁民,可痞子能!少爺我,這痞子還就當定了!”
【鎮疆王府】
“你這孩子,傷病一好你就出去惹禍,趁著你義父不在,你是要反不成?”
“義母大人……是那群刁民先辱罵我的,罵我不重要,那豈不是打了咱家王府的臉,一想義父挨罵也就算了,老爺們家家的,不痛不癢,可罵道義母您頭上,那我能幹,這不就一腔熱血上頭,就順道給他們揍了。”
“就你會強詞奪理,怕是平日裏是我慣你太甚了些。”
這楚三歌當街打人這事,還不到兩個時辰,消息便傳到王府了,王妃一聽,打了一些尋常子弟還不算,連官府的巡衛都給一窩揍了。這才覺得這楚三歌越發無法無了。
不過這柳王妃當然不能讓官府把楚三歌拿了去,一是楚三歌本身就是禦賜“少執”,二是鎮疆王的義子這個身份擋著,官府還不至於傻到跟軍方作對。
不過“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呢”,雖然是這麽,子犯法你抓他試試?所以在楚三歌身上也是一樣。
隻是還真有意外,還真就有不怕死的帶隊來府上拿人。
這不,那鎮疆道的閻監道就帶隊上府要人來了。
閻監道如此行徑,眾人見了,嗬,大公無私啊!人家楚三歌剛因為救你家兒子負傷,今日你便要拿他下獄,不地道啊。
可也有人為閻監道大義凜然!不畏權威!替百姓做主啊!哪怕你救過我家兒子,你犯了法,我也容不得你!多正派,好官啊,好官。
其實這閻監道哪有這等覺悟,事實上,兒子本來就是因楚三歌而死,自己是啞巴吃黃連。雖然的確是自家兒子先參與了臨州蜀道一門暗殺楚三歌一事。但這等喪子之仇,哪能放下就放下,逮到機會,還不把這楚三歌往死裏整。
所以才有了今日閻監道上府拿人這一出。
也虧得這鎮疆王不在府,閻監道喝了兩壇烈酒壯膽,這才敢上府拿人。
可誰知道,嘿,人家王府連門都不讓他們進。閻監道酒勁一上,竟然敢甩膀子上前,“哐哐”幾下,狠狠敲擊王府大門,站在身後的眾人,都看傻了,沒一個不豎大拇指的。
真別,這王府的大門,被這閻監道一扣,還真就開了,出來的是一巨身彪形大漢。
“咋地了!你再敲一個試試!”
那閻監道麵對這彪形大漢,那就跟老鷹跟雞似的,好在酒勁正盛。
“本官乃鎮疆道監道‘閻銳’是也,我堂堂朝廷命官!怎地!還扣不得你王府家的門!”
這閻監道此話一出,頓時迎來身後一片喝彩。
那大漢也不跟他廢話:
“老閻頭,你莫不是找死呢!王妃讓灑家問問你‘你是不是嫌自家還剩一個兒子多了’?”
這話一問出,那閻監道整個人都顫了,懵的一下,大汗滿身!這一嚇,酒也醒了,驚恐之餘,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也不顧眾人眼光,就那麽跑似的溜了,隻留下那一幹等著叫好的眾人,傻站在原地。
第二日,楚三歌因當街打人,被淩州知州府下令:撤銷“少執”一職,念前些日誅殺賊人有功,功過相抵,不再追究。。
這楚少爺,“少執”還沒捂熱乎,就被人收回去了。這還不算,更甚的是,柳王妃了:
“病也好了,回你江南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