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真的是他兒子?
假如目光能夠殺人,隻怕鮫人早已經死了千百遍。
而此時,鮫人深藍的眼眸一片幽暗,如同潮湧的大海。他俊美的近乎妖異的臉龐冷得如同冰雕,那是一張完美無瑕連眾神都要為之傾倒的臉,亦無情冰冷的如同大海上漂浮的無盡冰山。
鮫人的目光亦盯著楚然,眸中幽暗如潮,似有無盡情緒翻滾。
二人對峙,楚然表示毫不退讓。
這時候誰退讓了,誰就輸了!
老子可不想成為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雖然現在處境距離任人宰割也沒什麽區別……但是重點是態度!楚然心道,哪怕是魚也是有尊嚴的!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
半響,一身歎息自頭頂傳來。
“罷了!”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他的臉頰,細細的撫摸他臉上的肌膚。
頓時,一陣滑膩的的觸感自臉頰傳來。
這冰冷滑膩的觸感,讓楚然渾身不禁戰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你若是不願,我亦不勉強你。”
冰冷沙啞的聲音緩緩自頭頂傳來。
楚然聞言,不禁鬆了口氣,警報解除。
然而下一秒——
“你為何不願呢?”
宛若歎息般的聲音響起。
頓時,楚然渾身緊繃,心底發顫。
危險!
身體在叫囂著危險,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一股強大危險的氣息,自壓在他身上的那個人身上傳來。
如同山一般巍峨,無法反抗。
又的如同……遠古的妖獸。
“嗬——”
一聲輕笑傳來,鮫人俯下身,他朝楚然靠近。
楚然敏感的察覺,他的發絲落在他的臉上,頸邊,他的氣息噴在他的下巴。甚至,連鮫人冰冷的觸碰他的耳垂,都清晰的感受到了。
冰冷的,令人戰栗的觸感。
“你在發抖。”鮫人的冰冷的有些滑膩的聲音傳來。
白天還一臉款的看著他,說他是他兒子,對他愛若珠寶。
楚然毫不懷疑,他是真的想殺他!
反正,他也不是沒對他動手過。
想起之前,鮫人的手,掐上他的脖子,是那樣的毫不留情,冰冷的扼殺他。
瞬間,楚然的心冷的幾欲結冰。
逃!
要逃!
必須逃離這個瘋子的身邊。
否則,早晚有一天,他會被殺掉。
一雙修長的手臂伸出,環住楚然的腰身,
楚然被凍的渾身一個機靈,冷的簡直快哭了。這滋味太酸爽!他差點沒一巴掌過去,把鮫人扇飛。
至於為什麽沒扇過去,那還用說嗎?
當然是不敢……
耳邊是無盡的潮水的聲音,鹹濕的海水的味道充斥了鼻尖。
夢境清晰的宛若真實。
但是楚然知道,他在做夢。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被分裂成兩部分。
一部分陷入夢境之中不辨今夕何夕,一部分高高在上冷眼旁觀。
明知是做夢,楚然依稀察覺到夢境中的自己的恐慌,那種僅有一人獨自的陷落在無邊黑暗和孤寂中的恐慌,一日一日,一夜又一夜。
心髒宛若是被一隻巨手給靜靜地攥住。
終於有一天,夢境中的楚然受不了這種無邊的孤單寂寞和黑暗。
他放逐了自我,任憑無盡的海水吞沒他,沉入海底的深處。
一年又一年……
一束明亮的耀眼的銀光撕裂了黑暗,照耀在楚然的臉上。將他從黑暗中喚醒,他緩緩睜開眼……眼前,出現了一張人臉。
濕漉漉的海藻一樣墨綠色的長發,蒼白俊美的妖異的臉,那雙深藍而幽深的眼眸帶著驚詫的看著他。隨後,他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如同深海幽藍的冰晶花綻放,俊美的如同遠古神話中的深海神隻。
被分離出來的冷眼旁觀這場夢境的楚然,看清了那張臉,心底猛地一震。瞳孔一縮,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怎麽是他!?
難道——我真的是他兒子?
楚然自己都被自己的這個猜測給嚇尿了,結果就是……楚然活活的被自己嚇醒了。
也是醉……
做夢,自己把自己嚇醒,也是罕見。
躺在朱紅的大床上的楚然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直勾勾的有些出神的盯著頭頂。在他的頭頂之上,是一片深藍的玉璧。
那玉璧高高在上,幽藍透徹,剔透的沒有一絲雜質,如同蘊含了無盡海水一般。盯久了,看仔細了,恍若是有一陣陣的水紋往外暈開,如同流動的深藍海水一樣。
美的讓人窒息。
這是用最珍貴的深海玉髓打造的玉璧,一滴深海玉髓價值一把仙器,可見其價值連城。而這一麵玉璧的價值,足以在修真界再造一個宗門。
本來楚然是從噩夢中驚醒,心中驚疑不定的猜測自己的身世,結果硬生生的就被這麵貴的嚇死人的玉璧給轉移了注意力。心中暗搓搓的想著,是不是逃走的時候,敲下一塊玉髓石帶走。
那他就發了啊!一滴深海玉髓抵一把仙器,那一塊玉髓石能抵多少把?
我算算……然後楚然就在心裏開始數起來了,一把,兩把,三把……
發了,發了!
好多仙器啊!好多靈石!
楚然不知不覺就咧開嘴笑了,這是要發財的節奏啊!
在他的旁邊,不知什麽時候醒來的鮫人,一雙深藍如同海水一般的眼眸一動也不動的盯著他。許久,開口說道,“你喜歡?”
楚然聞言,立馬扭頭,眼睛發亮的看著他。神情期待,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鮫人被他的目光看的一愣,隨後嘴角微微彎起,俊美蒼白的妖異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笑容……如同海底冰冷萬古不化的幽蘭冰晶花綻放一般,冷冽清豔的讓人炫目癡迷。
楚然見狀不禁為之一怔,他並非是那些庸俗的人,被這紅顏色相所蠱惑,而是……這笑容太過熟悉,和方才夢裏所見,一模一樣。
這般一想,楚然震驚了,心中驚疑不定,難道他真的是鮫人的兒子?
依照如今鮫人所言,他的身世或許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
楚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生平第一次,他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身世。
不自覺的,他的手指曲起,一下一下的敲著床榻,眉頭緊鎖。
忽的,一陣冰涼的觸感自眉心傳來。
楚然聞言,笑了,他勾起唇角,笑容帶著說不出的嘲諷冰涼意味,說道:“我不難過。”
他突然朝鮫人靠近,他的臉湊到鮫人的麵前,他和鮫人貼的很近。近的隻要他往前動一動,他的鼻尖就能撞上鮫人的臉。
“你知道嗎?”楚然開口說道,隨著他說話,他鼻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鮫人的臉上。
溫如同潮湧的大海,波濤洶湧,危險至極。
“人類之所以難過,是因為他們有心。”楚然的聲音冰涼的沒有一絲情緒,他毓秀蒼白的臉上笑容譏誚而諷刺,“而我,這裏。”
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很久以前,就已經死了。”
在他幼年的時候,那時候他還被養在京都楚家大宅。他住在楚家最偏最冷最荒涼的一個院子裏,稚童之齡,終日一襲紅衣,坐在大宅的庭院裏。仰頭看著日出日落,四周的荒草長得有他人高。
一日一日,一年一年。
他眸中的光芒逐漸暗淡,那雙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眸終是染上夜空的黑色。他臉上的表情一點
當時,京都第一公子岑候偶然間見過他一麵,當時驚為天人,大讚,“此子秀美,芝蘭玉樹不及也!任是無情也動人。”
當時楚然一襲單薄紅衣,黑發如瀑,徑直散落。抬頭,一雙蘊含了星辰漆黑的眼睛冰冷的注視他。那張被讚歎無情也動人的秀美冰冷的臉,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而站在岑候身側的楚謹,當時便變了臉色。
後來岑候不知從哪得來消息,知道楚然不過是楚家不受重視的二子,因生來體弱,名義上是養在偏院清修。實際上不過是周身的氣息翻滾如黑雲壓城,四周伺候的仆人受不了這股威嚴,紛紛跪倒伏地,以求平息他的憤怒。被楚家放棄的一枚棄子罷了,修真界殘酷,以實力為尊。在修仙世家裏,弱肉強食這條原則更是被貫徹的淋漓盡致。一個體弱毫無前途可言的廢物,被家族放棄再自然不過了。
岑候得知此消息,卻是起了憐惜之心。那日在楚家大宅見到那個冰冷病弱卻秀美無雙的男童,讓他一直念念不忘。當他得知楚然的身份時,卻做了一件讓眾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直接跑到了楚家,對著楚謹說,“尊公子毓秀靈動,你既不愛惜,不如舍了我。我若是得了他,必奉若珠寶,不讓任何人欺他,辱他分毫。”
當時,楚謹聞言,那張素來冷肅泰山崩於麵前而不色變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類似不可置信崩裂的表情。他眼睛黑的深不可測,周身的氣息翻滾如黑雲壓城,四周伺候的仆人受不了這股威嚴,紛紛跪倒伏地,以求平息他的憤怒。
偏偏那個始作俑者,岑候,對他的怒氣不以為意,說道:“你也不必舍不得,我愛惜他,自是不肯讓他受到委屈。在我那,豈不比在你這住冷宮的強?”
說罷,他歎了一口氣,語氣不無憐惜的說道:“那般一個毓秀鍾靈的孩子,被你磋磨成什麽樣了。我若是有這樣的公子,哪舍得讓他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楚謹強勢了一輩子,在修真界裏亦是一方強者,哪裏聽過這般的話?更是萬萬沒想到,竟會有一天,有人當著他的麵打他親生兒子的主意,毫不避諱的闡述他的那些齷蹉的心思。
楚謹又驚又怒,竟是被氣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岑候看見他的臉色,誤以為有戲,當即麵帶喜意,說道:“我願以北山一座靈峰,換取貴公子。”
岑候出自京都的第一世家岑家,貴不可言,北山是修真界一塊富饒地域。山中靈礦,靈草,珍獸無數,一座靈峰價值無法估計,足以養活修真界的一個中型世家。岑候願割讓一座靈峰,可見他的誠意十足。用一句時髦點的話說,那真是愛美人不愛江山。不過人家有錢任性,不在乎。對於坐擁整塊北山地域的岑家而言,區區一座靈峰罷了。
而在岑候的心裏,一座靈峰換取一個國色天香毓秀無雙的小美人,那真是值了!
岑候滿以為今日心願能夠達成,那張俊美風流被譽為京都第一公子的風華無雙的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喜色,眉眼眉梢更添風流。
楚謹一雙深黑洶湧的眼睛盯著他,冷肅的臉上一片殺氣,他的手死死的攥著椅子的扶手,才能忍耐住心中不斷翻騰的殺意。他閉上眼睛,怒吼道,“滾!”
“本尊的兒子,不容折辱!”
結果,結果就是岑候被打出了楚家。
但是岑家少主願用北山一座靈峰換取楚家病弱不成器的二少的消息,不脛而走。
修真界為之沸騰熱鬧了好一陣,不少修真者,其中不乏一些世家,都道楚謹迂腐。用一個廢物沒有價值的二少,換取富饒的北山靈峰,那真是無異於天上掉餡餅。有了北山的靈峰,楚家至少能保證家族百年繁華。那可是能令帝王都為之垂涎的,天之北山。
楚家也分成了兩派,以楚家長老為首的一派,主張將楚然送去岑家。天之北山靈氣充沛,地域遼闊,物產富饒。是一塊香噴噴的令人垂涎的肥肉,如今這塊肥肉自動送到了嘴巴,能拒絕?
“況且,岑家少主發下心魔誓,必不虧待二少,視他如珠玉。二少去了岑家,以岑家傳承千載的世家地位,底蘊深厚,對二少的身體也有益處。”長老語氣委婉的說道,就差沒直說楚然這個病秧子,楚家伺候不起,不如給了岑家。
楚謹堅持,態度強硬的表示,“本尊,還沒淪落到賣子求榮的地步!此事休得再提!”
說吧,冷著臉甩袖離開。
不管身後,氣得臉色都青了的楚家長老。
楚謹接任楚家家主一位多年,族中自有一派擁護者。長老一派無法撼動他們,最終他們做出了一件令眾人無法相信的事情。
他們請出了楚然的母親,楚謹的妻子,楚家的當家主母,白慕。
誰都沒想到這位白家的大小姐,對著幼子,語氣硬邦邦的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不要讓你父親為難,岑家尊貴,你去了,岑家少主待你真心,你去了也不辱沒你。”
當時,在場的人皆為之震驚。
這真是親生母親?
這當真是逼兒為那什麽,把親子往火坑裏推!
若說眾人有多感動欽佩於楚謹對楚然的維護,就有多鄙夷不齒白慕的心腸冷硬。連帶著他們看楚然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同情,遇上這樣坑兒子的親媽,那也是上輩子得罪了閻王。
也正是這時候,楚然看著自己這個親媽,眼裏的光一點點的暗下去,他蒼白毓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譏誚的笑容。,嗤笑了一聲,稚嫩的嗓音帶著道不出的刺骨冷意,“既然如此,母親為何不自己改嫁了進去?”
“岑家可比楚家尊貴勢大,岑家少主更比父親年輕,母親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風韻尚存。想來岑家少主,也不會嫌棄的?”楚然的聲音譏誚,語氣輕蔑的說道。
當即,白慕氣得臉色鐵青,她出身高貴,更是修為不凡。當即便出言斥責,“你如此無禮,不知尊卑,果真是……”
“夠了!”一臉陰沉的楚謹出言打斷了她的話。
白慕瞪大了鳳目,一雙眼睛盯著他。
楚謹對著她陰沉著臉色,說道:“下去!”
白慕頓時臉色難看,也沉下聲音,說道:“你在命令我?”
楚謹聞言,皺起眉,嗬斥道:“還嫌不夠丟人?你這像什麽樣,下去!”
當即,白慕就瞬間爆發了,她衝著楚謹冷笑,說道:“好,好,好!”
“你為了這個……這個……這個逆子,竟敢如此對我!楚謹!”她對著楚謹近乎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到底有沒有心!就為了他,為了他!”
“你明知道……明知道他是個什麽東西!”
坐在朱紅大床的楚然的神色有些恍惚,四周幽藍的明光忽明忽暗,勾勒出一派靜謐幽深的氛圍。
那一日白慕淒厲的叫喊猶在耳邊,當時他隻覺得不明所以,如今想來,或許白慕是知道些什麽的,他們都在隱瞞他。或許,他的身世的確有問題。
一隻冰涼的手落在他臉頰,輕柔的撫摸他的臉。
楚然抬頭看去,正見鮫人深藍的目光溫柔的近乎繾綣的看著他。
當即,楚然便愣住了。
“從此之後,無時無刻,我都在注視你。”他說道,“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你。”
“你隻需要,想著我便夠了。”
楚然看著他,臉上表情有些恍惚。
隻要,想著你便夠了嗎?
他目光看著鮫人俊美的如神如魔的臉,他唇角的笑容冷冽而無情,卻同樣綺麗如同妖豔綻放的冰藍之花。
那雙冷酷無情的深藍眼眸,溫柔而繾綣的注視著他。
有那麽一瞬間,楚然幾乎就動搖了,他的內心閃過“就這樣,留下來也不錯”的想法。
幸好!幸好最後關頭,他清醒了。
楚然的目光冷了幾分,神誌清明的看著麵前的鮫人,臉色暗了暗。
差點就著道了……
鮫人見他這麽快恢複過來,眸色轉深,臉上閃過一絲遺憾可惜的神色。
差一點就成功了……
不過,他抬頭目光看著麵前的人,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笑意。不愧是他的明珠,能夠抵擋他誘惑的隻怕隻有這麵前一個。
深海海妖的誘惑,無人可逃。
鮫人目光注視著麵前的楚然,心道,不急。
人既已到了他手上,還能跑了不成?
肉已經送到嘴巴,吞下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鮫人臉上笑的自信而從容,勝券在握。
坐在朱紅大床的楚然,不知何為,突然渾身一冷。
他抬頭看去,正見鮫人笑的一臉意味深長,頓時心道不好。目光警惕的盯著他,這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鮫人對他警惕的目光不以為意,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既起來了,就陪我去一同前去一趟海神殿。”
楚然聞言,頓時麵露喜色,聲音也帶上幾分高興,說道:“你要放我出去?”
見他高興,鮫人心中亦歡喜,俊美蒼白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真心的笑容,聲音低滑若絲綢,“嗯,你要乖乖的。”
半個時辰後。
海神殿
嗬嗬……
我真傻,真的!我真傻。
我竟然會相信一個無恥不要臉沒有下限的綁架犯的話,我真傻,傻透了!
當得一句毓秀綺麗,集天地靈氣而生。
“……”楚然。
“嗬——”一聲輕笑傳來,鮫人忍不住朝前探出身去,他伸手摸了摸楚然的頭,“真可愛。”
“……”楚然。
見他如此,楚然心裏越發發毛,整個人渾身繃緊。目光警惕的看著他,不敢再開口說話了,生怕那句話不對撩到他。
“你……”楚然開口說了一句,目光盯著他,猶豫了幾秒最終沒有再開口說話。
他已經放棄治療鮫人,他算是看明白了,那個變態沒救了!
楚然的腳動了動,試圖將它收回來。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隻見鮫人手一用力,鉗製住他的腳,讓他無法動彈。
楚然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他聲音冷冷道,“放開!”
不得不說,這時候才意識到這點……楚然的神經也是有夠大條。
這種時候,隻需要點蠟就好了。
楚然心裏在發著抖,他目光死死的盯著鮫人,
而鮫人的態度,這蛇精病一般的舉止,以一種天天有病不吃藥不容忽視不容拒絕的強勢態度,逼得楚然正視他的那些對他的。
楚然咬緊了唇,心裏有了決斷,必須逃離這個蛇精病,離開海域。越快越好!再呆下去,真要被這條食人魚給吞的連渣滓都不剩了。
他發誓,等他逃走了,這輩子他再也不會靠近海域了!
正當楚然心中暗搓搓的想著怎麽逃走的時候,鮫人做了一件,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
以至於……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