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你在撒謊,我不信
這簡直是帝王級別的待遇好嗎?
這個殿下還真他媽不是白叫的,叫你的是殿下,享受的也是帝王級別的奢華尊貴享受。
一排的宮裝手捧著一件件的衣服魚貫而入,在楚然的麵前排成一排。他隻需要抬抬手,就自會有人穿上。
楚然這個打小自主性就強的孩子,還真一開始適應不了。
後來穿著,穿著就習慣了。
然後就*了。
他穿好衣服,就又有人捧著個臉盆走了過來,跪在他身前伺候他洗漱。
洗漱完了,楚然就翹著個二郎腿在帝王椅上,忽的就覺得好無聊,於是他叫來人,問道:“你這有什麽好玩的,解悶的。”
那人聽了,沉默幾分鍾,露出一臉我懂的神色,說道:“殿下稍等片刻。”
然後他就下去了,再然後,一隊歌舞上來。
看著麵前一個個衣著暴露的歌女舞男,楚然整個人就驚呆了。
這就是所謂的解悶的?
楚然深深意識到了什麽叫做少數民族民風彪悍,反正也是無聊,他幹脆整個人就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撐著下巴,目光盯著麵前的歌舞。
一陣空靈美妙的歌喉傳來,麵前的舞女翩翩起舞,舞女腰肢柔曼,如一顆顆深海明珠。舞男沉穩有力,身姿優雅俊美,充滿力的美感。如同戰士一般,鐵血錚錚。
楚然看著看著,竟是有些入迷。
音樂戛然而止,舞蹈一瞬間停歇。
楚然抬起頭看去,隻見一臉冷漠蒼白容顏俊美妖異的鮫人推著輪椅進來。
鮫人是陰著一張臉進來的,表情並不大好,很難看。
他坐在輪椅上,一身湖綠色的長袍,身下的魚尾被寬大的衣袍給遮擋住了。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那根本不是一條人腿。
楚然看見他這樣子吃了一驚,心想,鮫人居然還做輪椅?有夠先進時尚的。
在他進來的那瞬間,那群舞女低下頭去,不敢直視他的容顏。
“滾下去!”鮫人的聲音低沉充滿攻擊力的說道。
頓時,那群舞女便畏縮著快速下去了。
坐在帝王椅上翹著個二郎腿的楚然見狀,皺了皺眉。
鮫人來到楚然的麵撫摸著,微微的彎下腰,他伸出手指觸碰上楚然的脖子,冰涼的手指在上麵輕柔的撫摸。
一瞬間,楚然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一次的記憶湧上心頭,被這雙冰涼的手,掐住了咽喉……
楚然忍不住渾身顫抖,麵色蒼白,這是他無法克製的身體本能的反應。
鮫人看著他這幅模樣,瞬間沉默。
冰涼的指尖還停在他的咽喉上。
半響,他才收回手。
目光深深地看了楚然一眼,轉身離去。
等鮫人離開之後,楚然忽的抬頭,一雙眼睛深黑明亮的盯著他離去的方向。哪裏還有方才的一絲一毫的畏縮害怕?他的眼睛黑的發亮,深沉的眼眸裏藏著深深的情緒。
接下來的幾天,鮫人都沒再來找他。
楚然除了不能出屋,每天過的很是愉快。
沒事就聽聽小曲,召喚下深海舞蹈團隊,簡直是不要太酸爽。
楚然甚至有種錯覺自己是來度假的,而非囚犯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深海裏。
直到有一天——
平靜被打破。
那天,楚然還是翹著個二郎腿,坐在帝王椅上看深海的舞蹈。
一群人闖了進來。
簡直就是曆史的重演。
音樂聲戛然而止,舞女退散到一邊。
楚然抬起頭看去,隻見進來的是一群老頭。
沒錯,一群白發白須穿著白袍的老頭。
楚然看見他們勾起唇角,說道:“諸位前來,有何指教?”
這群老頭沒說話,隻一雙眼睛盯著他。
蒼老但是絕不渾濁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盯著他的臉,似乎是想在他的臉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楚然見狀,唇角的弧度更深了,說道;“莫不是前來和我一同欣賞舞蹈的?”
老頭們麵皮抽了抽,怒道:“無恥的人類!”
楚然聞言心中琢磨,這句話的重點到底是無恥呢還是人類?
“人類!滾出歸墟!”其中一個看上去最年長威嚴的老頭對著楚然怒喝,“歸墟不歡迎人類!”
看來重點是人類……
楚然兩手朝前一攤,臉上表情無辜的說道:“我也想滾出去,但是顯然我滾不出去。”
說罷,他晃動了幾下自己的腿,鎖鏈碰撞發出鏗鏗鏗的聲音。
麵前的老頭們瞬間就黑了臉,目光盯著楚然腳上的鎖鏈,那是萬年的玄鐵鑄造的鎖神鏈,就這樣用來困住一個卑微的人類。簡直是侮辱了鎖神鏈的威嚴!鎖神鏈會哭的好嗎?
鎖神鏈是歸墟神殿的十大珍寶之一,顧名思義,就是連神都能鎖住。一直被供奉在神殿裏,尋常人別說是摸,連看都沒資格看一眼。
結果就被鮫人拿著前來鎖住楚然,防止他再次逃跑。
這群神殿裏德高望重的長老看見了,差點沒氣暈過去。
那老頭是氣的渾身發抖,手指顫抖的指著他說道:“你你你你你……”
楚然對著他勾起唇角,說道:“你有話別對著我說,這可與我無關。”
“有本事你去找你家祭司大人去!”
那老頭瞬間就臉黑了,黑如鍋鐵!
要是能找,那他們還不找去?
在歸墟,地位最尊崇的毫無疑問就是大祭司。
那是歸墟的象征,整個神殿的信仰。
他就是活著的神靈!
他們雖有資格,在神殿裏也是說一不二的,但是對上身為大祭司的鮫人……真的是隻能苦口婆心的勸。
但是鮫人又豈是聽勸的人?他要是聽勸,這群神殿的老頭也不會找上門來了。
神殿的大祭司素來是由鮫人一族擔任,鮫人生性就是偏執,而每一任的大祭司更是將這種偏執演練到極致。
就如同是詛咒一般,每一任的鮫人最終都會愛上異族,其結局多半都是……
每一次的鮫人的愛情悲劇,最終都會蔓延到整個深海歸墟,帶來一場浩劫。
這些都是楚然不知道的,他若是知道肯定會很震驚,這他媽不就是戀愛腦嗎?
讓一個戀愛鬧的蛇精病來做最高精神領袖,活該活的坎坷。
思及以往的悲劇浩劫,長老的臉上表情瞬間就是一厲。
他看向楚然的目光頓時就帶上了殺意,蒼老滿是褶子的臉上麵沉如水。
垂在腰間的手上,也散發出一團白光。
楚然頓時渾身繃緊,腦海裏叫囂著危險!
他目光盯著麵前臉上充滿殺氣的長老,心中頓時了悟,這老頭要殺他!
會死!
不能讓他先動手!
電光火石之間,楚然突然後退了一步,然後臉色一白,張嘴,噗——!
噴出一大口血。
“!!!!”長老。
瞬間是表情震驚,瞪大了眼睛,我特麽還沒動手呢!
你怎麽就吐血了!
而就在這時候,鮫人推著輪椅進來了。
一身雪白祭司袍,襯得他越發出塵高冷,俊美聖潔不似此間人,如同天人一般的鮫人,推著輪椅進來的時候,恰好看見的是楚然噴血的那一幕,也看見了長老手上的白光,頓時色變,蒼白的臉上浮現憤怒的紅暈。
他連忙推著輪椅走了過去,伸手保住了楚然,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裏。伸手擦拭著他唇角的血跡,然後抬起頭。
他目光盯著那群長老,墨綠色的眼眸裏一片暗沉,如同暴風雨的大海,聲音沙啞,一字一頓,“你們好大膽子!”一襲雪白長袍坐在輪椅上的鮫人,俊美的近乎妖異的臉龐上一片冰冷陰沉之色,他深藍的眼眸此時變得暗沉,如同潮湧的海水一般。
他的雙手牢牢抱住楚然,目光掃過麵前這群人,嗓音陰沉冰冷,“誰給你們的膽子,動我的人!”
一瞬間,自鮫人身上傳來的強大威壓,如一座山一樣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站在他麵前的那群老頭,頓時氣得臉色鐵青。站在最前麵的那個更是氣得手指哆嗦的指著鮫人,說道:“他是一個人族!”
“你竟然為了一個人族訓斥我們!”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老頭氣得胸膛不斷起伏,麵色難看,目光瞪著鮫人。
而被鮫人抱在懷裏的楚然,目光看著他,不禁有種不爭氣爺爺教訓被狐狸精勾走孫子的即視感。頓時他嘴角抽了抽,呸呸呸!誰特麽是狐狸精!
鮫人目光看著他,然後掃過他身後的眾人,隻見那群人臉上都露出不讚同的神色。
“他不是人族。”鮫人聲音淡淡說道。
頓時一陣騷動。
“滄離!你何必欺騙我們,那就是一個人族!”
“你違背祖訓將一個人族帶入歸墟也就罷了,如今更是睜眼數瞎話!老頭我還沒老到那個地步!”
“何至於,墮落自此!”
“……”
楚然嘴角抽搐,目光無語的看著這群一把年紀的老頭捶胸頓足的叫喊罵咧。不過,他抬頭目光看著鮫人,隻見鮫人俊美冰冷的臉上神色淡淡,沒有一絲心虛神色。
也是服!睜眼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楚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如假包換。
看著麵前的海神殿的長老憤憤不平指責他,鮫人蒼白冰冷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妖異的笑容,說道:“他不屬於人族,他屬於我。”
鮫人的臉上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抱著楚然的手越發收緊,力道之大讓楚然不舒服皺了眉。
鮫人的目光看著麵前這群人,聲音擲地有聲道:“他是我兒子。”
“……”楚然。
“!!!!”長老團們。
“你你你你!”年紀最長的那個長老頓時氣得臉色漲紅,蒼老的手指指著鮫人,憤怒說道:“胡說八道!”
鮫人不屑回了一句,“年老昏聵!”
“……”楚然。
臥槽,好毒!
隻見那個年紀最大資格最老的長老手捂著胸口,後退了幾步,噗——的一聲,竟是噴出了一道血。
“海長老!”
頓時,其他的長老連忙伸手扶住他,大驚失色。
竟是被其的吐血了……
楚然特麽簡直是要給跪了,他目光複雜的看著頭頂這個抱著他的男人,真可怕。
所以這是被狐狸精勾走的不孝孫子把爺爺氣吐血了嗎?
作為導火線的狐狸精,楚然覺得好冤枉,他何其無辜!
他是被迫,被抓來的啊!
楚然認真的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他現在去告訴長老團,其實他和他們是一夥的,這群海族長老會信他嗎?
楚然悲哀的發現,估計……不會信。
嗬嗬……頓時覺得生無可戀,他真的是無辜的啊!
被人攙扶著的海長老劇烈的喘息了幾下,然後手指著被鮫人抱在懷裏的楚然,厲聲說道:“他!”
“……”被點名的楚然。
他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根據以往的尿性……他八成,要躺槍了。
“他,一個人族!”海長老說道,“沒有一絲海族的特征,如何成了你兒子!”
“滄離啊滄離!”海長老痛心疾首道,“即便你想把他留下來,也不必如此欺騙我。”
“就算要騙,你也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我不傻,也不瞎!”海長老說道。
鮫人目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說道:“老眼昏花!”
“噗——”海長老當即又是一口血噴出。
“海長老!”
“長老,你要保證身體啊!”
“……”
一群人趕緊扶著他,往他嘴裏塞丹藥。
“……”看著這一幕的楚然。
看著他這麽慘,楚然內心突然湧起一股愧疚的心理,他吐血是吐習慣了,反正死不了。但是麵前這個海族長老,一把年紀了,還被孫子氣得鮮血直吐。他可沒有不死外掛,楚然不禁擔憂,他該不會真的被氣死了吧?
“不必擔心。”頭頂的鮫人聲音淡淡說道。
楚然聞言,抬頭看去,隻見鮫人俊美的臉上表情淡淡,說道:“死不了。”
“……”楚然。
這口氣未免太冷漠了一些,楚然不禁心下劃過一個念頭,鮫人或許是真的沒心的。
鮫人的目光平靜的看著麵前那群慌亂的人,俊美的臉表情冰冷妖異,他語氣冷漠的說道:“既然年老體衰,便不要強行祈福,海神並非仁慈寬厚的神仙。”
“你!”
原本塞了幾顆丹藥下去救醒了的海長老又暈了。
“海長老!!”
眾人連忙又手忙腳亂的給他喂丹藥。
“……”楚然。
是被氣暈的吧!
饒是楚然,如今都忍不住同情海長老了。
“你少說兩句。”楚然忍不住開口對鮫人看到。
鮫人目光看著他,蒼白沒有血色的唇角勾起,冰冷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聲音溫柔的說道:“好,聽你的。”
“……”楚然。
看著他臉上溫柔的近乎寵溺的笑容,心好塞。
“算了,你別聽我的。”楚然心塞塞說道。
真是越來越無法理解這個心思深沉詭異的鮫人。
鮫人目光冰冷的看著這群長老,聲音淡淡的說道:“若你們真的想要他多活幾年,那就不要再讓他進行海神祭祀祈福。”
“我看他元氣衰竭,活不了幾年了。”鮫人語氣冷漠說道。
此言一出,頓時在場的長老,紛紛抬頭,目光仇恨的看著他。
殿內的氣氛越發壓抑緊張,恨意在空氣中彌漫。
眼看著局勢不好,一觸即發。
楚然暗暗提起了心,生怕麵前的這群長老怒而殺之,把他這個狐狸精和鮫人那個不肖子孫給活宰了。
“走……”忽然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楚然抬頭看去。
隻見不知何時暈過去的海長老醒了過來,他艱難站起身,手腳顫顫巍巍的,對他身後的長老們說道,“我們走!”
“海長老……”有長老語氣不甘說道。
“我們走!”海長老堅持說道
“但是……”
“走!”海長老厲聲說道。
見如此,那群長老才不甘不願的扶著海長老走了。
楚然躺在鮫人的懷中,目光看著離去的海長老等人,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歸墟海族似乎也並非是鐵板一塊。
臉上忽然傳來一陣冰涼觸感,楚然抬頭看去,隻見鮫人深藍的眼眸看著他,聲音冰冷的說道:“你在想什麽?”空曠的房間裏,雪白珠簾閃著明亮的光澤,半人高的珊瑚樹絢爛美麗。深海水晶打造的長桌上擺滿了精致的食物,銀製的餐具精美無比。
鮫人目光看了一眼楚然的臉,像海水一樣深藍的眼眸裏閃過一道滿意的神色,他的明珠看上去好極了。
比起不久前呼吸微弱麵色慘白虛弱的像是隨時要閉上眼睛再也睜不開,現在的楚然雖然膚色依舊有些蒼白,但是精神和氣血很好。
鮫人看著他的目光,冰冷修長的手指撫摸上他的臉頰。頓時一陣冰涼的觸感自臉頰傳來,這讓楚然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告訴我。”鮫人靠在他耳邊,聲音低吟,帶著說盡的蠱惑,說道:“你在想些什麽,不要隱瞞我。”
楚然抬頭,目光看著他的臉,隻見鮫人那張俊美的近乎妖異的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
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從最初的相遇開始,鮫人就是這樣一幅漫不經心肆意妄為的樣子。似乎全然不受這個世界的限製,不受規則的束縛。他自由的……讓人嫉妒,楚然覺得,他有點開始討厭他了。
因為沒有而嫉妒,因為嫉妒而討厭。
“我在想……”楚然聲音淡淡的說道,“我何時成了你的孩子?”
他目光斜睨著他,說道:“你生的出我這麽大的孩子嗎?”
鮫人聞言,臉上一瞬間露出愕然的表情,深藍的目光發怔的看著他的臉。隨後低低笑成聲來,他的笑聲低沉愉悅,低滑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愉悅笑意,說道:“你怎麽能這麽可愛?”
“我的明珠。”他深藍的眼眸裏帶著深深的笑意,閃著粼粼水光,光澤瀲灩。
鮫人的目光看著楚然,聲音低滑如同撥弦發出的美妙音符,說道:“你以為我活了多少年頭?”
他的眼神忽的變得悠遠,聲音蒼茫,如同自亙古以前傳來,“這片大海存在了多久,我就活了多久。”楚然聞言,瞬間瞪大了瞳孔。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鮫人的身份或許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即便是剛才那群海神殿的長老隻怕都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鮫人的臉上的神色悠遠蒼茫,他幽幽歎了口氣,如同亙古的歎息。半響,他回過頭來,伸手撫摸上了楚然的臉頰,聲音溫柔的近乎寵溺的說道,“你是我的孩子,我怎麽會認錯你呢?”
“在很多年前,那時候天地未成,世界是一片無盡海域。你就已經在我的身邊,我們彼此偎依,看盡滄海桑田。”
鮫人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包容,他看向楚然的目光柔和的近乎滴水。但是楚然卻覺得渾身發冷,荒唐!
太荒唐了!
楚然抬頭,他目光看著鮫人,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在撒謊,我不信!”
“你剛才說的,一個字我都不信。”
鮫人聞言,不以為杵,看向他的目光依舊縱容,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他溫柔的撫摸他的臉頰說道,“你隻不過是忘記了而已,沒有關係,遲早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
“我的明珠,屬於深海的明珠,從來不是區區人族可以染指的。”說這話的時候,鮫人的目光幽深,眸色轉暗,一瞬間如同暴風雨的海域。
陰沉,可怕。
楚然垂下眼眸,心中沉甸甸的。
鮫人的話,他一句不信。
他好好的一個人,做了十幾年的人,怎麽就突然不是人了?
他一定是在騙他!
荒唐,不可思議至極!水晶宮
雪白的珍珠串成珠簾,一根根垂下,遮擋住了屋內的情景。
“嗬——”一聲譏笑從珠簾後傳來,“你不是說我是你兒子?有你這樣對兒子的嗎?”
楚然躺在朱紅大床上,目光譏誚的看著的鮫人。
鮫人一言不發目光看著他,深藍的眼眸裏一片幽深。他耳邊墨綠色如同海藻一般的長發垂下,發尾落在楚然的臉頰上,輕輕地搔癢。
隻見,空曠安靜的房間內,光線暗淡。唯有牆壁上鑲嵌著的一顆顆嬰兒拳頭大的幽藍寶石,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幽光。
一張九尺寬的朱紅,擺在房間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