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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修煉成元嬰大能

  楚然離開了洞穴,才發現,他現在處的位置是深海之下。距離海麵大約是幾萬裏,出了洞穴,當即便是無盡的海水朝他湧來。楚然驚訝的發現,他在深海裏,如魚得水一般。竟是絲毫不受影響,海水在他麵前溫順而服帖。


  深海一貫是陸地生命的禁忌之地,哪怕是修士入了海,依然是桎梏頗多。畢竟,修士也是人。未脫凡胎,受肉身所限。楚然一築基的小修士,入了深海裏,本該是分分鍾就要被深海裏的水壓給碾碎成渣。然而此時,他竟是絲毫不受影響。連齊修寧早早給他準備的避水珠,都派不上用場。


  楚然隱約覺得,這或許和鮫人脫不了幹係,他在他身上做了什麽,他對他動了什麽手腳。來不及深究,楚然就朝海麵上遊去。到底不是魚,在海水裏遊動,不如在陸地上暢快。修士的禦風術,在深海裏也起不了作用,楚然修為太低,更高級的縮地千裏等法術還未來得及學,等級不夠。隻好苦哈哈的遊著,全身運轉靈力,速度快如一條遊魚,但是比起真正的魚,那就要苦逼多了。


  一刻鍾之後,楚然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重若萬鈞,宛若灌了鉛一樣,行動艱難。他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楚然皺著眉,臉色蒼白,咬著牙繼續朝上遊去。他開始意識到了,深海和地下河的不一樣。地下河,不過是一江河,楚然當日逃脫的順利,並沒有遇到多大的障礙。但是這裏不一樣,這裏是距離海麵足足有萬裏的深海,光是深海的海壓和無數密集高濃度的海水,就足以輕易的殺死一個修士。


  他的速度慢了下來,楚然卻逼得自己加速,他現在有一股緊迫感,這種緊迫來自於鮫人。越是感覺到海洋的深不可測,心中的緊迫感越強。哪怕是麵對無數海獸圍攻的時候,楚然都能麵不改色,從容以對。但是對鮫人,他卻感到忌憚,警惕,以及……一絲臣服感。


  發自內心的那一絲麵對鮫人的臣服感,隱秘的宛若是高等級對於低等級的壓製,這在很多時候影響楚然的判斷和決斷,這讓他麵對鮫人的時候,無法升起反抗。卻同樣,激發了他對鮫人的殺意。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而這種問題的源頭正是來自於鮫人。


  殺了他!楚然的內心在叫囂,不為任何人掌控,不臣服任何人,這是深深烙印在楚然靈魂的印記。他生來渴望自由,桀驁不馴,不為任何人馴服。


  鮫人的行為,觸犯了他的底線。


  楚然不斷的朝海麵上遊去,雙腿沉重的已經不像是他的腿,深海之下,連魚都少了,遊了這麽大半天的,都沒有看到一條魚,海水昏昏沉沉的,眼前看東西總是不真切,宛若是隔了一層透明的屏障一樣。


  忽的,他身形一頓,渾身汗毛豎起。


  心頭一凜,有什麽東西追上來了,他被盯上了!

  宛若是被大型的凶殘的深海海獸給盯上一般,渾身戰栗,身體在叫囂著危險,逃離!


  但是楚然並沒有逃,而是握緊了手中的劍,在深海裏和海獸比之速度,那是愚蠢的行為。主場優勢,注定了他逃不過,隻能硬拚!一個字,打!


  楚然目光深沉,盯著前方,眼眸漆黑的沒有一絲光亮,如同最深沉的夜,也像極了深海裏一種獨有的寶石,黑色的不規則的,棱角分明,哪怕是被海水給日日夜夜的侵蝕,都無法抹去它的光輝。這在深海裏,是罕見的珍惜的寶石。


  近了……


  看清了,楚然的瞳孔猛地一縮,那漂浮而來的縷縷墨綠色發絲,像是海藻一樣,濃密而微微卷曲的。透過海水看的並不真切的,卻依然可見那蒼白的俊美近乎妖異的臉龐,那不是人類會有的臉。


  何為深海海妖,今日楚然算是見識到了。


  唯獨隻有在深海,才能見識到海妖的妖異,不僅是那冷冰冰的俊美的妖異的臉龐,更是他那詭異近乎妖的身手。


  楚然尚且還來不及反應,鮫人便已經近在身前。

  他隻覺得渾身發冷,閉了閉眼,再睜開,劍出鞘,手拿的穩穩當當的,絲毫不顫抖,這是一個劍修的素養!臨陣對敵,忌自亂陣腳,心不亂,劍不亂,一劍在手,萬物可斬!


  一道清冷如明月的劍光在昏昏沉沉的海水裏乍起,明光大作,照亮了周圍一切。鮫人冰冷妖異的臉,更加真切了,他那雙墨綠色的眼眸,閃著幽深冷冽的光,瞳孔幽冷的宛若是冰淬。


  一劍當頭,朝他斬下!


  劍氣激起四周的海水震動,層層疊疊往外散去。殺之劍意在此刻達到巔峰,這一劍,在危急緊迫關頭,達到他至今為止的巔峰!


  潛力被激發出來,一劍斬斷了四周的海水,一個真空帶出現在了他的周圍。


  然而——


  鮫人冰淬一般的墨綠色幽深瞳孔冷冰冰的盯著他,手朝上抬起,接住他的劍。


  他鋒利透明的指甲抓著劍刃,他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張合,一陣刺耳尖銳的響聲直擊楚然的腦門,他頓時一陣眩暈,眼前一陣模糊,手一鬆,整個人朝後倒去。即便是這個時候,他依然緊緊的抓著手上的劍,不肯放手。


  鮫人長而有力的手臂朝前一伸,接住了楚然,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裏。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雙墨綠色的眼眸,此刻是冰冷幽深的,像極了場麵漂浮著冰山的北海之水,冰淬一樣。


  楚然倒在他懷裏,整個人都是眩暈的,甚至模糊不清,看人都是不真切的。他使勁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麵前的人。鮫人修長白皙,上麵鋒利的指甲還在閃著寒光的手指,輕撫他的臉頰,手指摩挲著他柔軟的肌膚,俊美妖異的臉上冷冰冰的,毫無溫度和表情。


  他身上的氣息都是冷的,冰冷,陰鬱。


  他在生氣,甚至是發怒,楚然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


  忽的,鮫人的手一個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捏的很重,楚然的下巴直接就紅了,一陣疼痛傳來。這讓楚然不舒服的皺起了眉,他垂落在旁邊的手,握緊了手中的劍。


  鮫人的目光冷冰冰的看著他,許久,才放開了捏住他下巴的手,

  楚然的下巴一陣通紅。


  楚然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他還未來得及慶幸,下一秒——


  他被掐住了咽喉!

  那隻好看的修長白皙如玉一樣閃著冰冷光澤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這回——是認真的。


  掐在他咽喉上的手,力道不輕,逐漸加重。


  楚然模糊的眼睛似乎看見了鮫人冰冷的表情,那雙墨綠的眼中充滿戾氣,渾身陰鬱冰冷,這就是……不見天日的深海裏的海妖,得不到就毀去。


  楚然表情痛苦,連呼吸都是艱難的,無法喘息,咽喉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喉嚨裏腥甜,他感覺自己似乎要暈過去了,但是遲遲沒有。


  楚然感受到鮫人身上的氣息越發的陰鬱,就像是一團化不開的濃墨一樣,陰沉的充滿戾氣和殺氣。因為疼痛,他皺起了五官,表情也是痛苦的。


  他真的要殺了他——楚然意識到這點,他不想死,他怎麽能死!


  楚然抓著劍的手猛地用力,他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爆發出最後的潛能,一件朝前刺去。


  這一次,刺中了!

  劍刃直刺鮫人的胸膛,他的胸膛赤裸的,毫無遮擋,那一劍直接就刺了進去。


  當時鮮血就流了出來,殷紅的血流淌在雪白的胸膛上,刺目紮眼。鮫人的神色卻絲毫未免,連眉目都不動一下,俊美的臉上表情冷冰冰的。


  他伸手放開了楚然,這時候,楚然的口中已經溢血了。殷紅的血跡不停的從口中往外溢出。臉色慘白,雙目無神,咽喉處一片青紫淤痕。看著好不恐怖嚇人,任誰看著都覺得他不行了,要死了。

  鮫人麵無表情,伸手抓住刺入他胸膛的劍,拔出,當即便濺出了一陣鮮血。他手抓著劍刃,就往自己心口紮去,噗——的一聲,刺穿了心口。


  取了心口三滴血,喂入楚然的口中。


  當即,楚然的臉是才緩和了下來,周身的氣息也逐漸平穩。


  否則,指不定這次又得掛了。


  鮫人一雙墨綠幽深的眼神,專注的盯著懷裏的人,全然不管自己身上的傷。


  所以說,這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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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然……又暈了,沒錯,特麽的,他又暈了。


  這是第幾次了?


  似乎,每次見到鮫人,他都是暈著的。


  鮫人抱著他,海水遠離他們,一開始這是由楚然的劍斬出來的真空帶,後來他暈了,鮫人就用法力隔絕了四周的海水。深海的海妖,海水於他們就像是空氣於人一樣。對海水感到不適的,隻有身為人的楚然。


  事實證明,遠離海水,對楚然的修養還是有益處的,至少他感到舒服,眉眼也舒展了。或許,在昏迷中,他正做著美夢,遠離海洋,夢裏沒有鮫人。


  鮫人抱著他,眼神專注的看著他,墨綠色的魚尾優雅而美麗,上麵布滿了堅硬的鱗片,閃著冰冷的光澤。在他的四周,靜謐,無人敢靠近。遠遠的,海獸隻要聞到他的氣息,就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跑了,繞遠路。楚然的身上,有他的氣息,又怎會有海底的生物願意靠近他?

  深海的海妖,這一稱號不僅是對於人類而言,對於海中的生命同樣,海妖是一場噩夢。


  許久,久的時間的流逝已經沒有意義了。


  事實上,在宛若與世隔絕的深海裏,對於長壽的海族而言,時間的確是沒有多大的意義。


  鮫人伸出手,輕撫了一下楚然的臉頰,然後鮫人視線落在他青紫的咽喉上,垂下了眼眸。他抱著楚然,就朝前遊去,遊的飛快,海水在他們的身邊迅速的後退,如同退潮一般。


  鮫人抱著他往更深的地方遊去,那裏是除了深海的遠古海族無法到達的地方。


  歸墟。


  萬水匯聚之地,生命從這裏誕生,也在這裏終結。


  萬物初始,和終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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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以鮫人的速度,他也是足足遊了半天的時光,才到達歸墟之地。


  歸墟,做海中無底之穀之意。傳聞中的深海聖地,上古海神的居所。對於海族而言,歸墟就相當於人修的昆侖。上古的仙家福地,遍地仙草靈芝,瑰寶無數。流淌的是靈脈,空氣裏的仙氣,吸一口,便可長生不老,在此地修煉,可得道成仙,永生不死。


  換句話說就是,歸墟是海底的昆侖,這地方,哪怕是頭豬,都能修煉成仙。自上古仙神遠離此界,道祖另辟仙界,仙凡有隔。傳聞中的昆侖,就一直是修真界修士尋找的仙緣。時至今日,都有不少修士在苦苦追尋昆侖的所在地。


  總有那麽幾百年就會傳出,誰誰誰誤入了昆侖,得到莫大機緣,從而一步登天,扶搖直上。從一個普通平凡的小修士,修煉成元嬰大能,直指化神。

  這基本上就是修真界的逸聞,市井裏流傳著的那些修仙話本基本上就是這個套路。


  鮫人給楚然喂了一顆丹藥,這顆丹藥可滋養他的身體和神魂,最重要的是,能夠讓他不要醒來。有些事情,鮫人並不想讓他看見。


  比如現在……鮫人抄了一個海族修士的老巢。


  那是一個白發蒼蒼已經修成人形的海族,鮫人一尾巴過去,就將人的洞府給抽塌了。那白發蒼蒼的修士,顫巍巍的從塌了半邊的洞府裏出來,灰頭土臉的,好不狼狽。


  “何人膽大!報上名來!”老爺子看著年紀大,中氣十足,麵色紅潤的朝外吼了一嗓子。


  鮫人抱著楚然,麵色冰冷,不發一言。


  修士看見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臉都白了……不過即使他嚇得臉白了,麵色也是紅潤有光澤,看著完全不像啊!種族天賦,沒得救。


  “大大大祭司!”老爺子聲音結結巴巴,真是嚇得魂都要飛了,“祭司大人前來,有何貴幹?”


  鮫人目光瞥了他一眼,聲音低冷滑膩,像是冷血的蛇類動物一眼,“要你的命。”


  “……”老爺子。


  老爺子頓時苦了一張臉,他目光看了一眼鮫人懷裏抱著的楚然,隻需看一眼,他就對楚然的身體情況有了個大致的了解,還是那句話,種族天賦……羨慕不來。


  老爺子苦逼臉的說道:“能蒙祭司大人親眼,是老道的榮幸,為祭司大人獻身,萬死不辭!”


  “隻是,祭司大人若是為救你懷中的人族,便是吃了老道,也不頂用啊!”老爺子說道。鮫人聞言沒有說話,他俊美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蒼白單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抱著楚然的手緊了緊。


  楚然靜靜地躺在他懷裏,還是昏迷的。隻見他眉目精致,臉上蒼白沒有血色,唇色微微有些發青。一看便知是重病之人,或者說是短命。


  老修士看著鮫人緊緊抱著楚然的手,又看了看他懷裏的楚然,心下歎了口氣,真是冤孽啊!

  他似乎看見了每隔千年就要來一次的悲劇,就好像是宿命的輪回一樣,每一代歸墟祭司逃脫不了的詛咒。


  半響。


  鮫人墨綠色的眼眸閃過一道深沉的情緒,臉上還是冷冰冰的沒有感情,他嗓音低沉的說道:“留下你一臂。”


  老修士聞言,二話不說,斬下自己一臂。


  隻見那斬下來的一臂瞬間變成了一截手指長的海參,落在了鮫人的手裏。


  “無事,你可以離開了。”鮫人說道。


  老修士聞言,躬身行了一個禮,“老朽告辭,祭司大人。”


  鮫人的手指掰開了楚然的嘴唇,手指摩挲著他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將那截海參喂了進去。


  隨後,抱著他離開了。


  等鮫人離開之後,老修士連忙哆哆嗦嗦的轉身朝塌了一半的洞府走去。


  從洞府裏頭走出來一個頭上紮著個衝天辮穿著紅肚兜的小男孩,脆生生的喊道:“爺爺!”


  老修士目光看著他,說道:“快,快去收拾東西,我們搬家!”


  “為什麽要搬家啊?爺爺!”小男孩語氣天真的說道。


  “再不搬家,就要被吃了!”老修士說道。


  “為什麽會被吃啊!”


  “因為祭司大人帶了個人類下來,人類可怕,什麽都吃!”


  “人類,人類真的那麽可怕嗎?


  深海裏昏昏暗暗,光線被阻擋在外,隻有很小的一部分光才能投射到海裏。


  海水並非是靜止不動的,它們總是有規律的朝一個方向遊動。


  倘若是深海裏的住民,他們熟知洋流的規律。每到季節的變化,就順著洋流而去,來一場長途旅行,這比自己遊動要更加快速省力。

  鮫人抱著昏迷的楚然,順著洋流而下。


  楚然躺在他懷裏,臉頰是微微發紅的,白皙裏泛著紅暈,像是胭脂暈開。這是方才那一小截海參的功效,大補之物。


  鮫人長而有力的手臂放在他腰上,收緊了。他們朝海底更遠的地方遊去,那裏生長著深海特有的一種植物。


  遠遠的就看見了一片茂盛而濃密的墨綠色海藻一樣的植物群,在幽深的海水裏散發著淡淡的綠光。這便是鮫人要找的,凝血海藻。


  被稱為是療傷的聖藥,深海的珍寶之一。


  鮫人抱著楚然靠近了,來到海藻群前。朝前伸手,鋒利的手指割斷了一節凝血海藻,落在手上。他將這節海藻放到口中,嚼爛,吐在手中。


  他低頭,目光看著懷中的楚然,視線落在他脖子上的淤青上,已經發紫了。眼底是幽深的一片,像是這片暗沉的海水一樣。


  垂下眼眸,濃密而烏黑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樣低垂而下,投下一片陰影。他將手中的海藻泥抹在了楚然的咽喉上,動作輕柔而小心,他小心翼翼的收好了鋒利的指甲,生怕劃破手下脆弱蒼白的皮膚。


  昏昏沉沉中,楚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很舒服,像是有人在輕柔的撫摸他的肌膚一樣。舒服的讓他昏昏欲睡,整個人都是飄的,神魂仿佛要飄飛出去一樣。


  卻突然在下一秒,脖子一陣疼痛,那雙手狠狠地掐上了他的脖子。


  楚然整個都驚醒了過來,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卻突然表情一怔,這是哪裏?


  這是一間充滿異域風格的房間,光線略微昏暗。牆壁上鑲嵌著幾顆圓潤碩大的夜明珠,發出幽他伸手就拉下了鋪在床上的鮫紗,收在儲物鐲上,然後跳下了床,準備跑路。卻突然聽見一陣哐當哐當的聲音,楚然低頭看去,腳踝上鎖著一條玄黑碗口粗的鎖鏈。


  楚然頓時抽了抽嘴角,又是鎖鏈。這回還是升級版本的,鎖鏈直接比上回的粗了十倍不止。這是想幹什麽?鎖住不讓他跑嗎?

  不跑,怎麽可能?


  楚然當即就想弄斷這條鎖鏈,卻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當即,他就將手上的東西收了起來。然後爬上了床,坐著。一雙眼睛就盯著前方,珠簾後麵。


  珠簾被掀開,一群穿著紫色宮裙的美貌少女手捧著水晶的托盤,魚貫而入。


  她們在楚然的麵前站成一排,神態恭敬的低垂著頭。


  領頭的女子,聲音低柔,說道:“請殿下洗漱。”


  楚然看的目瞪口呆,這這這這什麽鬼?


  殿下,殿下是什麽玩意?

  楚然看著麵前這群貌美神態謙卑恭敬的宮裝少女,頓感亞曆山大,事情哪裏都不對勁!

  “你叫我殿下?”楚然坐在床上,身子朝前傾,一雙深黑的眼睛盯著她。“我是哪門子殿下?”他說道。


  宮裝少女低垂著頭,神態恭敬,說道:“殿下是祭司大人帶回來的?”


  “祭司大人?”楚然微揚語調,“他是誰?”


  提到這個隻活在傳說中的祭司大人,侍女的表情頓時變了,那是發自內心的尊崇,是能夠為之生為之死的亙古不變的信仰。


  “祭司大人就是祭司大人。”侍女語氣謙卑而透著一股理所當然的說道。


  “……”楚然。


  瞧這一副腦殘粉的模樣,比傳銷組織還可怕。


  楚然又哪裏知道,整個歸墟的深海族對於鮫人是何等的尊崇和信服。


  那是他們的信仰,歸墟的主人。


  腦殘粉算個毛,腦殘粉能為祭司大人去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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