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呼風喚雨,稱霸一方
這人的心理竟是那般強大?臨危不懼,處事不驚?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跳入海中跟著巨船後麵遊行三天三夜是個什麽概念……
這艘萬寶船最終的目的地是北極的一處冰洋,沿著東海航行,一路朝北。北極是極冷之地,隨著航行,海水會越來越冷,越北,越靠近北極,海水就越發冰冷刺骨,寒意侵人。金丹修士浸泡其中,都隻能抵擋一時半會北極海水的寒意,時間久了,寒氣侵入經脈肺腑,凍結了體內的靈氣,整個人就從內到外被凍成了一座冰人,元神也無法抵擋,逐漸的就……冰冷凍人。
當年發生在距離北極千裏之外的海域裏的波及了大半個修真界的奪寶之亂,不少高階的修士,金丹甚至是元嬰都是如此喪命的,十分可怕!更別提楚然還是一個築基修士,當然他的對手徐清河也是個築基。準確的說,大廳內除了那個老者,其他的年輕人多半都是築基修為,以築基初階、中階修為的為多,偶爾伶仃幾個築基後階修為的,鳳毛麟角。
此是其一,還有其二。
萬寶船不僅僅隻是一艘船而已,它以千年的沉香木打造船身,天山雪蠶絲織造船帆,深海玄鐵作為骨架支撐,如此的大手筆,可不僅僅隻是為了打造出一艘船。萬寶船本身就是一件法寶,還是頂級的那種,飛行隻是其中一個最基本普通的功能。
沒錯,你沒看錯,是飛行沒錯。
萬寶船早已經出海開動了,倘若現在有個人出去站在甲板上往後看,你會發現,乘風破浪,整艘船貼著海麵,乘著海風飛起來了。
它航行的速度極快,修真界有法術縮地千裏,這萬寶船豈止是千裏速度!看上去,就像是貼著海麵在飛行,速度十分可怕!
浸泡在冰冷的海水裏,跟在萬寶船後麵遊行,人的耐力、體力和速度又豈能敵的上如此頂級的一件飛行法寶?速度比風快,乘風破浪。哪怕是風靈根的修士,也不及其萬分之一。
所以這場賭約,一旦輸了,那就毫無反轉的餘地!倒黴的修為低根骨差,抵擋不住海水的寒意侵襲,死了。運氣好的,下船了也就再也上不來了,隻能打道回府。這個聽上去,好像還挺好?似乎沒什麽損失?最重要的人身安全沒受到威脅,頂多就是被趕下船。下船就下船了,誰稀罕?不就是坐船,不坐這艘,還有那艘,沒什麽損失。
看上去好像是這樣……
實際上,損失可大了好嗎!
這可不是一艘普通的船,也不是一次普通的航行。萬寶船,以萬寶為名。王保保稱,萬寶船就是一艘裝滿了寶貝的船!這話雖然聽起來俗,但也算是一句話道盡了精髓。
海域廣闊富饒,意味著無數的珍寶財富。這艘萬寶船百年開一次,一次出海為期一年,而這一年的時間內,萬寶船上的修士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尋寶!
並且提升自己的修為實力,當然這是在尋寶的過程裏順帶的。沒有強大的實力,又如何能夠尋得寶貝?機遇財富往往是伴隨著致命的危險!想要一夜暴富,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有了機遇珍寶,修為又如何能不提升?
萬寶船在修真界裏,在修士的眼中,就是一步登天的存在。隻要你上了這個船,你就一步登天,一年後,必然脫胎換骨,在修真界裏呼風喚雨,稱霸一方。
所以,但凡是有些門道的修士都想方設法的想要擠上這艘象征著珍寶財富機遇和希望的豪華巨船。哪怕是世家裏,為了能夠爭得這一張船票,那都是能親人反目,兄弟成仇的!能夠上船的人,就沒一個想要下去的,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下去。
徐清河此舉不可謂是不毒,這是要斷了楚然的後路!他給楚然的選擇其實隻有兩個,要麽死,要麽滾下船,無論是哪個都是致命的打擊。心思歹毒狠辣!深諳斬草除根的道理。但是,他能做出如此的賭約,也恰恰說明了他的自信,他有必贏的把握,所以才敢如此說!
一般來說,當一個人這樣無比自信的挖了一個巨坑,坑裏布滿了鋒利的刀刃,就等著你往下跳,然後捅死你的時候。一般人,心裏都會膽怯一下,首先氣勢上就輸了一截。往往最後的結果,也沒什麽意外,都是挖坑的人坑死了跳坑的人。
當然楚然還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拒絕跳坑!
然而,他能嗎?
徐清河看著沉默不語半響沒有動作的楚然,唇角勾起,笑容越發輕蔑,道:“不敢嗎?”
大廳內的修士,也目光盯著這二人,誰說修士不八卦,此時他們也非常想知道接下來的發展,楚然的選擇好嗎!
“徐清河,你敢不敢和我比!”忽的,一句話橫插出來。
說話的正是和楚然一桌的黑衣樓宵,樓宵目光看著徐清河,“你敢不敢和我比!”
“就按照你的賭約來!”樓宵說道。
楚然抬眸目光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些意外他會替他說話,他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替他出頭,抗下禍事,真不知該說他是個好人,還是該說他傻白甜。
徐清河目光輕蔑瞥了他一眼,說道:“這是我和楚然的事情!”
言下之意,你別插手。
樓宵道:“我向你挑戰,那也是我的事情!你隻說,你敢不敢!”
在場修士,圍觀的目不轉睛的那些,心情可謂複雜!
這劇情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好不精彩!按理說,作為一個圍觀黨,他們是該覺得興奮的……但是,遲不來!眼看著楚然和徐清河的賭約就要出結果了,他到底會不會答應?就在眾人秉著呼吸等待結果的時候,樓宵他……橫插一腳!打斷了!
頓時臥槽了,紛紛心裏怒罵,日了狗!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看電視看到高潮的時候,突然插播小廣告!
不可謂不心塞!
三人對峙局麵形成,氣氛頓時緊張!
徐清河逼著楚然不放,樓宵追著徐清河不放,而楚然……楚然他,跟個沒事人一樣。一臉沉靜的表情,仿若是遊離在外,不在狀態。在這一眾的緊張壓抑氣氛裏,他這等沉靜淡然的模樣簡直就不是一個畫風!
徐清河眼看著就能把楚然給逼入絕境了,結果被樓宵橫插一腳打斷了,心裏氣炸!冷笑一聲,說道:“好好好!你趕著送死,攔不住,那我就成全你!”
樓宵頓時就亮出刀子,沒錯,是一把刀!
一柄寬口大刀!重有千斤!
非萬鈞之力,不能抗!
樓宵,別看著修長單薄,但是這一身蠻力隻怕是在場所有的人加起來,都不如他!老實說,楚然覺得樓宵這人,從名字到長相到氣質,都很有欺騙性。
樓宵這從名字來聽,就應該是一個長得很俊秀修長很有氣質的男人,就是那種笑起來特別斯文,能讓姑娘家臉紅的溫雅男人。但是實際上,楚然第一眼見他的時候,他正低頭坐在那兀自的喝著酒,一身黑衣襯得他孤寂而冷酷,長得倒是修長瘦削的那種。
以為是一個冷酷沉默寡言的男人,結果一開口……那濃濃的東北大漢的糙漢子味道迎麵撲來!簡直是……日了狗,那心情無法言說。
這也就罷了!
而當樓宵亮出他的武器的時候,一柄畫風粗獷千斤重的大刀!頓時驚掉了一廳人的眼珠子,看著修長瘦削俊美冷酷頗有範,怎麽這武器這麽東北大漢糙漢子風!
也是大開眼界,嘖嘖稱奇了。
楚然看著他單手扛著一把大刀,也是醉了……
兄弟,沒想到,你還真是……糙漢子!
原來剛才不是錯覺,你敢長得對得起你的人設一點嗎!簡直是表裏不一!
看著樓宵亮出武器,一副磨刀霍霍殺豬羊的躍躍欲試,“豬羊”徐清河也是怒了,亮出一把長劍,劍光如秋水,劍刃輕薄鋒利,和樓宵也是兩個畫風。
就像是東北大漢和江南劍客的對決,老實說……從感官上來說,還是徐清河比較吸吸粉,長得好看氣質好!唬人!
這年頭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這個殘酷的冷漠的看臉的事情!
眼看著這兩人就要打起來了……
“……”楚然。
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是不是忘了什麽人?
看我啊!
看我啊!
徐清河你還記得一開始是挑釁誰,找誰約戰的?
我剛才隻是發了會呆,想了一點事情……回頭,你就和別人幹上了!
你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如此見異思遷,你好意思嗎!
“打擾一下……”楚然開口說道。
氣氛緊張的一觸即發的樓宵和徐清河紛紛側目,看著他。
楚然對著徐清河冷冷一笑,說道:“你挑釁了我,就想這樣若無其事的揭過嗎?”
“還是你以為,我好欺負?”楚然說道,對著他就是冷笑,大開嘲諷:“我會讓你知道,挑釁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楚然特別高冷狷狂的對著徐清河撂下狠話,“挑釁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徐清河整個都驚呆了,他目光瞪著他,滿臉的不可思議,震驚道,“你竟然……”
他大概想說,你竟然敢如此對我說話!
“好大膽子,找死!”徐清河怒道。
也不管樓宵了,剛才還和人動刀動劍的,現在轉頭就是把炮火對準了楚然。
一旁的樓宵救場差點就成功了,結果被救的的人自己送上門……攪局了,樓宵也是心塞塞的。
徐清河手中長劍換了個方向朝前一指,對著楚然,叫道:“方才我所說的賭局,你應還是不應?”
“敗了的人,跳入海中隨船□□三日嗎?”楚然語氣淡淡的說道。
“正是!”徐清河目光冷冷看著他,說道。
楚然勾起唇角,說道:“有何不敢?”
的確是沒什麽不敢的……別人會死,他肯定不會死,誰讓他是開掛了的?隨著楚然修煉時間越發長了,修為進漲,身體也隨之變好,瀕死的狀態也就觸發過一次,不死係統發揮作用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他都快忘記自己也是一個開了掛的男人,嗯……不過這種時候就想起來了。
如果不死係統像人一樣有意識的話,估計就得唱小白菜了,用得著我的時候說我是你的奶茶,不需要的時候,就說我是雞肋,當初是你要分手,分手就分手……嗯,老子罷工不幹了!管你去死!
徐清河目光看著他,“好,好,好!”
接連三個好字,怒極反笑。
大廳內的其他修士也是歎為觀止,這兩人玩的是好大手筆,賭上的又豈是生死這般簡單?目光不禁是紛紛多看了楚然兩眼,頗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這也能應,好膽量!
兩人也沒另約地為戰場,直接就在客廳裏開打了。大廳內的其他修士紛紛側目圍觀,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還有人手指拿起盤子裏的糕點,放到嘴中。真是一群盡責的圍觀黨啊!這人生有點享受。
徐清河是個性急的,便隻見他長劍一抖,一道劍光迸發,楚然手一動,兩手結印,一道金色字符出現在麵前,劍光被擋住,“去!”他輕喝了一聲,那巨大的金色字符轟的飛出去!
徐清河長劍一劈,隻聽見,喝的一聲!
那金色巨字整個炸裂,在裂開的那一瞬間,無數金光湧去,將徐清河整個人籠遭在內。
金光耀眼,整個大廳都陷入一片金光之中,不少修士微眯了眼,目光看著前方鬥法的二人。
楚然用的是定字訣,那個巨大的金字,便是定字。
特別……猥瑣無恥的法術,是善水道人教他的--
定字訣,顧名思義,就是定!定物,定人,定神!無物不定。並且金字瞎眼,一般人看到這麽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估計眼睛都要瞎了,達到擾亂敵人心神和戰鬥力的目的!並且具有攻擊性,進可攻,退可防。一旦對手敵人破了這個定字,那麽它就會自爆,然後迸發出無限金光。先是閃瞎你的眼,然後定住你的身!三秒定身效果!
刹那之間被定住身形的徐清河目光死死的瞪著他,“卑鄙!”
如此猥瑣無恥的法術!萬萬想不到係列,徐清河恨不得一口老血噴死楚然!
豈止是他,就是大廳內的其他修士,見狀都醉了!創造這個法術的人,那是得多心黑啊!光是想想就承受不住!
真的是太特麽無恥了……處處都是坑,都是陷阱啊!基本上這個法術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是個人都會中陷阱!這個法術的創造者正是冰魄峰的一位祖師,楚然有聽過這位祖師的一些傳聞,怎麽說呢……真是一個一言難盡的人,這位祖師最後是飛升了的。楚然簡直是無法想象了,天上的仙界那都是一群……怎樣的人!據他所知修真界的深井冰都飛升了的,飛升了的都是蛇精病!
三秒定身效果!
楚然當即就亮出三尺青峰,一個輕躍朝前,手中長劍一抖,劍光如天光乍破黎明破曉時分的撕裂黑暗的第一道光,劍氣清嘯,一劍……捅穿了被定身不能動彈徐清河的胸口,再拔出,鮮血噴出,帶著冷意和殺氣的劍氣侵入徐清河的體內,沿著經脈朝上侵襲!
什麽叫做趁你病要你命,楚然老師給你們很好的詮釋了這個詞!
被定住的徐清河,唇角流出血跡,目光瞪著楚然,“卑鄙!”
楚然隻目光瞥了他一眼,輕蔑的笑了一聲,“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你這麽幹脆毫無反抗的承認自己卑鄙無恥不要臉,真的沒問題嗎?
“……”一時間在場的修士也是被他的無恥,重點是如此光明正大還不遮掩的承認自己無恥的作風給震驚了,到底該說他是坦率呢,還是厚臉皮?
楚然收回了劍,三秒的定身效果也過去了。
徐清河一隻手捂著胸口,目光不甘的瞪著楚然,“我不服!你耍賴!”
楚然目光睨了他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輕蔑,“倘若當時我的劍往左邊偏離一分,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和我亂叫嗎?”
什麽叫耍賴?楚然他是耍賴沒錯!他是坑了他!楚然很理解徐清河現在悲憤的心理,空有一身本事,卻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就輸了!他心裏憤怒他很能理解,但是像這樣叫囂著不服,就不對了。真打起來,生死戰,誰還會對你手下留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元嬰修士間鬥法,還對罵會噴,撕的不要不要的,互揭老底,就是為了擾亂對方的心神!是常見的戰術,雖然這戰術很無恥就是了……
一切都是為了贏,為了生存!
楚然看著表情依然憤恨,目光通紅冒著火光瞪著他的徐清河,一時覺得有些興致缺缺,“輸不起。”他道。
徐清河頓時被他這語氣懶散有些輕蔑的話給激怒了,“明明是你用計!”
一道冰冷銀亮的劍光乍起,一瞬間,大廳內冷寂。
一劍飛來,噗的一聲,劍刺穿了徐清河的肩,那可怕龐大的劍氣帶來無比的衝擊力,徐清河連人帶劍,整個被擊飛了出去。
鏗!的一聲劍鳴,徐清河被釘在了柱子上。
砰地一聲!他狠狠的撞到柱子上,那把劍插在他的肩上,滴答滴答的鮮血不斷往下滴。
“你是不是傻!”楚然聲音冷冷的響起,他狹長的劉海微微遮住了眉眼,“輸了,就是輸了,不管過程如何,結果不會變!不要給自己的無能找借口。”
“你知道什麽是輸嗎?你知道輸了下場嗎?”楚然說道,“我想你不知道。”
“不過你現在可以去親自感受下……”楚然抬眸,一雙眸子冰冷的盯著他,那雙冷澈的眼睛通透恍若看透塵世,”輸了,可不是一句輕飄飄的我輸了,也不是丟了麵子,失了尊嚴這麽簡單。和死亡,比起來,這些都多麽渺小,多麽的……可笑啊!”
徐清河的目光駭然驚懼的看著他,那把劍……那把刺穿了他的肩,現在還插在他身上的劍……沒有人比他更知道
麵前這個看上去羸弱秀美可怕的少年的可怕和強大!他的經脈被那森寒殺意的劍氣,給一寸寸凍結了,劍氣所到之處……都刺骨的寒冷,靈氣也……無法運轉了。
可怕!
他目光驚懼的盯著楚然,臉上流落出後悔的神情,他當初到底是為什麽要去招惹這個人!
因為你看他好欺負啊……
楚然麵色冷靜,也是這種異常的冷靜讓他看上去十分的詭異,他以無比平靜的口吻陳述道:“很多時候,輸了就意味著死。”
“當你在逃命被追殺的時候,戰場上生死關頭,親朋好友麵臨著危險之際……你還會堅持你所謂的不無恥,不卑鄙,正大光明公平的和敵人決一生死,論輸贏嗎?”楚然說道,然後聲音冷冷,“傻逼!”
“……”大廳內的修士。
我的膝蓋好疼啊!好多人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年輕人都是驕傲的,好麵子,鮮少有人能夠像楚然這樣……老油條,往死裏坑人。所以,大廳內的這群年輕人都覺得膝蓋好疼啊!
楚然的麵色冷靜,沒有表情,他整個冷冰冰的站立在那裏,雖然隻是個少年身形,麵相稚嫩,卻氣質成熟而冷靜,即便他是麵色蒼白,羸弱不禁風,此時,卻無人敢小看他。
他用實力贏得了尊重,嗯……然並卵,該打你還是打你。
大廳是一陣詭異的安靜,這種安靜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所有人都如同失語了一般。
隻有滴答滴答的鮮血滴落在地的聲音……
被釘在柱子上的徐清河,麵色慘白,雙目無神,儼然一副受到重大打擊心灰意冷一蹶不振的模樣。
“我記得……”楚然扭頭看著眾人說道,“剛剛有人說了,輸了的人是要跳海喝海水的,是不是?”
麵對如此無辜表情眼神天真純潔詢問的楚然,眾人狂抽嘴角……
世間竟有如此無恥之人!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少年很賤,言語裏總是透著一股賤兮兮的讓人想抽他的語氣……
大夥表示不想理他,太賤了!
“對!”樓宵立馬說道,“是這樣沒錯!我們大夥都聽到了,輸的人要跳海三天不準上床!”
“……”眾人。
楚然嘴角抽了抽,糾正道:“是上船……”
“嗯,嗯,嗯!”樓宵狂點頭,“上床!”
“上床沒錯!”樓宵為了表示肯定,還重複了一句,語氣特別堅定……“上床!”
“……”楚然。
天哪!你的口音!
然後楚然就扭頭,目光看著徐清河,“那你怎麽還不快去跳海?”
被釘在柱子上的徐清河抬頭,麵色蒼白沒有血色看著他,對著他慘然一笑。
真的好慘的樣子!
楚然感覺自己差點就被他給打動的心軟了……隻是差一點而已,他冷酷無情的說道,“快去!又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親口立下的賭約!”
所以,怪誰呢?
徐清河臉上的表情越發慘白了,“你……你很好,很好!”徐清河沙啞著嗓子,說道:“我尚高徐家,不會放過你的!”
“除非你現在殺了我!”徐清河的表情一瞬間扭曲猙獰,兩眼通紅,“我不會放過你的!”
楚然表情一瞬間就冷了下去,扭頭對著坐在上位的白發老者說道:“這個你們管不管?”
白發老者笑嗬嗬,一臉慈眉善目的說道:“管的,管的!你們上了船,就都歸我們管!”
然後抬眼瞥了被釘在柱子上的徐清河,聲音冷冷的說道:“把他丟下船去!”
幾個白衣的侍從立馬現身,將徐清河從柱子上放下來,抬著出去了。
徐清河被人抬著,渾身是血,動了動脖子,扭頭,一雙眼睛冰冷的看了楚然一眼。
這種詭異不同尋常的冷靜比他暴怒憤恨更為可怕,讓人心驚。暴怒的雄獅或許並不那麽讓人忌憚,而躲在陰暗裏的毒蛇卻讓人防不勝防。
楚然目光冷冷的與他對視,表情絲毫不變,想殺我的人多了去,想我死的人不少,而我偏不死!想要我命,來啊!隻要你有本事。
殺我的人很多,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楚然如此,也不知該說他是破罐子摔碎,還是該說他無畏無懼,膽量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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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侍從雙手捧著楚然的劍,低垂著頭,來到楚然麵前。
楚然目光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了他的劍。
徐清河被拖了出去,大廳內又是一陣安靜,那些修士都陷入沉思之中。此刻,他們都意識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上了萬寶船,他們就等同於踏入了另一個勢力所在。最初的對於珍寶和機遇的狂喜和激動過去之後,他們開始意識到更為現實,擺在麵前的東西。
那就是他們對於萬寶船的一無所知,不知道這艘船的主人是誰,更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會不會傷害他們。萬寶船的存在和出現都是神秘的,修士對它一無所知。人趨利,為了珍寶和機遇,他們不顧一切的上了這艘神秘來曆莫測的萬寶船。
楚然的一句話問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白發老者的回答以及他們把徐清河拖出去丟下船的行為,都說明了……萬寶船的強勢,上了這艘船,你們就得聽我們的話,不聽話的拖出去丟下海!萬寶船絲毫不忌憚他們的身份和來曆,如此一來……船上的修士就不得不考慮顧及自身的安危了。今日被丟下海的徐清河,明日也可能是他們。
一時間,原本還互相敵視暗中較勁的修士,放下了那些私人恩怨。畢竟,在這艘床上最重要的還是活下去,珍寶比起性命,倒都是其次了。大廳內的氣氛比起一開始,也緩和了下來。
白發的長者臉上的表情笑嗬嗬,看著這群修士間氣氛的變化,拍了拍手。
一個穿著粉色宮裙的女修,手捧著一個盤子出現,盤子上麵放置著同樣大小的十顆靈珠,隻有珍珠大小,晶瑩剔透,閃著淡淡的光暈。
一瞬間,大廳內的所有人,包括楚然都秉住了呼吸。在這女修出現的那一刻,他們都感受到了那股精純濃鬱的靈氣!那靈珠平生未見,卻可知不是凡物!比起靈石,不知好上多少倍!
“這是自深海所得的靈珠,一顆靈珠蘊含的靈氣相當於一百塊下品靈石。”白發老者說道,“更為重要的是,靈珠的靈氣精純,其中七層的靈氣可供修士所用吸收。”
頓時,修士看盤中的靈珠目光愈發的深沉熱切了,普通的靈石隻能吸收一半甚至是更低的靈氣,靈珠卻能高達七層的吸收率!
白發長者笑嗬嗬的看著眾人的反應,然後對身邊的女修低聲說了句,那女修就捧著盤子下去了,她在大廳內行走著,腳步徐徐,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她移動,準確的說那目光都是熱切的盯著她盤子裏的靈珠的。
最終,她停在了楚然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