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Zenith·113定結婚的禮服啦……
第一百一三章
凌晨, 他們翻越橫跨於zenith城前的高山。
阮希被車晃得『迷』『迷』糊糊，逐漸窩進了陸征河溫暖的懷裡。
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有一年，學校組織學生晚上去『操』場上星相課, 說要講清楚星圖上四個黃道宇宙符號的角, 還有阮希看不懂的歲差現象。
『操』場上燈光暗下去的一刻, 陸征河突然擠到他身邊來，借著擁擠的『潮』牽住他的手。
後來，師講的什麼雙魚座寶瓶座，什麼春秋……
阮希愣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再後來, 他的星相結課考了個不及格，滿腦子都還是陸征河熱熱的手掌心。
早戀真影響學習！
夢裡, 阮希下意識抓了一下陸征河的手。
陸征河一路上都把勿忘我放鼻尖邊聞，腦子清醒著呢，反應迅速地回握過去。
睡得不□□穩的阮希這才安靜下來，貼他貼得更緊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化身大型掛件，直接吊了陸征河身上。
陸征河仰往窗外看，海拔高的地方看見了清晰見的星星。
今夜, zenith城沒有下雪, 夜空愈發朗。
他想起幾年前上星相課的那一夜。
阮希這也好玩, 牽住自己之後，手勁兒反而比他還大，想偷看他, 又不敢，目光游移其他地方，等他認真聽課, 阮希的目光又黏上來，小心得很，直到個視線對上，阮希一愣，還來一句：你偷看我。
陸征河坦然，說對啊。
從一開始，阮希那段位就沒陸征河高，紅著臉不說話了，唇角帶笑，努力想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殊不知早就被陸征河看破了。
天亮之前，阮希醒了過來。
他發現自己被陸征河圈懷裡了。
阮希稍微愣了愣，隨之非常自然地往陸征河懷裡鑽了點兒，打了個哈欠。他本來還要繼續睡，陸征河順了順他的背，悄聲道：「我們要到雪山了，要不要起來看看風景？」
「什麼風景？」阮希有點兒『迷』糊。
「雪山。」感覺到氣溫驟降，陸征河給他加了層『毛』毯，「能讓我們活下來的地方。」
聽見他肯定的話語，阮希驟然清醒，從他懷裡抬起，又撥開遮擋住眉眼的碎發，像被主帶著外出旅行的貓狗，趴到車窗上張望。
這候，一輪旭日從雪山的頂峰升起，浮漾的雲層被照得朦朦朧朧，整片天空呈現出一種醉酡的『色』彩。
晨風把雲霧吹開，顯『露』出金『色』的山頂，白雪燃燒著，從山頂往山下流動。
太陽雪山上爆炸，金『色』灑滿間。
又一次立山頂，從高處俯視下去，不再有機場、城市，而是無盡綿延的山巒疊翠。渺小的類站頂端，將高山原野和蔚藍大海割開來，變成個暫互不侵擾的世界。
白雪僅佔了雪山的一半，剩下的則是滿目的綠。
原野碧綠而靜謐，海洋無邊而神秘，但是，海、山、天空這三種場景現詭異地混合一起，讓阮希心跳加速，彷彿下一秒就能聽見來自地面深處，類似脈搏的鼓動。
前方，雪山宛如一位救世的神，靜靜地屹立，天空似乎泛著深紫的極光，應該是冰層反『射』陽光的『色』彩。
「到了，」
陸征河上前一步，站阮希右前方，回看向阮希，冬末春初的陽光自他肩膀傾瀉，嗓音鏗鏘有力，如金戈之聲，「歡迎來到巔峰之城。」
·
后一城，zenith。
這片陸地上長大的都知道，陸地的北端，有著全陸地強盛的城市，那裡還有一片茫茫雪山，高聳北方的天際下。
那裡住著神只，那裡是離天空近的地方。
雪山遠遠看去，是蓋了積雪的穹丘，積雪成了融化的薄光，閃成一片。
zenith城的城修建得雄偉，是一座圓拱，表面雕刻著象徵勝利的浮雕，還有一些阮希看不懂的北方語言，整體顯得簡潔而莊嚴。
「前面就是城了！」
到了自家的底盤，厲深也放鬆不少，吹了聲口哨，朗聲道：「看！我們的戰士已經出來迎接！」
他嘴裡哼著小曲兒，一隻手握方向盤，一隻手拿著望遠鏡，似乎要跟著城前飄揚的旗幟一同晃動起來，理所當然地惹來文愷的一頓打，說你能不能好好開車不要拿別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啊！
如阮希所想，迎接他們的是相當風光的凱旋儀式。
裝甲車隊一入城，屬於勝利的金『色』碎屑漫天飛舞，樂隊演奏起北方的歌謠，那是阮希沒聽過的歌。
鮮花灑落到輪轂下，被碾壓得粉碎，從戰士們喉嚨里吼出的呼喊聲震破天際，阮希戰士們的前列看見了熟悉的面孔，都是之前打過照面的得力幹將。
歡迎他們的群眾並非山海，但是已經是阮希眼裡的「好多」。
他這小半輩子，生命中大間都耗費了怎麼逃課，怎麼躲開目光，怎麼不成父親的「眼中釘」，根本沒怎麼參加過ablaze城內的盛大活動，更別說，城裡各個家族實力相當，沒有像衛家如一手遮天的。
文愷說，城裡的大居民已經去了雪山，留城裡的不多了。
阮希眨眨眼，問，預言里不會沉沒的地方只有雪山嗎？文愷搖，說也不是，這個「山頂」應該包括了zenith城。
「應該，」阮希沖他眨眼，「現是不是感覺沒那麼怕死了？」
「不怕啊，還得等你把婚禮辦了再走。」文愷答。
「那就去雪山辦吧！」
阮希皺起鼻尖，眼底波光閃動，目光隨著窗外歡呼的群而去，「我只需要一位新郎，一位司儀，還有一枚合適的戒指……不過，你們不是偷偷來接我的嗎，怎麼回來就這麼大陣仗了？」
「肯定是衛先生搞的鬼，」文愷『摸』『摸』下巴，嗓變小，「他的長子死了，剩下的只有次子，自然要樹立起威信。」
了安全起見，阮希秉承了一直以來的習慣，以半邊面罩遮臉示，但僅僅半張臉，也吸引了不少目光。就算隔著車窗，也有開始議論，車上那位是不是就是少主帶回的omega，陸地上的傳說之一，阮希。
又是這種眼神。
但阮希逐漸發現，他已經不再那麼偏執地去討厭這些眼神了。
都是會好奇的，也不一定有惡意，不是嗎？既然沒有辦法去窺測別的想法，那麼就不要給自己添堵了。
感受到越來越多的目光，阮希有點緊張，連忙把車窗按到了高，回靠近陸征河，「我們現去哪裡？」
陸征河伸手把他撈過來一點，說：「去軍.營。」
「什麼不回你家？」
「不安全。」
「怎麼了？」
「我還不知道我父親是什麼態度，」陸征河垂下，把緊擰的眉心『揉』開，繼續道：「你確實是他指配給我的omega沒錯，但是現他的大兒子死了，我不知道他怎麼想。你家裡待著不安全，就跟著我去軍.營里。」
「好。」
阮希想起那個次次出現文愷嘴裡，都帶著寒意的「衛先生」，不免警惕起來。
「少主，」厲深聽完耳麥里的話，回過來，眼眸中帶著笑意，「博洋說禮服已經到營區里了，讓你們快點去試。說服裝店板一家晚上就要上雪山，間不多了。哦，還有，你想要的那種戒……」
禮服？
阮希回看著陸征河，婚禮？
陸征河點點，然後看向厲深，用食指唇邊比了一下：「噓。」
文愷也掐了他一下：戒指的事情你說出來幹什麼？
「對，我忘了這是秘密，阮希你就當沒聽到！」
厲深說完，看文愷拿出了記事本，隨口問了句：「阮希，你對禮服有什麼要求嗎？等到了營區，我們的間就多了，我以去採購採購。還有喜糖，經過我們的創意篩選，打算綜合一下你和少主的信息素味道，決定了買酒心巧克力，括弧，玫瑰味。不過少主，阮希的信息素味道絕對不是我們偷偷聞的，是……」
「以了。」文愷打斷他。
「要求……」
阮希還真沒想過這回事。
但是，和朋友、愛一起商量婚禮所需要穿的衣服，真的是好浪漫的事情。
他想起了那件黑『色』、綉滿繁星的斗篷。
那件他所謂婚前「單身派對」上穿的禮服，已經永久地被遺落了冰河之城的河道里。
他還記得，斗篷上還綉有文字，管家說那是傳統古的祝福，表示希望阮希能幸福和遇見真愛。
當聽來覺得諷刺，現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祝福起效了。
阮希猶豫幾秒，說：「我想要一件斗篷，黑『色』的。上面好有星星。」
他才說完，陸征河一下就秒懂了他的意思，轉過來笑著看他。他那擠眉弄眼的表情看得阮希想笑，想問他想起來什麼了，想起來自己被揍嗎陸征河！
「斗篷……要黑『色』的？紅『色』的不喜慶嗎？」厲深一邊說，一邊嘀咕。
「你土不土！」文愷說。
「黑『色』，」阮希想了想，「百搭！」
就讓一切回到初的起點吧，回到才見面的第一天。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幾個月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