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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Peace·82「演個刺激一點的。……

  第八十二章

  這招果然有奇效。

  阮希警告又挑釁的話才說出口幾秒,  門口傳來一陣慌忙跑走的腳步聲,阮希膽子大,什麼武器都沒拿,  開門就往走廊上往去,  模模糊糊只看得見一個消失在盡頭的人影。

  他關上門退回來,  忍不住罵道:「都什麼人啊……凈做些爛手的生意。」

  「還記得我剛剛說什麼嗎,」陸征河坐在凳子上,歪著頭,上半身里襯的紐扣全部扯開,  『露』出一片壯實的肌肉,「有些人就認為在一段關係中應該為對方保持忠心。」

  「我是。」

  阮希認真道,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陸征河聽得心窩陣陣發軟。

  他和阮希雖然是配偶,但按照嚴格意義來說,阮希畢竟是他搶來的——從他哥那裡。他標記對方、佔有對方,卻一直都沒有問過一句,我們可不可以就做對方的那個唯一。

  「巧啊,我也是。」沉默過後,陸征河朝他靠近一點。

  阮希不得不再一次相信「天生一對」的致命吸引力,這種誘.『惑』永遠勾.引著自己朝陸征河的氣味追隨而去。

  以前是,  現在是,  未來也是,  他們會一起登上雪山的最高點,會在北方的雪地中追逐,也許還會在zenith城擁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如果災難可以結束的話。

  四年前,  他們都在一條直線上。

  四年後,阮希還是無所事事的混世小花瓶,而陸征河已經成長到可以承擔起責任的一方霸主了。

  「陸征河。」

  他張嘴,  一股香甜的米酒氣息撲面而來,口吻淡然,「你長得太快了,我沒追上你的腳步……」

  陸征河捏住他的手掌心,低頭望了好一會兒,說:「不需要你追,我回來找你了。」

  我回來找你了。

  是啊,陸征河跑走,又回來,像救世主一樣出現在他的生命里。

  低下頭,阮希在心中醞釀已久的情緒快要噴涌而出。

  他有點憋的慌。

  ogre城一場巨變,已經把阮希的精力砸了個粉碎,痛楚和自責只能打壞了往喉嚨里咽,咽到喉管快被過於尖銳的刺劃破。

  從進入那座城到現在,從他變成小貓到現在,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場夢,明天還能看見宋書綿站在顧子榮身後,永遠都是最聽話的樣子。

  見他不說話,陸征河有點慌了,伸出手,因為常年握.槍而略微粗糙的指腹撫『摸』上他精緻的眉眼,「阮希?」

  不喊還不要緊,這一喊,阮希積攢已久的情緒勃然爆發。

  他一頭栽進陸征河懷裡,狠狠地咬住陸征河肩頭的衣料,遮住臉,遮住腦袋,就縮成球似的,不動了。

  「……我知道你難受。」他沒有慟哭,陸征河反而更慌了。

  靠著在生理與心理上都和自己有關係的男人,阮希忍不住張開雙臂,把胳膊牢牢地環在陸征河腰上,依賴情緒在心中蔓延增長。

  「沒事,」阮希的氣息不太穩,「你讓我抱抱吧。」

  陸征河沒有見過他傷心成這樣,甚至呈現出一種弦已崩斷的程度。

  起初,ablaze城消失時,阮希是挺絕望的,但阮希與生俱來的那種樂觀戰勝了一切。阮希隨他一路奔波,路上也遇到不少事,也有哭鼻子的時候,但從沒有這樣過。

  阮希心裡像是什麼碎掉了。

  他哭不出聲音,只是抱著陸征河的腰身,力度很大,像抱住海面上唯一的船。他也不知道這艘船會隨流水漂去什麼地方,也不重要。

  「我只有你了。」他的聲音很悶。

  陸征河以為他還在說卡片的事,將阮希因為埋在懷裡而汗濕的鬢髮捋到耳後,說:「我也只有你。」

  「你還有北部聯盟。」

  「只要我哥還在,聯盟就沒辦法完全屬於我……」陸征河說著,頓了頓,「況且,你和那些人不一樣,你是我的配偶。」

  阮希沒吭聲。

  他好像用舊后的彈簧,無法振作。現實像害蟲似的在啃噬著他的身體,一口一口地,直到身體成為一無所有的洞。

  知道現在的阮希沒有安全感,陸征河收攏手臂,盤起雙腿,將他輕輕抱著,一下一下地拍背。整個懷抱形成一種環繞的狹小空間。

  阮希很享受這樣的包圍。

  將臉又埋了一會兒,他把眼淚全部偷偷擦乾,再抬頭起來,看著陸征河。情緒已經收拾好了,他可以自己再消化一下。陸征河是他情緒的安慰體,不應該是承載源。

  「好點了?」

  「嗯。」

  「你酒一喝多就這樣,」陸征河笑笑,眼尖,瞥到他有沒擦乾的淚痕,用指腹幫他抹去了,「上次在curse城的沙漠里喝酒也是,嘰里呱啦說一大堆,我一句都沒聽懂。」

  「好假,明明你那個時候還在跟我聊你的寶貝omega。」結果誰知道那個寶貝就是我?

  陸征河點頭,一臉「我沒錯」的樣子,淡定無比:「對,我還說他很可愛。」

  聊了幾句天,被裹在暖烘烘的懷裡,阮希心中的海『潮』終於平息下來。難受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點。

  「我有個問題,憋了很久了。」阮希驀然靠近他,並且很乖地眨眨眼。

  陸征河最受不了阮希這種裝乖的樣子——

  記憶中的第一面,是阮希穿著一身無比華貴的繁星黑『色』禮服,如神只一般站在玫瑰叢邊,高高在上,安靜冷漠,讓人想侵.犯,想要褻.瀆。

  這樣的人一旦軟下來,難以招架。

  「什麼?」

  「holy城那種白蕾絲……你真的不覺得爽嗎?」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又想到白蕾絲,陸征河愣住,隨即道:「我現在就是什麼都想試試。」

  「沒有別的感覺嗎?會不會更刺激?會有征服欲嗎?」阮希認真詢問的聲音爬上陸征河的耳朵。

  「……會有,」陸征河如實回答,「你也很少反抗。」

  阮希眯起眼眸,尾音因為微醺的狀態而拉長:「我也可以假裝說,老公不要不要不要老公不行不行不行——」

  陸征河差點一口嗆到,又覺得他可愛,伸出手在阮希脖頸后腺體的位置彈鋼琴似的撩撥,笑道:「你演不像的。」

  「你居然質疑我的演技?」

  「你想演什麼?」

  「演個……刺激點的。」

  「大嫂,」陸征河直直地望著他,話越說越離譜,眼見著紅霞飛上阮希白凈的臉,陸征河唇角勾起滿意的弧度,低聲笑道:「你本來就是我大嫂。」

  「胡說。」

  「那我是你什麼?」

  陸征河以為阮希會老老實實說個「老公」之類的,結果阮希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個:「小舅舅。」

  「……」

  想了想自己的小舅舅,那是一個滿身煙酒味喜歡打撲克並且猥褻荷官的大鬍子流氓。陸征河搖搖頭,反對道:「那假裝我是你嫂子。」

  阮希一口酒又噎在喉嚨里。

  嗯,還不錯。

  反正我沒有哥哥,罪惡感減輕。

  「嫂嫂,」阮希眉頭一皺,非常自然進入狀態:「我們怎麼可以這樣子,太對不起哥哥了……」

  陸征河提高遊戲難度:「不對,你要先誘『惑』我,不然顯得我很沒有原則。」

  「不對,」阮希搖頭,抬手按住他胸膛,一步步往前壓他,「應該是你對我肖想已久。」

  「不行,你是老公長期出差的omega,家裡好不容易來了個年輕力壯的alpha。」

  「你篡改劇情,我才是導演。」

  「你要勾引我。」

  陸征河說完,嗓音愈來愈沉,「你要在餐桌下磨我的腿,要在我發燒的時候故意進我被窩幫我降溫,要在我面前刻意把浴巾不小心掉落……」

  「陸征河!」

  樂得想一腳踹上去,阮希又勾勾手指把他下巴捏著靠過來,「你想法挺多啊?」

  「要玩兒么?」陸征河直接低頭,嘴唇恰好印上阮希的手指,「要就要玩徹底。」

  阮希盯著眼前欺身過來的男人,微微抬眼,伸出舌尖回應了一下。

  陸征河又進一寸。

  旖旎的氣氛太過於濃烈,阮希半闐著眼,抽不出去力氣去反抗。他抬起手腕,指端順著陸征河的臂膀往下滑,正要滑到腰間——

  「咚咚——」

  「少主!」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響動,是厲深在瘋狂敲門,「有急事!」

  想要繼續的念頭不得不被突然打斷。

  情.欲來得快,去得也快。

  陸征河頓了頓,還沒有馬上回復厲深。

  他垂下眼眸,努力轉移注意力,冷靜了一會兒才說:「什麼急事?」

  可是阮希根本不放過他,喜愛作『亂』的指尖仍然在他的頸窩迴旋著,像要彈一首曲子。

  「那,那少主你得出來說,」厲深確實著急,「是機.密。」

  一聽是機密,阮希也嚴肅起來,很自覺地退到一旁去,不再逗弄陸征河了。陸征河也迅速翻身起床,換好了外套,跟隨厲深去到了走廊。

  只剩下點點燭火的旅店走廊幽深、狹長,一眼望不到頭。

  「什麼事?」陸征河急切發問。

  一邊走,厲深一邊把剛剛在雜貨鋪淘來的小電筒「啪嗒」一聲按開,搓搓手掌,冷得嘴唇發抖。他晃了晃小電筒的光,說:「少主你看,我也有小電筒了!」

  陸征河眼神一黯,周身陡然繞上危險氣息:「你把我弄出來,就是想說這個?」

  「不,不是,」厲深趕緊解釋,「當然不是!」

  「那你快說。」陸征河不耐,想把他手電筒給沒收了。

  厲深點頭,繼續絮絮叨叨地講:「還好我剛剛打斷你們了,不然再繼續下去……再繼續下去的話,我如果中途再打斷,少主你會不會直接……」

  「……你說不說?」還沒說出阮希姓氏的那個字,陸征河淡淡地看他一眼,把他的話給堵回去。

  「我說!」

  厲深站寫,「經下一城聯盟駐紮地來報,已經有率先派遣來接應您的小分隊在境內遇見了curse城的預言家。少主你也知道,這curse城的預言家他根本就不老實,整片陸地到處竄!然後他就跟我們的士兵說,讓少主去見他,他知道你想要的東西在哪裡。我就想,會不會是和那個預言有關?」

  「那個預言」。

  陸征河簡直刻骨銘心——

  他的omega會因為他受苦、會比他先死去。

  這一句話一直像烙鐵似的,在他內心反覆徘徊,久久不能忘記。

  可是在這片陸地上,預言本來就是個不確定的東西。它可能變成真的,也有可能根本不會發生。但是陸征河不能拿阮希去冒險。

  「都別睡了,都叫起來,」陸征河扭頭就往房間里走,「抓緊時間,我們去下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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