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Leg-pull·64不要和某位O……
第六十四章
說是「出來逛逛」, 可文愷感覺阮希是出來受罪的。
令文愷沒有想到的是,leg-pull城的惡劣程度超乎想象,完全是之前前所未有的挑戰。
在這裡, 家家戶戶的門窗都是大敞開的, 人口『性』別比例相對平均, 沒有什麼alpha也沒有omega,基本都是beta。
而他們幾乎把生活樂趣都放在了研究使壞上。
街上路人往來複雜,卻絲毫不耽誤他們找樂子,人群里時不時傳來高聲尖叫、叫罵、嗔怪的指責, 以及哈哈大笑聲。
「我認為,厲深應該屬於這個城市, 」文愷挪開目光,一陣頭痛,「而不是屬於寒冷的北方。」
阮希被他逗笑,隨即又收住了聲。
他退到一處不惹眼的路燈燈柱后,「我怎麼感覺這個城市的人,基本都沒有要逃亡的意識?」
「可能認為是惡作劇吧。」
說完,文愷蹲下來『揉』酸痛的腿,邊『揉』邊指路邊牆壁上貼的通告, 「你看, 明明這白紙黑字都寫著呢, 只是沒人聽。」
「也是。」
阮希湊近了看,上面的內容倒是挺詳細的,但是放在這個城市環境里, 就總感覺有那麼點開玩笑的意思。
兩個人又瞎轉悠一會兒,買了不少必備的生活用品,都用挎包裝得嚴嚴實實。
阮希看看文愷, 又看看自己,突然感覺像下一秒就要去學校念書的高中生。
文愷肚子叫得直響,於是提議,說大家好久沒吃肉了,我們去找點肉夾饃買回去。
阮家的伙食一向開得隆重,阮希都沒太吃過這些小吃,說有饃夾肉嗎?
文愷怔住,問:「為什麼要饃夾肉啊?」
阮希老老實實道:「因為肉多。」
文愷聽得差點笑岔過氣,這得是有多餓啊?走,吃肉去!於是文愷和阮希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往人堆里鑽。
兩個戴面罩的人又身形俊俏的人非常矚目,一時間回頭率頗高,阮希害羞,貓著腰垂著腦袋,往賣吃食的商鋪里跑。
買食物的過程很順利,沒有被整蠱,阮希一口氣買了十來個,說拿回去肯定足夠把陸征河的胃塞滿。
兩個人一個金髮一個黑髮,頂著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理過的碎發蹲在一處隱蔽巷口啃肉夾饃,活像兩朵淋過雨的蘑菇。
街市人來人往,吵吵嚷嚷。
忽然,街上有一對母女吸引了他們的視線。
女兒年齡並不大,是未成年,頭髮和衣服比較整潔,神『色』慌張,正在往出城的方向走。
當母親的看起來十分年輕,要稍微邋遢一些,背上掛著沒拉好拉鏈的背包,一手牽女兒,一手拎著個裝滿糕點的袋子。
阮希邊吃邊看,眼神默默地就停留在她們身上,心緒忽地飄遠。
他想起來,在自己還是一糯米糰子的年紀,趁父親不在家,母親會帶他偷偷上街,觀賞觀賞街市的風景樂趣。
阮家管理嚴格,母親又來自仙境之城,屬於不應該近人間煙火的那一掛,但母親內心追求自由,並且不希望阮希也被條條框框束縛,經常帶他做一些在阮希看來非常有趣的事。
逛集市、踩沙灘,站在家裡的陽台上數過往的船隻,並為海洋的廣闊微微陶醉。
那時候他的童年還算天天都有盼頭。
後來母親因病去世,阮希疏於管教,『性』情里最追求釋放自我和固執的那一面展『露』出來,成了讓阮家頭疼的存在。
世人想看他微笑得恰到好處,遇見目標只能以禮節表達愛意。
但阮希偏不,他偏要做荊棘叢里最勇敢的持刀者。
「家」對他來說,是一個不痛不癢的姓氏,是高樓住所,也是所愛之人存在的地方。
「想什麼呢,」文愷三兩下就把肉夾饃吃完了,用胳膊肘捅捅阮希,「再不吃完就涼了。」
「好……」
剛剛答應下來,阮希發現自己原本盯住的那一對母女沒有再走路了,而是突然在尖叫后跌坐到地上。
身為母親的女人像是摔跤了,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摔得膝蓋胳膊破了皮,慌張地朝周圍張望。
「惡作劇?她們不像本地人啊……」文愷『摸』『摸』唇角,「還是有人搶吃的?」
「這不只是惡作劇了。」
阮希眼睛夠尖,一下子就瞄到人群中有個不算高大的男人,拎著那袋無人注意的糕點,正朝出城的反方向擠去。
他眼大,含水三分,形狀夠寬夠長,胸中內火一起,眼尾上揚,乍一看分不清是笑是怒。
文愷正要說話,阮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頭:「文愷你等我一下。」
想也沒想,阮希從斜後方抽出小雁翎刀,衣擺在空中旋出弧度,腳尖點地,從小吃商鋪門口的石坎直接沖了出去。
還沒來得及收拾吃完的塑料袋,文愷一眨眼阮希就不見了。
那對母女剛爬起來,也沒有太多人注意她們。
這似乎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女兒哭得比較厲害,肚子似乎也餓狠了,不斷用手掌心按壓自己胃部的位置。
她們掙扎著,互相拍拍身上的灰,眼中包淚,想在此處休息,不得不又繼續行路。
一分鐘后,阮希疾步趕回。
他什麼也沒多說,只是將面罩拽高了一點兒,靠近,把那袋糕點重新交回女人手中。
女人愕然。
阮希想了想,只留下一句「記得朝北走」,又塞了一點買東西找回的錢幣。隨後消失在人堆里。
兩分鐘后,他蹲迴文愷身邊。
他額頭上出汗了,大抵是因為緊張。他『摸』一把刀柄,又管文愷要了一個肉夾饃,五六口把它解決掉。
阮希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就總感覺……和身為母親的人接觸,會感受到那種柔情,會讓他想起以前的往事。
他曾經也有個護崽的媽媽。
剛才阮希一走,文愷就拎著傢伙跟上去了,自然目睹了全程。
還好,一向溫和又冷漠的阮希沒有傷人,只是抽出他那把誰見誰犯怵的長刀,刀身錚錚長鳴,他結結實實地把那個搶劫的小混混威脅了一通。
不過,這樣的阮希倒讓文愷刮目相看。
再加上這一路來,阮希雖然頂著張秀氣傾城的臉,身段也算不上多麼能扛、強壯,卻漸漸能在戰鬥中成長為竄上躥下的狠角『色』。
阮希這人……
成也『性』格,敗也『性』格,高冷的外表下藏了顆純凈的心,還有一股遮擋不住的、直白衝動的拚命勁兒。
少主撿到寶了。
同時,文愷也不同於常人。
他能當上軍.隊中的「大腦」,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如果是厲深,肯定會問,哎你怎麼突然管這事兒了?但文愷不一樣。
「你要喝點飲料么?」
文愷手指旁邊一處賣白酒的小攤,「我還能再吃個肉夾饃。」
阮希揮手:「買。」
文愷買了兩瓶酒回來,拿塑料瓶裝的,看起來和礦泉水差不多,一擰開瓶蓋,那衝天的酒味熏得阮希眼睛一眯,突然想一口下去把自己給整舒坦。
以往阮希都是和陸征河單獨相處,從來沒有這麼和陸征河的部下如此交談過。
這會兒才到傍晚時分。
太陽消失了,空氣悶熱,風帶來的烏雲像霧一樣遮蔽天空。
「乾杯。」
文愷像是也想灌點酒下肚,咬一口肉夾饃下酒,和阮希碰了碰瓶身,仰頭一口酒滾燙過喉嚨,眉擰成一團,連連咳嗽好幾聲。
叼著瓶口,阮希挑起眉:「沒喝過酒?」
「沒怎麼喝過,我們有禁.酒令,」文愷用指腹抹去唇角的酒漬,「我這種服從命令的就不喝,像厲深那種人,照樣找個地方躲著喝。」
阮希用兩根手指夾著酒瓶瓶口,酒已經被他一口咽下去一半。
他一碰見酒,身上透『露』出來的那種氣質就不同了。
他眯著眼,面孔浮出悠然神情,指尖一下一下地在瓶口輕敲,沖文愷笑:「你好像在實.名.舉.報。」
「那倒沒有……」
文愷也跟著笑,眼神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了幾圈,看火燒雲褪去,天『色』暗下來。
他說:「你剛剛那一下搶回搶得好,像俠客一樣。不然,那對母女得餓好一陣子,她們看起來不是本地人,逃到這裡了,身上應該也沒什麼錢了。下一城和再下一城都沒有食物可以購買。」
沉默幾秒,阮希眼神黯然。
然後他給出了文愷好奇,想要聽到的答案:「我的母親……沒有死於ablaze城的地面裂變。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去世了。」
「所以無法容忍剛剛那種場面?」
「對。一個『婦』女帶著一個孩子,非常不容易。」
阮希說著,喉結滑動幾下,繼續說:「小時候,我家不怎麼讓我出去接觸外界,想要我保持神秘感,也害怕我出事。但這小孩子吧,玩『性』大,越關越想去瘋,每次看著其他小孩都成群結隊的,我一個人趴在窗戶前羨慕得不得了。」
文愷沒想到阮家對傳聞中的阮希能過度「保護」到這個瘋.批地步,點點頭,喝一口酒,繼續聽他說。
「我媽是仙境之城的人。」
笑了笑,阮希也沒想明白自己怎麼把那股「仙氣」遺傳得如此特立獨行,「所以她從小也沒怎麼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一直一直被養在金子製成的籠子里,像一隻雀鳥。所以她不希望我也那樣。」
文愷點頭。
他從小沒爹沒媽,一出生就被養在講武堂,稍微大了點被送入軍.隊賣命,實在無法對阮希的經歷感同身受。
他問:「現在的自由是你想要的嗎?」
日落,雲藹赭紅。
太陽最後的光芒落入阮希的眼睛。
「是,」阮希眨眨眼,光澤從睫『毛』被抖落下來,「可是當我前進的目的只是為了活著的時候,自由都不重要了。但我現在慢慢發現,我是想要你們也活著。」
文愷明白了。
一向特立獨行的阮希,已經在一段時間的相處下有了團隊意識。
「少主呢,」文愷不是很能喝酒,面『色』『潮』紅,「少主是你想要的那個人嗎?」
沒想到他問得那麼直白,阮希不禁酒醒了一點,認真思考幾秒,才說:「他是。」
他一直都是。
阮希不太清楚文愷是否知道陸征河的過往,但他感覺沒有秘密能逃得過文愷的眼睛。那裡像是一處充滿幻象的泉眼,總能激『盪』起水花。
文愷說:「那還挺好的。我和厲深也一直相信,少主已經真的喜歡上你了。」
「為什麼?」
「他有了很多人情味。他會生氣了,會擔心了,會展現出以前不會展現出的幼稚,甚至他會在很多時候把生存的機會留給你。」
想起陸征河背上那道狹長的傷口,想起裡面的木刺被文愷用鑷子一根一根挑出來的場景,阮希心臟抽痛不已。
他說:「像這一次在地窖嗎?」
「對。」
文愷說,「還有……還有很多。你需要慢慢去發現,而不是從一開始就只顧著喜歡他,卻忘了他也喜歡上你了。」
阮希皺眉:「一開始?」
「嗯,」文愷聰明過人,也知道既然雙方都聊開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從我們見面的第一天起,我就覺得你對少主的感情很特別。」
「厲深也這麼認為?」
「對,你還記得嗎,」文愷說,「你以為厲深是襲擊他的人,直接抽刀就上,差點把厲深砍成兩截。他當時就納悶,怎麼會有人攻擊『性』這麼強?後來我發現,你對周圍的一切還是比較漠然的,能讓你出現攻擊心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有想要保護的人。」
不知道是被看穿,還是酒精度數太高,阮希耳朵紅得像晚霞變作蝴蝶,停留在了上面。
他沒有正面回應文愷的話,只是說:「像我這種不會表達的人,如果有那麼一個人,能夠和我做同樣的事,有同樣的目標……我就很幸福了。」
「那你已經很幸福了,」文愷笑笑,「努力總會有收穫的。」
阮希嘆一聲氣,說:「愛情不是努力就能有的。」
文愷點頭,垂下眼,說:「愛情的確很不公平。有些人為此奮鬥了很久,有些人輕而易舉。」
黃昏已結束,leg-pull城下雨了。
路邊的燈光和雨一起斜斜飄來,從空中墜落,像明亮的利.箭『插』.入地面。
這時候,阮希這才發現文愷連睫『毛』也是金黃『色』的……秀氣得簡直不像alpha。
「其實感情沒有對等,總有愛得更多的那個人。我也很慶幸我是那個人。」阮希望著雨,直至周遭景象愈發愈模糊不清。
他和陸征河之間,永遠差了那四年。
但是想不想得起來,對阮希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時至今日,他早就想明白,過往都是序章,未來才是需要奔赴的遠方。
「走吧,」阮希幹完最後一口,一把奪過文愷的酒瓶,「你不要喝了。」
文愷抱著胳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似乎是有點醉了,『露』在金『色』頭髮中的耳朵紅得分外惹眼。
他像不願意麻煩一個omega照顧自己,更何況這個omega是少主的老公。
他扶著路邊的牆,勉強站穩身體,也不願意躲雨。
細雨飄零,從街上到樓房,雨下得綿密有力,很快就把文愷那頭金『色』的頭髮鍍上水光。
阮希拿他沒辦法,只得蹲下來,拍拍自己的背,「上來。」
「啊?」文愷眯眼看他,一喝醉就進入近視狀態。
「我背你回去。」阮希說。
文愷喝醉了倒是不客氣,『性』格里那股想幹什麼幹什麼的脾『性』冒出了頭,他只說了句「謝謝你」,張開手臂就趴在了阮希背上。
阮希艱難地站起來,走路還不太穩。不過文愷比他想象中要輕。
不太認識回去的路,所以阮希需要文愷指路。
為了防止文愷睡著,阮希不得不繼續找話題:「你別一直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在北部聯盟是幹什麼的?」
「……偉大的軍師。」
「真的?」
「我,我其實是做宣傳的,」文愷吐字還挺清晰,「就是振奮軍.心啊,宣傳誰誰誰多厲害那種……後來,我因為腦子好使,記憶力、洞察力強,被調去了總部,跟著少主出謀劃策。」
「然後呢?怎麼跟著他來南方接我了?」
文愷唇角一彎,神神秘秘地:「我和厲深都是他的心腹,少主不能沒有我們。」
阮希有點疑『惑』。
因為根據武力來看,文愷和厲深根本都不是一個級別,要說對陸地二十六城的了解,文愷是非常厲害,但是陸征河也知道一些大概。
正在飛速思考,文愷突然說:「其實是我主動要求來的。」
「你主動?」
「嗯,沒我的話,」文愷聲音越來越小,「少主會被厲深笨死的……」
他的尾音拖拉得很長,語調黏黏糊糊,下一秒似乎就要睡過去了。
阮希聽這句話,覺得不對啊厲深除了衝動了點還是挺聰明。但他仍然被文愷樂得想要鑽到樹底下去。
他正想給文愷比個大拇指,卻發現背上的人沒動靜了,呼吸均勻,應該是已經睡著。
完了。
要自己找路了。
阮希想著,彎下腰,用力動了一下手臂,把文愷背得穩當一些。
被沒有親密接觸過的人貼著身體,阮希也不反感了,他驚覺自己和他們已經生出了一種近似於戰.友的感情。
雨還在下著。
·
第二天,阮希很早就醒了。
他都不太記得昨天是怎麼回來的,他在雨里背著文愷前行,憑藉記憶走過了兩條街,碰到出來找他們的厲深。
厲深說,看阮希背著文愷的時候,心跳都快停了。
下著雨,他看不清,以為兩個人是經歷了什麼戰鬥。
回到旅店之後,陸征河聞到兩個人身上一股酒味,皺起了眉頭,把探究的眼神投向阮希。
阮希聳肩,說心情好,就一起喝了點兒,結果沒想到文愷這麼不能喝。
晨起之後,阮希去了趟文愷的房間看他。
文愷酒醒了后又恢復原樣,禮貌得很,看向阮希的眼神裡帶有愧疚,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阮希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有空再一起喝酒啊。別讓厲深他們兩個聽見。」
文愷笑了笑,與他對視幾秒,點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leg-pull城對於阮希來說,實在是太難頂了。
他甚至分不清,文愷喝成那樣是酒精惹的禍,還是因為惡作劇。
早晨,陸征河照常六點半就起床了。
等到九點左右,他把阮希叫起來,給阮希沖好了橙汁。
洗漱完回來,阮希一口喝下去,差點把氣管嗆破,咳得臉蛋連著脖子紅成一片,五官全擠成一堆。
阮希嗆得生理淚水溢出來,眼眶紅紅的:「你放鹽了?」
「我沒有啊,」陸征河很無辜,「我放的糖。」
「真的是鹹的……」
阮希咕噥,「不就是喜歡看你穿腿襪嗎,至於這麼報復我?」
「……」
陸征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假裝瞪他:「我們不要再提那個事了。」
「我……」
阮希話到嘴邊,「就要說」三個字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嘴唇涼悠悠的,像有什麼『液』體。
他微微張開嘴,伸出舌尖『舔』了『舔』,被那股味道麻得渾身一顫,涼意像一把利劍似的,直『插』.進他中樞神經。
「怎麼了?」陸征河看他表情不對勁。
「風……」
阮希張著嘴巴,不敢合上,靠著桌子四處抓紙巾盒,「風……風油精……」
陸征河這次沒繃住他的酷帥面具,直接「噗嗤」一聲笑出來。
「笑什麼啊!」
阮希知道他在幸災樂禍,氣得也不找衛生紙了,衝過去一把將因為負傷而手無縛雞之力的陸征河拽住衣襟。
陸征河沒站穩,力度不夠,一下坐到了床上。
床墊很軟,軟得他要雙手朝後去撐住。
阮希居高臨下,捏住他的下巴,動作和力度都很強硬。
阮希眉心皺著,惡狠狠地,一副要硬上弓的架勢:「有福同享下一句是什麼?」
「有難同當。」
陸征河話音剛落,嘴唇就被阮希吻住了。
不過阮希只是親了他幾秒,隨後又放開,再退後幾步,怕被打,站在桌子邊笑得特別開心。
陸征河單手撐在床上,空出一隻手,大拇指擦過唇角,被風油精的味道熏得睜不開眼,卻還是被阮希感染,憋著勁兒在笑。
嗯,這才是惡作劇的意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