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

  夜玄緊緊抿住自己的薄唇,努力抑製著自己悲贍情緒,他如何能不知道?她那樣慘痛的經曆不是更加倍的還在了自己身上嗎?可是他好像卻沒有資格去悲傷,更沒有資格去憤恨,因為他們是始作俑者。他萬分痛恨自己為什麽沒有多追問一句那瓶神仙釀精華的來源,為何沒有多關心一下族中的事務,為什麽沒有與自己的父親多溝通,在他眼裏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如今卻是家破人亡,那他的修煉到底是為了什麽呢?他平穩了自己的情緒,看著神色瘋狂的言靈道:“你的父母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


  “我怎樣,我這樣有什麽不好嗎?你們這些卑鄙人,表麵上的冠冕堂皇,背地裏卻盡幹些陰損至極的壞事。你也別在我麵前假惺惺的了,你來不就是為了給你父親族人以及冥家報仇的嗎?來吧,我知道我們早晚都會打上一架的,如今你我實力相當,我們就好好的打一次,也算全了你當初的心願!”著,言靈丟開手裏的姚宗主,擺開架式準備應戰。


  夜玄卻是一愣,他不是愣怔與言靈的決鬥,而是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陽光下的少女笑得如上的太陽一般明亮耀眼,也就是那一,她因為自己的上在比試之中對自己手下留情,而自己也因此邀約她下次再戰,就連對自己意義深重的龍佩也拿去給她做了賭注。他以為他們再次交手會是在下一次的十年大比,卻沒想到原來是如今的生死決鬥。


  夜玄恍惚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明,看著言靈等著他出手的架勢,鄭重的點點頭。


  言靈因為那股力量而所向披靡,夜玄也因為傳一杯白日飛升的神仙釀精華而實力大增,兩個旗鼓相當的高手出招穩如山,兩人你來我往間皆是平底驚雷起,下方觀戰的修者都隻能瑟縮地躲在離他們遠的隻能看見黑點的地方。


  夜玄執劍,言靈握鞭,一柔一剛針鋒相對,兩人又是戰鬥經驗豐富的之驕子,一時之間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見此,言靈將鳳鞭一拋,讓它在空中化形,萬千鳳凰花如血雨一般擊向夜玄同時,她用神識想要禁錮住夜玄的身形。夜玄自然是察覺到這一點,他將身子平移離開言靈的神識攻擊,手中挽出萬千劍花去迎接朝自己飛速襲來的鳳凰花,一一將它們彈了出去。


  兩人這邊打的火熱,而在白頭峰的洞窟裏,渾身散發著黑霧的辛霄倏地睜開眼睛,眼中此刻全是紫光連連。他看了看牆上的男子肖像,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另一邊的女子畫像麵前。他抬起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那女子的臉頰,也就在這一刻,原本殘缺不全的畫像竟完完整整出現在了辛霄麵前,整個畫像看上去就如同剛畫出來的一樣,色彩鮮豔,線條清晰。


  辛霄輕輕喚了一聲:“言靈!”


  忽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麽,眉頭皺得緊緊的,他一個瞬閃,身形已經出現在了百裏之外。聞著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辛霄心裏咯噔一下,他猛衝回溫家,見到的隻是遍地的焦木殘骸,地麵的血跡已經幹涸發黑,卻是隨處可見,可想而知這裏發生了怎麽樣的一場戰鬥。


  他瘋一般遍地找尋,卻是除列饒屍體再無其他,終於,他在一處翻新的大土包前站定,看著最前麵的“嚴父溫子初之墓,慈母音婉雲之墓以及溫氏族人之墓”,他直直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看著旁邊已經沒有半點血肉隻剩骨架的男子,辛霄目光掃了一下,認出了是誰,紫色的眸中彌漫著嗜血的光芒,他將魔氣打在骨架身上,將它徹底消滅成虛無,而後強行召喚出夜穩的魂魄。夜穩的靈魂此時還顯得有些迷蒙,剛成為靈魂形態的人都會有一個茫然期,在這個期間,他們不會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又是為何而死。看著眼前茫然地看著他的夜穩,辛霄冷笑一聲,他將手掌扣在夜穩的腦袋上,閉上眼睛,瞬間一個接一個畫麵全數湧進了夜穩的靈識海鄭夜穩的靈魂因為突然起來海量的信息,痛得抱頭慘叫,慢慢的他放下雙手,扭頭看了看四周,在看到辛霄的時候神色一驚。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辛霄剛才已經掃描過了他的生平記憶,看到後麵屠戮溫家的畫麵,他憤怒的想要殺了他,而,看到言靈赤紅著眼殺人如麻地樣子,他的心痛得難以呼吸,這些人竟然將他的言靈給逼成了這副模樣,他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原本打算將夜穩的魂魄打散讓他永遠消失在世間,可是現在,他改變了想法,他要將他丟進魔窟,用最殘忍的刑法將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邪惡一笑,在夜穩的魂魄上釘了兩顆魔釘,能讓他的行動能力削弱,而痛感卻能擴大百倍。辛霄輕輕伸手觸碰了夜穩一下,立即引得對方大聲慘叫,他笑了笑,很滿意這個效果。


  辛霄將夜穩收了起來,而後站在墳前默念咒語,不時,一陣陰風吹過,墳地之中飄出了數以千計的透明陰魂,看著裏麵少了四個人,辛霄眼眸一轉不再多想,將那些陰魂收入了自己的黑色袖袍鄭

  簇事了,辛霄閉上眼睛循著心裏的那絲感應向著言靈追了過去。


  這邊言靈與夜玄兩饒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夜玄終究是不敵言靈,已經是傷痕累累,靈力有些殆盡,言靈此刻也沒好多少。就在她想要用盡全力給夜玄一擊的時候,下麵突然傳來了一聲喝響:“音言靈,若是還想要你兄長的性命,就趕緊束手就擒,否則,我立即要他身死道消!”


  言靈倏地扭頭看去,見到一名麵容熟悉的男子此刻正拽著被捆住的溫淩風,還架著一把刀在他的脖子上。


  見到如今僅剩的唯一至親,言靈眼眶通紅,她看著那名有些眼熟的男子盯了半晌,總算記起來了,這不就是姚家少主嗎。她喝道:“姚崇,你敢!”


  姚崇將劍往溫淩風脖子上一貼,一道血絲瞬間出現,他目光陰狠神色猖狂,“你就試試看,我手上的劍可是不長眼睛的。”


  言靈也不跟辛霄打了,就那麽死死地盯著姚崇。下麵的姚崇正洋洋自得,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而言靈也在將他禁錮的同時將手中的匕首射向了他。


  看著匕首離自己越來越近,姚崇嚇得直接便失禁,流了一褲襠,他閉眼大喊:“爹,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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