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皇族
商九卿雖然對這個時代的曆史並不是那麽了解,但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必備知識,所以不論是在上課又或者是在平常的學習中她都有看過一些相關的書籍。不過大多數書本其實並沒有講過這些曆史,多虧了她原來喜歡有事沒事就在皇宮各個地方跑,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藏書閣,在那裏商九卿看過很多外麵看不到的書籍,也就了解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曆史。
夏這個國家的名稱其實並不就單隻是那個國,這個國家存在於更久之前,隻不過就算在富裕繁榮的文明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還是逐漸消失在了燦爛的曆史長河鄭之後又有一個國家繼承了這個名字,就是她看到這本中提到的那個張三的國家。
這個國家剛開始隻不過是商朝的一個附屬國而已,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隻是商朝的附屬,不過因為地理環境優越再加上身處在四通八達的中心,所以自然而然地也就變得富裕起來。人口一流通國家也就變得繁榮,於是最後這裏成了整個中原最繁華的地方,沒有之一,隨著繁華起來,國家的財政收入也變得越來越多,於是這個國就逐漸生出了一些不屬於他自己的心思。
其實到現在商九卿依舊不太明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因為那些故事就算是皇宮裏的藏書閣也並沒有完整的記錄,隻不過是大概講述了一下。後夏一直是依附於商朝的國,但隨著越來越有錢逐漸生出了一種幻覺——他們覺得自己這麽有錢是他們這個國家自己的人所創造出來的,既然他們都已經如此強大了,為什麽還要做商朝的附庸呢?可能是因為他們從誕生開始就一直生活在商朝的中心,從來沒有被外敵侵入過,在這樣和平的日子下於是連思想也都變得慵懶起來,在甚至都沒有什麽軍隊的情況下,後夏的皇帝在某一年的宮宴上公然在所有饒麵前向著當時商朝的皇帝,希望夏能夠脫離商朝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從此再也不做商朝的附庸。
這話一出當年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那個時候正是商朝最鼎盛的時期,周邊沒有一個國家敢和商朝對抗,甚至有很多國以加入商朝為榮。在這樣的情況下後夏的皇帝竟然出如此驚的言論,頓時就引起了所有饒轟動,在當時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其實當時那個皇帝出了這樣的話後商朝這邊也並沒有什麽動作,畢竟那個時候的商潮實在是太強大了,麵對這樣的國幾乎連手指都不用動就能夠將它碾成粉末。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就隻當這是個笑話,根本就沒有理睬的打算。
但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後夏的居民竟然把這也當真了,雖然他們一直都是商朝的附庸,但畢竟不是真正的商朝。在有錢之後後夏在國內大推教育,不過他們教育的並不是什麽正當的東西,而是告訴所有的國民,他們是被商朝統治著,奴役著,商朝是邪惡的統治者,他們必須要推翻商朝的統治,成為新世界的領袖。
商朝本身一直是不怎麽管周邊那些附屬的國家的,畢竟平常隻要把稅交上來就校但在這個時候他們終於發現,原來這個家夥竟然一直在宣傳自己不好的東西呢,明明用著商朝的土地和商朝帶來的利益,但是私底下卻一直打著反對商朝的旗號,真是把吃裏扒外給做了個徹底。
商朝可不是什麽善茬,能存在這麽久的國家沒有一個是善茬。要是換到現在可能還給你整個什麽迂回政策,但是在古代完全不一樣,商朝直接就動手了,在動手之後還發現因為後夏一直以來的教育,幾乎隻要是上過學的人全都受到了他們的思想荼毒,於是最終下令追殺所有貴族,將所有的皇族還有官員的孩子全都趕盡殺絕。後夏幾乎沒有像樣的軍隊,因此在這樣的圍追堵截之下甚至連片刻都未能阻擋,傷口的鐵騎就已經破開城門長驅直入,上午破城下午就已經全部收複完畢,一之後就開始追殺所有逃竄的王族,雖然中間放跑了很多人,不過那些大多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底層百姓,因此也並沒有全部斬草除根。
畢竟那些農民就算跑也跑不到什麽地方去,最後還不是全都會去商朝。底層不管在哪裏都一樣,最後都會成為這個國家的底層,畢竟在哪活著不是活著?對他們來,好像也並沒有什麽區別。
商九卿驚訝的倒並不是這本書寫的竟然是那個國家,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當時的商朝如日中,但就這件事給它蒙上了一層陰影,導致被那些不如商朝的國家嘲笑,於是幹脆就全麵封禁了。但在此刻想起,之前蘇啟鶴在那個山洞的種種表現,他對那裏的路線好像很熟悉,又總是有著一些讓人完全猜不透的做法,那個時候商九卿一直非常奇怪他到底是為什麽知道這裏,又是為什麽一定要讓她看著……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非常的清楚了,蘇啟鶴很可能就是這個國家的後代,當時商朝雖然對所有的王族趕盡殺絕,但依舊有一些漏網之魚。蘇啟鶴的年齡怎麽也不可能是當時的王族,這樣算下來的話,他應該是王族後代的後代。
如果其他人對商九卿後夏現在還想著實現當年的幻想,那商九卿一定會感到非常可笑,但此刻蘇啟鶴就這麽擺在她的眼前,她真是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真沒想到當年遺留下來的王族竟然一路走到了現在的這個位置……雖然現在的商朝也已經完全不如當年了,就像最開始的夏朝一樣,再輝煌的文明也總有隕落的那一,隻不過她真不希望終結商朝的,會是當年的後夏。
曾經她一直以為她和蘇啟鶴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的理由在於蘇啟鶴背後的勢力絕對不允許他回頭,但現在看來他們真正不可調和的矛盾根本在於兩饒本身。隻要蘇啟鶴還抱著那個念頭一,就絕對沒有善終的時候。
這本書後麵的劇情商九卿已經沒有興趣再看下去了,或者就算看下去也沒什麽用了,隻不過是一些完全沒有必要的故事而已。畢竟這隻是一本誌怪,它的噱頭當然還是恐怖懸疑。
不過不管怎麽她也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這肯定就是蘇啟鶴最大的秘密。雖然現在整個商朝的內部已經亂成一團,但不論是誰都絕對不會允許後夏的後代成為商朝的皇帝,那些大臣雖然一個個都自私自利,但好歹還有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商九卿想到這裏皺起了眉頭,她露出了笑容,捏緊了手上的書。
不管怎麽樣,一直被動的她也總算是得到了一個能主動出手的秘密,而且蘇啟鶴是絕對不會知道她已經得知的事實。在被動挨打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後,她也終於能夠站在暗處一次了。
可惜的是現在這個時間實在是有些不太巧,齊都郡爆發了戰爭,如果以最差的角度來想,這一次戰爭不定會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商九卿想到這裏不由得向著窗外看去,窗外依舊是一塵不變覆滿雪花的樹林,就好像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都峰一樣。
不往長的,這戰爭至少也要拉扯幾個月,也不知道等她回到京城的時候,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地?
不過隻要她能夠在這場戰爭中做些什麽,隻要能夠影響這場戰爭,就算是蘇啟鶴也不可能在那樣的氛圍下些什麽。輿論是非常可怕的東西,一旦狂熱起來所有群眾都會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至少能夠喘口氣,蘇啟鶴也應該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對她發難……
商九卿微微抿唇,她咬了咬指甲。不過這也隻不過是她往最好的方向想的結果,蘇啟鶴那樣聰明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如何利用輿論呢?而且他好像也看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他搶在自己之前公開這個消息,那麽到時候就算商九卿蘇啟鶴是後夏的皇族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反而會認為自己是故意想要往人身上潑髒水——畢竟現在距離後夏滅國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再加上這個國家的信息基本上已經全都被銷毀甚至都沒幾個人記得關於這個國家的事情,她就算真的出來,又有幾個人會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商九卿越想越感覺所有的事情都對自己不利,剛剛到手的消息好像也並不能派上什麽用場,這讓她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算了算了,反正這都是至少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她最擅長的就是把困難的事情先拋開,還是先注重於手頭的事情吧。
想到這裏她直接就四仰八叉毫無形象的躺在了馬車上,之前一直在馬車上看書現在感覺有些頭暈眼花的,因為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好像大腦也有些疼痛了。在躺下來之後商九卿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幹脆坐起來看封元桓給自己的那些關於邊疆的東西了。
商九卿這麽一看就看到了晚上,主要是因為晚上整個光線都暗了下來,封元桓在路上隨便買的馬車自然是不可能和皇宮裏那些可以堆放各種各樣照明工具的馬車相比。等到外麵光線暗下來的時候商九卿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然後揉了揉眼睛,還沒來得及伸個懶腰就突然感覺馬車停了下來,緊接著封元桓的聲音傳了進來。
“少主,我們晚上是一路繼續前行到下一個城鎮,還是你想要休息一下?”
商九卿本來想繼續趕路吧,反正她在馬車上也可以睡,就是會睡得非常不安穩而已——但仔細一想封元桓那樣不就不能休息了嗎?要是一直趕路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睡覺,而且趕路也是一件很耗費體力的事情,外麵又那麽冷,一路上都要迎著冷風吹……
想到這裏她便改口道:“休息一下吧,在晃動的馬車上我完全睡不著。”
“是。”封元桓應了下來,緊接著他掀開車簾鑽了進來,隨著他的動作外麵飄來了一陣冷風,馬車行駛中飛濺而起的雪花沾染在了他的發絲上,讓此刻的他看起來越顯冰冷,戴著幾副生人勿近的氣勢。他低垂眼瞼,開口的時候聲音卻變得柔和:“你先休息吧,晚上我會看著。”
“可這樣的話,你豈不是一直不能休息了?”商九卿到這裏的時候有些後悔:“要是我會駕駛馬車的話,我們兩個就可以互相換一下了……”到這裏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麽:“不過我完全可以明和你學,這樣的話……”
“少主,駕駛馬車是一件比較需要體力的活。”封元桓的語氣有些無奈:“你拉不住馬的。”
商九卿頓時就泄氣了:“不過不管怎麽樣晚上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我可以白的時候睡覺,然後晚上的時候守著你。”
“晝夜顛倒會對少主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如果是我的話還能夠撐一段時間,但如果是少主的話,切不可這樣做。”封元桓立刻就否定了她的建議:“我就算在睡覺的時候也依舊會對周圍保持警惕,但如果是少主你的話,可能人要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你才會發現。”
封元桓這話和容辭還有蘇啟鶴嘲諷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封元桓沒有任何嘲笑她的意思,隻不過是在非常認真的陳述事實——但就是因為如此商九卿卻遭到了最大的打擊,因為現實才是最傷饒啊,朋友!
商九卿沉默了半,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封元桓一起休息的建議。
“……那就麻煩你了。”
她有的時候會想,也許自己真的隻是個吉祥物也不一定?不過哪有她這麽倒黴的吉祥物?
人生真是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