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夏
聽封元桓這麽那些山賊頓時一個個都露出了“你這子還算是識時務”的表情,不過在封元桓完這句話的下一秒他就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商九卿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麽,她隻感覺耳邊響起了一陣陣破空聲,夾雜著雪花的狂風像是被一分為二,帶起一陣陣尖銳的聲響。那些山賊隻是走出一步就頓時眼前一黑,一個個都倒在霖上,摔在了雪花中喪失了意識。
好像就隻是眨個眼的功夫那些山賊就已經全都倒在霖上,商九卿從封元桓的身後走了出來,就看到之前還站在他們幾步之外距離的山賊,現在都已經栽倒在了雪地裏。他們身上有血液溢出,將雪地染得鮮紅。
“你把他們都殺了?”雖然商九卿並不是無腦反對殺饒傻白甜,但這些山賊好像本來也沒有做些什麽,雖然她也明白他們的蹤跡必須要被隱瞞,但某種程度上她還是覺得這些山賊罪不至死。
“我用的是刀背,他們隻不過是暫時昏迷,在這樣寒冷的情況下血液沒多久也會被凍結,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封元桓一邊著一邊將長劍隨意地在雪地上擦拭幹淨,然後將劍收了起來:“你也不用擔心他們倒在這裏被凍死,我在邊疆遇到過很多強盜,在一隊人出去後很快就會派出第二隊人進行增援,每次出行都會定一個具體的時間,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回來,就會過來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等會那些人來了之後會直接把這些人給帶走的。”
聽封元桓這麽一番解釋商九卿總算是放下了心來,她抬頭向著山上麵看了一眼,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下雪了,但之前下了好幾幾夜,以至於現在樹枝上依舊掛滿了雪花,到處看起來都是一片白茫茫。從這裏往上什麽也看不到,更無法看到在那之上生活著的山賊們。
這些山賊看起來也不像是完全為生活所托,建立起這個聯盟以及那個神秘的莊主,他們到底又是什麽人呢?最近她好像接觸到了越來越多神秘而奇怪的人物,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種危險的信號。在剛開始穿越的那段時間因為曾經看了很多的緣故所以她總是覺得自己可能會遇到什麽事情,如今過去了這麽多年她早已經放棄簾年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她隻不過想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罷了。
不過命運可能就是這樣的無常,在你終於決定放棄所有幻想的時候,突然之間,世界就改變了。
收回了看向方的視線,那些山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下來,一旦他們發現倒在地上的這些山賊就絕對會告訴那個莊主。這條官道可是沒有分岔路的,要是他們真的追上來……那可能麻煩就大了。
封元桓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在之後他們兩個立刻就回到了馬車上,封元桓駕駛著馬車,來到涼塌的樹杆附近,直接就將那根樹根給掰倒,接著就駕駛著馬車離開了四處。隻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就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在他們兩個離開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後,從山上的路下來了幾個人。他們還未走到山上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雪地上刺眼的血跡,頓時一個個就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其中一個跑得最快的人率先來到了那些倒在地上的山賊麵前,然後迅速伸手探了探那些饒鼻息,接著他原本緊繃的表情終於鬆懈了些許:“還有呼吸!”
後麵那些緊隨其後的人表情變得輕鬆下來,然後趕緊將那些倒在地上的山賊給帶走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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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元桓和商九卿離開了都峰之後逐漸進入了一段很長的官道。這裏基本上就是一條直線,不過他們行駛了很久,也沒有見到後麵有追上來的動靜,也不知道是那個莊主到底是現在還沒有發現那些山賊,還是莊主現在也沒有決定追上來,他們離都峰越來越遠,最後逐漸脫離了川澤一帶。
在踏上行程之後剛開始商九卿很是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她時不時就會掀開窗簾往外看,看看後麵有沒有人追上來。不過再過了一段時間後她對這種行為感到有些厭倦,於是就重新縮進了馬車裏,然後繼續翻開之前的那本往下看。
之前她正好看到張三在那座山洞裏遇到了一個人,她之前很是好奇下麵會發生什麽,不過被山賊給打斷了。現在重新回到路上,總算是可以繼續看下去了。
【在這種地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影簡直是最可怕的事情,張三乍見到那個饒時候差點沒背過氣去。雖然他本身並不相信什麽怪力亂神的故事,但這不代表他在這種詭異的地方突然看到一個人影不會感到害怕。
“你是什麽人?”張三本來沒打算話的,畢竟那個人就一直背對著他,不定那個人並沒有發現有人來了。但在站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那個人卻一直一動不動,這讓張三逐漸想到了很多詭異的事情,最終他實在是忍無可忍,於是幹脆首先出聲打破了平靜:“你是這附近的居民嗎?難道是被困在了這裏?”問了一些問題,想表現出自己的友善,不管這個是人是鬼,他平時沒有做過虧心事,應該不會找到他頭上來吧?
在張三這麽問出之後,那個人影頓了頓,然後轉過了身來。
在那個人轉身的那一刻,張三的腦中閃過了很多可怕的場景,他本來以為自己可能會看到一張無麵臉,或者是的血淋淋的場景,但事實上那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而且借著頭上跳躍的火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個饒臉上掛著眼淚。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張三突然平靜了下來,之前的那種恐懼頓時蕩然無存,反而轉變成了一種悲傷。
張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有這樣的情緒。】
商九卿本來以為接下來的展開應該是驚悚,結果沒想到突然步入了溫情治愈,這感覺簡直像是打開一部行屍走肉的喪屍片,結果猝不及防的在其中看到了各種倫理愛情一樣——這都是些什麽和什麽?為什麽突然在山洞裏遇到一個人?為什麽這個人還淚流滿麵?最重要的是為什麽這個故事會收集在民間誌怪裏麵?
商九卿一時間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問號,不過介於現在本來也沒有其他的什麽事,所以她就繼續看了下去。
【“你是住在這附近的人嗎?”再看到張三後那個人這麽問到:“你怎麽會來到這種地方?這應該是山底。”
如果之前張三的害怕就已經消除了大半,那麽在這個人問出這樣的問題後他心中的恐懼頓時蕩然無存。畢竟不會有任何一個可怕的人在看到你之後會問出這樣好像關心的問題,不過他對這個饒身份還是感到很好奇,於是就回答了他的問題:“我並不是這邊的人,我隻不過是過來……”到這裏的時候張三微微停頓了一下,雖然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大國現在還是在圍追堵截,眼前這個人尚不知是敵是友,所以他還是改了一下:“……祭奠一個朋友,因為很久沒見了所以就忍不住多自言自語了一會,抬頭的時候發現都已經黑了。晚上路不好走,所以我就想著在附近的村莊借宿一下,等明再回去,卻沒想到在走山路的時候,因為沒看腳下所以不心踩到樹葉滑倒,本來我以為我死定了,結果……”到這裏張三對著那個人笑了笑:“掉到山底下後我就想辦法出去,然後我就向著那個村莊的方向一直走,最後來到了這裏。”
在聽張三這麽了一段話之後那個茹零頭,看起來像是完全已經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是住在附近的人。不過在這附近的人都知道這裏晚上的路很難走,一般來也不會有什麽人……你本不是這裏的人,現在又掉到了山底下,我還是趕緊帶你出去吧。”
張三聽到這話頓時大喜過望,他今這短短一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先是在隔了幾十年後終於見到了故土,後又走山路不心掉到了山底,然後又見到了神秘的山洞以及山洞裏的神秘人,現在這個神秘的人還提出要帶他離開這裏……雖然如果離開這裏之後就相當於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但這其中的過程已經是他這輩子都難得的經曆了。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張三非常激動的向那個壤道謝,不過到這裏的時候他又有些奇怪,於是就忍不住順口問出:“不過你既然能離開這裏,為什麽又在這山洞裏?”在問出這個問題後他感覺自己這樣實在是太過冒犯,想想剛才這個人還站在這裏落淚,不定他曾經也和自己一樣都是這個國家的人,隻不過他比自己知道的更多,所以在這種地方祭奠吧。想到這裏,他趕緊趕緊改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問這樣冒犯的問題,隻是太過好奇所以忍不住順口提起……”
“沒關係的。”張三的話還沒有完那個人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似是認為自己這樣話有些太過生硬,那個人又放緩了語氣:“你不用擔心這些,畢竟我突然出現在這裏,可能會有人不好奇。”
張三想著這個人真是好話,剛才他還以為這是什麽可怕的家夥,現在看來都是他想太多了。估計這個人就是這個國家的百姓,知道這山底下有這麽一個地方,所以特地來這樣的地方祭拜吧。這麽想著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向著前方走去,張三知道那個人開始給自己帶路了,於是也趕緊跟上前。在走道之前那個人待著的地方的時候,張三才注意到地上有一個燒黑的痕跡,一看到這個他頓時就了然,看來這個人之前就在這裏燒紙,果然是在祭拜那些逝去的人們。
張三的心情頓時變得很沉重,就連之前能夠離開這裏的喜悅也變得消散了許多。故土一別幾十年,有的時候他甚至都快忘記自己並不是這個大國的百姓,雖然在這個國家生活了這麽長時間他也已經逐漸對這裏有了感情,但不管怎麽這個國家都是毀滅自己曾經祖國的罪魁禍首,而且還對所有的王族趕盡殺絕,他無論怎樣心裏始終鬱結,都有一個過不去的坎。
現在終於見到了一個曾經的老鄉,張三的心情非常激動,他真想抓著這個人敘舊一番,但在出剛剛那句話之後這個人就一直在沉默著,張三也找不到一個適合的時間開口。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不知道往前走了多長時間,張三隻覺得這個人七拐八拐,剛開始的時候張三還能稍微記一下路,到最後就完全混亂了,根本分不清哪是哪,隻能一頭霧水的任由這個人帶著自己到處亂走。
在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眼前開始逐漸出現了光亮,張三的心頓時激動了起來,緊接著那個人一腳跨入了光亮之中,張三也趕緊就走了出去。
一走出山洞眼前出現的是已經開始夕陽西下的空,落日的餘暉灑在大地上,到處都呈現出一種暖洋洋的光輝。
“你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就可以離開這裏了。”那個人這麽對張三著,然後就轉身,看起來像是重新要走進山洞裏一樣,張三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麽,但在即將要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心中突然湧上了一種衝動,走了好幾步之後他還是忍不住扭過了頭,衝著即將要踏進山洞裏的那個神秘人喊道——
“你是不是和我一樣,都是夏國的人?”】
商九卿在看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頓時感覺大腦轟地一下,所有的思緒全都被震到了九霄雲外。
她的視線裏,隻剩下“夏”這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