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四)暫時不能
很快餘魚就知道了答案。
因為她看到了白若千。
白若千被一個小兵引著往馬車這邊來,餘魚老遠就看見了他,但是他卻沒有留意到站在馬車邊上的被高高的馬擋住的餘魚,而是抬眼看了一眼旁邊那位將軍,神色間帶著詢問。
那位將軍見到白若千從隊伍那頭過來,也不拉著餘魚繼續說了,而是趕緊朝白若千走過去,十分高興的說:“白兄弟啊,你還真沒說錯,這餘家的小公子長得還真是秀氣呢!若不是你告訴我是個男孩兒,我保不齊會以為是個姑娘呢!他真的這麽一點兒大就中了舉人了嗎?”
問完也不等白若千回話,又問道:“阮陽的叛軍退兵了沒?你家裏可還好?”
白若千被問及阮陽,神色間有一絲悲戚,悶悶的開口道:“阮陽的叛軍見我們隊伍過去,便嚇得退兵了,畢竟他們才留了五百人在阮陽,根本不能成什麽大事兒,隻是……我家裏不太好,我祖母年紀大了,這一回又在叛軍手裏吃了好一番苦頭,如今臥病在床,起不來身。可我……皇命在身,卻是不能盡孝……”
兩人言語之間似乎十分熟稔,那位將軍看著與白少東家差不多大,但是卻與白若千稱兄道弟,就是餘魚第一次見他們兩人交流,也看出了他們的情分非同一般。
那位將軍果然安慰起白若千,無非就是說些國家大義的話反複說著,那些話用來安慰餘魚肯定是不能夠的,但是白若千卻似乎聽進去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那位將軍似乎才想起餘魚來,引著白若千就來見餘魚。
白若千一見到餘魚,臉色變幻不定,指著餘魚對那將軍說:“齊八,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啊?要不要找軍醫看一看?”
不等那齊八說話,白若千便問餘魚道:“你怎麽到這兒來了?我前幾日去餘家村找你們家的人,你們村卻是一個人也沒有了,倒是年前收到你哥哥的信,說你們家出了事兒,讓我幫忙打聽情況,他還說要來定州找我,你家裏出了什麽事兒嗎?”
餘魚因為這次被那拿長劍的突然暴起傷到,此時體內靈力像是被封住了一般,調動不起來,臉色看著也蒼白得很,一看就是遭了大罪的模樣。
“我家裏沒有人嗎?白家哥哥能不能派個人送我回去嗎?我有些擔心!”餘魚一聽白若千說餘家村一個人都沒有,心裏就是咯噔一聲,臉色更白了。
白若千一見餘魚這樣,心裏是理解餘魚的,可是他此時卻沒辦法叫人送餘魚回去,隻好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身邊的齊八,先為餘魚介紹說:“這位是靖國公家齊家的八公子,是麾騎營做主的人。”
說完又看向齊八說:“這是餘魚,是個女娃。”
也不管齊八眼神如何震驚,他先讓餘魚給齊八見禮,雙方正式打了招呼後,白若千才說:“不是我不想遣人送你回去,隻是咱們現在已經離開雲州地界,到了定州了,送你回餘家村的話,若是騎馬,也得一整日的時間,坐馬車就更慢了,我們現在有軍令在身,要在今日落日之前趕回定州府……”
餘魚心中一驚,現在她已經到了定州?
她怎麽不知道?
小白與赤尾的意識裏並沒有說她已經離家這麽遠了啊!
餘魚有些疑惑的看向赤尾,赤尾則一臉懵懂的外頭看回去。
最後餘魚隻好喪氣的收回視線,赤尾與小白差不多,心思單純得很,沒有見過外頭的人和事兒,它們能想著法子引了人來救了自己,就已經很出人意料了,讓它們再考慮更多的問題,它們那是考慮不到的。
“那……那我什麽時候能回去?”餘魚問白若千。
白若千似乎有些不好答話,隻看著齊八,齊八則似乎還在消化餘魚是個女娃的事兒一般,愣愣的看著餘魚好久,才對白若千說:“你不是說你的朋友可能被捉了,若是我們在路上見到這個人,就幫忙救下嗎?你看看她與畫像裏的人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你也沒說這姑娘家會穿著這樣一身衣褲倒在荒山野嶺中啊!”
說完又看向餘魚,仔細拿著從懷裏摸出來的那張皺皺巴巴的畫像對比了一番,才有些失望的說:“這麽一看,還真的不是個小子。”
若是從前,遇到這麽一個活寶,餘魚肯定會樂得不行,此時她卻沒有心思說笑,隻盯著齊八看著,等著齊八回答正事兒。
齊八被餘魚盯了一會兒,終於也想起來方才餘魚說的事兒了,又想到他方才在一個小姑娘麵前失態,不由輕咳兩聲,一本正經的將那畫像又疊了疊塞回腰間才說:“本將軍還有要是,這幾日不便分配人手與馬匹送你,待我會定州將事情辦妥了,就立馬派人送你回家去吧!”
餘魚一聽她還要跟著大夥兒一起回定州,就急了,連忙對齊八與白若千說:“白家哥哥、齊將軍,你們人手不能動,我自己回去也是一樣的!要不現在就讓我自己回去吧!”
白若千聽餘魚這麽說,立馬就拒絕了,“你自己怎麽回去?這裏離餘家村好幾百裏的路,你又沒有馬,還是一個小姑娘,若是一路上發生了什麽意外,我可怎麽和你哥哥交代?我去你家裏看過,雖說沒有人在,但是家裏門是鎖著的,也不像遭了難的模樣,我還特意到你家後院的院牆上往裏頭瞧了一眼,院子裏的東西也很整潔,看起來不像被人動過的,所以我斷定你家人應該是自己主動避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齊八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再說了,我聽蘇大夫說了,你是受了重傷的,體內有內傷在。”
說到這裏,他好像想到什麽是的,突然說:“我五日前攻打雲州府,捉住了叛軍李承衍一幹人等,正好知道那叛軍中的‘夜靈三君子’被人出去了兩個,還有一個也受了重傷,聽說神誌不清再難成事了。蘇大夫說你身上的傷不是一般的兵器所傷,是特殊的手法造成的內傷,與那‘夜靈三君子’中的素靈傷得十分相似,你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