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三)被救
餘魚一時閃躲不及,也沒有想到方才全程沒有殺心的人,會突然暴起,一下子便被好幾張黃紙砸中了。
霎時間,餘魚隻覺得渾身靈力在經脈中亂竄,像千千萬萬條小蛇遊走在身體各處,可是自己偏偏控製不住這躁動的靈力四處奔走。
尤其是方才一場惡鬥,丹田之內的靈力基本已經耗空,隻有經脈之中還剩下這些了,這一下經脈之中的靈力暴走,餘魚隻覺得渾身尖銳的疼痛起來。
不止餘魚,就連小白也是,隻不過好幾張朝小白飛來的黃紙,都被餘魚接下了,所以小白看著倒比餘魚的狀況好上許多,但是它現在也是連回到二鷹山躲起來的靈力都使用不出來了。
小白本來已經騰空,離地麵一丈多高了,現在靈力混亂,所以餘魚與小白雙雙從空中墜落。
這麽一摔,餘魚覺得渾身更加疼了,一時間疼得連聲兒都出不了。
就在這時,那拿長劍的突然拎著他的長劍,雙眼猩紅的朝餘魚跑來。
餘魚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起來與之對抗,她的神識盯著那人的動作,可是身體確實動彈不得,眼前那人一劍就要砍到身上,餘魚心中一片冰涼。
興許是護主心切,小白在這緊要關頭,突然爆發,朝著那拿長劍的人噴了一口獸火,然後將餘魚叼在嘴裏,瘋狂往前方的山林裏奔去。
小白一口氣跑了十幾裏路,終於在絲毫危險的氣息都聞不到後,累得癱倒在地,將餘魚就那麽摔在一邊。
餘魚在小白叼起她那一瞬,便已經疼得昏了過去,被小白這一摔,反倒是摔醒了。
但是此時她還是渾身動彈不了,別說回餘家村去給大家報信兒了,就是站起身來都十分困難。
她隻覺得隨著體內的靈力逐漸恢複,身體的疼痛就更加厲害。
經脈之中時而脹痛時而像是被割裂一般的疼,有時候還會出現被千萬隻鐵齒蟻啃咬的綿密的疼痛感。
餘魚疼到連神識都無法散開,內視都做不到,根本不知道此時她體內正在發生著什麽。
雖被摔了一下清醒了,可是沒一會兒餘魚又昏了過去。
在昏過去之前,餘魚盡最大的努力從身上摸出幾張斂息符,往自己與小白身上扔了幾張,她總不能好不容易被小白救下了,結果在山裏被野獸撿了便宜吧?
待餘魚再次醒來時,她發現她躺在一駕馬車之中,她心中立馬一緊,以為她是被李承衍追到抓了回去,可費了些力氣調動神識一瞧,發現外頭的士兵不是李承衍手下的那一撥人,且甲胄的顏色也不一樣,看著這一隊人,應該更像是效忠景盛帝的軍隊。
不僅如此,他們這個隊伍打頭的旗幟上,除了大大的‘慶’字旗,剩下的都是一個黑底紅字寫著‘齊’的旗了。
想來,這一隊人應該就是傳言之中的齊家軍了吧……
餘魚不敢肯定,因為她現在情況很不好,神識散不了太遠,隻能圍著周身三四丈遠的地方轉一轉,再遠卻是不能了。
不僅神識使用受阻,她的靈力也好像被封禁了一般,她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可是一同消失的,還有她能調動的大把的靈力,就好似當年被師父處罰,封住了丹田氣息似的。
她用盡全力試了一下,發現她現在最多隻有凝聚一個火球術的靈力,且凝聚的火球頂多隻有巴掌大小,維持的時間最多三息,用過一次火球術,得休息將近一刻鍾,才能再次施展。
雖說現在看著萬般不幸,但不幸中的萬幸是,小白一直都在她的身邊,且看起來小白已經大好了,不止小白,赤尾也被放了出來,倆小家夥就一左一右的盯著她守著她。
餘魚不知道最近這些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不知道,所以隻好問小白與赤尾。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她能被救下,是小白與赤尾雙雙出動,硬是天天白天闖到人家軍營裏,折騰了好多天才讓人明白它們的目的,最後才有好奇的士兵跟著小白一起將她從山裏拖了出來。
小白這一次受的傷也不輕,它就是因為覺得自己護不住主人,所以才將赤尾從二鷹山放了出來一起護著餘魚。
見餘魚終於醒來,小白十分委屈的嗚嗚哭了起來,餘魚抬手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小白便十分疲憊的睡了過去。
救下餘魚的這支隊伍還是十分有良心的,竟然專門給她安排了一個馬車,此時她已經醒來,便不好繼續跟著軍隊走了,所以便咬牙起身,想著去找一找救下她的那個人,與之道別。
馬車有些顛簸,餘魚起身的時候,被突然一下顛簸撞了一個腦袋,餘魚也不由痛呼了一聲。
大約是這一聲被車外的人聽見了,餘魚感知到馬車外的一個小兵跑著往前頭去了,至於找了誰,餘魚神識散不開並不知道。
她隻知道約莫過了一刻鍾左右,隊伍就停了下來,之後一個二十幾歲看著十分俊朗的將軍騎著馬到了馬車前,餘魚趕緊從馬車出去,準備好好謝一謝人家的收容之情。
“呀!你可算是醒了!這可真是太好了!小子,你醒了就好好下來活動活動,我收人之托救下你,可也不是白救你的,你可得好好報效國家才是!”來人不等餘魚說話,便先下馬對餘魚這麽說到。
語氣聽著倒是十分熟稔,要不是餘魚從赤尾的神識裏讀到這人幾乎每天來看一遍自己,她真的要以為眼前這人腦子不太好。
而且他剛剛叫她什麽?
小子?
她這麽明顯這麽女氣的一張臉,怎麽就成小子了?
“小子你到底幾歲了?聽說你讀了許多書,小小年紀就中了舉,白兄弟說你可是有十三四歲了,我看你這身量,怎麽也不像十三四的模樣啊,你到底幾歲了?”不待餘魚開口,那人接著說道。
餘魚細細一聽,猜測這人莫不是把她當成餘玉了?
而且他話語之中提到了白兄弟,她認識的的姓白的,無非就是白若千一家子了,難道她被救,還是因為白家的誰的緣故嗎?
那這一下可不是欠了一份好大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