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賠償吧
就在這時,餘梅花也叫罵著回來了,一邊罵還一邊哭,說什麽大過年的,就這麽受委屈之類之類的,說得餘根生肚子裏怒火直冒。
餘根生想也不想,就衝出去要打人,可餘玉卻一把拉住餘根生,說道:“爹,大過年的,咱們打了來上門來拜年的姑奶奶,說出去總是不好聽,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為人跋扈呢!”
餘銀花也氣不過,見餘玉竟然不讓餘根生去找他們兩家算賬,便瞪著眼睛問餘玉道:“那怎麽辦?這些東西可是老值錢了!都是小魚兒的命根子,你瞧她平素多寶貝這些東西啊!我們家裏,誰不把這一院子的花花草草當寶貝,就恨不得給供起來了!就這麽叫人毀了,你咽的下這口氣?”
餘玉不答餘銀花的話,而是走向扶著封江明封江輝的餘梅花與封友才,恭敬的行了一禮後,對二人說:“大姑姑大姑父,今日的事情,咱們還是好好坐在一處說一說吧!請到堂屋敘話!”
餘梅花見餘玉的態度這麽好,以為餘玉他們是打了人理虧了,所以她收了嚎哭的聲兒,扶著封江輝往堂屋去。
之後餘玉又與餘菊花這麽說了一遍,餘菊花也是如此想的,便趾高氣揚的往堂屋主位上一坐。
餘根生雖不明白餘玉這番行動的含義,但他十分了解自己這兒子和小女兒的性子,要說餘玉與餘魚兩個那真是親兄妹,雖然兩人表現出來的性子完全不同,但是有一點卻是一模一樣,那就是:護短!
老餘家的傳統,就是護短!
餘玉可是最心疼餘魚這個妹妹了,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從來都是緊著餘魚先挑先用,這回見餘魚受這麽大委屈,他肯定不會忍著的。
餘根生也不會忍,不過他心裏對兒子的聰明還是很信任的,反正若是談不攏,到時候再將餘菊花餘梅花兩個打出去就是了!
他一看到這兩個姊妹,心裏就會浮現老賀氏那張臉,一想到老賀氏是買凶殺人要殺餘魚才死的,可他卻不能問老賀氏的罪,餘根生心裏就無比氣惱。
所以,他才不管什麽姊妹情分,鬧掰了最好,最好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她們倆再也不要登自家的門!
有餘玉的溫和交流,大家都安靜的到堂屋坐好了。
餘魚是恨不得現在就拿出飛劍,將這些沒腦子的人都斬殺了,但聽餘玉說一定會給她討回公道,心裏的怒氣慢慢降下去,理智回籠,也就一下子明白餘玉的意思了。
對啊!她們憑什麽敢在餘家這樣放肆?
為什麽能這樣無所畏懼?
隻是一劍殺了她們,豈不是太便宜她們了?到時候因為濫殺自己還得承受一些不必要的劫難,沒必要為了幾隻臭蟲而髒了腳,殺臭蟲,還是得用殺蟲藥才更合適!
所以餘魚隻站在一旁,配合餘玉的表演。
餘玉在替餘魚打了封江明與封江輝道歉,他的語氣是十分溫和的,這是他習慣。
餘梅花與封友才聽了餘玉這話,心裏是十分得意的,覺得這是他們壓製住了餘根生一家子。
可接下來餘玉的話,卻叫他們兩家的臉色都不好看了起來。
“相比姑姑們也都知道,我們家與白家杏林閣在做生意,說起來其實就是我們替白家管藥材。”餘玉語氣平緩,一臉認真。“不巧的是,院子裏那些,都是白家托我家照管的最珍貴的藥材,因為種在外頭怕被人偷了,所以才種到院子裏,不想今日卻被家裏人給偷了。”
餘玉的話不太好聽了,大姑父封友才便立馬不太高興的說:“玉哥兒這是什麽話?什麽叫被家裏人偷了?那些草看著也不值幾個錢,大不了我們賠你們就是了,可明哥兒輝哥兒的傷你們得負責到底!”
聽了這話,餘魚心裏就是一個冷笑,餘根生更是眉頭一皺,封友才與唐良禮兩個都不是大方的人,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一個慫恿餘梅花回家哄老餘頭的棺材本,一個每回都指使餘菊花回娘家來當強盜了。
餘玉卻沒表現什麽不高興的,隻是樂嗬嗬的笑說:“大姑父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不知道二姑姑怎麽說?我們家忍冬說,那棵樹就是你挖掉的,枝條也都是你折斷的。你們可知那樹,還有樹下埋的那壇子酒又值多少錢?”
餘菊花一聽餘玉這話就不高興了,大聲嚷道:“咋的?我就看你們家那樹不順眼,就要折了,咋的?你小子還想訛我錢啊?我沒錢!而且,我家春兒的手折了,你們家可還沒賠錢呢!”
餘根生與餘銀花都忍不住想要回兩句,但被餘玉攔住話頭,“是嗎?二姑姑要這麽說,那就算了。不過我隻告訴你,那些都是白家的東西,人家的東西在我家沒了的,我家原本照料得好好的,所以誰弄壞的,誰負責,要麽我就直接告訴白家,讓白家派人來處理,見官也好,私了也好,我們不管,要麽今日就將銀子賠了,我們替你們去白家賠個禮認個錯,想來憑著這一年多的交情,隻要銀子到位了,白家也不會過分追究的。”
一聽那些東西時白家的,而且看餘玉那煞有介事的樣子,餘菊花與餘梅花兩人心裏就打鼓了。
白家有錢有權,這是十裏八鄉都知道的事情,這年頭,誰還不知道杏林閣啊?
餘菊花與餘梅花今日來拜年,原本就是想依靠餘根生與白家做生意,從中摳唆一點好處回去的。
這白家這麽有錢,從指甲縫裏漏點兒,也夠她們用好久了。
可偏偏餘菊花左等右等,餘根生就是在縣城不回來,這可給她氣得不行,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越看那棵紫不拉幾的樹就越是惱火,所以從老餘頭屋裏拿了一把鋤頭,就將樹給挖壞了。
沒想到樹下還埋了一壇子酒,唐良禮與封友才都不是愛喝酒的人,所以對好酒沒什麽研究,隻打開酒壇子聞了一下,一股果子氣,沒啥酒味兒,他們便斷定這不是什麽值錢的酒,也不想喝,就由得幾個孩子拿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