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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身死

  沒人可以拿著它超過五個呼吸的時間,不是被人搶走就是自己先變成屍體再被人拿走。


  雙方瘋了似的拚搶著,甚至有人為了它不惜殺害自己的同伴

  郝元智看著場中如殺戮地獄般的景象,有些心驚的倒吸了口冷氣,轉身對木船施了個法術,一道水流推著木船緩緩起行,他對韓逸道:此道法術可帶你們走出五十裏外,天水城已經不是你們應該留下的地方,保重了。


  韓逸感激的點了點頭,郝元智此舉引開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也可以平安逃離。他虛弱的對郝元智抱拳作別:大恩不言謝,郝兄今日之助我張韓逸定會銘記在心。


  郝元智笑著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就當報答張兄救出齊爺了。這次就是他散布謠言引來這些江湖中人的。說著再看一眼已經漸行漸遠的木船,他對韓逸揮了揮手,轉身走入黑暗之中,離開了此處。


  劉叔方叔劉叔和方叔還沒上來。安國曉巧突然叫著撲到船沿邊看著下方。


  隻見劉南哲和方孝已經與落殘血鬥在一起,三道人影兔起鶻落,閃電般在場上你來我往,氣勁爆響聲連般不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武烈沒有回頭去看,而是忍著傷痛歎道:你還不明白嗎!?若不是因為我們,兩位師叔何至於此。若是他們早一步帶你離開,也不會有現在了忽然的臉上肌肉一抽,再也說不下去。


  韓逸也頗為感慨不已,劉南哲與方孝外冷內熱,特別是方孝,平日間沉默寡言,從來都是默默的跟在安國曉巧身後,自己與他說話加起來都沒超過三句。


  但此次為保住幾人的性命,這兩位竟然奮不顧身的代他們擋住落殘血。


  他知道,今後再也不會看見這兩名令人肅然起敬的高手了。


  安國曉巧呆呆的看了一陣終於明白過來,她哇的一聲撲在雷行雲懷裏放聲大哭:哇,是我不讓劉叔與方叔帶我走的,我怕走了,就再也看不見你了。哇都怪我,都怪我害了劉叔和方叔,如果不是我硬要來這裏,劉叔和方叔就不會死了哇

  武烈默然無語,隻是伸手撫上安國曉巧的脊背,無聲的安慰著她。


  這條載著三名傷痕累累的年輕人和一名悲痛欲絕的少女的木船,帶著一船的憤恨與無奈,傷心與失望,緩緩地向天水城外駛去,再不回頭


  轟!

  蘇大壯扔出的一箱炸藥,成功將鐵閘炸開,木船順利駛出城外。


  再也不會有人注意這方了,所有的人都加入到爭奪那隻空匣的行列中,人性最醜惡的一麵在這枚稀世之玉麵前展露無遺。


  可,這該怪它嗎?

  出城的刹那,三人無不感覺心頭一鬆,偌大的一個天水城就像一座活生生的煉獄,三個年輕人在其中遍嚐歡樂,痛苦,傷心,憤怒,相聚,別離,還有生與死


  隻不過短短的十餘天,但對他們來說,卻有如十年那麽漫長。


  殘酷的現實在他們身心上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不同了,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他們都與十餘日前不同了。


  但,這種變化對他們今後的生涯來說,是幸運,抑或者說,是痛苦的開始?

  韓逸走過來靠到武烈身邊道:為何不見天塵?


  武烈漫不經心的將那隻裝有昆侖令的冰球放在手上把玩著,答道:昨天晚上黃府大亂,是你做的吧?他出去打探消息,回來後就告訴我們你有可能又出來了。今天下午又出去尋你,說好的如果沒找到就在今晚上一起走,因為我們實在不能再等。沒想到他還沒回來,黃府的人反而先殺到了,接著你就來了。

  韓逸回頭望了望夜色中的天水城,長籲了口氣道:今晚這處鬧得這麽大,天塵很聰明,應該會知道時機離開,隻是不知道以後我們何時會再見麵了。


  武烈點了點頭,又專注的把玩著冰球。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所有人都不說話。


  韓逸知道大家都是在極力避開談及一件事,那就是蘇將軍的死。


  本來所有人都可以平安離開的,沒想到因為龍族的突然離去而使得一切都亂了套,將軍的死可以說是他們來天水城最大的一個失敗,這個失敗今後一生都無法從他們腦中抹去,雖然這並非是他們的錯。


  一直坐立不安的蘇大壯再也忍受不了這種能把人悶出鳥來的沉默,沒話找話的問韓逸道:韓逸兄弟,這幾天你藏哪兒去了?我們怎麽也找不到你。


  韓逸也很高興能打破這尷尬的悶局,他馬上答道:說來奇怪,這幾天


  忽然所有人都麵色一變,因他們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顯有大批的人馬正在船後方不斷的接近。


  韓逸不再說話,起身來到船尾探看。


  在天上月亮灑下的微光中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後方有數十人正在飛速的追趕著木船。


  由於這船的船夫全在剛才的那一役中死掉了,現在全靠郝元智的法術在推動,行駛得極為緩慢,根本無法甩開追兵。


  再過得一會兒,來人距離木船已經不過五六丈遠,韓逸凝聚目力下赫然發現領頭者竟是左孤城,不禁對這人有些佩服。


  這左孤城很冷靜的沒有加入到爭奪暖陽匣的死鬥中,而是看準韓逸等人勢單力孤,隻要從他們身上搶回黃益陽丟失的東西,仍會是大功一件。


  一幫之主,心計確實不凡。


  蘇大壯也認出了他,不由色變道:馬的,這討命鬼居然還跟在後頭,現在又不能打又不能逃,怎麽辦?

  他一語道出實情,韓逸三人一身的傷都不輕,根本無力再戰,安國曉巧又是一個女子,也不能應付這麽多人,何況還有一個左孤城。若是等他們追上了船,那幾人就隻有束手待斃了。


  武烈悶哼一聲拄著刀試圖站起來:能怎麽辦?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他娘的一個!但這一動又牽動傷口,臉上發白的又坐了回去。


  對他的話蘇大壯大卻感到不以為然:人都死了還賺個屁啊,我看不如把那塊鳥玉交給他們得了,這玩意兒再金貴也比不上咱們的命值錢啊。


  韓逸沉聲道:這個自然,隻是怕就怕他們得了東西還要殺人,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沒資格跟他們講條件。


  兩人聞言無不心頭一震,因為韓逸的話決不是空穴來風,這事大有可能發生。


  安國曉巧抱住武烈急聲問道:那那怎麽辦?

  韓逸摸了摸懷中的圖信,知道除了用這個來引開他們之外再別無他法。


  武烈等人身份特殊,加上別人以為昆侖令早已不在他們身上,應該會沒事。


  他對蘇大壯道:好好照顧你師父跟曉巧,我去引開他們。


  不等武烈說話,他已跳上船舷展動手中的圖信:左孤城,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裏,想要就跟我來。說完一下躍到岸上,提起體內殘餘的勁氣沒命的狂奔,迅速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左孤城也知道這船上有個別國的郡主和天刀堂弟子,為難他們也沒什麽好處,當機立斷對手下眾人道:追!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小子抓到!

  眾人得令,立即轉向向韓逸逃走的方向急追,霎時間也不見了人影。


  武烈知道韓逸想幹什麽,但現在的他連站起來都做不到,隻能無奈的靠在船沿上看著他引開追兵。


  想起自己剛剛孤身一人出來遊曆時,當時是何等的意氣飛揚,似乎天下再沒什麽能難得倒自己。


  可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根本什麽也不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朋友為自己踏入險境,卻什麽也做不了。


  一時間,心中隻感荒謬之極,天刀堂天下無敵,那我這個林君雄的親傳弟子,究竟算什麽!?


  突然,他不可抑製地仰天狂笑,笑聲之中的悲意直上雲霄,大滴的眼淚順著眼角不住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蘇大壯紅著眼睛默默的走到一旁,不住用手狠捶著船沿,手破見血亦無所覺。


  安國曉巧則拚命的將武烈抱住,邊哭邊叫道:武烈哥哥,我求你不要笑了,不要再笑了,嗚嗚嗚

  夜風依舊冷漠的呼嘯著,毫不留情的刮過這一方天地。


  在潺潺的河水中,木船在默默的行駛著,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那一幕有所變化。


  在它們麵前,人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亦不過是一場夢幻罷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韓逸的身上時,昨夜之事就如同一場最不真實的夢幻一般,在陽光下被擊個粉碎,煙消雲散。


  經過一夜費力的奔逃,重傷的他已幾乎燈枯油盡。


  左孤城一夥的追蹤之術大出他的意料。


  昨晚剛開始時,他還能故意時不時的現身引他們追上,而等到估計差不多真的可以逃命時,他才無奈的發現,自己根本就甩不掉他們。


  也許在天水城連番使用控石之技已經引起對方的警覺,追蹤自己的人裏麵一定有土行術士。


  因他每次想要潛進土裏躲藏時,都會感到一股奇異的法力散布在四周的地層,使他不敢輕舉妄動。


  以他現時情況,根本沒法掙脫畫地為牢之術。


  他現在趴在一條山中的小溪旁,大口大口貪婪的喝著清澈的溪水,全然不顧衣衫頭發已經被打個精濕。


  晨間的陽光透過樹木枝葉的間隙,將斑斑點點的光輝遍撒每一處土地,不因任何事而有所偏私。


  鳥鳴幽幽,樹葉婆娑,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


  但韓逸卻完全無法融入其中,不僅因為他渾身血跡,衣發散亂的駭人外表,還因為他此時的心境,那種隨時會死亡的感覺將他籠罩的心境。


  突然,他警覺的抬起頭,過人的感官並未因為重傷而有所減退,他已經感到後方一裏開外,左孤城等人又追了過來。


  無奈的歎了口氣,韓逸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小溪,隨後又踏上逃亡之路。


  現在的他幾乎每動一下都感到全身火辣辣的痛,特別是腹下的傷口,仍不時的有血水滲出。而被落殘血連擊幾掌也使得他呼吸有些不暢,想來應該是被傷到了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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