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竟無一合之將
在他氣勢的威懾下,每到一處周身兩丈便自動散開一個圈子,竟無人敢來阻他。
眼見落殘血就要行至木船邊,蘇天洋毫不畏懼的揮動手中長槍,竟要主動迎上。
突然一人從旁邊殺出來,一言不發的揮刀直劈落殘血,韓逸急忙一看,此人竟是連長青。
看來他是與郝元智等人一同來到這邊,見到蘇天洋有危險,便奮不顧身的殺過來護將。
落殘血眼中露出讚賞之色,輕輕鬆鬆避過連長青全力的幾刀,搖頭歎道:匹夫之勇,不過是條漢子。說著伸指在連長青的喉頭一彈,連長青的脖子立刻爆開一個血洞,鮮血飛濺出來,餘下的流過半身染紅半壁之軀。
他死死的盯住落殘血,艱難的舉刀又走了兩步,最終還是心有不甘的撲倒在地
那邊蘇大壯見狀扔了幾顆炸彈過來:炸死你個狗日的。卻全被落殘血接過扔了回去,還差點把蘇大壯給炸飛。
韓逸武烈曹成等人迅速殺開圍住自己的士兵,脫身而出將落殘血圍住,人人都一臉決絕之色,勢要阻止落殘血去殺蘇天洋。
對於竟然有這麽多人膽敢來阻攔自己,落殘血也大是詫異。
他看得出這些人很清楚他們前來阻止自己的下場,盡管有些人臉上不可抑製的出現恐懼之色,但卻沒有一個人退縮。
他微微踏前一步,圍住他的幾人立刻退開數尺,如臨大敵般全神戒備,環視了下四周,冷笑道:我落殘血生平從不虧本殺人,想活命的就趕緊滾。
曹成麵色凝重的橫刀於胸前,沉聲道:你就算將這裏的人全殺了又怎樣,誰想動將軍就得先問過我們。
落殘血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為荒謬的笑話一般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最後竟成仰天狂笑。
韓逸等人卻絲毫不敢鬆懈!
這人行事無常,任何時候都可能無端出手。
果然,正在大笑著的落殘血身子忽然一晃,人影便如輕煙一般在場中一繞,立刻有數顆人頭掉落,熱血狂噴。
好可怕的身手!
曹成勃然變色,大喝道:快上!說著與韓逸武烈等人便撲了過去。
落殘血的動作如同疾風幻影,如影如魅,在人群之中往來穿插,每過一處必有人頭落地,噴血倒下。
而韓逸等人連他的襟邊都沾不上。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阻攔他的人死傷貽盡,隻剩下韓逸武烈曹成三人。
看著一地的死屍血流成河,三人都深感頭皮發麻。
這落殘血也太可怕了!
落殘血輕蔑的看了一眼呆立的三人,轉身又向木船行去。
曹成一下醒悟過來,大喊喝道:站住!說著橫刀朝他的後背劈去。
武烈則一個錯身繞到落殘血身側,左手大刀削向他的脖子。
落殘血頭也不回的腳下向旁輕輕一跨,動作雖不大卻輕鬆的避過兩人攻擊,跟著伸指彈在武烈的刀身上,武烈立刻如遭猛烈撞擊一般,飛跌開去。
而落殘血的另一隻手則反向抓住曹成持刀的手腕一扯,曹成不由自主的身子在半空繞個大圈跌到落殘血身前,眼見落殘血一掌就要向自己頭頂拍來,而自己卻無力反抗。
韓逸大急,急忙運起領主玉,落殘血周身立刻冒出數根尖銳的石刺,齊齊紮向他全身各處。
落殘血輕咦了一聲,掄起曹成在周身甩了一圈,撞得石刺盡數破碎,然後隨手丟開鮮血狂噴的曹成,轉過身來對韓逸道:我記起來了,你叫張韓逸。就是你殺了我門下的那幾名影部殺手。
是又怎麽樣!?韓逸不想跟他多囉嗦,腳下不停人已合身撲上,同時雙手向前一推,落殘血腳下的土層蔓延而上將他下半身包了個結實。
落殘血不閃不避,任由土層把他封住,還猶有餘暇的笑道:果有些怪門道。說著向前邁出一步,包住他的土層便如同幹沙一般塌落,竟然絲毫不起作用。
他手臂一伸一把抓住韓逸的衣領將他提了過來,到此時韓逸才明白彼此之間的差距。在落殘血麵前,自己不過如同嬰孩一般無力。
落殘血仔細的審視了韓逸一番,緩緩的說道:現在沒空跟你算帳,你先躺一會兒吧。說著手上加勁,韓逸立刻感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湧入自己的體內,在經脈間大肆破壞,他的鮮血從口鼻處泉湧般溢出,四肢一軟便萎倒在地。
落殘血滿意的笑了笑,正待轉身,忽然一人大喝一聲已攻到背後。
這兵刃的破空聲竟大得出奇!
哦?還有這種高手?落殘血訝然的回頭一把抄住刺來長槍,赫然是蘇天洋。
曹成在遠處焦急大呼道:將將軍!無奈身受重傷,在地上拚命扭動想要過來卻幾次掙紮都未能爬起
落殘血用一種莫名的神色望著蘇天洋道:蘇將軍這麽急於求死?
蘇天洋麵對落殘血毫不畏懼,傲然道:我蘇天洋一生縱橫沙場,殺敵無數,難道今日要在你這宵小麵前做縮頭烏龜不成!?隻可惜大丈夫不能馬革裹屍,死得其所!語沉氣烈,昔日烈士雄風猶衝雲霄。
落殘血長歎一聲:蘇將軍不愧人傑,落某人佩服。不過成王敗寇,就讓我這匹夫送將軍一程吧。說著握住手上槍杆一縮一伸便已反捅入蘇天洋的胸口。
蘇天洋吃痛得悶哼一聲,卻不退反而蹭蹭走上幾步,槍身穿過身體由後背破出,滴滴鮮血順著槍杆滴落地下。他怒目圓睜,發須倒豎,猛的一口血噴在落殘血身上,臨死猶屹立不倒。
落殘血從始至終都未有動作,直到蘇天洋死去,他才撮掌成刀割下蘇天洋的頭顱提在手上,反手向黃益陽扔了過去:黃將軍,蘇天洋已死,還望你將他的屍身好好安葬。
黃益陽一把接過,看著蘇天洋死後仍舊怒目圓睜的臉,忍不住仰天大笑:蘇天洋啊蘇天洋,你終究還是死在我的手裏,如今天水城再無人可以阻我黃益陽,哈哈哈
曹成目眥欲裂,大吼一聲猛的站起向落殘血走了兩步卻又無力的跌倒,就此昏死過去。
地上的韓逸狠狠的咬住嘴唇,不甘的淚水流出,想不到蘇將軍最終還是死在黃益陽手上。
想起以往種種,這名豪爽的老將對自己幾人愛護有加,他第一次最深切的感受到一種憤恨,一種對自己無能,對敵人的切骨之恨。
要是要是我的武藝再高一點就好了!
心情激蕩之下,體內的玉石之力受到影響全力高速流動起來,使得被落殘血震斷的經脈奇跡般的又連接了起來。
他狂喝一聲竟一躍而起,揮掌撲向落殘血。
落殘血終於第一次感到了震驚!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韓逸體內各處主要經脈已經全被他以勁氣震斷。
但現在,他怎麽還能站起來,並且功力似乎還猶勝先前!?
饒是如此,落殘血的反應仍舊絲毫不慢,他輕鬆化解韓逸此掌後又在他胸口拍了一掌。
雖然此掌隻用了三層功力,但韓逸仍是禁受不起,再一次飛跌開去。
緩緩的,吃力的,在落殘血驚訝目光的注視下,韓逸又再次爬了起身來,揮掌撲上,跟著又飛跌回去。
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腹下的傷口裂開,傷勢已極為嚴重,但他卻毫不猶豫的再爬起身。
看著他不顧性命的樣子,落殘血眉頭大皺道:小子,找死麽?
韓逸瞪著落殘血狠狠的一笑,猶如負傷垂死的野獸一般,連落殘血亦感到一絲心驚。
看著韓逸不顧性命的又一次撲上,落殘血悶哼一聲:都是蠢貨!好,我成全你!說著手臂一緊,骨節劈啪爆響,他已準備認真對付這個不知死活的奇異年輕人了。
忽然兩人從天而降分別與落殘血對了一掌,啪啪的兩聲,三人各退一步。
來人竟是劉南哲與方孝。
劉南哲擋住原虎:事已至此,徒死無益。快走吧,好好代我們照顧烈兒跟曉巧。說著抓住韓逸將他一把扔回船上,回頭冷冷的望著落殘血。
落殘血也正打量著他們二人,頂尖高手的直覺告訴他麵前這二人絕對有實力與自己一拚。
他很狂,卻不傻。所以他再沒理會韓逸的去向,將全副心神放在了劉南哲與方孝身上。
武烈已經在船上,身上多處負傷,虛弱無力的靠在船沿上,任由安國曉巧月為他處理傷口。
蘇大壯不知怎麽的也回到了船上,他傷得輕一些,仍在不住扔著炸彈阻止底下的士兵們靠近。
經過這次慘烈的一戰之後,這方活下的就隻剩下他們四人了。
這時隻見有個人影一閃,卻是郝元智跳上船來。
見他向自己走來,武烈吃力的笑了笑:郝兄是來拿昆侖令的麽?
郝元智不答,迅速的將置於船板上的暖陽匣打開,然後凝神靜氣,口中默念著不知名的法咒,掌中精光一閃便出現一個水團。
他小心翼翼的將昆侖令放入水團中,水團立刻被凍成一塊晶瑩剔透的冰球。
他將冰球扔回給武烈道:這個冰球可暫時抵住昆侖令的大半寒氣,短時間內帶在身上也無妨,暖陽匣就借來一用。說完不等武烈有所表示,便已經跳入場內將暖陽匣往上空一甩,大叫道:昆侖令就在這兒,各人憑本事搶啊!
這群江湖中人與士兵已經殺紅了眼,很多人甚至都忘了當初來這兒究竟是為了什麽,現在隻知道拚命的殺!殺!殺!
現在場中屍橫遍地,到處都有各行術法攻擊留下的痕跡,還活著的人仍在不顧性命的廝殺,反而沒多少人還能顧到韓逸這方。
聽到郝元智的叫喊,眾人抬頭往上望,眼尖一些的立刻認出了暖陽匣,立刻有數人衝天而起向它撲去。
越來越多的人向場中匯集,在暖陽匣將要下落的地方擠成一團,到手的人才一落地便被下方的人砍為數塊,接著暖陽匣在無數人的手中輾轉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