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謝航歸殤

  斐衫進來的時候雲落正端坐在凳子上：“王妃，王爺說今晚謝航將軍會到殤國要在書房等著謝航將軍，王妃就先用晚膳吧，不用等王爺了。”


  “我知道了，你和霜兒把膳食端過來吧。”雲落吩咐道。


  這邊雲落在吃著晚膳，書房的殤墨還在等著謝航。謝航踏入書房的那一刻還是那白麵書生的形象，隻是帶著幾分風塵仆仆的意味。


  “王爺”謝航踏進書房對著殤墨喊了一聲。殤墨走過去說道：“不急，先坐下喝杯茶。”


  謝航沒有再說什麽，也做下來休息了片刻。才開口道：“王爺，泉國的泉靜鈺太子的太子妃最後定的是左丞相的嫡女葉冷殊。”


  “左丞相在泉國半生，從泉國國君還是太子的時候就一直跟隨忠心耿耿，他女兒成為太子妃倒是不稀奇。看來此次選妃還算順利。”殤墨聽著謝航的話，黑白分明的眸子忽明忽暗思忖著說道。後又問了一句：“那側妃的人選可是定下了？”


  謝航聽到笑了笑，顯得更有幾分儒雅書生溫穩無害的意味，皓齒在書房的夜明珠下顯得更加的皓白如月。隻是那雙久經沙場的蘊含著狂傲的眼睛是怎麽也遮擋不住。


  許久才含著笑意從嘴中吐出話來：“說到側妃倒是發生些有趣的事情。”


  殤墨揚起眼睛側目，眉微向上挑起：“何事。”


  謝航也不再賣關子說道：“本來大家心知肚明，既然選了左丞相的嫡女葉冷殊，為了平衡勢力右相關全衡的女兒關凝語必為側妃，可是中間出了些岔子。關凝語看見在場的六皇子一張小臉通紅通紅。但性格也是火辣直接當場就說要嫁給六皇子且非君不嫁。說自己已經心儀了多年，還求皇上成全。在場的人都驚訝不已。右相關全衡那張臉更是青的發紅對著關凝語嗬斥了幾聲。可那關凝語也是倔強說此生不能嫁給六皇子就出嫁為尼姑。六皇子嚇得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直說自己如何如何不好還請關凝語打消念想。可是關凝語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堅持請皇上賜婚。那場麵可不比太子選妃的精彩遜色。”


  殤墨此時凝著眼睛，好看的薄唇抿起雙手懷抱在胸前說道：“結果如何。”


  “結果當然烏龍，皇帝一張臉上也不好嗬斥了幾句，不過在我們外使麵前也不好把醜外揚，隻是說道“今天是太子選妃的日子，別的事情容後再議。選妃繼續。”一場的吵雜也恢複了平靜，太子繼續選妃隻是這側妃一個成了黎老將軍的孫女黎清荷。一個選了黃尚書的千金黃柔。事情倒也圓滿。”謝航端坐在椅子上，手輕輕地拿著茶蓋摩擦撞擊著茶杯口說道。


  殤墨聽到這話，鼻翼中聽著一聲鼻息劍眉向眉間靠攏，此時外麵已經進入一更夜幕降臨一片萬籟俱寂，侍女侍衛的被擋在書房院子外麵，這書房到顯得更加的安靜。隻是屋裏滿是夜明珠光亮耀眼宛如白晝，有風來襲都聽得見外麵樹葉在莎莎作響。


  殤墨沉穩厚實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不算太高但是側坐上的謝航完全能夠聽清：“所料不差，泉天痕自然不許右相之女嫁給他的六皇子，六皇子泉靜淵本也是皇後嫡子。若再娶了關凝語得右相關全衡的支持誰也不能保證他有沒有奪位之心，這樣就會動搖太子之位。重者動搖國本引起內亂。所以老皇帝可精明了，自然不會同意泉靜淵娶了關凝語。“


  “你說的不錯，可是卻也猜錯了一件事。”


  “何事”


  “那就是六皇子不見了。”


  “不見了？”殤墨鷹眼一抬，疑惑道。


  “是的，不見了，在選妃結束後就傳出六皇子不見的消息。雖然老皇帝在壓製此事，可是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先下也沒有人知道六皇子去哪了。”謝航應聲回答道，就連他自己也在想其中的緣由，會去哪。


  “倒是讓人猜不透，也不能確定泉靜淵有沒有想娶關凝語的心思。一走了之不知是以退為進還是隨欲而為。”殤墨此時深邃的眸三分冷漠，三分探究三分邪魅，倒是叫人猜不透他到底在短算著什麽。


  “不知，隻是泉靜淵在泉國素來分流成性放蕩不羈，連老皇帝都是頭疼，幾次三番想要他成家立業都被他推脫，說太子皇兄未立太子妃這成親是怎麽也輪不到他，倒是如今太子已經選妃他不想娶妃逃走也是在情理之中。”


  殤墨搖搖頭說道，氣息一沉顯得輪廓更加的分明剛毅，沉聲說道：“這事多留意就好，隻要不妨礙我們就行。”後又說道：“此時紫水是誰前往”


  “紫水派的是惠妃的爹，兵部侍郎出訪，倒是沒什麽事。”謝航回憶了一下說道。


  “那就好，那你.……”殤墨的語氣一轉，凝氣半晌，書房泛著青白色的顯得殤墨的臉上也光忙忽隱忽現，身上散發著沉重嚴肅的氣息，又繼續道：“那方天泉如何。”


  謝航聽到殤墨的話也凝氣了眉，手指敲著檀香木的桌子爬出古樸沉穩的聲音，開口道：“天泉得到的線索不多，天泉極其隱秘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探到在何處，隻是泉國的細作透露天泉有起死回生，解百毒的功效，隻是這是皇家秘密都很難探到。”謝航話中也帶著些許的無奈，無能為力的感覺。


  這安靜肅穆的書房，謝航的聲音一絲不落的落入殤墨的耳朵。殤墨的身上散發的駭人的氣息，感覺比這夜晚清冷的夜有過之無不及，帶著厚繭的手劃過略帶粗糙的下顎，半晌才說道：“竟然連你親自去泉國都查不到，看來這事是真的棘手泉國的能奈不容小覷。”殤墨抬頭看了眼月光，皎皎明月璀璨星辰和殤墨此時落寞的心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殤墨身上發出籠中困獸的氣息，讓你不敢靠近。


  謝航此時起身走到殤墨的身邊，手掌放在殤墨寬厚結實的肩膀上口中說道：“所以都事情都會解決的，天下的形勢你清楚，謀略手段也絕對是王者，可是對於這件事你還是太喜形於色。”謝航看似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但是殤墨卻是懂得，這麽多年和謝航的默契不用明說也是懂得的。


  半晌殤墨抬頭說道，聲音有了一絲的舒張又恢複那個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狂傲的殤墨，那個殤國的國君，抬頭向門口說道：“亦影進來。”


  “屬下在，王爺請吩咐。”此時的亦影滿臉的嚴肅不是上次端著一碟桃花糕在心中腹誹的模樣。


  “通知暗衛把白祁子尋來，越快越好。”殤墨洪亮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書房。


  “是，屬下領命。”說完亦影恭敬迅速的退下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