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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全力加速

  敖拓的速度很快,巨大的龍身在看不見的海道上,箭一般的像前遊動。急速的寒冷的海風像刀片一樣簌簌的刮著陸幺幺的臉,細嫩的臉頰生疼生疼。她悄悄的往下縮了縮身子,讓敖拓巨大的頭顱擋住了撲麵的寒氣,誰讓他甲硬皮厚。


  “敖……敖拓,我、我,咳咳,我剛才,才想問問你,既、既然你能、能變成,呼呼,大龍,為、為什麽,不不直接,接從天上、天上飛,咳,過去或者,遊、遊過去呢?

  敖拓隻顧著扭著身子往前走,似乎沒有聽到她問的話。陸幺幺想想,風這麽大,可能話音還沒落到他耳朵裏就已經被風吹散了吧。


  算了,自己與人家本就素不相識,還無緣無故的踩了人家兩腳。現在能這麽無條件的幫助自己,自己應該感恩戴德才是,怎麽能學那糾結的小心思,拘泥於這些細枝末節。


  其實,剛才那方話是一字不差的全落在敖拓的耳朵中,所以此刻的敖拓沉默不言不是沒聽見,而是陸幺幺不小心揭了人家心中的傷疤,所以它正滿懷傷痛,扮演著“迎風淚流的淒婉形象。


  他本是東海老龍王嫡嫡嫡親的親孫兒,而且他們家雖然家族龐大,龍口眾多,但是到他這一代也不知是不是誰得罪了西方送子菩薩,五六條小龍居然隻有他這一個孫子。那嬌貴的程度,可謂隻要世上的東西,隻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他要不到。


  老龍王寵溺的緊,下麵的人也如眾星捧月般圍著,縱的他是無法無天。終於,某年某月某日,闖下彌天大禍。按天規,是要打下凡間受九世輪回之苦,但是老龍王愛孫心切,終是不忍心看他受紅塵苦,所以懇求天帝改判,關在海底囚籠洞囚禁一千年。


  然而,這條小龍畢竟被寵壞了,骨子的任性妄為一時半會兒哪能說改就改。被罰之初的一百年因為忐忑害怕(畢竟第一次犯那麽大的錯),老老實實的呆了一百年,潛心修煉,苦讀各類經卷。


  但是慢慢的,沒有人再提當年事的時候,他那性子漸漸的也就複蘇。用了些旁門左道的功夫,愣是從囚龍洞裏人不知鬼不覺的跑了出來。


  囚龍洞,顧名思義專門囚禁這天地間神獸——龍,周圍的禁製乃是千年前東華帝君親手布下。他一條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龍,逃了出來實屬僥幸。


  然而,真身受創,一身神力也被封印,無法使用。按理說,就該這麽千千萬萬年的沉睡下去。想不到,天無絕人之路,居然被一個無意中闖入亂石陣的小姑娘給踩醒了。


  蘇醒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很想仰天長吼:我敖拓又回來啦。


  可惜神力被封,他就與一條沒有靈體的小蛇沒有任何區別,所以隻能盡量避免被別人察覺自己的行蹤。


  天地間違反自然規律的存在果然不能存在太長時間,遠處的地平線已經從一根細線伸展到門檻那麽高了。腳下的海道突然狠狠的震動了一下,龍腹貼著的海麵隱約出現一圈圈細不可察的波紋。


  “快跑,快點,要掉海裏去了。陸幺幺緊張的抓住龍角,她是標準的旱鴨子,先天怕水,後天又因為水芊芊的因素,堅決不與水共存亡。


  卻忘記了即使掉進海裏也沒關係,敖拓可是貨真價實的海裏霸主,。


  隻不過敖拓的龍身一旦沾上海水,龍宮裏的老龍王立馬就能感應到他私逃囚洞,到時候罪加一等,數罪並罰。


  敖拓緊抿著大大的龍嘴,雙目圓睜,憋足了一股氣,巨大的龍尾狠狠的一甩,海道兩旁的霧氣瞬間被巨大的狂風吹的飄搖不定,四處消散。敖拓借著這股狂風的力量帶著背上小小的幾乎可以忽略的人,流星一般向露出的海岸竄去。


  勁風撲麵而來,這樣的速度已經超過了凡人肉胎的正常承受能力。陸幺幺隻感覺整個口鼻都被好似被一團棉絮堵住,呼吸不暢。就在她感覺自己就要被憋死的瞬間,陡然身下手中一空,腳下的支撐力也消失了,速度驟減,然後腦中轟鳴一響,便兩眼一閉啥也不知了。


  濤聲依舊,冷月無聲的出現,清輝再次灑滿神州大地,仿佛剛才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


  陸幺幺醒來時候,大半個身體都泡在海水裏。圓圓的太陽正當頭明晃晃的掛著,周身光芒萬丈,灼熱刺眼,曬得淺海灘的水也是一片暖意。可是這片溫暖的水泡著身體並不舒服,身上的衣服像被浸泡在鹽水裏的菜葉子,焉不拉嘰的黏在身上。


  陸幺幺揉揉還有些暈暈的頭,四處觀望了一圈,不是昨天熟悉的那片海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小腦袋快速的運轉。


  哦,對了,她猛然清醒。自己好像踩著了一條自稱是龍的小東西,然後他夜裏帶著她走了一條神秘的海道。所以,綜上所述,得出一個結論,她現在已經過海了。


  可是,小白龍敖拓呢,他倆似乎是在一起的啊。陸幺幺站起來,舉目眺望,偌大的海灘上隻有歡快翱翔的海鳥和跳躍著的雪白的浪花,哪裏還有什麽影子?

  她怕敖拓又恢複到“小蛇的模樣,那麽細,那麽小,從而被自己給忽略。於是,慢慢的在海灘邊進行地毯式搜索,可惜無果。


  陸幺幺心底泛起絲絲惆悵,敖拓的出現就好像是一場夢一般,突然的出現,又憑空消失,如果不是自己已經確確實實站在海對岸的土地上,她都覺得那一切就是一個幻覺。


  眼看著夕陽即將隱沒在碧綠的平林之後,陸幺幺隻好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裳去找找有沒有人家。


  這一帶海域海產富足,卻沒有半星人影,陸幺幺也不覺得奇怪。她到青渺山的時候才六歲,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早就快忘光了。在她單薄的記憶裏,外麵的世界要麽是繁華欣榮的城市,要麽就是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


  眼前這一片枝葉茂密的樹林,層層疊疊的樹葉覆蓋著這裏,光線的穿透力不夠,穿不過這麽厚的屏障,因此,雖然暮色未合,林子裏已是陰暗森然。恰好勉勉強強符合了第二個記憶。無知即無謂,陸幺幺優哉遊哉的走了進去。


  “哎~~呦~~嗯~~

  走進去不多久,突然聽到細微的呻吟聲,那聲音似乎極為痛苦,陸幺幺是個好奇心叫強的孩子,循著聲音就走過去。


  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十七八歲左右,生的一副好皮囊,隻怕與師傅那個妖孽程度不相伯仲。隻是這會兒攔腰倒掛在一棵樹分開的樹杈中間。看見她過來,大喜過望:“哎呦,痛死我了,還不快點放我下來。


  直接而無禮,甚至有點居高臨下的命令式語氣,讓陸幺幺這個從小飽受精神折磨的人都有點難以接受。雖然青渺山的師兄們也會三五不時的對著她吆五喝六,但戲謔的成分居多,絕沒有誰會把這種玩笑當作理所當然的命令。


  陸幺幺心裏不大舒服,說的話也就不甚中聽:“你誰啊?我為什麽要幫你呢?同時,還故意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模樣兒無辜極了,任誰見了都會不忍苛責。


  那少年聞言,星子般的眼睛浮現出惱怒:“你這過河拆橋的死丫頭,我真是白幫你一場了,果然天下最毒婦人心啊。


  陸幺幺其他話都沒聽準,唯有最後一句“最毒婦人心實實在在的從右耳朵敲進了心裏。一直自詡比水芊芊善良可愛的某人立即炸毛了,表麵上卻還雲淡風輕,不動聲色,笑嘻嘻的道:“最毒而已,要做就做最好,所以呢,我決定要做到更毒。


  說罷,不理對方又痛又氣的別扭模樣,冷哼一聲,甩甩袖子抬腿就走。


  “喂,你回來,我是敖拓。敖拓見她真的甩開袖子就走,急了。


  果然,陸幺幺轉過身來。


  敖拓大喜,再次強調:“我真的是敖拓,昨夜背著你過海的白龍。天真又心急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陸幺幺握緊的小拳頭,正蠢蠢欲動。


  “敢罵我毒,你給我下去吧。


  陸幺幺轉到敖拓身後,毫不客氣的抬起腿,一腳踹出,樹幹震動,青青的葉子簌簌的往下落,很快就落了一地麵。


  “啊~敖拓慘叫著從樹叉間飛了出去,臉朝下啪嘰摔了個狗啃泥,“啊呸呸,呸呸妖女,我恨你!

  敖拓趴在地上狂吐,樹林陰翳,禽鳥久居,地上不知沉積了多少年的鳥類排泄物。他的舌頭似乎嚐到了鳥兒糞便的味道,可把他惡心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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