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道路
靜默良久,隻有海風陣陣,還有不遠處浪濤拍岸的擊打聲,遠處的即將下山的太陽靜靜的浮在海麵上。
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覺了?陸幺幺疑惑,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太急於找個人來幫忙,所以產生的幻聽?為防萬一,她又靜靜的站著側耳傾聽,還是隻有風聲和浪濤聲。遂不以為然的轉了個身,想離開這裏。
“哇啊!還不快把臭腳挪開,想碾死老子嗎?痛死我了,哎呦呦……
陸幺幺跟裝了彈簧似的彈射著離開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剛才站著的地方。剛……剛才那裏有人在說話?
可是沒有啊,她瞪大眼睛仔細的查看,還是什麽都沒有啊?難道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正好一陣風吹來,陸幺幺抖著小身板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哎呦呦,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陸幺幺這才發現剛才站的地方有個小坑,這時坑裏有個什麽白色的東西在不停蠕動著,那不斷喊痛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她壯著膽子走過去,瞧個究竟。
細細的,長長的,不超過半尺,通體都是晶瑩的白,在這略顯黑暗的礁石群中好像都能發出瑩瑩之光。
隻是這究竟是個什麽物種呢?說是蚯蚓吧,沒這麽長,說是小蛇吧,頭上又長了兩個包,大概是走路不小心撞在石頭上撞出來的吧。
可是……
“你會說話?
雖然隻是一條小蛇,點漆般的小眼睛幾乎都看不到了,但陸幺幺還是感覺到了,那裏麵紅果果的鄙視。
“好吧。陸幺幺很自覺的無視了自己的錯誤:“那你是毒蛇嗎?如果是毒蛇,本著珍愛生命,遠離毒品的觀念,一定要離的越遠越好。
小白蛇一聽這話,立馬炸了:“你才毒蛇,你全家都是毒蛇?
陸幺幺聞言,默默的迎風流淚,沒毒就沒有毒吧,至於連我全家都問候一遍嘛,果然真是條“毒蛇。
後來才知道,小白蛇……哦,不,是小白龍為什麽會這麽憤怒。可不是被人認錯種族,這是它身為貨真價實的龍族子孫的奇恥大辱,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白龍堅決用言語捍衛自己的尊嚴。
“可是你跟龍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啊?陸幺幺疑惑不已,就算她再怎麽沒見識,不至於連這麽鼎鼎有名的龍都不認識。
小白龍翻翻白眼,“刺溜一下竄上陸幺幺的胳膊,沒有防備的陸幺幺嚇了一跳,使勁甩了下手臂。她最怕這種長長的,細細的,沒有骨頭的小動物了,不然當年怎麽著也不會被逼選下雪狼啊。
“沒見識。白龍鬆鬆身子,牢牢的繞在柔軟的胳膊上,嗯,不錯,雖然沒啥眼光,不過這胳膊夠軟夠滑,睡著很舒服,它就大龍不記小人過,不跟她計較了。
陸幺幺懶得跟他計較,她眼下的大事還沒能解決掉呢。
可是直到天黑,陸幺幺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過海,一人一龍被迫滯留在一個小樹林裏過夜。
“你咋不回去般救兵呢?
“哼,才不找他們呢,沒義氣的家夥。陸幺幺很有骨氣的一甩頭,那樣她會很沒麵子的,好不好。
夜裏,風從海上盤旋而來,帶來海麵的刺骨的寒涼。陸幺幺找了一些樹枝生火驅寒取暖,耳畔聽著時而如鐃鈸相擊,時而如萬馬齊奔的浪濤聲。漸漸的這些聲音好像譜寫成了一首韻律,動聽悅耳,讓她漸漸安詳的進入夢中。
夢中她恍恍惚惚到了一處從未見過的地方,長得奇形怪狀的五彩魚兒不時從身邊有過,鑽進碧綠招搖的海草裏時隱時現,火紅的珊瑚霞光灼灼,偶爾有幾隻調皮的小蝦小蟹從地上快速的爬過。
陸幺幺迷糊中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又很奇怪,怎麽會有這麽真實的夢呢,真實到她都能看清晰地上栽種的奇花異草的根莖脈絡,還能聽到奇怪的聲音。
忽然,她看到一個穿著五彩衣的小姑娘慌慌張張的從她身邊跑過。她急忙身手去拉小姑娘的衣服,想問一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可是,她很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從那個小姑娘身體裏穿過,而對方卻一點兒知覺都沒有,繼續向前跑去。看來這真的在做夢。
那麽在夢裏偷窺應該不算做虧心事吧,看剛才那個小姑娘著急的模樣,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反正待在這裏隻是賞花賞草賞小魚,無聊的緊,自己去看兩眼總不犯法吧。
本著這樣優哉遊哉的心態,陸幺幺不緊不慢的跟在那個小姑娘身後飄蕩。似乎走了很久,終於看到了一座水晶砌成的宮殿,簷飛廊回,氣勢恢宏,在這光線不是很好的海底,當真是金碧輝煌,瑞光千條。
就在見到水晶宮的一瞬間,那個小姑娘就如同水蒸氣一樣,突然消失不見了。陸幺幺也不著急,好像有一股力量將她引離了水晶宮,慢悠悠的飄到一處類似於山洞的地方,唯一與陸幺幺以前所見山洞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這個山洞有兩扇黑漆漆的大門。此刻大門緊閉,中間上盤著一條金光閃閃的龍,首尾相連。
這應該是禁地一類的地方,閑雜人等不能進入。陸幺幺膽子雖然大,但是比較怕麻煩,一般禁地在她腦袋裏都是自動與麻煩掛鉤,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聽到門那邊有人在呼喚著她,一聲又一聲,急切的,纏綿的,寵溺的,綿綿不絕。隻是略一猶豫,抵不住心中好奇的陸幺幺伸出手,一觸到門,頓時刺眼的金色光芒撲麵而來。手上傳來一陣劇痛。
“啊!痛死我了!
“終於醒啦。
陸幺幺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一條小蛇模樣的白龍,小嘴一張一合,貌似有點緊張的看著她。
“喊了你好久都沒醒,早知道剛開始就直接咬你一口了。小白龍撇過頭去,掩飾目光中的異樣。
“啊。陸幺幺捂著右手痛呼,怪不得剛剛覺得那麽痛:“你屬狗的啊,幹嘛咬我?
“我喊了你幾十聲,你都沒反映。言下之意,這是你自找的。
陸幺幺自知理虧,哼哼兩聲轉過身去不再理它。但是心裏卻免不了疑問,難道剛才的聲音就是眼前這小家夥在喊?她不禁感到一陣可惜,隻差一點點了就能看到裏麵有什麽耶。
“走不走?小白龍扭著白嫩嫩的小身子在一片枯枝敗葉中行走。
陸幺幺看看黑漆漆的夜空,連一兩顆亮星子都看不到,不明白它想帶她去哪兒?
走了許久,離還越來越近,凜冽的海風越來越冷,陸幺幺裹緊衣裳:“喂,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裏啊?
“我叫敖拓。前方傳來小白龍不滿的聲音。
陸幺幺瞬間明白,人家這是在抗議自己的不尊重行為呢。立即從善如流的改正:“敖拓,我門這是去哪兒?
敖拓哼了一聲,很是高傲的往前走:“帶你過海。
陸幺幺張張嘴巴,外麵烏漆抹黑的,連看路都有點費勁,它確定是去過海,不是投海?可是,人家是貨真價實的龍呢,說不定他們龍族有什麽特殊的途徑可以通過。
一人一龍趕著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趕到一處海灣子處,天越來越黑,相反東方的啟明星卻越來越明亮璀璨,二師兄說那是守天宮的仙女姐姐手裏的花燈,越亮就表示她越寂寞。
“一會兒,我們走海道,海道出現的時間不長,我們得抓緊時間。
敖拓一雙小龍眼緊緊的盯著眼前時濃時淡的霧氣,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句。
陸幺幺揣測了一下,明白了七八分。敖拓口中的海道大概是指什麽海上的道路,這條海道的奇特之處應該是可以讓人自由行走。隻是這些違反自然現象而存在的東西,隻能在特定的時辰、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時間內有效。不然,如何才能凸顯出它的珍貴與特殊呢?
“走,快走。
眼前的霧氣突然好像被什麽東西劈開,左右分開,出現了一條海路。
敖拓扭著身子在前麵遊動,他的身下原本前赴後繼的海水突然就像睡著了似的,平滑如鏡。一步踏上去,如履平地,柔軟的水跟堅硬的路麵一樣,不晃不動,沒有一絲漣漪。
“敖拓,這條道能出現多久,夠我們到對岸嗎?
“……冷冷的空氣中似乎有一句髒話飄過,但是速度太快,陸幺幺還沒抓住,就已經消散在風中,遺憾的消弭於無形。
然後,驚訝的發現敖拓原本不足一指寬的身體慢慢的膨脹拉長,漸漸的粗的象嬰兒手臂,又漸漸的變得有水桶粗細。雪白的龍鱗緊緊的覆蓋在強韌有勁的龍身上,每一片龍鱗都散著淡淡的熒光,這讓他整個身子看上去都好像籠罩著一層神秘的光輝。
“你…………
“你什麽你,快上來。敖拓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茬。
陸幺幺咽下到嘴的疑惑,快速的爬到敖拓身上。龍身很長,而且處處覆蓋在光滑的鱗片,滑不溜手,根本坐不穩。
“快點。敖拓惱怒,它打出生到現在,大大小小也過了幾百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今日讓一介凡人騎坐,如果被旁人知道,還不被貽笑萬年。若不是陸幺幺今天誤打誤撞的救了他一命,而他們龍族的人更看重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打死他也做不出這麽具有犧牲精神的事兒。
終於,陸幺幺氣喘籲籲的在敖拓身上找到了唯一便於乘坐的地方。敖拓的脖頸有一處凹陷的地方,恰好可容一人,而且正好對著一對蒼勁結實,美麗優雅的龍角,如果怕掉下去,可以順手就抓住龍角。哈哈,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