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釋道真人

  三人目前都在極力克製體內的靈力法力還有修為,卻是不知道此刻萬裏之外已經狂風大作,席卷江海胡泊掃過森林高山,非常急速的向著燕林山的靈宗傾襲而來。


  在那西邊的狂風中有著一個三人隊,站在一個山頂極目看向東方,他們的周圍好像有著透明的罩子,將他們三人保護在了這個大約十米的範圍裏麵。


  “臥槽!那邊肯定有人得道了,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沒想到剛到這個世界就能有如此仙緣,我們現在過去拜入門下肯定能受其庇護!”


  一個年約二十理著平頭,身穿土黃色夾克的青年回頭跟其他兩個人提議著,好像非常期待走出這個罩子外麵去探索這個新奇的世界。


  “我們的艾洛隊長在上次任務出現了意外,導致我們的全部實力下降很多,這次竟然是讓我們直接參加位麵空間的最終團戰,好在我們的優勢是提前三年進入這個仙俠世界,所以我們應該是全部隊伍裏麵評分最低的,而且一定是低到非常可怕的程度,眼下不如聽青陽的話直接去看一下那邊的情況,也許最終的希望就在那個地方。”


  一個金黃色頭發的白種人手裏拿著一麵棋盤,跟其餘兩人淡淡的著自己的分析,看他們的裝扮應該和江林一樣都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


  “維斯金的沒錯,這個節骨眼把我們傳送過來,還沒有任何的任務指示,依照位麵空間的尿性,這個異象的地點很可能是我們的轉折點,可是我們這是最後一次團戰,到底會有幾個隊伍存活名單還不知曉,直接過去的話會不會太冒險了?”


  另一個非常高大強壯重約三百斤的彪悍男人,敞開嗓門大聲對著站在罩子邊界的青陽附和著維斯金的話,但也充分表達了出來自己的觀點。


  “大河的也對確實還有十二個隊伍,難道這次最終決戰要持續幾十年才結束嗎?”站在罩子邊界的青陽看著身後的二人,眼中也有了一些悵然。


  “這仙元界聽幾千年沒有真仙顯世了,或大隱於市,或隱於林,我得去看看,學習仙法拯救我的家鄉!”


  此刻在最東方的一個山穀內的破敗城樓裏,身著白衣看著海上呼嘯的風聲卷起碎浪的女子,目光憂愁萬千咬著輕唇似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破敗的城樓,毅然踏空而起跳在樓頂,然後順著狂風向西麵飛去。


  “相公,你就安息吧,等到我學有所成之日,必定將那凶手帶到懸崖,讓他給你賠命!”


  在千裏之外的澤城,林心月坐在一本書前看著桌上的木牌靈位,轉頭看了看窗外麵陰沉的空,也不知道南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哦?這雷劫來的好突兀,好像上次的是三道雷吧,怎麽突然就這麽大的聲勢了?”


  此刻澤城的王位上,一個身著黃袍頭戴九龍冠麵帶愁容的男人,左手放在王位扶手上托著額頭,閉著眼睛不知道在跟誰話又或者在跟自己話,然後睜開雙眼裏麵似有星河破碎,站起身來緩步向著階梯下麵走去,身後帶著一串虛影踏向空中,向著雷光匯聚的南麵方向走了過去。


  而在南方的山巒密林深處也有著十幾個老頭,各守一桌棋盤正捧著碗中的棋子,同時抬頭看向了空的雷光密雲,隨後低頭觀察著自己還有周圍的人,以為這雷劫是在場的誰沒忍住修為,把證道的雷給招來了。

  隨即都放下棋子,離開各自的棋盤向著房外走了出去,隻有一個老者繼續坐在那裏思考落子,卻是絲毫不去關心外麵的異象。


  饒是自知雷將至的白深穀還有黑木崖,也不知道這次的劫竟然會驚動了仙元界大陸上的那麽多人,當中間的寶塔不再向著二人灌輸修為的時候,他們就繼續閉目壓製混亂的法力,對於外麵的變化除了感覺到不斷增加的壓抑,還有狂風漸強之外並沒有聽到什麽雷劫的聲響。


  不由疑惑的二人在“三才陣法”中緩緩睜開了雙眼,隻見高空濃雲層疊紅色紫色雷光隱隱卷繞雲層,東南西北四方狂風相聚,外麵卷起的風塵像是一個巨大的龍卷風,處於中心的燕林山倒是顯得平靜了許多,隻是那不斷積壓的雷雲和外麵黑壓壓的風塵,是能看出來山外的風肯定很大


  白深穀跟黑木崖看著自己身上的雷光,還有空之上正在匯聚的雷雲,知道這次劫是躲不過了,可是這聲勢分明是真仙級別的雷好不好!

  “是這個少年在渡劫!”


  黑木崖坐在塔底能夠清楚的看到裏麵的江林,隻見此刻的江林正懸在塔內雙腿盤膝而坐,獵獵作響的道袍上不斷有金色龍鳳環繞,那四隻瑞獸繡圖像是被封印在了江林體內,正伸著脖頸想要從那黑色金光中掙脫出來,時不時還會飛出幾隻龍鳳匯入上雷雲,讓那原本紅色跟紫色的兩種雷劫,逐漸變成了帶有金色光邊的雷劫。


  “是道祖,道祖要出世了!”


  白深穀聽到黑木崖的話也不敢分神查探,繼續壓製著自身的修為不被寶塔吸引出去,此刻才算恍然大悟為何會遇到這樣的情形,剛才那塔內湧現的磅礴法力修為肯定是道祖的原因,這個叫做江林少年肯定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化嬰了,在金丹破裂的同時修為溢散,所以才會出現剛才法力修為反向湧入自己的情形。


  而這劫肯定也是前來阻止元道祖出世的!


  “道祖?元道祖?!”


  黑木崖聞言一愣充滿驚駭的問了一句,對於這個寶塔的事情他也略有所知,但也僅僅是知道塔內有著道祖元神不能煉化,隻能使用元宗曾經的部分心法進行催動,有著消劫避難的特殊功用,而這些功用隻有熟悉那個心法的白深穀最是擅長,所以這個塔在這靈宗放置了幾百年都沒有被其他分派尋回。


  此刻的江林並不知道自己快要化嬰,正在拿著白深穀跟黑木崖的修為,潛心修補金丹表麵的裂隙,沉心靜意的他對於外麵的情況毫無察覺,那個寶塔也正浮在他的周圍,將吸收的法力修為化作七彩華光向他身上徐徐流淌,全部滲入到江林的體內匯聚在金丹表麵。


  因為江林認為這個金丹就是自己的性命,卻不知道這是化嬰的表現,極力修補金丹裂縫的他,也算是在克製自己的修為不再上漲。


  “這臭子!是察覺到我的存在了嗎,怎麽突然開始凝神修複金丹了,到底還讓不讓我出去!”


  躲藏在金丹裏麵的元道祖破口大罵,心中十分期待迎接新生的他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如果真的被江林發現了自己的存在,那麽很可能就永遠都不能破丹重生了,也在盡全力吸收金丹裏麵的如水靈力,試圖凝聚力量撞破金丹強行化嬰!

  “道之所向,適者生存,這雷劫不僅是驗證你道心是否堅定,還在驗證你有沒有實力守護你的道心,越是內心堅定的人,就越會遭遇到更強的雷劫。因為道心堅固的人,修為也是更快,越是快速獲得力量的人,道就越是想要湮滅這個異類,你這情況不太妙啊”


  專注的江林腦海裏麵卻是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像是三月春風拂過水麵,讓此刻潛入無我境界沉心靜意的江林分了神。


  “你是誰,跟我這些做什麽?”


  江林被這聲音分了神之後,試著在腦海裏回應了一下,轉而繼續修補金丹縫隙。


  “我是誰不重要,我知道你這次可能活不下去了,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在排斥你嗎?畢竟是一個早就死了的人,你活著就是在逆理,逆道,沒猜錯的話,這隻是你重生後第一次經曆雷劫吧。”


  此時在靈宗的大堂屋頂,一個身形模糊的黃袍男子,正背手而立,正是澤國的國君釋道真人。


  在他眼中的江林,也是金丹期的修為,但是靈力卻是異常豐沛,同樣練氣達到五層以上的釋道真人,怎麽會不知道江林經曆了什麽。


  當年的他,可是因為最後一次劫的最後一道雷,把自己師傅的命都給搭進去了,活生生劈死了一個太羅金仙,比真仙還要強大的修為,早就不死不滅的修為,竟然以肉身替徒弟抵擋最後一道雷時,而就此在地間隕滅化為灰飛了。


  而且,釋道真人當年隻是修了一次第七層,第二次就直接蘊養金丹了,但是這個江林在原主練了一次七層之後,第二次又洗練了一次第七層,然後剛才不知不覺間,在白深穀跟黑木崖的強大法力修為灌洗下,把自己的身體直接洗練蘊養到了十層


  如果這樣的修行方式沒有什麽危險,在這大陸就不會提倡五層開始養金丹了,因為到了第六層的質變,就是靈氣裏麵會混雜執念在裏麵,第七層就是用執念洗練身體,直接成就元嬰融合身體之後的合體期。


  再往後麵修煉的情況釋道真人也不清楚了,隻是猜測肯定跟修為或者賦靈根有些關聯,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樣修煉引來的雷劫,肯定帶來雷霆萬鈞的九霄雷劫,即便是成功渡劫獲得道認可也會有萬劫不複的自身危機。


  因為使用執念洗練身體之後渡劫參悟了道心的話,這個時候就會出現合體後的元嬰跟身體發生反噬,因為執念之嬰跟道心之體兩者是水火不容的情況。


  所以江林在這個時候引來雷劫證道,一旦被道認可了道心的話,就會有堪比火焚心肉體潰爛的折磨,最終的下場也是靈魂隕滅肉身腐爛,然而到時候再想退出回到五層重修,倒不如死了重新輪回從頭練好了

  可是眼前人的雷劫聲勢在練氣第七層以上開始修習才會招來的,而這樣死後的人即使被完美奪舍,也不會有生前的賦靈根存在了,那麽這樣的人是如何使用修為法力洗練身體的呢?

  這就有些奇怪了。


  “你在什麽,我不明白,我現在要怎麽做?”


  此刻的江林聽完之後心中大駭,頭頂的寶塔也是搖搖晃晃,差點沒有控製好掉落下來,難道自己借屍還魂被人看出來了?


  “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我曾經見過一次,他既然最終選擇了這條路,就該知道獲得非比常人力量的代價,隻是你不長眼睛奪舍了這麽一個軀體,這些苦果也是你自找的”


  釋道真人完就不理會江林了,因為他確實看到原來的江林已經死了,達到真仙之後眼中一切盡為真實之相,隻是不知道這具屍體為什麽還有活力,就算是借屍還魂也應該很難契合,而且這具身體確實表裏如一完全不像奪舍。


  最重要的是因為隔著寶塔釋道真人並沒有看清江林體質,但是神識探查過去之後又有些驚訝,這具身體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執念怨靈,是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元聖體!


  不對,應該是元道體!

  難怪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奪舍了一個人,看來此人生前肯定比自己的修為還要高深,不然不會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能夠在澤城順利奪舍一個魔元聖體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眼看無法壓製雷劫的白深穀跟黑木崖,同時雙手法決上下番合脫離力了陣法,塔內的的江林也落在了地麵上三人俱都盤膝而坐,各自憑借修為調息著自身的法力,準備稍後把江林當做這次雷劫的避雷針,然後在寶塔護主的情況下順利渡過這次劫。


  站在場外的白興海跟黑滄浪見狀也沒閑著,直接命令手下眾人去把所有能集結的人手都喊了過來,大約一百個無論何種修為的門徒都給叫了過來。


  然後就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江林他們布起了陣法,剛好白深穀跟黑木崖在江林的一左一右,形成三星定勢的站位,外麵旋轉圍著八個長老跟兩個宗主,把三人圍在中間形成兩儀相守,外麵的眾人則是按八卦形成陣型。


  白玉潔還有其他一些金丹以下的人全部躲進了大堂裏麵,這場雷劫還在不斷孕育之中尚不知道何時才會徹底爆發。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直站在大堂房頂的釋道真人,也一直沒有被下麵的人發現自己的存在。


  “時間差不多了,神秘的道友,如果這次你能挺過這道紫霄雷劫,下次來澤城可以到太澤府找我喝茶。”


  沉默了七的釋道真人在江林腦海裏完,空幾乎壓到頭頂的雷雲,終於開始把醞釀了七七夜,萬裏以內的風雲雨雷電準備全部釋放出來了。


  白深穀跟黑木崖此刻早已調息完畢,期間絲毫不去壓製增長後的修為,境界也隨之不斷上漲,實力突飛猛進之後隻待雷劫到來。


  “元道祖,庇護子孫,宗陣萬氣長河陣,開!”。


  見到頭頂陰雲電光閃爍糾纏的白深穀立刻散發全部靈力,如黃河決堤的法力向著地麵滲入進去,整個山頭的靈宗也迅速被一個透明的罩子圍攏了起來。


  就在罩子完全閉合的時候,尚未補完金丹的江林也察覺到了異常,聽到釋道真人的話後終於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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