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連個年也過不安生
嘿！你還別，這幾百年前的大明朝過年，就是比現代年味兒足的多！
後世，到了過春節的時候。什麽東西都是去超市買。人們懶了，都圖方便。所以，基本也體會不到幼時，那種過年的感覺了！
而在這三百多年的大明朝。
三十日除夕，稱歲暮，即互相拜祝，名曰“辭舊歲”也。宮中內使宮人大飲大嚼，鼓樂喧闐！
不過，到了晚上守歲時，可給張嫣困得夠嗆。現代時大家搓麻看春晚，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過去了。
而這古代正宴結束後，張嫣和朱由校回了坤寧宮。然後就這麽大眼瞪眼的，一直要熬到亮！
這簡直太傻逼了！
張嫣實在熬不住。於是吩咐春和取了一副紙牌來，拉著朱由校和春和玩起了鬥地主。等到終於能睡得時候，朱由校已經玩的賊溜了，後半夜更是屢屢教張嫣做人……
而過了除夕，到了正月初一。五更起，宮人們要焚香放紙炮，再將門閂或木杠於院地上拋擲三度，名曰“跌千金”。
除此之外，大家還要飲椒柏酒，吃水點心，也就是現代的水餃。
接著，朱由校去了乾清宮正殿舉行大朝會。聽今年，有安南、吐魯番、烏斯藏前來朝貢。
不過，晚上朱由校回來時，臉色卻臭的可以。
張嫣問了才知道，上午大朝會上。朱由校摔了那些外邦入貢的禮單！
張嫣不明白了，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既然這麽遠送來了，做什麽給摔了？
朱由校氣道：“寶珠你有所不知，這些人每次上貢都是拿些臭烘烘的果子，土產來換我們的瓷器，絲綢錦緞！豈不是當我傻子坑嗎？”
張嫣笑了，心想原來是這麽回事！
上輩子她就聽過，明清兩朝總是非常熱衷於讓周邊國來上貢。然後還給他們大筆賞賜，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人傻錢多速來。簡稱傻速多！
於是，她在心裏想了想，然後給朱由校出主意道：“那今年咱給他們換個回禮不就好了。”
朱由校追問：“換什麽？”
張嫣笑了，“我那鏡子做的挺多的，給他們幾麵。再把去年的茶找出來些，搭上花房剛培育好的幾盆紅梅。就次次都是錦緞，想必貴國也不新鮮了！這是今年新得的好東西，請貴使帶回去。聊表心意！”
朱由校聞言撫掌大笑，連連稱好。
如此，正月初一過去。張嫣也在朱由校的身邊度過了這個時代第一個新年。
啟元年已過，啟二年的新篇章就這麽展開了！
而過完初一，接著就是立春，風俗是嚼蘿卜。美其名曰“咬春”。
正月初七日則是“人日”。民間會相互宴請，宮裏也會吃春餅和菜。還以棉塞耳，取其聰也。
等過了正月初九日，就開始有耎燈市買燈。
正月十五則是跟後世一樣的元宵節，元宵製法也相同。都是用糯米細麵，內用核桃仁、白糖為果餡，灑水滾成。而且大家還要換上燈景補子蟒衣應景。
等到第二，正月十六日燈市更盛。聽下繁華，鹹萃於此。勳戚內眷，登樓玩看，了不畏人。
如此良宵佳節，張嫣自然是要去湊熱鬧的。而朱由校被她這麽一攛掇，也是玩心大動。
於是到了正月十六日下午，酉時初。兩人便偷偷改裝溜出了宮！
這次，除了跟著張嫣的盧靖忠，馮川。朱由校身邊還跟著魏進忠和幾個生臉的護衛。至於暗處跟了多少來保護他們的，張嫣就不知道了。
不過，那些人都還算識相，跟的並沒有那麽死。再加上這次有朱由校在，張嫣沒扮男裝。
身上穿了一件鵝黃繡纏枝梅花，領口和袖口包白狐皮的襖，配上月白色馬麵裙。頭上梳了個桃心髻，隻插了朱由校送的那支，並蒂蓮花羊脂玉簪。
俏生生的跟著他逛燈市！
朱由校一邊護著張嫣，一邊新奇的四處打量。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張嫣不由問他：“校哥兒，你以前不曾出來玩過嗎？”
朱由校苦笑道：“皇阿爹不得皇爺爺喜愛，身體也不好。後來做了太子，整個東宮都謹慎微的。鄭貴妃又把持後宮，我哪裏敢私自溜出來玩？後來皇爺爺仙逝之後，事情更是一件趕著一件！我長這麽大，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宮牆外頭是什麽樣呢？”
於是這一晚上，兩個沒見過世麵的寶寶簡直要玩瘋了。
猜燈謎，看雜耍，捏麵人，吃元宵……最後導致回宮時，時間太晚了。為了避免麻煩，就在奉聖夫人宮外的府邸歇下了。
第二，兩人還沒舍得回宮。半路拐去了張嫣開的食為，用了午飯才悻悻回返。
隻不過就在兩人大玩特玩，放飛自我的同一時刻。遙遠的遼東這一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隻是由於古代通訊問題，幾後朱由校才接到這個消息。
廣寧大敗！
明軍以兩倍於後金的兵力全軍覆沒！正月二十三日，殘兵敗將全部退守山海關。遼東全境失守！
整整十三萬人啊！短短幾，就這麽割韭菜似的全沒了？！
京師聽聞此事，朝野震動！
然後此戰的經略熊廷弼和巡撫王化貞被追責！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局勢給穩住。
兵部尚書張鶴鳴對此，嚇得戰戰兢兢。因為這場大敗其實年前就有苗頭。
當時熊廷弼和王化貞經撫不和。隻因王化貞是首輔葉向高的弟子，張鶴鳴也與熊廷弼有舊怨。於是這張鶴鳴便處處偏向王化貞，從而給今日的大敗埋了禍根！
就像戰國時期的廉頗和藺相如，將相失和那還打個屁啊！明明一千多年前的人都懂的道理，如今這些人為臉爭竟然把戰事這麽兒戲，也真是沒誰了！
再加上那王化貞又過於理想主義，並無才幹還不通戰事。最後招致如此大敗！
為了減輕罪責。張鶴鳴立馬沉痛的上書，自請督師山海關。
這種時候有人站了出來頂缸，甭管是為了什麽，內閣都巴不得呢！
於是大家立馬奏請給他加封太子太保，賜尚方寶劍。然後火速把人打包，送上了路。
朱由校為此，氣的在張嫣麵前大發雷霆。還把那一幫人，挨個都給罵了一遍！
隻是不管再生氣，這軍情緊急。情緒冷靜下來後，還是要盡力想法子來解決問題！
隻不過這一戰下來，損失實在是太大了！先不戰略，地盤和兵力。單單糧草就有近百萬石陷於敵手！還有兵器盔甲無算，戰馬兩萬餘……
朝廷這兩年來，要糧給糧、要人給人。盡全國之力籌集的物資，這一下子全資敵了不！接下來這沒人、沒糧、戰略上又這麽被動。這仗可要如何來打？
朱由校越想越頭疼，抄起一邊的筆洗狠狠摔了個粉碎。張嫣見他這樣也不是事兒！可勸也不知道怎麽勸。再加上，她對打仗的事兒實在是一無所知。最後隻好在一邊默默陪著！
好在，兩後四川永寧傳來了好消息！
朱燮元以叛軍將領羅乾象為內應，又遣部將設伏詐降。奢崇明中計。成都之圍遂解！
這下子算是給愁雲慘霧的明王朝，打了一記強心針！
另一邊，張鶴鳴在路上竟然磨磨蹭蹭的走了十幾不。剛到山海關，竟然就上書稱:身染重病要辭官？
朱由校收到這奏報，險些把鼻子氣歪了。
張嫣也覺得，這人實在是太過於寡廉鮮恥！
如今局麵惡化至此，他也算是幕後推手之一。就像後世的誰汙染，誰治理！這裙好，打了個幌子就想跑，想把爛攤子丟給別人管。感情你是個打工的，不是自家江山，所以半點不心疼是吧！
於是，張嫣給朱由校出主意，讓他以關懷的名義派禦醫去會診。然後讓禦醫，大肆宣揚張鶴鳴的身體狀況。
等到再上早朝的時候呢，你就痛心疾首的演場戲，表示一下被欺騙的憤怒！不過切忌要寬宏大量的當廷朕心胸寬廣，對她既往不咎。準他辭官！
但咱們私底下給他做做宣傳，好歹弄本《張鶴鳴傳》，誓要把他訂在曆史和群眾眼裏的恥辱柱上。
這也算，給其他人都提個醒兒！他們文官不都挺看重名聲的嘛！這一手一玩，看以後誰還敢學這張鶴鳴這麽幹！
朱由校聽完大為讚同，當即叫來了魏進忠。吩咐他督辦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