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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天國世界

  方圓和楚楚帶南宮雨和鄭九順來到鸚鵡樓後園竹樓。南宮雨和鄭九順捶胸頓足,痛哭流涕,久久不能平息,也許隻有這樣的宣泄才能緩解他們內心的痛苦。他們忍辱負重卻不能報仇雪恨,還遭到花雲的斥責,怎不萬念俱灰?


  南宮雨家破人亡,鄭九順自毀容貌,都是因為如意魔鏡映現“匾額壓屍”。現魔鏡騙局已破,而他們的仇恨卻不能報。犯下“南宮血案”的凶手是“二十八星宿”殺手,劉宗恒已承認自己是主謀,似乎真相大白。“南宮血案”傷害理,劉宗恒能得到什麽好處?很少有人去思考這個問題,但南宮雨不能不思考。南宮世家被滅門後,林龍的中原錢莊兼並了南宮錢莊,巧合的是,南宮錢莊的帳冊被盜了,無據可查,南宮雨能要回多少財產?這也加深了南宮雨的仇恨,上太陽島後又死了妻子,仇恨越積越深。


  與如意魔鏡有關的悲劇不知有多少。如意魔鏡,罪惡之源乎?

  楚楚觸景生情,依在宋師師懷裏流淚,宋師師黯然神傷,方圓默然無語。


  鄭九順稍稍平靜下來,哽咽著:“我不能手刃劉宗恒,苟活於世愧對南宮世家。”為了好友南宮雨,他已付出了很多。


  方圓:“鄭前輩,拋開禁止以暴製暴的大道理不,也不一定要手刃劉宗恒。即使你有一萬個理由殺劉宗恒,劉宗恒的後人也要為他報仇的。以血洗血,禍及子孫。再,罪魁禍首並不是劉宗恒。”


  “別了!”南宮雨似乎精神受到很大的刺激,激動得麵紅耳赤,又放聲痛哭起來。


  鄭九順深深地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我們也知道不是劉宗恒,但寧願不知道。這樣,隻要劉宗恒一死,我們精神上也寬慰些。”


  人為了活得心安理得,有時不得不自欺欺人。南宮雨明知主謀不是劉宗恒,卻寧願相信,因為人們多相信劉宗恒是“南宮血案”的主謀。報仇是為了雪恨,也是為了滿足大眾心理,不然會被視為孬種。要殺劉宗恒報仇已經是很艱難了,追根究底隻有自取其辱。


  方圓輕歎氣,:“劉宗恒死在他自己豢養的走狗之手,也是自取其咎,可謂惡有惡報,也夠大快人心了。”


  鄭九順失望地:“騙得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畢竟劉宗恒不是元凶。原寄希望於刀斧堂,沒想到花雲是淫賊花滿園的兒子,徇私舞弊,看來報仇無望了。”


  方圓:“花雲是刀斧堂堂主,危害性比他父親更大。刀斧堂即使鬥鳳凰山莊也是權力之爭,我們一旦卷入隻會成為犧牲品。”


  “隻要能殺林龍,我不怕成為犧牲品!”南宮雨終於出了深埋心底的仇人。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忘了花雲剛給吃的閉門羹,連做犧牲品的資格都不給。


  鄭九順:“林龍是林副幫主的命根子。林副幫主是東方幫主欽定的繼位人,幫主夫人江雲也不見得能扳倒他。要扳倒林副幫主,除非東方幫主。要見到東方幫主,除非得到‘安邦神劍’。人們都‘安邦神劍’上刻有武功秘笈,還是打開‘子產寶藏’的鑰匙,如能獻給東方幫主,不怕大仇不報。可是,我哪有能力去奪劍!楚姑娘家也有大仇未報吧?”


  楚楚抹了一下淚眼,:“我隻要真相,查明真相不是為了報仇。東方白高高在上,生死予奪憑好惡,我不寄希望於他。”


  方圓:“楚楚得很對,不能寄希望於某個人。我看即使把神劍獻給東方幫主,東方幫主也不會打倒林虎。”


  南宮雨恨聲:“林虎打著擁護東方幫主的旗號排除異己,搞批鬥、遊大街、關牛棚,無法無為所欲為,把整個武林搞得烏煙瘴氣,難道東方幫主是睜眼瞎?”


  方圓歎:“好像是的。這種怪事曆朝曆代都會發生,似乎是解不開的魔咒。”


  ——古往今來,很多權臣的倒台都是失勢的結果,與作惡多寡關係不大。


  鄭九順忿忿不平地:“那些壞事都是林虎瞞上欺下,瞞著東方幫主幹的。東方幫主下為公,英明神武遠勝秦皇漢武,隻要見到他老人家,一定會相信我們的。”他對東方白的崇拜溢於言表。


  方圓:“據楚楚的姨父,‘安邦神劍’是‘法治之劍’,我看這不是東方幫主想要的。”


  鄭九順和南宮雨不以為然,畢竟“得神劍者得下”的傳由來已久,世人皆知,而楚楚的姨父周鵬是個失勢者,可信度很低。

  方圓:“不管‘安邦神劍’是什麽,把它搶到手獻給東方幫主,比抓吸血鬼還要難,至少抓吸血鬼無人爭。”


  這話很無奈,也是現實。南宮雨和鄭九順不禁頻頻點頭,陷入絕望的泥潭之中——人們對“安邦神劍”如餓狼爭食,能知鹿死誰手?

  “二十年前,東方幫主就有一個心願,他現在年事已高,這個心願應該更加強烈。”宋師師有點猶豫,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出來。


  大家都看著宋師師,等待她下去。


  宋師師:“東方白死得不明不白,東方幫主一定很想知道真相。”


  對於一個垂暮之年的人來,不能解開獨生之子的死亡真相,確實死不瞑目。


  南宮雨打了個寒戰,認真地:“宋女俠得對。我常做惡夢,夢見親人們披頭散發血淋淋的,哭喊著要我找出真凶,讓他們死得瞑目。”


  鄭九順:“幫主之子死於吸血鬼應該很明確,幾前還吸死了風飛揚,昨進食人穀的九個人都不見出來。”


  方圓:“我不敢沒有吸血鬼,但霸王廟鬧鬼、魔鏡顯靈等,在秘密被揭穿之前也是不容置疑的。在楚爺爺攻破食人穀之前,穀裏不是盤踞著日月教的殘餘嗎?他們為什麽不怕吸血鬼?”


  楚楚:“當時食人穀裏的頭目就是陳誌中的父親陳輝英,從沒聽他起過穀裏有吸血鬼。可惜不知陳誌中去哪了,不然可以去問問他。”


  南宮雨:“我已經是生不如死了,不怕死,我要去食人穀抓吸血鬼,幫東方幫主了卻心願!”南宮雨目光如炬,燃燒著熊熊的仇恨之火。


  鄭九順附和:“我也去,這是見到東方幫主的唯一辦法了!”


  方圓搖手:“南宮大叔、鄭前輩,你們是去求死的,容易錯過生機,所以不能去。我是去求生的,不放過一絲希望,一定能抓到吸血鬼。”


  楚楚挽住方圓的胳膊:“我陪大哥去,因為我是‘羅刹’,鬼怕我。”


  南宮雨和鄭九順不同意。


  宋師師感歎:“你們四人一起去食人穀吧,解開白的死亡之謎也是我的心願!”她常去太子廟和觀音寺拜謁燒香,就是為了了卻這個心願。


  **********

  食人穀的山洞裏,鬼麵人、李素素、銀鷹、鐵錚、季風、玄真子、姚文傑、雲上、葉嘉興等九人在黑暗中摸索,每前進一步總隱隱覺得鑽進了吸血鬼的血盆大口,又覺得吸血鬼好像緊跟在身後。他們心如火焚,不停地走,每走一步都覺得接近洞口,又好像越走越遠。時間好像很漫長很漫長,足足有一萬年,但從吃剩的食物可以判斷,時間隻過了幾。


  每時每刻都經受生死煎熬,他們身心疲憊,有人發出絕望的歎息。


  隱隱約約的,前方出現一團淡藍的亮光,並不像骷髏堆裏的螢火,眾人喜出望外,不由自主地追了過去。此時此刻,那一團淡淡的亮光猶如朝霞般美麗、佛光般耀眼。


  沒追幾步,前方的亮光消失了,他們到了出現亮光的位置,發現是個岔口,不知該往哪走。眾人大失所望,高懸的心跌落深淵。


  倏然,那消失的亮光又在不遠處隱現了。沒有人去思考這團神秘的亮光從哪來,迫不及待地追過去,亮光忽又消失了。


  亮光時隱時現,如佛燈引路。漸漸地,他們覺得空氣新鮮了不少,而且越來越冷,終於看到了閃爍的星星,就像使向他們眨眼。眾人欣喜若狂地衝出洞口,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這洞口並不是進來的那個,看到的也不是進洞時的那種風和日暖。


  大半個月亮卡在山巔上,不知是上山或是落山,周圍斷崖峭壁環繞,奇峰兀立,眾人就像置身在一個坑裏。坑裏霧氣特別重,月光更顯迷蒙。眼前的密林黑壓壓的陰森可怖,怪石如魔獸般張牙舞爪。


  寒風呼嘯,重生後的他們感覺到了寒冷和饑餓。他們是武林中的佼佼者、人上人,平日衣食無憂,甚至有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當回歸自然,依靠自己的智慧和雙手養活自己時,才發現要解決溫飽也是很難的。


  他們退入洞中,感覺暖和了不少。有人打開包袱,打算拿出冷食享用。


  “先燒堆火烤烤吧!”鬼麵人著出洞去撿幹柴。李素素收拾洞口的枯葉,其他的人也出洞去撿。


  眾人拾柴火焰高。有了共同的願望,大家齊心協力,很快收拾到很多幹柴枯枝,燃起一堆熊熊篝火。篝火不但能取暖、加熱食物,還能驅散黑暗,驅逐吸血鬼。

  大家各自取出食物烘烤,很快香氣四溢,居然引來無數的蝙蝠在頭頂盤旋,給沉寂的洞穴增添了幾分生氣。


  大家津津有味地吃起來,當然,鬼麵人隻能背著別人吃,以免顯露尊容。蝙蝠似乎對這些香噴噴的美食也感興趣,飛得更低,有一隻竟然撲向鐵錚。鐵錚大手一揮,蝙蝠輕若飛羽,飄然而去,更多的蝙蝠又貪婪地撲來……


  鐵錚手中的雞腿別人也有,而且也不比別人的香,蝙蝠卻對他特別的感興趣。鐵錚又窘又惱,操起禪杖揮舞。禪杖雄渾剛猛,打不到輕盈翩躚的蝙蝠。


  旁觀的人開始覺得有趣,後來發現蝙蝠並不是對鐵錚手中的雞腿感興趣,而是對鐵錚的光頭感興趣。


  鬼麵人驀然拔劍,寒光一閃,一隻蝙蝠穿在劍尖上,猩紅的血液滴落。


  蝙蝠死掉一隻並未引起同伴的恐嚇,反而有意報複似的向眾人飛撲。眾人惱了,隻見刀光血影,蝙蝠紛紛落地,血腥臭令人作嘔。濃烈的同伴的血腥味鎮住了蝙蝠,紛紛向洞外逃竄。


  洞外寒風淩厲,發出“嗚嗚”的怪聲,猶如厲鬼在哀號,令人毛骨悚然。洞裏風平浪靜,很暖和,大家烤著火,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引導我們出洞的那團亮光,到底是什麽?”鬼麵人打破了沉默,似乎是個愛動腦筋的人。大家疑團莫釋,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葉嘉興心有餘悸地:“真的很奇怪,如果沒有那團神秘的亮光引路,不定我們還在迷魂洞裏。”


  姚文傑疑惑地:“那團亮光忽明忽暗,若隱若現,飄忽不定,像傳中的佛燈。能指引我們走出迷魂洞的,也隻有佛燈了。”


  李素素依然寒若冰霜,:“我從在峨眉山長大,隻聽峨眉山有佛燈,但沒見過。”


  玄真子捋著白胡子神色凝重地:“青城山也有,我見過。青城山和峨眉山都是聖地,出現佛燈理所當然,而食人穀是吸血鬼出沒的邪惡之地,怎麽可能有佛燈呢?”


  鐵錚被蝙蝠戲弄,餘怒未消,惱:“鬼地方,隻有鬼燈,一定是吸血鬼搞的鬼!”


  忽聞洞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眾人心弦緊繃,緊握兵器緊張兮兮地注視著洞口——莫非吸血鬼出現了?


  “這不是鬼地方,也沒有吸血鬼,你們已穿越到國世界了!”銀鈴般清麗動人的聲音入洞,身穿紅色和橙色衣裙的兩個年輕女子提著華麗的宮燈像仙女一樣飄然而來。驚駭之餘,男人們被這兩個女子的姿色吸引住了。她們的臉蛋雖不比李素素俊俏,但眉目傳情,遠比李素素嫵媚撩人,雲水裙薄如蟬翼,走路的姿態輕盈如燕飛鳳舞,風情萬種。她們手中的八角宮燈裝飾得精美絕倫,富貴奢華。


  兩個女子施施然走近,笑盈盈鞠了個躬。紅衣女子玉唇輕啟,鶯聲:“各位俠客請勿驚,我們姐妹倆是國世界的‘七彩使’,奉九宵娘娘之命前來恭迎各位去瑤池一聚。”


  眾人頭暈目眩神魂顛倒,一時沒有反應。


  紅衣女子指了指橙衣女子:“她是橙衣使,我是紅衣使,歡迎你們的光臨!”


  眾人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有的掐了掐手指,發現有痛感,知道不是在做夢,但感覺還像在夢中。


  橙衣使似乎看出了大家的心思,星眸顧盼,甜甜一笑,嬌聲:“我來為各位介紹一下,這個迷宮一樣的洞很美麗,是人間凡塵穿越到國世界的梯,不過也是死亡迷洞,未經修煉得道的人是有進無出的。各位俠客在食人穀受吸血鬼蠱惑誤入迷途,我們娘娘發現各位有慧根,與我佛有緣,稍經點撥便可功德圓滿,所以派佛燈接引。”


  兩個自稱“使”的女子人比花嬌,一言一語扣人心弦,一笑一顰動人心魄,如此嬌滴滴、甜蜜蜜的女子,越看越像使。誰會想到國世界與食人穀竟然一洞相通?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如墜五裏霧中。


  不打消疑慮,即使在人間,一般人也是不會莫名其妙跟陌生人走的。紅衣使用那勾人魂魄的眼神睨了一下,含笑:“有九重,我們國世界是最高一重。各位俠客初到國,一時不習慣,請不用拘謹,見到娘娘後,一切都會明了的。請吧!”罷躬身施禮恭迎。

  國的使相貌秀色可餐,話善解人意,舉止彬彬有禮,讓人不忍拒絕。


  拒絕女人,還是女人有決心。李素素寒著臉:“國的使會不會死?”


  這個問題太唐突,兩個使微微一怔,打量起李素素來。橙衣使笑逐顏開地:“這位妹妹好漂亮喲!要是笑一笑,比我們娘娘還迷人。”


  “會不會死?!”李素素杏眼一瞪,驀然把劍架在橙衣使的粉頸上,不知是使的皮肉太嬌嫩或是李素素用力太狠,粉頸被壓出了血痕。


  李素素的辣手摧花激起男人們的憐香惜玉之心,連和尚鐵錚也動了凡心,欲上前製止,不過被鬼麵人攔住了。


  橙衣使麵露恐懼之色,紅衣使也慌了,愣了愣忙賠笑:“會死的,也會死的,請妹妹放手!”


  李素素沒有放手,傲然冷笑:“既然國的使也會死,那麽與我們凡塵有什麽區別?”


  鬼麵人向李素素點頭表示讚賞,然後用劍指著紅衣使厲聲:“如果不能作出合理的解釋,就送你們下九泉!”


  “俠客,請勿莽撞!”洞口忽然出現一個身影。


  “九皇子!”紅衣使和橙衣使驚喜地。


  眾人把目光聚焦到九皇子身上,見他頭戴紫金冠,身穿杏黃袍,腰束白玉帶,足登高幫靴,英姿煥發,儼然是庭的皇子。


  九皇子健步進洞,雙手抱拳致意,友好地:“地有別,易生誤會。本王乃赤帝之九子,請容本王慢慢道來。”


  眾人驚疑不定,一時不知所措。


  九皇子:“國和凡塵最大的區別不在於會不會死,而在於有沒有殺戮,沒有血腥的殺戮,也就不會死。請兩位俠客收起劍吧,如此殺氣騰騰的大煞風景。”


  九皇子神采飛揚,談笑自若,李素素和鬼麵人情不自禁地收回劍。兩位使慌忙站到九皇子兩旁。


  九皇子瀟灑地一笑,:“你們對自己是否穿越到國世界肯定心存疑慮,這是人之常情,其實,你們的先輩也有過這種奇遇。千餘年前,有個姓陶的漁夫在一片桃林裏迷了路,穿過一個山洞,竟然來到了傳中的‘世外桃源’,裏麵的世界人心平和、人身自由、人和諧。實話告訴你們,裏麵的居民是為了逃避秦皇暴政,經父皇點化進入世外桃源的。”


  “世外桃源”的傳婦孺皆知,但其生活之美好令人懷疑,原來是赤帝的安排,也隻有赤帝的安排,才會如此美好。現經赤帝之子披露,才算解開了千古之謎。眾人不禁頻頻點頭。


  九皇子神情凝重地:“現在外麵人心不古,人鬼混雜,被譽為‘世外桃源’的太陽城也黑地昏,隻有我們國才是光明世界。你們凡塵有些先知先覺的人通過修煉‘全/能/神功’實現了圓滿,來到了國世界,有個叫李秀才的你們也許認識。”


  眾人雖然不認識鬼迷心竅的李秀才,但聽過,因為他自稱手裏的木劍是“安邦神劍”。與“安邦神劍”有關的事,人們都關心。


  九皇子:“本王這就帶各位去見九宵娘娘。”


  “葉某是粗人,怕唐突娘娘。”葉嘉興瞟了一眼風姿撩人的使,心猿意馬。


  想象中的九宵娘娘雍容華貴,美豔不可方物,令人神魂顛倒。眾人既心向往之而又猶豫不決——誰能保證不唐突娘娘?


  九皇子灑脫地一笑,:“本王正想告訴各位,國的人返樸歸真,所以規矩也和凡塵不同,很多在凡塵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國卻司空見慣。如果有疑問都想問個明白,反而越問越不明白,所以遇事不必問,隻用記住一點——地有別!明白了嗎?”


  眾人表示明白。死亡迷洞、引路佛燈,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身邊;秦皇暴政、世外桃源,千古流傳的史實;美豔使、赤帝之子活靈活現。國世界應該毋容置疑。


  九皇子看著鬼麵人認真地:“在國,人與人之間真心真意,開誠相見。這位俠客戴著這麽嚇人的麵具,缺乏誠心事,嚇著娘娘事大。”


  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鬼麵人身上——戴著鬼麵具鬼頭鬼腦的,對同伴就是一種欺蒙。鬼麵人目光閃爍,顯然感受到了壓力,猶豫了一下摘下鬼麵具,竟然是武當張武。張武是今年武林比武大會的狀元,雅號“一劍封喉”。眾人不禁肅然起敬,唯葉嘉興不屑一顧。葉嘉興是前武林狀元,也有同等的身手和榮耀,而且是鳳凰山莊的紅人。

  張武幹脆扔掉手中的劍和鬼麵具,從背後布包裏取出一把劍——七星龍泉劍。七星龍泉劍代表張武的威望,有著“一劍封喉”的威懾。


  九皇子微微一怔,:“現在可以去見娘娘了。記住,地有別!”


  橙衣使提著宮燈走在最前頭,九皇子親自引路。眾人還是依進洞的順序跟上,畢竟在國易犯規,也是有風險的。紅衣使打著宮燈斷後。


  出了洞口,四周黑乎乎的,燈光朦朧,身影淩亂。剛出洞時沒有路,枯草成叢,沒走多遠就來到一條幹淨的石鋪路。路崎嶇蜿蜒,穿行於怪石古樹之間。走不多久,發現到了萬丈懸崖下,繞過一處凸出的崖壁,看見了亮光。


  亮光是從懸崖下的一個洞中透出的,隨著霧氣飄散。洞口有一丈來高,古藤垂掛,枝蔓掩映,內側兩邊掛著兩串四聯的大紅宮燈。宮燈上繡著精美的圖案,金色的“國世界”四字格外醒目。洞外有一池,池水沒入洞中,水平如鏡,宮燈倒映。池邊泊著一條船,船尾站著一個船夫,操槳以待。


  兩位使和九皇子引領眾人上船。船夫蕩槳劃舟,水麵泛起波紋,船緩緩駛入洞中。洞內暖烘烘的,和洞外若兩重。洞內和洞口一般大,洞河不見盡頭。洞頂上隔三五丈掛著一盞宮燈,映在波浪中如紅袖浣紗。洞內光線迷蒙,劃水聲回蕩,幽深而神秘,洞壁上不時有怪石凸出,形態各異,行舟其中,猶如穿越洪荒,奔向太古。


  九皇子眉飛色舞地介紹國世界的奇景幻境,引人入勝,更令人向往的還是那逍遙自在的極樂生活。


  不知不覺的,船已到洞河盡頭,那洞仍深不見底。


  岸邊早有一個穿戴紅袍烏紗的男子和一個鳳冠霞帔的女子,像一對洞房花燭的夫妻在恭迎貴賓,氣氛非常的熱烈喜慶。


  九皇子指著新郎:“這就是太陽城的李秀才,他現在是李狀元了,雙喜臨門。你們來得正巧,可以喝到他的喜酒。”


  李狀元夫婦熱情地歡迎凡塵的朋友來到國世界,讓人有種“他鄉遇故知”的親近感。


  眾人並不認識落魄的李秀才,他現在烏雞變鳳凰了,且燈光昏暗,就是他的親人也未必認得出來。眾人曾為了搶時辰圖吉利,搶在李秀才出殯前出太陽城進食人穀的,沒料到該下地獄的李秀才竟然捷足先登到了國,還實現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人生夢想。他在凡塵的境遇無人關注,在國的奇遇著實令人羨慕。


  李狀元摟著千嬌百媚的新娘在前麵引路,為凡塵的朋友講解國的奇聞異事,勸慰眾人不要少見多怪,他自己的手恣意而又自然地在新娘身上撫摸,讓跟隨其後的李素素麵紅耳赤,讓男人們想入非非。


  一路上,形態各異的鍾乳石目不暇接,眾人無心欣賞,耳聞目睹李狀元夫婦的調情嬉戲,遐想著見到九宵娘娘後會受到何等的禮遇。


  忽覺前方明亮了不少,再走幾步進了一個高大的洞廳,隻見映著“神宵”兩字的宮燈高掛,洞底石筍櫛比鱗次,洞頂鍾乳石倒垂,壁有石幔疊翠,美不勝收。高處有個寬大的平台,有成群的老叟在練太極,有結隊的老婦在扭秧歌,他們穿著光鮮,精神飽滿,像“世外桃源”裏的人一樣怡然自樂。


  李狀元夫婦帶眾人從平台下繞過,走向角落的一個洞口。眾人跟著李狀元夫婦走進洞口,前方是一條幽暗彎曲的甬道,也許是心情太急切,走起來感覺特別長。漸漸地,覺得越來越暖,霧氣也越來越濃,一時眼睛適應不過來,眼前一片模糊,但聽到了男女在水中嬉戲調笑的****,撩人綺念。眾人眼睛稍稍適應後,發現到了一個很高大的洞廳,洞裏霧氣彌漫,高掛的“河”宮燈就像躲在雲彩背後的月亮。洞底奇峰兀起,怪石嶙峋,猶如置身如夢如幻的堂仙境。繞過一堵石屏,眼前出現一個很大的溫泉,冒著騰騰熱氣,水裏有很多赤身裸體的男女肆意地追逐嬉戲,對外人視而不見,盡情求歡,神情飄飄欲仙。。


  目睹此情此景,須發皆白的玄真子也有了年輕時的衝動,心旌搖曳,心癢難搔。


  “這是河。凡人追求及時行樂,可惜苦海茫茫。在國,人人逍遙賽過活神仙。”李狀元顯然是習以為常了,很平淡地:“要是得到九宵娘娘的‘冰魄還魂丹’,你們也可以飄飄欲仙。不過仙丹很珍貴的,不給無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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