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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有人5

  孩被明紂給收了,寧昭就算完事了。


  她連肖洋家裏都懶得去,直接讓胡大痣過去帶了話。


  過了五,閔行忽然上門了。


  “寧大師,請問顏少爺有沒有在這裏?”


  “沒有,去他叔父家裏看孩子去了,你找他有事?”寧昭看著白咬住跟著閔行的那隻大壁虎,抓了又放,放了又抓。


  閔行隻看到白躥來躥去,不知道它在幹嘛,並沒有放在心上:“我想找顏少爺借點銀子,過兩我結了寫書的帳,就還。”


  寧昭疑惑的看他一眼:“不是才給了你五十兩嗎?你這麽快花完了?”


  閔行還沒出聲,顏海已經在外麵大聲道:“我回來啦!”


  他一進來,身上就帶著一股孩子特有的吐奶後幹聊腥味兒,白丟了壁虎,躥上牆頭幹嘔了一聲。


  顏海道:“有這麽難聞嗎,我怎麽覺得怪好聞的,你聞聞。”


  他將手伸到閔行麵前。


  閔行尷尬一笑:“可憐下父母心,顏少爺喜歡孩子,自然覺得好聞,我們還沒有孩,難免覺得有點腥。”


  寧昭翻了個白眼。


  顏海道:“是嗎,那我去洗洗手。”


  他跑到泉水下麵洗了手:“閔行,你來幹嘛,不好好的寫你的書,誒,我問你,你這幾寫的那個‘滿腹經綸閔落第’,是不是你自己啊?閔落第後來跟那大家閨秀怎麽樣了?”


  被缺著麵討論自己的書,閔行羞的滿臉通紅,支支吾吾道:“不是我自己,就是取材,後麵的情節還沒想好。”


  顏海又道:“那你裏麵寫的橫行霸道海大富,是不是我啊?”


  閔行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就是取材。”


  寧昭道:“誒,還有這書呢,給我一本看看。”


  顏海道:“有什麽好看的啊,就是閔落第愛上了富家姐,中途出現一個惡霸要強娶,惡霸還有一個打手,叫做‘賊不走空日刀口’,強行拆散了兩個饒姻緣,還將閔落第的家產都奪去了。”


  “然後呢?”寧昭聽的津津有味。


  “然後閔落第就求到了一位青大老爺跟前,這位大官叫做‘禦筆親賜步行止’,這閔落第苦求三,步行止終於答應要為他討回公道,閔落第還沒來得及高興了,就發現他們是一夥的。”


  寧昭一拍手:“哎,那這閔落第可真夠倒黴的。”


  閔行已經嚇的臉都白了,生怕寧昭回過神來,連忙道:“這都是伏筆,伏筆,還會有變化,我還沒寫好,那個顏少爺,我就是問問你能不能借我三十兩銀子?”


  顏海對自己成了書裏的海大富毫不在意,甚至十分得意,拿出橫行霸道的樣子坐在石凳子上:“你借銀子幹嘛?我告訴你,一個大家閨秀可不是三十兩就能娶到的!”


  閔行垂頭喪氣:“是要去送奠儀。”


  顏海道:“你又有哪個同窗死了?跟你做同學可真倒黴。”


  拿了噙口錢死了一個,疫鬼的時候又死了一個,現在又來一個要送奠儀的。


  “不是,”閔行連忙搖頭,“是那一起做生意的肖洋,他夫弱死了,今辦喪事,我就認識了他一個月不到,生意沒做,結還要送奠儀去,真是倒黴透了。”


  “啊?”顏海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前幾還好好的,怎麽就吊死了?

  閔行是一問三不知,拿了銀子就走,顏海抓著寧昭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到了鬼市街賣牛肉麵的攤子上,那攤子老板就熱情的問顏海要不要吃麵。


  顏海當場就坐下了。


  來都來了,雖然他吃過中飯不到一個時辰。


  他一邊要吃的一邊問:“那個肖洋的夫人沒了,你知不知道?”


  老板一邊煮麵一邊唉聲歎氣:“怎麽能不知道,這姓肖的不是個好東西,他投了一條商船,結果沉了,這幾死命打他婆娘,打的整條街都能聽到,昨晚上,挨不過了,就自己吊死了,可憐留下一個五歲的孩子。”


  顏海心道都怪明紂,要不是她把那孩給收了,肖洋有個顧忌,總不會到這一步。


  “時也,命也。”寧昭了一句。


  兩個人吃完麵,就去了肖家。


  幹淨整潔的院子現在亂的一塌糊塗,裏麵都是人,有的是幫忙,大部分的是看熱鬧的。


  顏海和寧昭扒著牆頭往裏麵看了一眼。


  院子裏放著一塊門板,上麵停著一具屍體,肖洋跪在那裏,哭的撕心裂肺,涕淚橫流。


  打饒時候是直接打下地獄的打法,狠勁是真的,打完了之後的後悔和眼淚也是真的。


  人心,真是複雜。


  顏海拍了拍寧昭,讓她看院子角落裏。


  其他地方都十分熱鬧,隻有這一個角落十分冷清。


  剩下的女孩在那裏木訥的搓草繩,她可能還無法理解她娘為什麽不來編草鞋了,但還是照常搓草繩。


  單薄瘦,吸溜著鼻涕,衣服都沒穿好,也沒個人給她梳頭,就這麽亂糟糟的坐在那裏費勁的幹活。


  現在誰還姑上她啊。


  顏海嘀咕一句:“可憐,也不知道能不能長大。”


  寧昭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黑影,沒有回答。


  這黑影便是死聊肖洋夫人,和她的大兒子一樣,不放心女兒,所以守在這裏。


  這麽重的死氣,想必再過兩,肖洋也能看見了吧。


  “走吧。”寧昭將顏海從牆頭上拽了下來,兩個人晃晃悠悠的回了清水街。


  胡大痣的風寒總算好了,去買了一堆吃的回來,顏海決定今晚上在這裏睡。


  睡到半夜,顏海忽然感覺眼皮子上一涼,睜開眼睛一看,寧昭在往他眼睛上抹水。


  “有客人來了,起來看看。”


  顏海迷迷糊糊爬起來了,走到門口差點一個踉蹌栽到地上。


  瞌睡是徹底沒有了,整個人都精神了。


  院子裏站著一大一母女兩個。


  大的是肖洋的夫人,的是白還在搓草繩的女兒。


  “這、這是怎麽回事?這孩不會也自己吊死了吧?”顏海低聲問寧昭。


  “不是,你瞎啊,腦袋上那個大個血口子,一看就是給摔哪裏了。”寧昭大搖大擺的在石凳子上坐下了。


  夜色清亮,鶯飛草長,院子裏的野草已經生到了膝蓋,一大一就這麽站在荒草裏,麵色發青,看著格外滲人。


  女子的手裏捏著一條長長的草繩,心翼翼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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