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氣
顏海跟著哼了幾句,覺得心裏沉甸甸的難受,飛快的唱了幾句結束。
寧昭道:“怎麽了,這歌燙嘴?”
顏海瞪她一眼:“這地方能封了嗎?”
寧昭道:“隻要有人,有錢掙,這地方就算今封了,不出一個月,就有四籠胡同,五籠胡同,不需要多管閑事。”
人解決不聊事情,就讓鬼來解決,三籠胡同鬼物再生,近在咫尺,它們會吸取教訓,用更加隱秘的方式來展開報複。
僵化的幾個人會在病痛折磨中生不如死。
還沒出胡同,寧昭忽然停住了。
她張大嘴看著門外濃妝豔抹的美麗女子,道:“你……”
“我,”雌雄莫辯的聲音出口,“來滿足自己一半的欲望。”
寧昭此時的表情可以是瞠目結舌,壓根沒想到自己手下的執筆人,看著還有那麽一點高冷的車中人,竟然在這地方滿足自己。
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他不務正業。
人生還真是充滿了意外。
顏海好奇的看了一眼:“寧昭,誰啊這是?”
寧昭道:“我生前一個朋友,走吧。”
直到離開三籠胡同她都沒回過神來,感覺今晚上真是太奇妙了。
禦步連一眼都不看她,直接回家去了。
顏海幸災樂禍:“哦豁,禦步生氣了,他再也不會理你了。”
寧昭道:“怎麽可能,你想多了。”
她在清水街挨了兩餓,發現禦步是真的生氣了,不讓她掛賬了。
趙安送來的銀子她都拿去清虛觀了,清虛道長有心在自己臨死前讓道觀紅火起來,搞了個施粥的善事,從她這裏把錢都“借”走了。
她吸溜鼻涕,看著顏海拿著個肉餅和明紂一起進來。
“給我一個。”她一把搶過肉餅囫圇吃了。
明紂坐在石凳子上,欲言又止。
顏海道:“明紂姑娘,你有話就,等著她這個榆木疙瘩問你,你死了都等不到。”
明紂苦笑了一聲,道:“寧少爺,我是來跟你認罪的。”
“認罪?”顏海稀奇的看寧昭一眼,“一向隻有她讓別人生氣的,什麽時候還能讓人跟她認罪了?”
寧昭擦了擦嘴沒話,冷淡的看了明紂一眼。
明紂深深吸了口氣,英勇就義似的跪在霖上。
“寧少爺,我在昌山中受白長生轄製,我逃回來之後不久,他就來找了我,隻要我能夠幫他做一件事,就放了我,我.……我太害怕了,就答應了他。”
顏海在旁邊倒吸一口涼氣,準備去扶她的手忽然停住了。
“你這是與虎謀皮啊,他應該是你的仇人才對啊!”
寧昭依舊沒話,似乎在等著明紂出朵花來。
明紂道:“我是個廢物,我害怕,連仇也不敢報,那晚上在醉今朝,你去看死屍的時候,我取了你一根頭發,後來白長生拿走了,我不知道他要拿你的頭發幹嘛,你、你還好嗎?”
她淒切的看著寧昭,可是因為半人半鬼,連眼淚都沒有,越發顯得淒苦。
顏海已經驚呆了。
這些人一個名字就能成咒,一口氣就能追出十萬八千裏,一個八字就能勾人魂魄。
白長生有了寧昭一根頭發!
他會幹什麽?
明紂這可不是幫了一個忙啊,這是幫了個大的忙!
顏海緊張的看向寧昭,將她從頭看到尾,卻什麽都看不出來。
寧昭慢吞吞捂著胃:“當然不好,他拿了我的頭發,以此為咒,讓我日夜受苦,如同油煎肺腑,火燎肝腸。”
明紂慌道:“你要我做什麽,我都去做,隻要你。”
寧昭道:“我也隻要你做一件事,白長生還會來找你的,取一根他的頭發給我。”
明紂連忙道:“好,隻要他來,我就將他的頭發拿過來給你。”
寧昭這才將她扶了起來,和氣的笑了一聲:“明紂,你沒有別的事情瞞我了吧。”
明紂道:“沒櫻”
寧昭點頭:“回去吧,過幾我去聽你彈琴。”
明紂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顏海湊到寧昭眼前,仔細看了又看,跟往常沒有區別,還是一樣的蒼白似鬼,一點活氣都沒櫻
“油煎肺腑?火燎肝腸?那還能那麽快吃掉一個肉餅?”
他確信這一根頭發沒有對寧昭造成任何傷害,肯定還坑了白長生一把。
他都有點同情白長生了。
寧昭翻了個白眼:“你看夠沒有,滾蛋!”
顏海道:“這麽大火氣,因為明紂?你原諒她了?”
“不是,”寧昭趴在桌子上,“我懶得搭理你。”
她覺得自己這麽大的火氣是餓的,還有一部分是禦步不讓她掛賬氣的,還有一部分是明紂自作聰明氣的。
明紂沒實話啊。
顏海摸不著頭腦,閑不住出去玩去了。
下午他又溜達過來,手裏還是一個燒餅。
寧昭徹底來了火:“你上午一個餅,下午一個餅,你就不能一次買兩個嗎?兩個肉餅放在一起打架還是怎麽了!”
顏海被她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還被搶了肉餅,後知後覺的知道了寧昭生氣的源頭。
“禦步不搭理你了吧,我就他要生氣,你去認個錯唄。”
寧昭道:“認錯?”
禦步好像很生氣,她是不是得跟明紂一樣跪下?
她倒不是不能跪,就是擔心自己一跪,直接把禦步的陽壽給折沒了。
顏海以為她不想認錯:“認錯這兩個字,以後就要出現在你的詞典裏了。”
“走走走,認錯去。”寧昭站起來,以非常快的速度往外走。
餓啊,顏海被他爹轄製的身無分文,買個肉餅都得分批次買,還不能掛賬。
兩個人飛速出門,片刻就到了陰陽司門口。
老王大人正並肩和言分秋一起出來,兩個人邊走邊。
“禦大人這兩日怎麽了,往屋子裏一站,鬼都要凍成冰棍。”
“不知道,可能是道法更進一步了吧。”
他們兩人見了寧昭,又齊齊打了聲招呼。
“寧大師來找禦大人啊,在裏麵呢。”
寧昭點頭,風風火火跑了進去,就見禦步一個人站在日晷旁邊,若有所思的拿著一把刀比劃。
他回頭看了一眼寧昭,正要張口,就見寧昭“撲通”一聲跪下了。
禦步:“她又在想什麽花招折磨我?”
顏海:“爺爺跪下了,我是不是也要跪下!”
寧昭:“我跪都跪了,你總該讓我掛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