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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許鶴

  得不到想要的信息,帶著小孩來的大人看自家孩子拿了別人的禮物,不好咄咄逼人,最終遺憾地敗興而歸,一時散得只剩下理治局的工作人員。

  蘇爾等人原本被擠在外圍,至少離許鶴有三四米遠,現在一下就進入了他的視野範圍。

  「還有事么?」許鶴好脾氣問道。

  理治局的負責人沒立刻順著回答,而是不悅地看向郵票鬼:「不是讓你留守工作崗位?」

  郵票鬼把蘇爾推了出去,說這人接到一通電話表明理治局有急事找。

  負責人不耐煩:「我沒打過電話。」

  「怎麼會這樣?」蘇爾適時做出苦惱表情:「害得我急匆匆趕來,路上被偷錢包,現在飯都吃不上。」

  在他身後的王三思聽到這句話不贊同地搖頭,覺得方法有些低級,派不上用場。

  現實出乎意料。

  許鶴低頭看了下表,盛情邀請:「正好快到飯點,不如就留下來吃?」

  王三思愣了下,卻見蘇爾面上沒有一點驚疑,笑眯眯點頭,說著對外面世界的憧憬。

  「我聽說大城市裡有很多沒見過的吃食,有個叫馬,馬……」

  「馬卡龍。」許鶴:「是種甜品。」

  兩人聊得投機,許鶴做事周到,客氣地問其他人要不要留下一起嘗個鮮。

  出於對自由小鎮的好奇,理治局的人沒拒絕,玩家更是不會輕易推開送上門的機會。

  自從進了許家的門,蘇爾神奇地發現即便紀珩不在視野範圍,腦袋也不會跟著轉。

  頸椎病一朝治好!

  回頭看了眼走在最後面的郵票鬼,他可以肯定原先脖子僵住是對方在搞鬼,一進宅子這股半強迫的氣團消失,是不是側面說明了郵票鬼的力量在許家會有削弱?

  許鶴的大哥叫許翰,兄弟倆五官挺像,不過臉型不同,許翰一隻眼睛有些斜視,看人的時候總是夾雜著算計。

  許鶴帶蘇爾等人進到屋子裡休息,又拜託許翰和自己出去搬一下車上的東西,後者倒是很積極地同他去了。

  「也不怕東西被偷。」王三思忍不住說了句。

  單獨把一群陌生人留在家,心可真大。

  負責人不悅:「誰敢在我們眼皮底下偷東西?」

  王三思悻悻然閉嘴。

  郵票鬼坐在門口,瞧著很沒存在感。

  蘇爾移步到它身邊:「這裡發生過什麼?」

  目前出現的理治局的所有工作人員先前在鎮子上一個都沒見過,似乎一批人全部被換了。

  郵票鬼冷淡回應:「你所能看到的都是我記憶里的畫面,其餘的記不清,不過這次或許會有意外的發現。」

  蘇爾虛心求教。

  郵票鬼:「在此之前我一直把許鶴當成受害者來看。」

  「……」

  蘇爾:「那他後來發生了什麼?」

  郵票鬼:「失蹤,具體的忘了。」說到這裡有幾秒神遊其外,回過神后沉吟道:「如果誰能找到我的死亡原因,我會給出報酬。」

  蘇爾準備詳細詢問,耳邊提示音先響了:[是否接受郵票鬼的交易?]

  下意識抬頭看其他玩家,發現他們都有不約而同的些許驚訝,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紀珩作出解釋:「鬼和玩家之間互相不信任,特殊情況下鬼會利用遊戲作為平台,發布任務。」

  如此一來,玩家就不怕鬼會背信棄義,從而全力以赴完成鬼的執念。

  蘇爾:「失敗有沒有懲罰?」

  「不會,可以當做正常的生意往來。」

  蘇爾不再遲疑,低低說了句接受。

  提聲音再次響起:[幫助郵票鬼查明死因,你將得到它的饋贈。]

  只有短短一句話,具體的獎勵並未說明,蘇爾注視著安安靜靜站在門邊的郵票鬼,莫名有一股違和感,可惜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許鶴親自下廚,人多,八菜一湯,相當豐盛。

  飯桌上,許鶴的父母沒有到場,據說身體不好,一直卧病在床。

  許鶴:「這次回來就是想成個家,完成他們二老的心愿。」

  許翰撇了撇嘴:「嘴上說得輕巧。」

  許鶴笑了笑:「我在外面交了一個女朋友,她有點事要遲些才能到,我們已經商量好婚事。」

  「結婚是大事,你現在混這麼好,萬一對方是圖財怎麼辦?」許翰一下不樂意了,開始絮絮叨叨說個沒完。

  許鶴擅長打太極,任憑自家大哥說得口乾舌燥,都是笑著堅持原本的意思。

  快吃完飯時,許鶴突然很鄭重地請求理治局的幾位工作人員能暫時在家裡住幾天:「我這次帶回不少準備給女方的彩禮,擔心招賊。」

  這話正中負責人的下懷,立刻承諾道:「保護財產安全本來就是理治局的責任。」

  蘇爾擦了擦嘴角,同樣表現得豪爽大氣:「為報一飯之恩,我也留在這裡幫你免費看幾天門。」

  紀珩附和著點頭:「說得對,我們有這個義務。」

  夏至臉皮不夠厚,好奇毫無營養的對話,雙方都能一本正經聊下去,許鶴竟然還露出感激的微笑,表達出歡迎之意。

  這裡她插不上話,只能私下拽了拽王三思的袖子。

  「各自心懷鬼胎唄。」王三思算是看明白了,許鶴就是想留人在家,另一方面,但凡存在一絲通往自由小鎮捷徑的可能,所有人便會毫不猶豫主動往上湊。

  副本里,主人留客通常意味著要把客人當羊羔宰了。

  想到這裡,王三思一個激靈,倘若一開始許鶴是好人的印象先入為主,免不了會潛意識裡判斷是有人想要謀財害命,然後和許鶴站在一個陣營。

  心有餘悸下抬頭看向蘇爾,心生感慨:「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幸好有蘇爾做參照物,不然會被一直蒙在鼓裡。

  完全摒棄一開始對許鶴的好感后,不難發現他的很多行為透露著古怪。

  這次王三思忘記壓低聲音,成功吸引在座其他人的注意力。

  喝了口水避開對視,訕笑一聲:「突然想到一位古代的智者。」

  飯後許鶴給他們安排房間入住,許家只是鎮上的普通家庭,住平房,勝在房間數量夠多。全部安排妥善,才去見了父母,將近一小時后重新出來,一副無奈的樣子。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院中的郵票鬼,連忙走過去:「二老身體不好,神智也有些迷糊了,不讓我出門,能不能拜託你去車站接一下我女朋友?」

  理治局是維護鎮上治安的,許鶴會選擇工作人員幫忙,勉強能說得過去。

  話音剛落,許翰叫了他一聲:「媽怕你又偷溜了,鬧脾氣不肯吃藥,快點!」

  許鶴從口袋中掏出一枚胸針硬塞過去:「她下午三點到,這是信物。」

  然而連名字都沒來得及說,就被許翰催促著拉進房間。

  同樣的事情郵票鬼經歷過無數次,按部就班走劇情。

  這一切蘇爾並不知情,不久前他主動要求收拾桌子,趁機給去確定香爐下落的紀珩望風,再出來時才發現院子里少了幾個人,顯得空蕩不少。

  「王三思呢?」

  夏至說了一遍方才的事:「早知道我一塊跟去了,當時沒反應過來。」

  想要探查郵票鬼的死因,肯定要關注他生前都去過哪裡,王三思很好地抓住了契機。

  蘇爾終於知道先前那種違和感源自於哪裡,面色倏地不善:「之前把許鶴當成受害者,現在把郵票鬼當成受害者,他腦子是灌湯小籠包么?」

  小籠包里的湯好歹鮮,王三思腦子估計都是水。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夏至怔了下,猛地意識到郵票鬼發布的任務讓他們間接忽略了鬼本身的恐怖。

  「我遇見的鬼沒一個不想殺人的,」蘇爾冷聲道:「在幻境中死了現實中不會死,但不代表不會發生其他事。」

  夏至眼神閃爍:「比如削弱實力,對么?」

  離開幻境有兩種法子:殺死郵票鬼或者被對方親自送出去,實力不斷削弱的情況下,第一種方法很難成功,那他們只能祈求郵票鬼有一顆菩薩心腸,肯主動放玩家離開。

  然而這種可能性……為負數。

  蘇爾仰著臉看天上白雲,笑容譏誚:「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會耍伎倆的鬼。」

  夏至笑不出來,徹底從郵票鬼給出的好處中清醒。

  短短一會兒功夫,紀珩基本已經把許家摸透了,確定了重要物品的擺放處。

  夏至聽到腳步聲,忍不住對他強調了幻境的危險性:「要不要聯手弄死郵票鬼?」

  紀珩:「拿什麼解決?道具?」

  夏至蹙眉,除非特殊物品,普通道具在幻境中起不了作用,等到確定實力后再動手也不遲。

  「是我想簡單了。」

  她倒也不是什麼柔弱的菟絲花,知道行不通很快又拿了別的主意,選擇暫時單獨行動。

  紀珩走到蘇爾這邊:「香爐下面埋著紅紙。」

  蘇爾眼前一亮:「主持人給的提示中有提到這個。」

  紅紙新衣燙好頭。

  他初來鎮子上還曾疑惑過,在副本里接觸到的信息和打油詩沾不上邊。

  紀珩:「紅紙鎮邪。」

  蘇爾挑眉:「你確定?」

  當初把周林均的家產賣了,苟寶菩隔空取來的便是一堆紅紙。

  「對鬼王不起作用,反而會成為容器。」紀珩拿出兩張紅紙:「香爐里鎮著東西,沒辦法取出太多。」

  蘇爾望著遞到面前的紅紙:「給我?」

  紀珩:「許鶴不是鬼王,紅紙可以短暫當一回護身符。」

  蘇爾有些遲疑,自從進副本,就拿了對方不少好東西,再厚的臉皮也不禁表現出些矯情。

  紀珩點明現實:「你防身的東西太少,真遇到厲害的鬼,拿什麼去對付?」

  蘇爾沉默了一下,從容自信:「套路。」

  作者有話要說:

  蘇爾:各位讓讓,現在該開始我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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