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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洗去記憶後遺症

  宮燈之外,還點著一對紅燭,此時清風乍起,燭光搖曳,將兩人的身影照得狹長而扭曲。


  蘇芷的心劇烈地跳動著,她試圖說服自己,她既然是皇帝的寵妃,那伺候他就寢本就是天經地義,但是不知為何,越靠近那噴著香味的床榻,蘇芷的抗拒就越是激烈。


  不管她怎麽說服自己都不可得。


  她受不了,嚇得小聲地哀求起來。


  “皇上……皇上,我害怕!”


  “別怕,阿寧,這事兒咱們以前做過的,隻是你受了傷,又失去了記憶,所以你才會怕的。你放心我會很溫柔,很溫柔地待你,就像以前一樣。”


  順和帝不停地強調著他們以前是怎麽樣怎麽樣做的,甚至把那些床笫之間的細節都說了出來。


  但是蘇芷卻是越聽越覺得不得勁兒。


  她聽著不僅沒有想起來,更覺得難以接受。


  她為什麽會那樣做,她不會那樣做的。


  她不停地在進行著天地之間的交匯。


  然後一直不停地催眠自己,她不想,她不想!


  她想的,她想的。他是她的男人,這些事情,最近宮女也有教導過,做做好像也沒有什麽。


  可是為什麽……


  “我……皇上,我不行,求你放過我!”蘇芷最終還是無法忽視自己心底的訴求。


  她沒有辦法接受他的觸碰,怎麽告訴自己,怎麽心理暗示都不行。


  “唉……”順和帝麵對著這樣的一張天使麵容,他哪裏控製得住自己?

  而且他一國之主,何曾有過要控製自己欲1望的時候。


  他想著不如就霸王硬上弓,也許一次之後,後麵便都好了!


  這般想,可還沒來得及動,那邊蘇芷就突然大叫一聲一把將他掀下來,赤著腳抱著頭縮到了殿內角落裏撞頭去了。


  “阿寧……”順和帝來不及嗬斥蘇芷這般失禮的動作就被她的行為嚇到了。


  他連忙過去抱住她。


  “好了,好了,朕不強求了,不強求了!”


  蘇芷哭著哭著暈了過去。


  順和帝被折騰得夠嗆,翌日便立刻宣召玉葉公主進宮,她帶著黑衣女子一並進來了。


  順和帝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女子,見她當著他的麵居然還將自己的麵容遮得嚴嚴實實的,不由有些不悅地皺眉。


  “怎麽,朕都沒有資格看到你的模樣?”


  黑衣女子不語。


  玉葉公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兩個都不好得罪,連忙笑著打圓場。


  “瞧父皇說的,阿媚她是臉上長了一個大胎記,害怕父皇看到了驚擾到你!”


  順和帝有些不信,但是玉葉公主助他良多,尤其是在蘇芷這件事情上,他不好過於強求,況且她長什麽樣,他其實也並不好奇,隻是不滿意她這般失禮的動作罷了。


  玉葉公主是個人精,看自家父皇這般便頓時明白了,連忙拉著黑衣女子去瞧蘇芷的情況。


  黑衣女子對於這些事情倒是不拒絕,一坐過去,就立刻盡職盡責的診起脈來。


  “沒什麽,有些傷到了腦子!”


  “怎麽會傷到腦子?”順和帝不解。

  “皇上可是做了什麽刺激到她的事情了?”黑衣女子看著順和帝,見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沉默著,曉得他定然是做了的,隻是她這般問上頭來,他撇不開麵子罷了!

  當即略過這一茬,繼續道:“這術法別的都還好,就是受不得刺激,這一旦受了刺激,她以前被封存的記憶就跟現在強行灌輸進去的記憶就會打架,這一打架,就犯暈眩。


  所以這日後想要讓她平平安安的,凡事還是循序漸進,不要操之過急的好!”


  她這前半句話說得還算有些委婉,但是後麵那句卻已經帶上了幾分不滿。


  這些個臭男人,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隻會用下半身來思考問題。


  一旦發現想要的女人就在身邊,就連幾日都等不得,立刻猴急地想幹嘛幹嘛了……


  就算是這一國之主也是一般無二,真讓人瞧不起!


  順和帝被她毫不留情的話說得十分不悅,剛要發怒,卻被玉葉公主拉住,指了指躺在床榻上昏迷的蘇芷。


  “父皇……阿媚別的沒什麽,就是與人交往的少,這性情有些古怪。還請父皇見諒!”


  “哼,有本事的人自然有這個古怪的本錢,隻是人哪還是不要太過驕傲的好!”


  順和帝的皇帝尊嚴以前除了攝政王以外,沒有任何人膽敢挑戰,黑衣女子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這已經讓他十分不悅了。


  “父皇……”玉葉公主輕輕搖著他的手臂貼著他撒著嬌。


  軟語求著說還請看在她的麵子上原諒阿媚這一次,下次的時候,她一定好好地教教她規矩,讓她不要再這樣無禮。


  “父皇就當看在阿媚能夠治寧貴妃病症的份上,網開一麵!”


  順和帝冷哼:“要不是看在你和寧貴妃的份上,朕定要治她一個蔑視君王的罪名。”


  順和帝發泄了一番之後倒也真不是那等小氣君王,隻是一時之間放不開帝皇的尊嚴罷了。教訓幾句,玉葉公主又會哄又會撒嬌,很快就將順和帝那點子小怒給弄走了。


  再加上黑衣女子救治蘇芷的確有一套,給她紮了幾針,蘇芷很快就咳嗽著醒過來了。


  順和帝親自在床前照顧著,端茶送水,喂藥。


  “我……我怎麽呢?”蘇芷一眼清醒過來便看到順和帝,不由眨眨眼睛。


  “寧貴妃你醒了,我父皇可是在這裏親自照顧了你好些時候了,幸好你醒了,不然父皇可是好生擔心,這飯不香寢不寐的!”玉葉公主一見蘇芷清醒,立馬替順和帝邀功。


  蘇芷醒轉便瞧見順和帝,心裏大約也知道他肯定守在這裏許久。


  她點頭道謝。


  轉眼便看到了站在床前的另一人:“你……你是誰?怎麽看著好生眼熟,我們見過嗎?”


  “見過嗎?”黑衣女子點點頭然後攤手:“自然是沒有!寧貴妃娘娘乃是皇上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兒,何等尊貴樣兒,我怎麽可能見過你,這還是咱們第二次見,第一次是為你看診!不過那個時候你尚且昏迷著,並不能夠知道這些!”


  蘇芷皺了皺眉,眨著眼睛道:“哦,原來如此,我就覺得我應當是見過你的!”


  “娘娘記性真好!”黑衣女子似是想到了什麽,留下所開的藥方連忙拉著玉葉公主退下了。

  匆匆走出皇宮,走在偌大的廣場上,玉葉公主有些驚疑她的驚慌。


  阿媚……她從不問她的真名叫什麽,她像以前一樣喜歡叫她這個名字,是她給她取的,這顯示著她們之間與旁人完全不一樣的感情和關係。


  “怎麽呢?裏麵是有什麽洪水猛獸嗎,瞧把你嚇得!”


  阿媚攏著衣袖低著頭邊走邊道:“恐怕是比洪水猛獸還要厲害的所在!”


  玉葉公主越發聽不懂了,拉著她的衣袖,想要聽一個解釋。


  “很有可能她的記憶還可以喚醒!”


  “什麽……”玉葉公主驚了一跳,然後麵如土色:“你是說,你的術法失效了嗎?在孟青翼那裏不是很好用嗎?”


  “好用嗎,未必見得,這些術法之所以一直被中原這些泱泱大皇朝排斥不是沒有原因的,它們的格局的確小了許多,有些東西根本就不能夠長久,畢竟隻是取巧之術,若是能夠鑽到空子倒也能夠一勞永逸,可若是真的遇上如同孟青翼和蘇芷這般意誌力堅強的厲害人物,恐怕不太好使。”


  阿媚有些不敢肯定地皺著眉頭。


  “不至於吧,我看孟青翼雖然不怎麽跟我親近,但是對於那趙靈卻早就已經沒有了情感,不就是你洗得幹幹淨淨嗎?”


  當時因為阿媚對於玉葉公主有占有穀欠,所以本著私心,給孟青翼洗伐記憶時,並沒有加強他與玉葉公主感情的那麵,而隻是弱化了他與趙靈的感情。


  “可是他好像在慢慢複蘇,就像今日的蘇芷一般,你別看她眼睛裏好像空洞沒有東西,但是她腦子裏卻在不自覺地覺醒,這次她看到我,我能夠感覺得到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麽,下次別再讓我過來了。


  我是她在失去記憶前最後見到的人,這於她而言無異於一種喚醒記憶的指路牌,她看到我的次數越多,就越有可能想起前塵往事!”


  “那……那萬一她再暈倒怎麽辦?”


  “不怎麽辦,讓你家父皇不要像毛沒長齊的毛頭小子似的那麽急·色,就一點事兒都沒有,想吃美食沒有一點兒耐性那怎麽可能?”


  “哎,這話兒說得如此直白,我可不敢在他麵前說……”玉葉公主想著突然笑了。


  “其實她能夠想起其實也有好處,隻不過暫時不要想起來才好,等到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她突然想起,然後發現自己心心念念依靠著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仇人,綁了自己,害了她丈夫,還要格殺她的孩子……


  你猜猜看她會怎麽做?”


  玉葉公主說著整個人瞬間就興奮起來,四處看看沒有人便一把攬住阿媚,掀開她掩麵的帽子,貼著她的紅唇便輕輕咬了一口。


  然後回味地咀嚼著:“嘖嘖,想想我都覺得激動!”


  “若真是這樣,那距離尊主的心願也就不遠了,隻是現在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尊主的傷還沒有好全,東南一帶被趙晉夫妻倆那麽一攪和,元氣大傷,直到現在都沒有援過來。咱們這邊的動靜不宜鬧得太大,進程也不能行得太快,以免掉鏈子!”


  “明白了,我的好阿媚,你趕緊回去吧!”玉葉公主不喜歡被她說教,撇了撇嘴,麵上笑嘻嘻,心裏卻在打著自己的主意。

  如今的皇室之中,皇子有四個,她的弟弟和另外三個妃子所生的皇子,但是因為他們的年齡還小成器的幾乎沒有。


  所以才會讓她一個女子以長公主的身份在皇室之中耍夠了威風。


  既然他們都不行,那麽她就上,辦事是這樣,那麽繼承整個皇室又有何不可?


  她自己都能夠坐得下的位置,她為什麽要讓給別人來坐?


  寒風刮過,大地入冬,天氣越發的寒冷了。


  蘇芷在宮裏倒是感覺不到任何寒冷的感覺,因為她怕冷,所以偏殿裏早早地就為她燒好了地龍,暖意融融的,讓她隻穿著


  一件薄薄的藍色紗裙都不覺得冷。


  待她起身喝了藥,又歇息了一會兒清醒過來的時候,暫時離開去處理政事的順和帝回來了。


  他不是空著手來的,而是命人捧了一件墜著珍珠的長裙。


  裙身如魚尾,釋放著光芒,經殿中燈光一照流光溢彩,要多美便有多美。


  “真好看!”蘇芷捧著下巴一臉欣賞。


  “你喜歡就好,這本就是送給你的!”順和帝立刻就將小馬子公公把裙子捧給了她。


  “這上麵一共鑲著十八顆南海珍珠,其中有一顆最大的宛若鴿子蛋一般的乃是一顆夜明珠。


  白日裏吸足了光線,在暗夜裏便會釋放光芒,你隻要穿上了,便是天再黑,朕也能夠找到你!”


  蘇芷“噗嗤”笑了,一臉的不在意:“這又不是躲迷藏,況且臣妾就在這裏,有什麽好躲的!”


  順和帝沒有多說,但是他眼中的擔憂卻讓蘇芷看得心思一滯。


  他好像有什麽心事,但是他卻不願意告訴她!


  “怎麽了,皇上,這是不高興嗎,是不是有誰惹著你不高興了?”


  “是啊,能惹得朕不高興的還不是那些大臣。


  這人都已經被流放到北疆去了,朕居然每日裏還能夠收到為他求情說情的折子。


  還說什麽他雖然因為刑部之事而被貶,但是讓朕看在他曾經在東南沿海一帶所做的貢獻與之功過相抵。


  他們是什麽人,他們憑什麽要求朕要如何處事?”


  順和帝一臉不悅地發怒。


  蘇芷眨眨眼睛,她不懂政治,所以對於順和帝所說的這一切都不明白,隻是問道那個人是誰。


  “還能有誰,前大理寺卿趙晉,如今被朕貶到涼平縣去做縣立去了!”


  “正三品大官變成正七品小官……難怪他會心氣不平了!皇上想通就好了,沒有必要為他生氣!”


  蘇芷一臉純潔無暇,沒有絲毫的汙垢和自己的私心。


  所說之話,所做之事,俱是為順和帝著想,更是站在他的立場之上的。


  順和帝很是滿意她的表現,同時也對自己的這次試探感到有一絲小小的愧疚之心。


  她是那麽單純,那麽可愛,他卻不信她!

  說起來也是昨日夜裏兩人之間發生的那件小事終究還是對他的一些看法起到了某些作用。


  蘇芷自然不明白順和帝心裏正在想的事情,她隻是端來宮女從禦膳房裏端來的燕窩粥讓順和帝吃下。

  “皇上用些粥吧,聽說這燕窩有美容養顏,同時也有消氣解悶之效。我每日裏堅持喝著,隻覺得一整天都沒有什麽危險了。”


  順和帝一聽是她特意命人給她燉的燕窩粥,心裏想到裏麵按照黑衣女子所放的那幾味藥村,那潔白的骨瓷碗盞都端到自己嘴唇邊了,又連忙小心翼翼地放下。


  “阿寧喝,朕不喝!”


  “你別客氣了,跟臣妾客氣什麽!”蘇芷熱情地推給他。


  “我知道啦,你是不是看著沒有多少,所以舍不得喝?沒關係的,臣妾已經喝過了,你也喝一些吧,來吧,臣妾來喂皇上!”


  蘇芷說著,強行用銀匙舀了一勺子,然後等待著他們完全襲卷上來,再慢慢地遞到順和帝的嘴邊。


  順和帝還想再推,但是一動,蘇芷的動作很是詭異地把銀匙和裏麵裝著的那口燕窩粥給滑進肚子裏去了。


  他心頭微驚,連忙借口還有政事未曾處理,衝出了偏殿。


  然後找了一個無人之處將含在嘴裏未曾下喉的東西給吐了出來。


  裏麵放了忘憂草,還有孟婆籽,如果他想盡數忘卻前塵往事,那麽是很適合來喝這些材料的,但是關鍵就在於他並不想這樣,所以活該他吐得很是難受。


  吐完之後,當天夜裏他沒有再宿在養心殿的偏殿裏麵,而是召來小馬子公公另外翻了另一個才人的牌子。


  他要好好生生地將這幾日在寧貴妃身上積蓄下的邪火給發泄出去。


  寧貴妃他是舍不得糟踐的,隻有去坑害後宮中的其他妃嬪。


  當然也許他所謂的糟踐對於他們而言其實是一種機會。


  就如今日他寵信的這個劉才人,一接到順和帝,立刻就費盡了全身解數把順和帝伺候得舒舒服服。


  第二日起來,順和帝再次回到養心殿的時候,又是精神旺盛的一個人了。


  蘇芷也不問他昨夜去了何方。


  畢竟昨日貼身伺候她的宮女已經告知過她了。


  皇上是大家的皇上,他不屬於任何一個妃嬪,他在這皇宮之中擁有絕對的權力,夜裏想翻誰的牌子就翻誰的牌子,想睡誰就睡誰,她作為貴妃不能管束皇上的!

  所以看到順和帝的時候她的表現很是淡定。


  隻是內心深處卻無法避免地產生了一種荒唐感。


  她覺得很奇怪,她明明不是一個能夠接受一夫多妻製的人。


  她記得她們那裏的人全都是一夫一妻,她生長在紅·旗之下,每天享受的是沒有經過任何條條框框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如今她為什麽卻甘心情願地在這裏了?

  她不應該接受這種變太而又令她不喜歡的方式呀!


  她頭一次在看到順和帝的時候起了反感的心理。


  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唯一,如同宮女所說,他在這宮裏的女人數不勝數,而她隻是其中一個!

  她不想看到他了,便提出要出去花園子裏走一走。


  順和帝卻不知道她心底裏的想法正在發生著巨大的改變,還為她願意出去走動走動而感到開心。


  他認為這樣一來,她的心情能夠變好,那麽徹底接受他就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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