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局 下

  下午三點半，鄞州盛世城期46棟4單元00室。


  跟麅子哥吃了飯，我便一個人回到了鄞州，這裏是我的家，同時也是我跟黃世安兩個人合作的偵探公司的大本營。房子是用我在外省花了十萬塊辦理的幽靈戶口買的。所謂的幽靈戶口，就是指通過中間人辦理的身份證和戶籍，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地址卻是假的，比如我的幽靈戶口所在地便是辦理戶口所在的城市的某座大學裏。


  房子有10平米，四室兩廳。


  兩個朝北的臥室被我改成了工作室，裏麵放著十二台不同用途的電腦。


  其他朝南的兩個臥室我跟黃世安一人一間。


  回到家裏，打開電腦掃描了一下我使用的手機有沒有被監聽，確認沒有病毒，沒有抓雞肉‘可理解為木馬’這些程序後，這才啟動手機裏隱藏的監聽程序。為了方便記幹活，我一般接有危險等級的活時，都會監聽委托人和目標人。比如，蘇洋的家裏我就裝了好幾個微型可視監聽設備，畢竟跟一個不熟悉的警察合作，不心點容易翻船。


  所以為了能更好的知道橋下的情況，我也裝了好幾個隱蔽的微型偽裝可視監聽器和微型語音監聽器。


  調整了一下語音和視頻角度，又將其轉化到手機隱藏界麵後，我打開瀏覽器，進入了一個亞洲暗網，目的性的找到我想聯係的人後，添加了對方的naen，真不明白為什麽許多黑客都喜歡用韓國naen或是SN，對於國內而言，翻牆麻煩。還不如直接用QQ或者微信，隨便買個四件套裝上再把網絡IP架空到國外服務器不就好了？


  等了半，我添加的那個韓語叫做‘太空’網名的家夥才通過驗證。


  他一通過，我就用很純正的川話問候了他一句：“幹你先人，你屎吃多了啊！改用naen也不和我一聲！”


  不一會兒，太空回複道：“我才幹你先人的，還不是上次被你給連累的，讓我查那家賭博網站，人家也有高手，差點兒我自己都折進去了，找我又有什麽事？我先好啊！上次那樣的我不接了！”


  “你幫我查一查這幾個人，有沒有在境外出現過！”將李桂彬，南川，還有麅子哥照片發過去的我道。


  等太空答應接了幫我去查，查到再跟我聯係後我就下了naen。


  想了想，應該跟蘇洋好好聊聊的我，打開微信準備重新加她好友卻發現有新朋友，一看是蘇洋，於是通過了她的申請，了一句：“你什麽時候回家？我有件事要跟你好好的談一談！”


  “談錢的話，就沒什麽可談的，我工資不高，養活自己都難，所以沒錢！”蘇洋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道。


  果然，這個女人跟老羅的一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鐵公雞，不，應該蘇洋是一個鐵打的老母雞！

  “跟錢沒啥關係！”我。


  蘇洋回道：“隻要是跟錢沒關係就好！”


  打開監聽後台，確定蘇洋在家我便直接打車回到了四合院，走進四合院後，一眼便看見客廳裏坐著個穿著一身道袍的男子，年齡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體型微胖，有著一張不圓不方的國字臉，鷹鉤鼻，八字眉，就這麽看他一眼我就覺得這個人的長相和他那身道袍，一點都不符合。典型的屬於那種第一直觀感覺就是奸詐之徒。

  江湖神棍？


  “哥，來喝茶！”就在我以為蘇洋請了個神棍回來看風水的時候，她那一聲哥，差點沒把我嗆死。


  尼瑪，蘇洋長得那麽漂亮，她哥怎麽這麽醜？

  見我走進客廳，放下茶杯的蘇洋，叫了我一聲，道：“蘇陽，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堂哥‘何睿’。”


  “你好！”我禮貌性的跟他打了聲招呼。


  他也笑著對我點了點頭，媽的，他的笑，比嶽雲鵬笑起來還要賤！


  看得人渾身不舒服。


  “我觀你庭飽滿，走路沉穩，無形之中，被殺氣所包裹，施主，你最近有血光之災啊！”就在我不知道什麽，想著要不要到房間裏去休息，把空間讓給這對兄妹時，坐在沙發上的何睿，卻了這麽一句讓我頓時很不爽的話。庭飽滿有血光之災？人家不都印堂發黑才有血光之災麽？這貨一看就一騙子啊！

  於是，我懟了他一句：“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也有血光之災！”


  “臥槽，子你話客氣點！”我的話一落，何睿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大有想衝過來跟我幹一架的氣勢，不過很快，他又笑著了一句：“不好意思，失態了！”又坐了回去！


  然後問蘇洋：“洋洋，他跟你是什麽關係啊？”


  “我們都住在一起了，你是什麽關係啊！”我。


  “滾，誰跟你有關係了？”蘇洋狠狠瞪我一眼，對何睿道：“堂哥你別聽他胡，我跟他什麽關係也沒有，他就是我這裏的租戶而已！”


  何睿一聽我是這裏的租戶，頓時露出一臉的不屑，與此同時，他還故意擼了擼袖子，將他手腕上的那塊江詩丹頓給露了出來。


  其中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我跟假裝沒看見似的，直接回到了房間裏，然後聽著他們兩個聊。


  何睿一張嘴，就是各種風水，各種文地理，什麽逆改命，升法陣，什麽家裏要放什麽東西辟邪等等，最終在我快要聽吐了的時候，何睿接了個電話有人找他看風水，這才走。他一走，我就從床上翻身而起，然後來到客廳，看著也仿佛鬆了口氣的蘇洋道：“那貨終於走了？”


  “嗯，吧！你不是有正事要跟我談嗎？”撩了撩頭發的蘇洋。


  我拿出老者給的資料，遞給蘇洋道：“你先看看這個！”


  蘇洋接過資料，反複看了幾遍，然後語氣凝重的問我：“這個你是從哪得到的？”


  “今有人來找過我，他給我的！”我凝視著蘇洋那雙好看的丹鳳眼道：“我想你也不是表麵上隻是一個普通的刑警偵查員這麽簡單吧？給我這份資料的人和你，你們應該是一類人。以我對你們的了解，在你們體製內，局長以及少數的警員等，有的是另一邊的人。我之前認識一個劉姓局長，她就是對內的，你也是對吧？”


  “那你呢？本身是局外人，我想我那些所謂的威脅對你來，沒有什麽作用，你為什麽又要入局呢？”蘇洋反問道。


  我：“陽光總有照不到的角落，所以，需要有人去把那些沒有光的地方照亮！”


  “再者，你的目的似乎跟那老頭不一樣，因為這樣的事都是有經費的，你之所以用威脅的方式讓我幫你幹活，其實就是因為，你是在私下裏查，我的對吧我的蘇大警官？”

  對於蘇洋死皮賴臉的不給錢這事，我能想到的就是她不對公。


  她讓我做的事，是自己私下的行為，亦或者，她經手的某個案子，跟李桂彬那群人有關係，但還沒有上報，所以沒有活動經費，要不然以這個女人的秉性，她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讓我幫她幹活。蘇洋聽完我的話，盯著我看了好長一陣，然後突然笑道：“我突然發現，你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我點點頭，不可否認的也回了她一句：“同樣，你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隨即，我話鋒一轉，又繼續道：“對了，到入局，我倒是發現了一件比較有意思的事，那就是，我打了麅子哥之後，他背後的人，也在請我入局，而你們要找的人，也跟著入了局，昨晚他還試探了我，跟著我們一起去拆遷工地上抽銅線。我想現在李桂彬有對我的身份有了兩成的相信，應該過不了多久，他應該就會浮出水麵了！”


  “最後，你確定，你真的不給我錢？這樣的話，一些關鍵的信息我可就不保證會提供給你！”


  “蘇陽，我剛覺得你是一個有意思的人，能不能讓我繼續保持這樣的感覺？”蘇洋這死女人死不要臉的道。


  我丟其一白眼：“這年頭，隻有錢才是最真實的！”


  “真現實！好吧，我給！”蘇洋完，丟下兩塊錢，然後輕飄飄的就走了。


  走的是那麽的有自信，那麽的自然，也那麽的不要臉！

  “蘇陽，這邊出事了，王傑在私人診所換藥的時候，被人割喉了！”剛衝著蘇洋的背影翻了翻白眼，盧俊就在微信上給我發了這麽一條讓我有些感到意外的消息過來。不過，想到那晚上在運河邊，那個青年那冷靜又布滿殺氣的眼神，我就釋然了。那青年仔細想想他的樣子，好像就是前那人讓我尋找的那個五年前在化工廠爆炸中的幸存者‘徐偉’嗎？


  作為整個東川市調查公司信譽最好的人，既然有人出錢讓我找他。


  收了雇主一萬，那自然也得幹活。


  所以想了想，我還是騎著丟在院子裏那輛沒有鎖的共享單車，來到了距離橋不遠的東川運河公園。東川雖然靠海，但也到處都是山，公園也多，但就對方殺了王傑的活動範圍來看，應該就在這公園附近。於是找了半，一直到黑都還在山上轉悠的我遇見一在垃圾桶裏翻塑料瓶的流浪漢問了問這公園附近流浪漢的聚集地，他一看我一身也破破爛爛的就跟我在山頂側麵，有個很大又沒開發的山洞，裏麵有住著十幾個人。


  按照他的描述，我找到了他的山洞。


  走進去一看，裏麵正有人在燒火煮飯，看了看山洞大概的高度和空間後，我走了進去。


  然後找到了那晚被王傑兄弟狂揍的青年，他正蜷縮在一塊石頭下，冷得發抖。。


  見到我後，他哆嗦著站了起來，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他藏在腰間的匕首，不過很快他又鬆開了握著匕首的手，走到我麵前，問道：“你來做什麽？”


  我四下看了看後，湊到他耳邊聲的問：“你是不是徐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