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局 上
東川市,舊城區陽光花園。
南川跑了半,最後在距離橋六公裏外的舊城區,找到了這麽一個大概有一百多棟的拆遷區,整個陽光花園,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少數沒搬的人加上釘子戶,原本有一千多近兩千戶的區,現在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十戶。有燈光的,是拿了拆遷款還沒搬走的,亮著燭光的則是被斷了水電的釘子戶。
避開拆遷辦的門衛,我,南川還有李桂彬以及非要來湊熱鬧的盧俊四人混進了區。
然後找了一棟靠近圍牆,整體來比較隱蔽一點,住戶都搬走了的單元樓,確定四周沒人之後,留下盧俊放風,然後我帶著南川跟李桂彬上了二樓。到了二樓我隨便撬開了一扇門鑽了進去。見他們兩個還跟在我身後,於是好奇的問了一句:“別跟我,你們不知道來幹嘛?”
“不知道!”李桂彬跟南川同時搖頭道。
額,特麽的,李桂彬懂不懂我不知道,但是南川不懂我便感覺有些詫異:“媽的,當然是拆這牆體裏的銅線了啊!”
見這兩貨真不懂,我無奈之下隻好教他們怎麽抽銅線,先是找到總開關,確定沒電。然後打開所有線路的線槽盒子,將所有銜接的線頭全部剪斷,確定沒有遺漏的之後,用鋼絲鉗夾住任意一個線頭,不到五分鍾我就把整個一套房子裏所有的銅線都給抽了出來。
還別,老舊的區用的銅線都是5的。比較粗。
一套抽出來,起碼能剝個十斤銅,按照現在廢銅的價格,也能賣個兩百多塊。
當著他們兩個的麵,抽完銅線後,我又看了看所有櫃子之類的扇葉,發現其中很多都是黃銅的扇葉後,用螺絲刀,把所有扇葉全部給拆了。拆完扇葉準備換一家的時候,發現這家的空調,熱水器什麽的都還在,於是又當著他們兩個人的麵,把空調內外機都給拆了下來將裏麵的銅管全部給抽出。空調銅管不好抽,因為很多是被鋁片包裹著需要用美工刀沿著銅管將鋁片劃開才能取。
最後拆的是老式熱水器,老式的熱水器除了有銅管,它許多銜接螺絲螺帽都是銅的,比空調容易拆,銅還重一些。
於是我跟他們兩個,不要拆空調,就抽銅線拆櫃子扇葉跟熱水器就可以了。接連拆了兩套,南川跟李桂彬才學會怎麽抽銅線,教會了他們兩個,我到了三樓。剛準備撬門進去時,突然發現樓道有一根豎著直通樓頂的然氣罐,感覺顏色不對的我,上前看了看,然後呢喃了一句這是要發財的節奏後,我把放風的盧俊叫了上來。
“你發現這管子有什麽不對了的嗎?”把盧俊叫上來的我問道。
“不發光,有些沉,應該不是鐵!”盧俊看了看道。
“嗯,就是因為它不發光,你看,這是啥?”我心翼翼的用手機鎖屏光照了照道。
沒錯,這粗得跟腿一樣直徑為50的然氣管,是紫銅的!
也就是,這個區的建造年代,極有可能是90年代末的,因為隻有那個年代,這種區才會采用紫銅管當做然氣供氣管。隨意開了門,跑到廚房打開內外氣閥確定沒有然氣後,我讓盧俊溜出去買鋸條。等他返回來已經拆了十來套房子的銅線,帶線皮差不多有兩百斤左右時,我停止了拆線,然後讓盧俊用被破壞了的共享單車當運輸工具搬運銅線。
而我自己則是從一樓開始鋸銅管,鋸下來一根米左右的銅管,掂量一下起碼有幾十斤我笑的有些合不攏嘴。
一口做氣,在南川跟李桂彬兩個人慢悠悠的抽了兩套房子銅線出來的時候,我已經鋸到了樓頂,由於越往上管子逐漸變,所以我隻鋸到了七樓,剩下的一層沒手腕粗的已經沒有心情鋸了。等他們兩個出來我,就分了一些鋸條給他們,讓他們兩個幫忙將管子鋸短。忙活了一個晚上,在五點收工回到橋下的時候,我們一共搬運回來了差不多八百多斤銅。
一亮,南川屁顛屁顛的去找了一家廢舊回收站,跟人扯犢子我們幾個是做拆遷工地的,然後以一斤的價格,把一晚上的成果給賣了。
總共874斤,賣了010塊錢,每個人分了五千塊,剩下的一百拿去買了烤鴨。
“媽的,早知道去拆遷工地抽銅線都能賣這麽多錢,我他媽的收個屁的超市票啊!”分了錢後的李桂彬樂嗬嗬的道。
南川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就是,這比我去寺廟釣魚都劃算,風險還沒那麽高!”
分了錢,奢侈的吃了烤鴨下粥這麽一頓早餐後,我們便各自去休息,由於車輛太多,吵得要命,所以沒怎麽睡好,到中午感覺有些餓把盧俊叫起來,順著檢測橋梁用的鋼筋梯子下到地麵,隨即,跟著麅子哥混的那個瘦子湊了上來:“這位大哥,你還認識我吧?”
“有事?”我有些不善的問道。
瘦子縮了縮脖子,微微往後退了那麽一步,:“是麅子哥讓我過來的,他在對麵橋頭的福滿樓擺了一桌,想請大哥你吃飯!”
請我吃飯?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故作遲疑後我對盧俊招了招手,然後對瘦子了一句:“你先等一會兒吧!對了,那晚上你帶我去找你們老大,他事後沒打你?”
“沒有,我們老大基本不會打自己兄弟的!”瘦子:“朱三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是怕你們把他廢了這才告訴你老大的地方。”
這倒是有點意思,瘦子的朱三,應該就是找我借錢的高個子。
像以前,瘦子這樣的人,一般活不過兩,沒想到這個麅子哥倒也算是個人物。
懂得江湖道義以及籠絡人心,難怪能把一群流浪漢聚集在一起成為一個打手團夥。
過了十幾分鍾,等盧俊也洗漱好了之後,我們這才跟著瘦子來到二樓福滿樓6樓的包間,走進包間掃視了一圈,發現隻有那叫朱三的高個子和麅子哥兩個人後,我跟盧俊兩個人隨意選了兩個位置坐下,至於瘦子,他把我們帶到門口自己就走了。等我跟盧俊坐下,朱三熱情的哥哥長哥哥短的招呼我跟盧俊,然後拿出準備好的兩個摸著比較厚實的紅包分別給了我和盧俊。
朱三給完紅包,這才散煙,把我們點上後回到自己的位置。
“兩位哥哥,兄弟我實力有限,隻能請你們在這裏吃些粗茶淡飯,還望你們別生氣!”麅子哥打破沉默道。
我:“這又是大龍蝦又是鮑魚山珍和茅台的,對於我這種人來已經是打殘了,兄弟破費了!”
在我話間,盧俊已經打開了桌子上的飛茅台,分別倒滿了四杯酒,等我完,他端著酒,起身對麅子哥和朱三:“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來,幹了這杯,所有的事兒就都翻篇了!”
“好好,來,幹一杯!”連著被揍了幾次,又被用牙簽穿了指甲,左手還包著紗布的朱三在麅子哥起身後也站起來哆嗦道。
四個人碰杯一飲而盡坐下後,麅子哥望著我問:“兄弟,以你們兩位的手段,到金三角都有一席之地,怎麽會選擇在這種地方流浪呢?”
我:“那你還有你那些兄弟呢?他們哪個身上沒故事,為什麽還是選擇在這種地方流浪呢?”
“這個倒也是,我也喜歡這種為被子地為床的生活!”麅子哥想了想,尷尬一笑道。
“媽的,以前我看見流浪漢的時候都會鄙視,當我也成為流浪漢後,才發現原來流浪漢除了受人白眼,被人看不起,生活倒也是很自在,沒有身份證,什麽也沒有,看誰不爽揍一頓換個地方繼續流浪,偶爾弄點錢去快活快活,這樣什麽也不用想的生活挺不錯的!”朱三。
“要不是迫於無奈,誰願意流落街頭?”我。
我完,將目光看向麅子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麅子哥有沒有什麽發財的道路,也指點一下兄弟唄?”
“我?哥你也太能看得起我麅子了。你知道麅子嗎?北方神獸,特別傻,兄弟我就是不聰明,所以才隻能帶著這群人,在這個地方靠著幫人幹些收債打架撐場子的活勉強生活。你也知道,這些人都懶散習慣了,很難約束,隻有有活幹,並且還得是他們餓肚子需要吃飯的時候他們才會幫你,所以根本成不了氣候,能發什麽財?”麅子哥。
沒發財之路你特麽的能拿出來十萬?打死我也不信。
當然,不信歸不信,也不能表現出來,所以我笑著:“麅子哥你這就會開玩笑了,一出手就是十萬,怎麽會沒生財之路呢?”
我完,放下酒杯,凝視著麅子哥,同樣的他也在盯著我觀察。
過了良久,他本能的四下看了看才:“如果兄弟真想發財,我這裏的確有條路很適合像你這樣的狠人!”
“哦?”我饒有興趣的一笑道:“什麽路?”
“兄弟我發現南城那邊一處果園下,有一根輸油管,要是兄弟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合作一把!你知道的,幹這行的人多,沒有狠人幹不下來,所以有兄弟這樣的人這事兒它就好辦了!”麅子哥。。
我聽完,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道:“有興趣,太有興趣了,媽的,隻要是能搞錢的就沒有我沒興趣的!”
“那就這麽定了,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