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陰差陽錯
“三兒，抓緊吧，別浪費時間了。”站在身後的老四忍不住開口了，“一會弟兄給你個痛快的，保證不讓你活著喂食屍鬼。”
“嘶~，”張強驚駭的看著一臉憐憫的老四，這些幫派懲罰叛徒的手段竟然如此酷烈？人死了都不放過，還要拿著屍體去和吃人的食屍鬼進行交換老鼠肉？非要將一個人的所有殘存價值都壓榨幹淨才算完嗎？
“好，我，白先生您問吧。”殘廢男子也終於認命了，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食屍鬼一點一點吃掉，那太殘忍了，還不如現在死了幹淨。
“鬣狗這次行動是為了什麽？”白紙扇開門見山的問道，“還有一個月就要到年底了，現在大家都忙著保存實力，這家夥現在是發什麽瘋？”
起這個白紙扇就有些惱火，每年到了這個時期大家都會默契的選擇停戰休養生息，即使是有什麽摩擦和恩怨也會選擇年後處理，年年如此的慣例下，他們對於這段時間的戒備就有些漫不經心，可誰知就是這麽個要命的關頭，鬣狗這個蠢貨就敢帶人突襲，有心算無心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短短一功夫就傷亡了大批的兄弟。
“嗬嗬，明麵上給出的理由是為了趙步通三個兄弟報仇，奪回被搶去的武器。”殘廢男子慘笑開口道，“鬣狗笑麵虎奪走了幫派兄弟的寒魄銀針和火槍，所以要帶我們搶回來。”
“寒魄銀針？”白紙扇眼中浮現出一抹恍然，“是一級武器嗎？在哪丟的？”他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貪欲，聽名字就知道是一種隱蔽的強大暗器，正適合他這種袖裏藏箭的文雅人。
“貧民窯附近吧，這一級武器是趙步通的母親所有，前兩這子帶著兩個夥伴回了一趟家是要取回來，結果就這麽消失了，三家屋子也都被燒了。”殘廢男子道這裏有些懊惱，他現在懷疑是不是趙步通這子知道幫派的計劃詐死藏起來了。
“還能這樣？”張強有些無語，虧主體還那麽心謹慎，這兩深入簡出的做了不少準備，誰知人家壓根就沒忘其他地方去想，更沒有認為鄰居間有什麽狠人，直接一箭就紮在了笑麵虎大靶子的屁股上，別人全都當作臭魚爛蝦去看待。
“趙老鬼？”白紙扇對於這個陰狠的老太太也不陌生，“這老東西可是讚下不少好東西，難怪鬣狗就像聞著腐肉一樣這麽興奮。”他到這裏也明白了，這一片能悄無聲息將三個精壯漢子和帶著一級暗器的趙老鬼弄消失的也就他們笑麵虎這幫人了，難怪對麵都不詳查，直接帶人打了過來。
“那暗地裏是因為什麽？”白紙扇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究竟還有什麽東西如此重要，竟然能讓鬣狗不惜主動放出一級武器的消息也要掩護行動的？
“鬣狗要晉升二級能力者了，所以要瘋狂的搜刮材料。”殘廢男子臉上難掩敬畏的低聲爆料，好像怕被什麽人發現一樣，這短短一句話也如同石破驚，讓屋內的三人全都震驚到了。“不可能，他哪來的二級晶核？”白紙扇激動下聲音都變得有些尖細，臉上更是充斥著一股難掩的恐懼。
這座城市有三個幫派，城南繁華有錢的地方屬於武德一人，而城東破落貧窮的爛地方卻有笑麵虎和鬣狗兩個幫派彼此廝殺，即使他們都撿著武德留下來的殘羹剩飯也不敢跨界半步，為何？因為笑麵虎和鬣狗都是一級能力者，而武德是二級能力者。僅僅一級的差距，他們就隻能在武德看不上的城東苟延殘喘，像是狗搶骨頭一般彼此廝殺，就這還得整日提心吊膽，深怕哪武德不高興了過來宰了他們，二級能力者就是有這樣的威懾力。
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有人跑來跟白紙扇，鬣狗要晉級了？老爺啊，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鬣狗晉級之後會不會跑去城南和武德搶地盤他不清楚，可要猜猜鬣狗晉級之後第一件事情是不是清洗笑麵虎他一點都不懷疑，雙方明爭暗鬥數年，恩怨早已經數不勝數了，這種情況下，任何一方有機會血洗對方都不會手下留情，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鬣狗晉級要什麽材料？”白紙扇一把抓起殘廢男子的衣領，“你隻要出來，我做主饒你不死，還給能賞你一大筆錢！”他白紙扇一個文弱書生情急之下甚至將對方拎了起來，足見這條消息給他帶來的衝擊有多大。
張強在旁邊微微搖頭，白紙扇在這種關鍵時刻到底還是失了分寸。先不殘廢男子一個奸細身份能不能打探到二級配方這麽高層的信息，光是鬣狗瘋狂搜刮大量材料這件事情已經明對方有了防範，想要從這麽多材料中狙擊對方簡直方夜譚，這些海量的材料裏麵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估計隻有鬣狗自己清楚。
“我不知道，”殘廢男子眼神灰敗下來，“我們隻是按照命令收集材料，數量越多越好，根本沒人知道他究竟要什麽。”
“混蛋，”白紙扇像扔破麻袋一樣將男子扔下，轉身奮力一拳搗在牆上，也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罵別人。“老四，送他上路吧。”他深吸了一口氣後，冷漠的交代了一聲就準備離開，他要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老大。
“三兒，放心去吧，嫂子他們我會替你照顧好的。”老四手握刀柄走向引頸待戮的殘廢男子，眼裏閃過了一絲不忍。
“不，老四，你幫我殺了那個女人，我要她下來陪我。”殘廢男子臉色猙獰的哀求著老四，“你要是怕漲罪惡值就把她喂個食屍鬼，還能替幫派做些貢獻，一定要幫我殺了她！”
“好！”老四刀柄微微旋轉，一股暗紅色的鮮血順著木床鋪散在了地麵上。“幫我殺，嗬~”殘廢男子帶著濃濃的不甘氣絕了，眼裏卻浮現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老四，你帶著張強去處理屍體，他第一次做，多教教他。”白紙扇急匆匆的離開了，屋內隻剩下一臉哀傷的老四和不知所措的張強。
良久後，在張強已經快要將木床上的紋路看遍的時候，老四終於收斂好了情緒。“跟我來吧。”老四心的抱起殘廢男子的屍首，率先邁步走下了地窖。
“嗯，”張強拿著火把快步跟上老四提供照明，老四見狀回頭瞅了瞅緊跟身邊照明的張強，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幾分，“這是一條直路，最裏麵有裝屍體的袋子，你前麵走替我先拿兩個出來。”
“四哥，這裏黑不好走，咱們一起過去吧。”張強搖了搖頭固執的將火把維持在老四附近，眼角餘光不著痕跡的觀察著老四的麵部表情，當他看到對方沉默不再堅持的時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白紙扇為人狡詐不可輕信，可他偏偏最喜歡的就是重情義的手下，所以能被派來處理這種事情的絕對是他已經認定的耿直漢子。在屋內時，老四明知道殘疾男子是奸細的情況下，依然願意幫他了解遺憾，從這點上張強就知道這是一個有義氣的渾人，是那種典型隻看親疏遠近，不管是非對錯的綠林想法，想要和這種人打好關係就得表現的符合他的口味。
兩人沉默的走了一段時間後，張強看到不遠處有一片紅色的大櫃子後主動上前，從櫃子裏掏出了兩個黑色的大袋子，然後上前忍著惡心幫老四放入屍體，動作心翼翼，臉上不露分毫嫌棄，好像這袋子裏躺的不是要拉妻子陪葬的人渣，反而是自己的兄弟一般。
“張強兄弟，一會去找食屍鬼的時候你可要緊跟在我身後，這些家夥發起瘋來可不管你是誰，明白嗎？”老四果然被張強的義氣行為打動，用力的拍了拍他肩膀，主動開口以過來人的身份照顧這個對他脾氣的兄弟，詳細的訴著食屍鬼的禁忌。
“嗯，我知道了四哥。”張強點了點頭，掏出了火藥槍握在手上，“一會見到食屍鬼後，它要是敢放肆亂來，弟一槍就崩了它。”
“嗬嗬，它可不是咱們能打死的，這個怪物狡猾的很，每次都是等咱們送完人肉後隔再把老鼠肉放到袋子裏，根本見不到它的。”老四被這個‘真耿直’的漢子逗樂了，張強這話很可笑也很無知，可他聽著卻很順耳，看到張強就感覺仿佛看到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樣。
“四哥，咱們見不到它啊。”張強有些失望，“那最開始是怎麽交易的？它們也不會話啊。”
“嘿，他們最開始還真會話，這你子算是才對了。”老四很是爽朗的笑了起來，“它們最開始也是會話的，隻是後來隨著吃的人肉越多，腦子就開始越迷糊，再加上生存的地方陰暗濕冷，到最後就真的成了隻殘留本能的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