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消息
“張強,你子在上麵幹什麽呢?”白紙扇看著花壇上鬼鬼祟祟的身影有些納悶,“你子該不會是把花養死了吧?”他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看了,這些邪花不僅是幫派收入的重要來源,更是花姐的心頭好,這要是真讓張強養死了,就是老大出麵都保不住他的命。
“哪能呢,您看這花不是長的好好的嗎。”張強幹笑了一聲,隱蔽的將埋入糞瓢的土坑恢複原狀,試圖掩蓋邪花曾經澆過肥料的事實。
“沒有就好,快下來,我了半才從花姐那裏把你要來,趕緊跟我走吧。”白紙扇鬆了口氣衝著張強招手,臉上帶上了一抹矜持,他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種人,走之前得讓張強明白到底是誰救他脫離苦海,誰才是以後真正能依靠的大腿。
“多謝白先生的救命之恩,的以後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張強很配合的裝出虛弱模樣走了下來,一臉感激的衝著白紙扇拜了下去。身體虛弱是假的,因為他要裝成失血過多的樣子,可後麵那份驚喜和感激可是實打實的真心實意。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盤算去獲取食屍鬼的消息,借著照顧邪花的功勞倒也有幾分把握可以從花姐這裏調到白紙扇那邊。隻是這樣難免惹人非議,日後食屍鬼出了事情不好洗清嫌疑,幫派的人可不相信巧合。殘存的記憶告訴他,如果真出現他前腳來,食屍鬼後腳死的巧合,那幫派的反應絕對是盤查所有可能動手的嫌疑人,他這個最大嫌疑的家夥一定會被老大做掉的!
“嗬嗬,你倒是有心了。”白紙扇看著知恩圖報的張強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察言觀色這麽多年,對於一個人的真情假意還是能分得清的,既然張強如此知恩圖報,也不枉他頂著花姐壓力親手撈人。
“走吧,先離開這裏,剩下的事情咱們出去。”白紙扇陰仄的臉上難得擠出一抹笑容,他心中有了將張強當作心腹培養的想法,這種懂得感恩的手下太難得了,培養好了是能用來擋槍口的,任何上位者都稀罕這種關鍵時刻可以為大哥赴死的心腹,他自然也不會免俗。
“等一下,張強,我的花照顧的怎麽樣了?”花姐慵懶的靠在門口,半遮半掩的旗袍下一抹雪白動人心魄,手上還漫不經心把玩著一把鋒利匕首,在她靈巧的手法下銀光閃爍的刀光軌跡仿若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美麗誘人的同時還帶著死亡的氣息。
“回花姐,幸不辱命。”張強站得筆直,眼睛目不斜視的看著花姐妖豔的臉龐,言語中卻有一股莫大的底氣,這三下來,肥料都快要讓他使完了,花能長不好嗎?
“哦,是嗎?”花姐嫵媚的笑了笑,心中卻湧動了殺機,兩座花壇是她親手布置的,自然也很清楚將所有花都喂飽需要多少鮮血,毫不客氣的,就是把張強身上的血抽幹都不一定能喂個半飽,結果他還敢大言不慚的哄她。
“花姐,我看張強這子的確是盡力了,如果這個月的產量減少了我去和大哥,絕不會牽扯到花姐您,您看如何。”白紙扇很有義氣的站了出來,準備替張強這個新晉心腹弟擋過這一次災禍。
“嗬嗬,既然白紙扇都出麵了,那人家也不能太過於咄咄逼人,你帶著他走吧。”花姐嬌笑一聲看著兩人,手裏的匕首也停了下來,嫵媚的雙眼誘人的仿佛能滴下水來,“隻是希望你們下次可千萬別在落在人家手裏哦。”
一句撒嬌誘人的話傳入兩人的耳中,卻驚起白紙扇一身的雞皮疙瘩,他下意識將袖中的弩箭握緊,看到花姐似笑非笑的眼神後才緩緩鬆開。“走~,”白紙扇低聲提醒了一句就拉著張強往出走,一句多餘的廢話也不敢多,幫派的幾個高層都知道,花姐笑的越開心,明她越生氣殺心越重,能不招惹最好別招惹。
花姐目睹著兩個人逃荒一般的離開後,這才妖妖嬈嬈的走向了花壇,“讓人家看看有多少可愛被殺的餓壞了,”她麵帶憐惜的眺望向花海,做好看到一大片萎靡不振花朵的準備。
“咦?”花姐看著搖頭晃腦的花朵們突然愣住了,為什麽她感覺這些花都比之前高大了不少,而且花瓣也盛開了很多,好像迅速進入了成熟期一般?
“張強還有這本事?”花姐肆意的笑了笑,“嗬嗬,倒是我看走眼了。”眼前這些花除了精神顯得有些蔫吧一些,整體的活力和生命力都比之前好得多,甚至她自己親自照顧都不一定有這樣的效果,難怪張強之前有那麽大的底氣。
“算了,不管了,”花姐很快就把這些俗事拋在了腦後,她優雅的彎腰靠近了距離最近的一朵大白花,然後輕輕靠近陶醉的深嗅了一口,“嗯,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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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咱們這是要去哪?”張強裝作好奇的問著前麵急匆匆的白紙扇,從地道一出來他的鼻子就若有若無的聞到了一些血腥味,在幫派大本營裏聞到這些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最近兩咱們和鬣狗的人起了一些摩擦,有些人手上的短缺,所以就不給你休息時間了,直接帶你去做活。”白紙扇把張強當作心腹後警惕心大減,很多幫派下層不知道的秘聞隨口就告訴了他。
“哦,這樣啊。”張強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默默跟著白紙扇的身影走入大廳,卻看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場景。
僅僅過了三時間,原本幹淨整潔的大廳就變得擁擠不堪,潔白的牆上被硝煙和零星黑色血跡填滿,地上躺滿了哀嚎連連的傷員。不少人都是張強記憶中的熟麵孔,讓他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他終於知道那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是怎麽來的了。
“發什麽呆,快跟上。”白紙扇不滿的訓斥著呆愣站著的張強,“一會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看,你子現在看什麽新鮮?”
“啊,哦。”張強如夢初醒的跟在白紙扇的身後,頂著大廳複雜難明的視線踏入了二樓,走入了一件掛著白色簾子的屋內。
一進屋,引入眼簾的是一張張躺滿缺胳膊斷腿重傷號的病床,到這裏張強才意識到大廳內的原來隻是輕傷員,真正傷勢嚴重的都在二樓。更讓張強感覺詫異的是他們身前都有一個簡陋的掛瓶,裏麵不知道輸了什麽靈丹妙藥,即使是傷勢再重的病患也不會發出慘叫,全都安靜祥和的躺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來了停屍間一般,場麵有種不出的詭異。
“白先生,裏麵有一個兄弟已經不行了。”這時屋子裏間走出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瘦高男子,麵帶哀傷的報告了一個壞消息。
‘還能治嗎?’白紙扇陰仄的氣質做出悲憫人的表情其實很怪異,隻是無人敢,所有人都默默地垂下了頭。
“哎,老四,張強,你們兩個跟我來。”白紙扇歎了一口氣,率先朝著屋子深處走去,一個高大的漢子緊隨其後,張強也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麵。
“唔~唔!,”屋子內傳來的悶哼聲讓張強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這不像是一個奄奄一息的人能發出來的聲音啊。他悄悄看向了白紙扇和高大的漢子,兩者的表情都很自然,依然不緊不慢的朝著屋子深處走去,好像習以為常的樣子。
‘難道屋內不止一個人?’張強忍不住心中猜測,可既然如此為什麽要將他和一個將死之人放在一起?這一路上的見聞如一團迷霧般籠罩在張強腦海中,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地感覺,可又不上來哪裏不對,直到看清屋子深處的詳情後,他才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會感覺不對勁了。
裏屋內陳設很簡單,一個黑色如棺材的木床,一個黝黑不見底的地窖,以及一個被堵住嘴的殘廢男人,以及剛剛踏入屋內的三個屠夫!
“唔~,”男人看到白紙扇的一瞬間掙紮的更厲害了,隻可惜他殘缺了一隻手一條腿,身體還讓綁的嚴嚴實實的,嘴巴塞得死死的,哪裏還能跑的了。
“三兒啊,你幫派平日裏對你不薄了吧?”白紙扇蹲在殘廢男人麵前輕聲問道。“砰~,砰~,”男人掙紮不起,頭如搗蒜般朝著白紙扇磕個不停,木床上很快多了一片鮮紅的印記,而且還在不斷的擴大著。
“唉,你早知道如此,你為什麽要投靠鬣狗呢?他能給你什麽好處啊?”白紙扇惋惜的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遺憾,“你也知道老大最恨的就是有人背叛他啊!”
“唔!,砰!”殘廢男人聽到這裏變得更加瘋狂,腦袋更加用力的碰向木床,一片帶著血肉的木板迸濺下來,足見男子力道之狠。如果不是木板結構不結實,張強毫不懷疑這個男人會磕死在這。
“行了,幫規你也懂的,如果你能將知道的事情全都出來,那你老婆和兒子還能有個好結果,你自己決定吧。”白紙扇伸手摁在了殘廢男人的頭上,輕輕的將他嘴裏的衣物揪了出來,動作很溫柔,出的話卻是無比的殘酷。
“咳咳,如果我都了,能饒我一命嗎?”殘廢男人低頭咳嗽了半沙啞著問道,他還是沒放棄求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