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同意幫忙
調查抓捕茲國的餘孽並不是個好差事,姜歡心知肚明。
故而在一開始她發覺歸去來的花粉時,便是沒有打算與陳如意隱瞞的。
這種事情若是隱瞞了,只會是對她姜歡不利的。
自己需要藉助陳如意這個陳國太子的力量,來發動群眾幫自己找歸去來的花種,找到底還有著多少的茲國餘孽還埋伏在京都之中的。
可是,姜歡卻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讓陳如意完全信任自己的。
雖說兩人有著婚約在身,如今又是在同一個屋檐之下。
可是到底是涉及了姜國內政的事情,陳如意輕易插手,怕是於理不合。
故而姜歡才是琢磨了個許多的法子,設想了許多種陳如意拒絕自己的場景,亦是想了不知道多少種應對的法子。
可是這些統統是沒有用上的。
陳如意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便是同意了姜歡的請求,甚至他還不忘補充了句,「你需要什麼直接在府上與他們說即可,若是要用人的話,亦是可以直接點人安排,無需來過問我的。」
「你是太子府的女主人,我的人便是你的人,無需這般顧慮。」陳如意如是說道。
一側的仇星劍咂舌個不停,就差是直接把「我看不下去」寫在臉上的了。
「我們的太子也有著這麼鐵血柔情的一面呀?」仇星劍取笑道,「我原本以為太子殿下冷血無情,太陽都是融化不得的。」
仇星劍剩下的話還沒說完,便是被陳如意狠狠剮了一眼,瞧的仇星劍連忙抱了抱手臂側過身子,還不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姜歡瞧著這兩人瞧的忍俊不禁,感慨了句,「你們的感情倒是極好的。」
聽了這話,這兩人倒是不謀而合地都高聲罵了句,「誰要跟他是感情好的!」
姜歡抿著嘴嗤嗤笑著,那眸子完成了好看的弧度,看的陳如意倒是心上一軟,只覺著似乎有著什麼物什破碎了一般。
那堅硬的外殼不斷地破碎,最後化成了一片柔軟。
陳如意靜靜望著面前的姜歡,似乎要將她的每寸模樣都是記牢在心頭上一樣。
他的這些小動作落在仇星劍眼中,引得他忍不住嘩啦一聲展開摺扇,目光淺淺,笑的有幾分意味藏於眸底。
仇星劍認識陳如意這麼久的年歲了,上一次見到他的眸子里有著這般的溫柔眷戀,還是在幼時那次大病初癒后,他望著手中的香囊所流露出的神色。
那該是如何的神色,溫柔繾綣,彷彿要將一切都是給層層包圍住才是。
仇星劍不知曉那香囊是從何而來,又是何人所贈與的陳如意,只是今日這個困擾他多年的問題,倒是迎刃而解了。
「我說。」仇星劍緩緩開口,打斷了這片刻的安寧,「你說茲國有著餘孽埋伏在了陳國,大概是什麼模樣的?」
每個國都的百姓皆是有著其獨有的風格,姜國地處偏北,子民們時常是面臨著風沙等等問題,故而衣著乃是以遮擋面部、輕薄便於騎馬為主。而陳國作為九州大陸上的主國,則是歷史悠久,子民尤其是皇室之人,衣著皆是華貴而繁冗,處處皆是透露出典雅的感覺。
而茲國作為姜國的附屬國,衣著則是更為輕便簡潔,不單單是便於騎馬,更是便於茲國的百姓們制毒與種花草的。
衣著可以改變,不過這時常制毒之人卻是無法更改他們的雙手。
姜歡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在指尖的位置點了點,說道,「他們的手指關節會格外的突出,而且會比起尋常人的手指黑上許多,尤其是這第二關節的位置。」
姜歡點了點自己的指關節,隨即嚴肅道,「茲國乃是一個以制毒為謀生的國都,他們多年來皆是靠著制毒來維繫著國民的生計。如今雖說茲國已亡,可是茲國百姓的制毒手藝是不會忘卻的。他們該是還在陳國,以制毒或者培育花草為生。」
外頭的聲音更為熱鬧了一些,那廣場上烏壓壓的一片,擠滿了前來等候著典禮開始的百姓。
他們不畏這嚴寒一樣,都是滿臉星興奮地想要等候著典禮的開始,好讓自己沾一沾「神明的饋贈」。
陳國作為主國,歷史悠久的同時亦是信奉著神明。
其開國皇帝在史書上所言,陳國之所以可以打下九州大陸成為主國,便是有著神明的庇護。
而這廣場的旌旗,亦是神明當年為陳國助力的表現。
消災會的典禮上,皇上將是會親自為太子祈福,虔誠地向旌旗禱告。
而此時,若是神明饋贈降福,百姓們亦是認為自己會同樣沾染上福氣的。
姜歡眯了眯眼,眸底是無法看清楚的神色。
她自是不信鬼神的,哪怕自己重生一遭,亦是無法相信這旌旗乃是天神的象徵。
當年陳高宗打下九州大陸,靠的乃是他的野心與頭腦。只不過到底是第一個統一九州之人,要讓其他國都之人信服陳國,便是需要一個讓眾人都畏卻的理由。
神,是最好的理由。
世人皆信仰神明,將這災厄與好運,皆是緣由於神明。
可是世人不知曉,一個人的命運該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才是。
姜歡不信神,她只信自己。
「我會安排人手調查京都內的花草商人和藥材鋪子。」陳如意低低說道,他輕輕咳嗽了兩聲,似乎身子受到了寒氣的侵蝕,有些要受寒的模樣。
姜歡連忙撥出一枚藥丸遞給陳如意,瞧著他服下后臉色稍稍好轉,那擰著的眉頭才是稍稍紓解,「你的身子是不大好的,不能夠在此處多吹寒風。依著我瞧,那藥效作用起來也是須得時間,我們先去裡屋候著。若是有消息了,讓探子來稟報,屆時再出來亦不是不可的。」
姜歡的語氣里皆是擔憂之意,這份擔心難以假裝,亦是難以掩蓋住。
陳如意薄唇微抿,喉結滾動了兩下,那聲音卻是小的如同蚊子叫了一般,「我哪裡是有著那般嬌氣的,一點風寒都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