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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重要的部分

  李青同秦武朝離開臨港第三精神病醫院,正趕上文揚將車停好,打開車門走下來。


  路麵上的交通剛剛疏散開,一輛輛車子從李青麵前駛過,冷風襲來,是他驀地感覺從腳底升騰起一股涼意。


  “堵了兩個半鍾頭。”文揚看了看時間,撇著嘴抱怨。


  “上車,回臨港。”李青沉聲道,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啊?”文揚一瞪眼,“這就回去了?”


  秦武朝拍了拍文揚的肩膀:“出大事了,車上再。”


  文揚似懂非懂,隻得是重新發動了車子,沿著原路返回。


  車子開了沒多一會兒,兩輛警車呼嘯著從對側掠過,向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嗬嗬,這幫警察動作夠慢的哈,咱們都上車走了,他們才趕到。”秦武朝笑嘻嘻的道。


  文揚盯著汽車的後視鏡,眉頭微微蹙起,慘白得嚇人的臉頰上湧起了一絲迷茫:“大哥,出什麽事情了?”


  李青始終看著車窗外,這個時候忽而沉沉的歎了口氣:“那個顧興民,本名潘成誌,是我父親當年最信任的貼身保鏢。在我父母過世之後,他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一起消失的還有他的家人。我一直都懷疑他同我父母的死有牽連,也找尋了他很多年,沒想到竟然是被謝雨煙偷偷藏匿起來了。”


  “我今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經清楚,追尋了這麽多年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麵了。李賢不告訴我,陳學儒不告訴,陳鴻明也不告訴我,縱然死去的人不會話,我依然能夠等到水落石出。”李青的聲音異常低沉,似乎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文揚自父母雙亡,自然沒有李青對雙親的那種獨特情感,表現的倒是相當淡然:“得到什麽消息了?”


  “潘成誌已經瘋了,他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斷斷續續,模糊不清。”李青手掌緩緩攥起,“但我可以確定,是他親手害死了我的父母。十年前的那場事故,肇事司機一直沒有找到,應該就是潘成誌了。”


  車廂裏沉寂了許久,文揚沉默不語,但卻憑空加快了車速。


  中途路過加油站,給車子加了一次油,當晚八點十分,李青返回了港北市。


  “李家主在外麵,差一點兒闖進來,被保鏢攔下來了。”老仆人走近屋子,衝著謝雨煙微微欠身。


  眨了眨眼睛,謝雨煙將玉手按在手爐上,輕輕打了個哈欠:“讓他進來吧,不用你們引路,他自己能找到地方。”


  “是。”


  老仆人應了一聲,轉身正要退下去,卻聽得謝雨煙在後麵又幽幽吩咐道:“給爐子裏添點兒炭火,今晚真夠冷的。”


  “是。”再度應下,老仆人略一欠身,拉開房門出去了。


  屋子裏剩下謝雨煙一個人,她靜靜的坐著,將兩隻玉手交疊在一起,臉頰清冷。


  “李青”謝雨煙默念了一聲,眼中流露出幾絲異樣的光彩。她在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眸底看不到愛慕般的柔情,也看不到麵對摯友的熱忱,更加不會有麵對對手的漠然和輕視。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猶如一個人翻開塵封多年的日記,在自己幼稚的字裏行間,發自內心的流露出一抹感動。

  謝雨煙麵對李青,就是這樣一種複雜的感情。她嘲笑於世俗愛情的幼嫩脆弱,卻又在內心深處對李青感到依戀。如果真要她對李青存在著愛情,謝雨煙倒寧願她了十年前的李青。因為如今的李青已經好似一隻渾身長滿了鋒利尖刺的刺蝟,謝雨煙根本無從下手,更別是控製他了。


  “我不需要他,我甚至都不相信他,這個男人慣於撒謊和隱瞞,像我一樣”謝雨煙心裏默默地想著,忽然聽到房門聲響,驀地一抬頭,李青已經臉色陰沉的走進來了。


  將手爐搭在大腿上,謝雨煙兩隻玉手隔著毛茸茸的皮裘,輕輕環住膝蓋,腿筆直纖細,穿著毛茸茸拖鞋的玉足蹬在椅子的橫梁上。


  “你氣色不大好。”輕輕抿了抿嘴,謝雨煙輕聲道。


  李青停下腳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平複情緒。十幾秒過後,嘴角牽扯出一抹笑容來:“還好吧,可能是有些累了。”


  “你過來,坐下。”謝雨煙眸光平靜的看著李青,“你站在那裏,讓我覺得不舒服。”


  李青點頭,也就直接向著謝雨煙走過去。他有點兒描述不清此刻的情緒,但卻本能的選擇了坐在謝雨煙對麵。直到後者搖了搖頭,向著身側的椅子輕輕瞥了一眼,李青才沒有在自己選定的位置坐下來,再度直起了腰,走過去坐在了謝雨煙身邊。


  老仆人進來添炭火,爐子燒得又旺了一些,謝雨煙伸出兩隻白皙的玉手烤火,爐火映著她精致的臉頰,泛起了一層紅豔。


  將玉手收回來,拿起手爐擱在身側的桌子上,謝雨煙手指輕撫著膝蓋內側。過了一會兒,她拍了拍大腿,卻並不看李青:“我知道你累了,躺下來吧。你有些事情要問我,這我知道,而我也恰巧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訴你。”


  李青凝視著謝雨煙俏美的臉頰,然後微微側身,躺在了她的大腿上。隔著一層裘袍,柔軟,溫暖,舒適。入目是紅豔豔的炭火,那股微微的灼熱撲麵而來,李青覺得自己好似飲了瓊漿玉酒,聞著謝雨煙身上淡淡的馨香,差一點兒醉倒過去。


  將一隻玉手輕輕覆上李青的額頭,謝雨煙輕聲道:“你的心緒很不平靜,我感覺得到。但我們兩個人,卻少有這麽平靜的會兒話。你每一次來,都抱著濃濃的目的,今明顯更強烈了一些,但我卻唯獨今不覺得厭惡。”


  “這一,我準備了十年,甚至於生出了一絲期待。”


  謝雨煙笑著道,興許是剛剛烤過火的緣故,她的手掌有些燙。這給了李青一種相當不同尋常的體驗,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謝雨煙的手向來都是冷冰冰的,就好似她的心一樣冷。

  “我一直以為,唯有柔兒一個堅信我會回來。沒有想到,你也願意為此等上十年。但事實上,我曾經一度不打算再回來了,我在臨港度過了許多美好的時光,但這裏也是我的傷心地。其實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經辜負了你們的期許。”李青挪了挪腦袋,他感覺自己的後腦正貼著謝雨煙平坦的腹,一股心意相通的溫暖緩緩蕩漾開。此時此刻,他前所未有的依戀這個女人,貪婪的汲取著她所給予的溫柔。


  沉默了一會兒,李青輕輕開口:“我看到他了。”


  “嗯。”謝雨煙輕輕頷首,五指捋過李青的頭發,嘴角蕩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承認了。”李青又道,“我相信自己已經知道了很重要的一環,但並不是最重要的那部分。我想要知道更多,雨煙,我隻能來找你。”


  “嗯。”謝雨煙又點了點下巴。


  “雨煙,講給我聽。”李青將一隻手輕輕搭在謝雨煙的膝蓋,“我知道這是你早就準備好的伎倆,但我別無選擇。”


  “我還蠻喜歡你這種口無遮攔的調調。”謝雨煙輕笑了一聲,旋即緩緩舒了一口氣,“其實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或許你已經觸及了秘密的核心,而我卻還在它的周邊徘徊。我也知道你為此做過很大的努力,譬如五年前有一個身份神秘的家夥偷偷來到臨港,秘密調查過李元文夫婦的死因。我當時就已經有了猜測,那個人有可能是你派回來的。”


  李青唇角微微上揚:“隻是不甘心罷了,我通過中間人打算再查一查。結果什麽都沒有查到,那位雇傭的調查員反倒是在臨港暴斃而亡。”


  “是我殺了他。”謝雨煙輕聲道,“那個時候,你還是太年輕了,做事也是那麽幼稚。臨港的事情,要是僅僅派一個人回來就能查得清,你當年也不至於出走了。”


  “我後來明白了,所以當他死了之後,我沒有追究。而是默默的隱忍了下來,從此對臨港的事情不聞不問。”李青低聲道,“我知道自己的弱,如果沒有絕佳的機會,寧願一輩子也不再回來。”


  謝雨煙點頭:“不錯,可你後來還是做了一件傻事,你跑去港北市警察局試圖調閱當年那起案子的卷宗。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是我安排人,一把火將它們燒了個精光。證據永遠不會擺在顯眼的地方,譬如陳鴻明,隻要有見光的可能,就會被他們迅速的滅殺掉。”


  “他們是誰?”李青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謝雨煙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覺得,我們會同虛無縹緲的影子爆發一場戰爭麽?”


  “李青,這個世界上有一些力量,已經超越了你我的想象。它們如此恐怖,試圖籠罩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藏在陰影裏,藏在讓你發現不了的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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