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男二是只大灰狼
紀景惜笑了笑上前摟住寧綰綰,絲毫沒有什麼怒氣,像是尋常夫妻之間聊天一樣,「聽說宸妃來你這裡了?」
「怎麼?怕你的美人缺胳膊少腿?陛下莫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寧綰綰微微皺眉,面露不悅。
「胡說,什麼美不美人,朕面前這不是有個大美人嗎?」紀景惜一本正經的解釋著。
「咳咳。」一旁的紀瀾實在忍不住了,這目中無人的一頓操作著實讓他感受到了愛情氣味,果真是酸臭酸臭的。
「瀾兒還在,紀景惜,你快放開我。」寧綰綰頓時紅了臉,一個勁兒的掙扎著。
「怕什麼?瀾兒不小了,有什麼不能看的?」
寧綰綰:「……」
這話怎麼也不像是一國之君能說出來的話!
一眨眼,兩個多月的閑暇時光又這麼匆匆過去了,寧綰綰依舊過著自己鹹魚般的生活,果然那些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什麼皇后就是操心的命,這不是挺閑的嘛。
就在這時,寧綰綰想起前些日子在宮裡聽到的閑言碎語,扭頭看向香草。
「香草,你說陛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旁的香草只是不住的搖頭,她一個丫頭,怎麼好議論一國之君呢,不妥不妥。
「吩咐小廚房,做點吃食,晚膳給陛下送去。」
她倒要看看,這小綿羊到底是不是真的大灰狼。
夜色微微暗的時候,寧綰綰就前往了太和殿,遠遠的就聽見紀景惜在發脾氣。
門外的言桑看到寧綰綰后看了一眼殿內,隨即向寧綰綰行了個禮。
「娘娘,陛下不太方便見娘娘。」
「無妨,不用通傳了,本宮自己進去。」寧綰綰接過香草手中的食盒,對著言桑笑了笑,推門進了大殿。
「朕不是說過誰來也不見,滾出去!」
寧綰綰低頭看了看滿地的奏摺,也不做聲,默默地蹲下,撿起來。
紀景惜抬頭一看,見是寧綰綰,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你怎麼來了?」
「臣妾再不來,怕陛下餓死。」寧綰綰將奏摺整理好放在桌上,把食盒放到紀景惜面前。
「放肆!」紀景惜頓時哭笑不得,在他面前這麼放肆的,寧綰綰還真是第一人。
「臣妾放肆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若是看不慣,換個皇后便是。」寧綰綰也不害怕,一板一眼的說著,好似方才那些話她一點兒沒聽到一樣。
紀景惜抬眼盯著寧綰綰,他一個帝王,競對一介女子束手無策,傳出去豈不是惹人笑話。
「換個皇后?你倒是心大。」
寧綰綰將食盒裡的飯菜都擺好才轉過身,笑著說:「心大也要吃飯,陛下若是不吃,臣妾可要吃嘍。」
紀景惜放下手中的奏摺,大步走向寧綰綰,一把摟過,將頭埋在寧綰綰的脖頸處,眼眸里滿是疲憊,「綰綰心大,可是朕的心裡小到只能容納你一個人。」
寧綰綰輕輕拍拍紀景惜的後背,點了點頭,「陛下,果然臣妾說您的嘴開過光,一點兒也沒說錯。」
這個姿勢保持了很久很久,這種安穩踏實的感覺,紀景惜在做皇帝之後只有在寧綰綰這裡才能感受到,哪怕是太后那裡,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安穩。
「紀景惜。」
「嗯?」
「我前些日子聽了些事情。」
紀景惜鬆開寧綰綰,盯著她的眼睛,就像是想看出什麼東西一般,「什麼?」
「你這後宮嬪妃不少,聽說你從未召幸過誰,這是真的嗎?」
紀景惜聽罷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原來是這件事。
「嗯,是真的,這些女人朕都不喜歡。」
寧綰綰沒想到紀景惜回答的如此爽快,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便指了指桌子,笑眯眯的說道:「我知道了,先吃飯吧,要涼了。」
紀景惜微微皺眉頭,對寧綰綰的行為感到一絲的不滿。
這女人不是來安慰自己的嗎,為什麼三句離不開吃呢?
「你就不問問朕為何生氣?」
「陛下想告訴臣妾自然會說,臣妾何必著急呢?」
紀景惜:「…………」
這皇后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康定王想給瀾兒做太傅,朕的這個皇兄,還真是執著,揪著瀾兒不鬆手。」
寧綰綰正盛湯的手一愣,抬眼看向紀景惜,紀瀾如今已經養在她的名下了,沒想到紀景雲的手還是伸的這麼長。
「那可不成,瀾兒是我兒子,王爺未必強人所難,這樣奪愛之事,說出去也不怕惹人議論。」
「瀾兒年紀尚小且又離不開你,朕不會準的。」紀景惜知道寧綰綰疼惜紀瀾,況且紀景雲目的不純,明眼人瞧得出來。
寧綰綰點點頭,不管從前的寧綰綰對紀景雲是個什麼心思,這如今都不能再有了。
皇帝多疑,這是歷朝歷代都會有的,紀景惜也不例外,節外生枝的事,她寧綰綰不會做。
「紀景惜,你信我嗎?」
紀景惜:「…………」
信或不信,他說了不算,謎一樣的漩渦湧來,卷進去的後果無非兩種,一則萬劫不復,二則涅槃重生,而這是由面前的女人所決定。
「從前如何,臣妾不能改變,如今怎樣,臣妾還是能決定一二,我既入宮,便不會像從前那般,你是我丈夫,我不會背叛你,所以,請你相信我。」
紀景惜沉默的看著寧綰綰,短短一句話,以「臣妾」開始,以「你」「我」結束,原本就動搖的心此時又裂開了幾分。
「我信你。」
寧綰綰心中一喜,心情大好,興緻勃勃的給紀景惜盛湯,這人在江湖飄,大腿須得好好抱好,除了保自己的命,寧家一家老小還指望她來庇護。
用了膳,寧綰綰照舊在紀景惜的懷中睡去,朦朦朧朧之間似乎感受到自己的額頭閃過一絲溫熱,也沒多想,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宮裡便炸開了鍋,流水一般的補品送進鳳鸞殿。
宮中人人都知道,陛下發怒之際,皇后只身前往寢殿,直到第二日一早才出來且是全須全尾的,好不讓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