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漢不打妻
李曉月正在李伊一家喝茶，隱隱約約聽見有女人哭喊的聲音，便立馬站起來，道：“好像是哪裏打架，我聽見女人哭聲了。”
“聽見了？”李伊一訕笑道，“是北邙叔胡搞，弄了兩個女人在家，估計是兩個女人打架，打哭了一個！”
“兩個女人？北邙叔？”李曉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也像劉負圖一樣，常年不在村裏，而且因為她是未出嫁的女孩子，李定鼎等人刻意對她隱瞞一些村裏見不得人的事情。
“嗯!”
“北邙叔不是一輩子都打光棍兒？”李曉月笑了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伊一的老婆笑了笑，道：“北邙叔自從求簽算卦、看相算命準了之後，本事猛地增大了，手裏錢多了，身邊也就自然不缺女人，兩個女人為他打架也正常。”
“這不是老不正經嘛！”李曉月眨巴著眼睛，道。
“曉月，你這話的，兩個女人都是自願的，北邙叔也是自願的，他們三個人都是自願的，又沒有礙著誰什麽事清，怎麽能人家老不正經呢？！”李伊一喝了口茶，道。
“打死你！老子打死你！”一個蠻橫的聲音傳過來，聽得屋內的三個人，都是一凜，這分明是劉陸渾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酒氣十足，似乎更加證明了是被李伊一送回家的劉陸渾。
“好像是陸渾叔。”李曉月看看李伊一，又看看嫂子。
女人看了看丈夫，道：“聽著像是他，曉月的對！”
三個人豎著耳朵又聽了聽，聽見一個四川腔的女人的哭喊聲，這次便確定了，哭喊的人是劉陸渾的老婆。那麽，打人的人應該是劉陸渾了，像他這樣一個狠人，一般人不敢欺負他老婆，除非他自己。
“走，去看看！”李伊一立馬站起來，道。
“等等，陸渾叔是個二愣子，你別去！”李曉月跟著站起來，卻又突然道。
李伊一的女人也看著他，道：“陸渾叔的脾氣難纏，又喝多了酒，不如去叫定鼎叔出麵。”
“對！我去叫我爸！”李曉月點著頭道。
李伊一喝了酒，肚子裏也有一腔豪氣，現在看兩個女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越發覺得自己應該出去顯顯身手。他胳膊一揮，道：“陸渾叔在咱家喝的酒，我不去勸勸，好讓別人覺得是和我喝酒時，了什麽不該的話，惹得人家夫妻打架。”以他的意思，這個時候，自己必須出去不可。
“曉月！你覺得你哥出去，解決不了這個事情？”他瞪了眼李曉月，口氣緩和了不少，接著道，“這麽的事情，就不要去麻煩定鼎叔了。”
李伊一到劉陸渾家門外，那裏已經圍了不少人。隻見劉陸渾一臉凶相，一隻手摁著地上的女人，一隻手正往她身上捶打。
“陸渾叔！”李伊一斷喝道，“你這是幹啥呢？”
劉陸渾見是剛剛請自己喝過酒的李伊一，且是個晚輩，便帶了些客氣地道，“這個賤貨不聽話，我好好給她點兒顏色看看！”
“大過年的，你沒這必要。”李伊一一邊話，一邊伸手要攙扶起被摁在地上的嬸子，可是女人被劉陸渾摁著，一時半會兒拉不起來。
“孩子，你不知道，這女人不打，上房揭瓦，我不好好修理修理她，年都不好過！”劉陸渾乜斜著眼睛，道。
“俗話，好漢不打妻！”李伊一一邊推開劉陸渾舉起的手，一邊道，“再了，都老夫老妻了，你這樣不是讓外人笑話嗎？”
“好漢不打妻”的話，被後麵跟來的李曉月聽見，心裏頓時熱乎乎的，她想：“這才是個男人的話，這才是真男人呢！”
“笑話？誰敢笑話我？！”劉陸渾瞪圓了一雙牛眼，狠狠地向圍觀的人群喊道。周圍的人都是雙都村的，誰都知道劉陸渾是個二愣子，這一會兒誰去觸他的黴頭。聽他一喝，本來嬉笑著看熱鬧的人，都禁了聲，靜悄悄地看事態的發展。
李伊一還要再話，卻見劉北邙晃晃悠悠走過來，道：“陸渾，打老婆呢？”
“咋地，我自己的老婆，我不能打？”
“伊一侄子得對！好漢不打妻！你有這本事，好好出去掙些錢來，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麽都強，打老婆不算啥本事！”
“你個老神棍，我用你來教訓我？！允許你夜夜做新郎，還不允許我打老婆了？！我告訴你個老流氓，我要是掙了錢，也是夜夜做新郎！用得著你來瞎囉嗦！”劉陸渾本身是個混子，按照農村人的法，就是腦子缺根弦，現在處於醉酒狀態中，更是不顧及臉麵，想到哪裏，便直截了當地出來。
“老弟！不是當哥的你一句。弟妹是個外鄉人，娘家人沒有在這裏，要是附近的人，像你這樣三一打，五一大鬧的，娘家人還不來剝了你的皮！”劉北邙同樣喝了酒，仗著自己年長幾歲，話也有些衝。
“日你娘！你個討打鬼！”劉陸渾酒勁兒上來，也不管什麽哥呀弟呀的，掄起拳頭就要往他身上來。幸虧一旁有李伊一死死地拉住，拳頭才沒有打到劉北邙的身上。
“伊一，你別拉著他，讓他過來，我就不信，今還收拾不了他了。”劉北邙氣咻咻地道。他在村子裏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想今被自己的兄弟一番數落，還要動手打人，他一時丟不了這個臉。
“北邙哥，你快回去吧！這個二楞子現在喝多了，你不要和他計較。”四川女人是賢惠而識大體的，深知自己的男人要是打了別人，並不像打自己一樣，打完就算完了。劉北邙這幾年在遠近已經是知名的“大仙”，手底下信男信女眾多，有一定的勢力哩。
“哎嗨！”劉陸渾舉起拳頭到自己女人身上就是一拳，嘴裏罵道，“吃裏扒外的東西！吃裏扒外的東西！”
李伊一忙伸手拉住他打人的拳頭，道：“嬸兒，你快去避避，我叔喝多了。”
女人剛起來，劉陸渾便對著劉北邙大罵道：“你個老神棍，老不正經！你家裏藏了幾個女人不，還來勾引我家這個賤貨！我打她，你心疼了是不是！是不是?!”
看熱鬧的人一時都愣住了，大家沒弄明白，劉陸渾這是玩得哪一出，怎麽把這麽髒的一盆髒水，潑給了老光棍劉北邙。到底，人家隻是來勸架的嘛！
劉北邙愣怔了一下，雙手攤開，無奈地道：“兄弟，你——你這是哪裏話呀？！”。
“哪裏話？你這幾年不就是手裏有幾個臭錢，就不知高地厚了？我打我的女人，看把你心疼的？還什麽好漢不打妻？你有妻嗎？你想打打試試？！你個老不正經！”
李伊一見他喊得實在不像話，用盡了力氣，把劉陸渾推到屋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