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今晚我不回沈府了,去北城,你兩回吧,!」說完,沈翰池上了飛車就奔著北城門而去。鄒東讓林樂聖跟上,自己回身跟衣樓的小夥計交代幾句,讓他去沈府里跟沈老爺報備一聲,他們跟著沈翰池出城去了,省得府里人惦記。等交代清楚,才開著跑跑車去追沈翰池。
沈翰池漫無目的,延著大路飛車狂奔,直到看見月夜下掩映的莊園大門,他才恍然想起,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跑到了莊園上來了。
黑暗中,鄒東和林樂聖對望了一眼,認命的上去叫門。看門盧棟大叔也沒想到沈翰池大將軍這個時候會過來,忙上去開門,又讓李嬸子去叫王大廚去準備吃食。
等一身疲憊的沈家大將軍,洗漱之後鑽進被子,已經是三更天,望著黑漆漆的屋頂,睡著前的唯一的一個意識:這裡可真清靜,怪不得李施然喜歡這裡。
當新一天的太陽升起,李施然和以往一樣,吃過早飯之後,就想去院子里溜達。
天氣是越來越暖了,今天的天氣很好,可是深寒的寒氣,還是不容人忽視的。
李施然穿了件淺紫色的細棉小襖,下襯湖藍色的長裙,就這樣亭亭玉立在陽光下,任啊芳給她繫上一件小披風。
這些日子真的沒白養,感覺自己長肉了。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端詳著自己的手腕,露出了腮邊一對小小的梨渦。
沈翰池走過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了這一幕。一個玲瓏剔透的女子,帶著淡淡的笑容,任一個小丫頭對她啰嗦。
「大夫人,您可不能穿這麼點兒,就出來!雖然天氣是一天比一天暖,可是您要是在凍著了,可真的對不起啊芳和李嫂子。」
「嗯,嗯,知道了,我們家的小管家婆。」李施然,笑著應下了。
啊芳見李施然答應了,都高興的忘了手裡的活計。一個勁兒的看著李施然傻笑。
大夫人的氣色好多了,臉上也有肉了,不象在沈府里的時候那樣,瘦的都脫相了。真不枉這些日子,她,李嫂子,王大廚,三人盡心儘力的照看。
主僕倆個說著話,誰也沒注意沈翰池。直到前院傳來小豆子的喊聲:「小八,快來!小楊跟他爹去小河冰層打洞抓魚了,咱們跟著一起去瞧瞧!」
沒等小八回應,李施然來了精神頭,她來到莊園上已經一個月了,還是剛進莊園大門的時候邊走邊看過一眼,還沒有出過院門一步。今天聽見小豆子的話,心裡就有些蠢蠢欲動。
「啊芳,咱們也出去走走吧!哪怕就在院子周圍轉轉也好。」說完這些,李施然才發現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大活人。
啊芳也看見了,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的沈翰池。忙躬身上前行禮:「少爺,好!」
「好!你們想出去走走?正好我也無事,可以陪你一起。」
說完,沈翰池也不管李施然答應與否,就自顧自的走過來,拉著李施然的手,向院外走去。
被驚掉下巴的啊芳,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追了上去。
前院的鄒東,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林樂聖更誇張,走路的姿勢是不是有點兒…不對勁?
李嬸子仔細的看了好幾眼,才一本正經的提個醒:「林少爺,你走路咋還順拐了。」
「啊?」
管不了旁人怎麼想,李施然是有點點懵圈,不知道這位大爺今天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拉著自己出來溜達。
瘦削的小手握在手裡,竟然是說不出的舒服,沈翰池的心裡開始有些…心猿意馬。
除了新婚之夜,他有多久沒…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也…會…有想法…。
李施然看不見他的臉色,更不知道他此時內心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罵,沈翰池你這個大流氓。
一路上,沈翰池沉浸在旖旎的畫面里,不說話。李施然就更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彆扭的走向小河邊。
深冬的原野,草木一片蕭瑟枯黃,李施然住的院子離河邊並不遠,目測大概有四五百米。沈翰池手長腳長的,根本就不會在意這麼短的距離。
可是他忘了,他手裡一直握著李施然的手,李施然的身子哪經得起他大步流星的拖拽。
剛走出幾步路,李施然就感覺有些吃不消了,用力的想掙脫沈翰池。可是腦子已經轉移到下半身的某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施然的不適。
沈翰池以為李施然還在怪他,才會不斷的掙扎。握著李施然的手,就更不會放開。
沈翰池義無反顧的前行,李施然瘦弱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承受。她幾番掙扎,無奈某人的心火已經點燃,更有燎原之勢,哪肯輕易放手。
李施然幾次掙扎無果之後,也就沒有力氣了,只好任他拖著走路。
沈翰池拖著微涼,一直走到了河邊都沒有放手,他不想面對李施然淡漠的表情,就自欺欺人的沒有回頭,也就完全忽略了,李施然此時早已經汗濕兩頰,臉色蒼白如紙。
終於到了河邊,沈翰池才停下了腳步。李施然才得以解脫,吃力的大口喘著粗氣。
不願意看某人,甚至是他的背影。李施然把目光投向河面,只見這時的冰層已經開始有了融化,水流平緩的河水。
河水清澈見底,近處還有幾尾小魚自由自在的遊動。這麼乾淨的河水,在現代是不太容易見到的。
李施然不禁多看了幾眼,可是…還來不及說出來,身子就象一旁倒了下去!
「李施然!」
「大夫人!」
李施然在沈翰池和啊芳的驚呼聲中,身子迅速的向下滑落。
沈翰池一直在想入非非,忽然間覺得手裡有了重量,李施然的身子沒有任何預兆的滑了下來。他來不及深想,兩手並用,把人緊緊的圈進懷裡。
真正的把人擁入懷中,才知道懷中人是多麼的瘦弱,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彷彿他稍一用力就會折斷似的。在看著懷中人,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臉色,心剎時間揪起來。
「鄒東,叫軍隊軍醫過來。」
「是!」鄒東說完,迅速的打通何元正軍醫的終端,說清來由。
沈翰池抱著微涼,邁開兩條大長腿,拚命的往回跑。
懷裡抱著,彷彿沒有什麼重量的身子,沈翰池的心,不停的往下沉。
終於把李施然放在,啊芳鋪好被褥的大床上,才慌亂的,看著昏迷中的李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隨後趕過來的李嬸子,還不清楚怎麼回事,就追問啊芳:「剛剛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大夫人就人事不知的被少爺抱回來了?」
「都怪大少爺,夫人身子本來就弱,少爺他非得拉著大夫人走。少爺走的那麼急,步子邁的那麼快。大夫人怎麼跟的上,一定是把大夫人累壞了。」
可找到主心骨兒的啊芳,怨怪的向李嬸子哭訴著,完全忘記了沈翰池是男主子。
聽見啊芳的指控,沈翰池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好象真的是他的不是。
院子雖然離小河很近,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可是對於身子孱弱的李施然來說,真的會是一種不小的傷害。
想到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沈翰池暗罵自己禽獸,就顧著胡思亂想。沒有顧及到李施然的身體,真是該打。
李嬸子無奈的看了一眼罪魁禍首,伸手摸了摸李施然的衣衫。才開口說道:「將軍,您還是出去吧!夫人的身子都被汗水濕透了,我和啊芳給大夫人換衣衫。不然,一會兒大夫人身子更難受。」
「……」
李嬸子的話,更像是一種變相的指責,讓沈翰池的臉色更加難看。低頭看了看還沒有醒過來跡象的李施然,在看看啊芳和李嬸子明顯不待見的眼神,才不情願的退了出去。
莊園離城市並不遠,飛車也就一小時的工夫。
等李嬸子和啊芳給李施然換好了衣物,鄒東也請回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郎中。
「池哥,我把何元正軍醫,我們軍隊上現在最好的」何元正軍醫跟沈翰池講明中的身份。
沈翰池來不及和中寒暄,就拉著他進去給李施然診治。老軍醫打量一眼床上躺著的女子,臉色蒼白的駭人,又看了看帕子下瘦弱的手腕,老軍醫的臉色愈發的凝重起來。
李施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時分。房間里的燈上,散發出昏黃的光暈,李施然有片刻的失神,忘記了此時的自己身在何處。直到對上沈翰池那張滿是歉疚的臉,她才想起來今天發生的事。
「你醒了?」沈翰池有些沙啞的聲音帶著驚喜問道。
「嗯!」
得到李施然的準確回應,沈翰池才大聲的吩咐道:「啊芳,你們大夫人醒了,快點把吃食給你們大夫人端來。」
「哎!馬上就來。」話音剛落,啊芳就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放在床頭柜上,沈翰池就端起那碗,瘦肉粥笨拙的舀了一羹匙,放在嘴邊試了試溫度,才喂到李施然的嘴邊。
看著沈翰池這架勢,李施然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心說:這位大爺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是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