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恨不得把李施然拎起來問問,你除了「嗯」還能不能說些別的!
只是當他把眼睛落在,李施然那雙瘦的只剩下青筋的手背上,所有的不滿都咽了回去。
「我吃飽了,現在就回沈府去。」
「嗯!」
沈翰池腳下的步子邁的不大,豎起耳朵聽到的依然是個「嗯!」暗暗的咬緊牙關,李施然,你好樣的!真是個榆木疙瘩。
直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李施然才抬起頭。「啊芳,去問問王大廚,家裡還有肉嗎?晚上咱們吃大肉包子。順便告訴李嬸子他們一聲,晚上來吃飯。」
「知道了,啊芳現在就去!」
其實,不用問,李施然也知道家裡有肉,還是昨天某人帶過來的。
聽說晚上吃大肉包子,一群小孩,就小豆子還好一點兒,包括啊芳,眼睛都亮了。
雖然,搬到莊園上,屋裡就沒斷過各種肉類。大夫人的身子骨兒不好,每天都要進補些。原主本身又是沒怎麼見過葷腥的,所以李施然就堅持從食物上補。
李施然今天晚上想吃包子,也不是臨時起意。包子的營養比較均衡,裡面有菜,有肉,還有面,搭配的比較合理。
再有,包子是發麵的,麵皮比較鬆軟,容易克化,很適合她們這些,老弱婦孺。
相比於莊子上的一片和美,沈翰池做在飛車裡一路上卻是悶悶不樂,就是回到家裡也有些心不在焉。
看著沈老爺和劉叔,兩個人頭挨頭的擠在一起看圖樣,樂得嘴都閉不上。沈翰池心說:你們至於嗎?幾張圖就把你們樂成這樣?真是好糊弄。
可是這些,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他知道,他要是膽敢說出來,他爹就算腿腳不利索,也得抄起雞毛撣子抽他。
「唉…!」
可是那種煩悶,他又不敢表現的露骨,再也待不下去了,就找了個借口,退了出去。
剛出父親的書房,想透口氣,就見王念念身邊的小丫頭在不遠處探頭探腦的看著他。
咋就沒一個省心的!沈翰池不耐煩的,皺起眉頭問道:「你不待在你家小姐身邊,跑這來幹啥?」
「是小姐讓我來請沈將軍的,」小聲的回話。
聽來人說清事宜,請他過去看看。
「哦。」沈翰池聽到這裡,轉身向外走去。
看著沈將軍那頎長有力的背影,小丫頭不由自主的緊走幾步,低頭跟在後面。
王府,望著眼前,不知道清減了多少的房間,沈翰池的心裡一沉。
看著沈翰池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王念念心裡也開始惴惴不安。自個兒昨晚有些按耐不住,就把房間的一切裝飾給砸的稀巴爛。
想想那高大的粉彩瓷瓶,還可惜了的。
可是砸也砸了,還能怎麼著?沈翰池是在意她的,大不了她裝裝可憐,不就行了!
想到這裡,王念念撫摸了一下眼睛,委屈的說道:「昨天,我父母又為難她了,我特別難受,一時一個沒留神,就撞倒了幾件東西,池哥不會怪我吧!」
「不會,只要你沒事就好。」沈翰池輕描淡寫的表達出他的意思,這屋子裡的擺設,都是他費盡心思淘弄來的。因為用了心,所以每一件放的位置,他也是記得清清楚楚。
如今,那些東西哪去了?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東西沒了,他固然心疼,他更心疼的是,王念念什麼時候開始變了,變的讓他感到陌生。得怎麼難受法?才能撞倒這麼多的東西?
見沈翰池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不滿,還跟她道歉,王念念心裡的那點兒不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媽媽的心,也終於跟著落了地。心說:我的祖宗呀!昨晚上為了一個表哥砸了那麼多的東西,值不值啊?
要不是怕傷了小姐的身子,她們愣是不敢上前兒,等這位砸解氣了,這屋子的好物件也沒啥了。
看著空了大半的屋子,害得她擔心了一晚上,就怕沈將軍生氣。還好,沈將軍沒跟小姐一般見識。由此可見,沈將軍可是真的疼她們小姐。有了這個認知,李媽媽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她砸了那麼多的東西,又怎樣!還不是有人買單,沈翰池還不是一如既往的在乎她。王念念心裡,又冒出來一絲得意。她就知道,沈翰池的心裡是最在意她,她王念念這輩子都得牢牢抓住沈翰池的心。
看著眼前王念念嬌羞的臉龐,在想想李施然那渾然不在意的神情,沈翰池又是一陣氣悶。
「昨天戰隊上出了點兒狀況,我趕著要處理,就先走了」扔下一句話,沈翰池急匆匆的出去了。
等到沈翰池出任務回來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沈記衣樓隆重推出兩款以繡花為主的旗袍,在首都星里是轟動一時。
那芊芊淑女,婀娜旗袍著身,曼妙多姿,笑顏如花綻,美哉!天之仙子莫過於典雅高貴,見到者無不側目。富貴人家的太太小姐們,得到消息是蜂擁而至。
劉叔是樂得合不攏嘴,沈翰池的日子過的是苦不堪言。
那天,李施然知道劉叔的意圖,也沒吝嗇,就給提出了幾個建議。既然這衣物款式是商機,李施然就不介意多畫了幾幅花的圖樣。
比如:套裝。衣裙,男士,女士。
李施然還建議,每次在固定的時間裡,只推出一個或兩個款式,這樣才能長期的吸引顧客,穩定客源。
劉叔把李施然的話,原封不動的講給沈老爺聽,當時沈老爺的眼睛就亮了。再看向沈翰池的時候,彷彿他是什麼髒東西。
就是你一個將軍也是要財力,武力,權利才能有話語權,就他兒子眼裡那疙瘩,是個什麼玩意,什麼才女,一看就是忽悠你的,他那傻兒子還上杆子貼上去。
氣的沈翰池,這幾天早出晚歸的,就是不想看見沈老爺的白眼。
沒任務的今天,他又早早的躲出門,坐在自家衣樓對面的茶莊里,看著不遠處,顧客盈門的衣樓發獃。
身邊跟著他的兩個隊友更是肆無忌憚的靠在窗戶上看著「沈家衣樓」幾個字說道:「我爸這幾天是見天的嘟囔,說劉大伯都不來找他喝酒。酒蟲子都饞出來了,人還不見影。」
鄒東聽他的話,苦笑著接到:「我爸帶著我倆哥,這些日子忙的都沒回家睡覺。我媽昨天去送飯回來說:忙成這樣,還交不上訂單呢!」
林樂聖:「可不,你看看,就這麼一盞茶的工夫,已經進去兩撥人了。」
自家生意興隆,沈翰池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他現在的地位,在他爹心裡,已經遠遠的落在李施然的後面。
他現在都可以預料,如果給他爹選擇:站在誰那方,他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李施然那邊。
李施然不知道中央城的事情,更不知道,沈家兩父子間的劍拔弩張。
沈老爺從管家劉叔那裡知道,沈翰池去了莊子一個晚上,回來又去了王府一次,又記賬了沈記銀網。
這還沒過門呢,王念念又從沈記銀網轉走了一千萬星際幣,就更不待見她了。
要是古時代這就一個妾而已,還是個看不明白自個兒身份的,以為進了沈府就萬事大吉,就這麼有恃無恐的作派,真不知道他那個自詡為聰明的兒子,腦子咋想的!
看看人家李施然,一出手,就讓沈記衣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天天是顧客盈門。現在整個首都星里的夫人小姐們,經常談論的是,沈記衣樓哪天會出新款!每一次的新款式,都令人刮目相看,自家是賺的盆滿缽滿的。
可是那個王念念,除了吃吃喝喝,就是伸手要東要西的嚷嚷「不得勁兒。」要麼就是砸東西,人和人真的不能比。
不待見,歸不待見,可是他一個公爹,再不待見,也不能親自去訓斥,更何況還是未過門的,唯有每天拎著自個兒,兒子耳提面命。
因此,讓沈翰池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戰戰兢兢的,生怕沈老爺又找他訓話。
昨晚又沒睡好,也不知道王念念犯什麼瘋了,非得旁敲側擊的追問他,衣樓里的圖樣是誰畫的。說什麼她很好奇,什麼樣的巧人,才能畫出來那麼好看的圖樣。
被她那張巧嘴哄的,話到嘴邊上了,才想起了沈老爺那不陰不陽的眼神,他生生的咽了回去,差點兒憋出內傷來。
知道他不肯說,王念念哭鬧著的不肯罷休,沒完沒了的折騰,不讓他回府。
沒法子,趁著她鬧累了,打盹兒的時候,他才悄悄的出王府。
活了二十八年,頭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家人的不理解,和戀人的咄咄相逼,如日這種有家不能回的感受。一想到家裡那一老和外面一小的兩尊大佛,他就萬般頭疼。
一個是他爹,又是他不對在先,他爹說什麼,他只能聽著。
可是,他現在就是想不明白王念念,怎麼會變得這麼胡攪蠻纏不可理喻。以前那個通情達理,可人兒的姑娘哪去了?
帶著兩發小兼隊友在外面遊盪了一天,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一想想家裡的那兩個老人,沈翰池就覺得腳有千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