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你想將老娘的血全部吸幹嗎
假余艷見田小西和白夕這兩個女人個頂個的厲害,沒有絲毫猶豫的,爬起來就往病房外面跑!
「白夕姐,這瓶點滴里是毒藥,你千萬不能往身體里注射!」
田小西說完之後,轉身追了出去。
儘管還沒有查驗那個假余艷給白夕掛的點滴水是否有毒,可就憑那傢伙被自己識破之後,用刀子向自己和白夕攻擊,跟著又轉身逃跑。
她有理由相信那藥水是有毒的!
那個企圖謀害白夕的傢伙她不得不去追!
她很清楚白夕在肖寒心目中的位置。
如果白夕再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肖寒一定會瘋掉的!
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只有將那個企圖謀害白夕的傢伙抓住了,才能將那些看不見的魑魅魍魎一網打盡!
讓白夕不再受此威脅!
假余艷逃跑的速度很快。
田小西追的速度也不慢。
兩人穿出走廊,沿著樓梯向下盤旋。
在追的過程中,田小西終於看清那個假余艷是個身材瘦小的男人。
在快速奔跑的過程中,嘴裡兀自向外流血。
由此可見白夕剛才的那一記肘擊怕是將他滿嘴的牙齒都擊碎了吧!
終於,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樓。
在一樓大廳里,田小西大聲喊:「大家幫我抓住他!他在醫院裡偷嬰兒!」
一聽見有人偷嬰兒,大廳里幾乎所有人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因為五樓就是婦產科。
幾乎每天都有新生兒。
而作為陪護的爸爸或者親屬們就聽不得有人拐賣嬰兒或者偷小孩這種事情。
是以,在田小西一聲喊叫之後,當即有兩個男人向假余艷動手!
「都給老子滾開!」
假余艷手裡攥著鋒利的匕首左右划動。
見這賊子手裡拿著兇器,那兩個靠近動手的熱心群眾嚇的立馬停住了腳!
「靠!」
田小西飛起一腳將大廳立柱旁邊的一個不鏽鋼垃圾桶踢飛,呈拋物線狀向假余艷射去。
「咣當!」
不鏽鋼垃圾桶正中假余艷後背。
假余艷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田小西大喜,正要掩上前去將其擒獲。卻不想剛剛自已那一腳力氣使得太大,將垃圾桶踢飛的同時,腳尖也痛的要命。
這一著急走路,腳下一軟,在假余艷摔倒之後,她也向前跌倒!
當是時,人們見田小西左邊臂膀都是鮮血。霎時間都被她捨生忘死與壞人搏鬥的精神所感動。
一個保安和一個掃地的保潔,一個手拿橡膠棒,另一個手持掃把,雙雙向假余艷夾擊。
假余艷見勢不妙,連忙爬起來向前逃竄。
「噗噗」兩聲擊中身體的悶響,假余艷身子晃了晃,跌跌撞撞的繼續向前。
田小西咬咬牙爬起來再次向前追。
兩人又恢復一前一後的追逐狀態。
出了住院大樓之後,田小西故技重施又喊了一句:「幫忙抓偷嬰兒的壞蛋呀!」
這一次假余艷像是有了防備,尖聲叫道:「我不是!這個女人是醫鬧,她想弄死我!」
令田小西意料不到的是,這個假扮余艷的男人說話的聲音簡直比女人還女人!
下一刻,路上的行人看著田小西的眼神有些不善了!
田小西心中一緊,當即大叫:「他胡說!你們看,他手裡還拿著刀子呢!他就是偷小孩的!」
話一說完,她眼睛一凝,隨即大罵:「狗賊狡猾!」
只見,那個假余艷手裡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匕首的影子?想來在剛剛誣陷田小西的時候悄摸摸的將匕首給扔掉了!
眼見有人向自己阻攔,田小西大怒!
雙手分開使了一招「野馬分鬃」將靠近的兩人推開。
其時,假余艷已經到了醫院大門口。
忽然,田小西大叫:「姓肖的,快幫老娘攔住他!」
姓肖的,自然是坐著輪椅出去給白夕買東西的肖寒。他剛進醫院大門。
見一個滿嘴流血的「小護士」向自己奔跑而來,先是大吃一驚。跟著他有看見同樣血染半身的田小西在後面死死跟著。
再次受到的驚嚇,讓他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被抽干。所幸他反應迅速,隨手抽出插在輪椅後面的拐杖,「呼」地一聲向假余艷攔腰掃去。
假余艷大叫一聲,整個人跳起來足足半米高。但卻沒有躲過肖寒拐杖的橫掃。
「啪」地一聲擊中腳踝,他整個人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向前撲跌!
「耶!」
田小西大聲歡呼。
隨即,她像是被殭屍掐住脖子似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被肖寒擊中的假余艷踉蹌著向前撲跌,堪堪行出醫院大門,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輛麵包車撞飛!
麵包車撞了人之後並沒有停下,反而急踩油門加速逃離!
假余艷在空中翻了十幾個跟頭才著地,鼻子、嘴巴、耳朵,不住的往外冒血。
身體一抽一抽的,下半身被溢出的尿液沁濕!
他,死了!
田小西瞪大了眼睛,失魂落魄的來到肖寒身邊,面無表情的問:「我們這算不算是過失殺人?」
肖寒白著臉,有些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
田小西蹲下來雙手捂住了臉,痛苦的說:「對不起!我不該連累你的!」
肖寒溫柔的將田小西捂著臉的雙手拉開,凝視著她的眼眸,深情的說:「小西,你不該說這樣的話!我喜歡你,正如你也喜歡我。我們將來是要在一起的,不存在誰連累誰!如果警察認定你我二人有過錯要抓我們坐牢的話,那我們就一起面對好了!」
田小西凝望肖寒,原本她是很受感動的。隨即,整張臉被胳膊上的刀傷劇痛所扭曲:「好痛!你快鬆手!」
「啊!對不起!對不起!」
肖寒趕忙放開田小西受傷的那條胳膊。
隨即,他將掛在輪椅扶手上的塑料袋子拿下來,手忙腳亂的在袋子裡面翻找,「小西你別亂動哈!我來給你止血!」
其實,他到外面超市買的東西大多數都是白夕的日用品。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女生用的衛生棉。
緊張的翻找幾下之後,他眼睛一亮!
隨即拆開一包衛生棉,取出一片直接按在了田小西手臂傷口上。
田小西看得楞住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過了有兩秒,才暴跳如雷的怒吼起來:「你個死人!你想將老娘的血全部吸幹嗎?」
肖寒望了望田小西手臂上的傷口,又望了望按住傷口的衛生棉。
他臉上的表情先是無辜,再是茫然,最後他才反應過來。
霎時間,原本蒼白的臉像是被打了滿滿一管子雞血般紅的不像話。
下一秒過後,跟被火燒了似的忙不迭的將按住田小西傷口上的衛生棉取下!
他這一按一揭,造成田小西傷口血流加快的同時,還痛的田女俠恨不得狠狠扇他一耳光!
「媽耶!痛死老娘了!」
最終,田小西的血還是被止住了。
不是肖寒止住的,而是隨後趕來的醫生。
當傷口包紮好之後,田小西向肖寒一伸手,說:「拿來!」
肖寒:「什麼?」
田小西俏臉微微一紅,低聲說:「你手裡拎的那個東西!」
肖寒低頭在熟料袋裡一陣翻找,拿出一卷衛生紙,問:「你是要上衛生間嗎?」
田小西紅著臉啐道:「笨蛋!是你剛剛拿來給我止血的那個東西!」
肖寒瞬間醒悟,這丫頭是要衛生棉來著,是以將一整包都拿了出來,問:「這些夠不夠?」
田小西一把將衛生棉拿了過來,低聲罵了句:「真是比狗熊奶奶都笨!」
隨即轉身向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當田小西解決好生理問題之後重新回到醫院門口的時候,110警車和120救護車已經來了。
隨著確認假冒女護士的男子死亡屍體被拉走,田小西和肖寒開始向警察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
當得知死亡這個人有可能是企圖謀殺的犯罪分子時,警方當即派人取了給白夕吊的那瓶點滴。
因為是在醫院裡。
警方就地委託醫院的藥劑師給那瓶點滴成分做了一個初步檢驗。
10分鐘后,檢驗結果出來了。
那瓶點滴里的主要成分是巴比妥酸鹽、肌肉鬆弛劑、氯化鉀!
得知這個檢驗結果,辦案民警大吃一驚!
因為這三種成分是注射死刑的常用藥物。
也就是說,那個假扮護士的男人真的是在謀害白夕性命。
比較幸運的是,真余艷只是被乙醚給弄暈了,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由於被謀害的對象是一名剛從植物人狀態醒過來的人民警察。
這讓辦案的民警格外憤怒!
這些卑鄙的犯罪分子真是可惡之極!
同時,警方對田小西這一次的發現以及勇於跟犯罪分子搏鬥的行為大加讚賞!
田小西可憐兮兮的問:「我們不會被你們追究過失致人死亡的罪責吧?」
辦案的民警回答的很乾脆:「不會!」
隨即,他們開始對那輛肇事逃逸的麵包車展開了追捕行動。
在這中間,肖寒得知田小西不僅救了白夕一命,還強忍著傷痛一路追擊歹徒,不由得紅了眼睛,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不停的說:「謝謝!謝謝!」
感受到這個男孩因為激動而全身發抖,田小西強忍著手臂傷口的痛楚,用沒受傷的手臂輕輕撫摸他的後背,一下一下溫柔至極。
一個小時后,雷鳴趕了過來。
他見到田小西的第一個動作便是張開雙臂準備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而田小西卻像兔子般躲開,虎視眈眈的望著雷鳴:「你幹什麼?不準過來啊!」
雷鳴尷尬的放下雙手,臊眉耷眼的說:「我主要是表達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太激動了,忘了你是女的了!」
坐在病床上的白夕望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得笑了起來。
「白夕,你沒事吧?」
白夕笑著說:「我沒事啊!」
田小西往床沿一坐,摟著白夕的肩膀說:「你們不知道,之前我與死了的那個傢伙干仗時,白夕姐一個肘擊就將那人嘴裡的牙全部擊碎!乖乖!我田小西自認在楚都縣女子隊伍里功夫排第一,今天有幸見到白夕姐出手,我是自愧不如加佩服的五體投地!」
對於白夕的厲害,肖寒和雷鳴是知道的。也不怎麼意外。
突然,兩個男人眼睛一亮。
他倆一左一右的站在白夕面前,滿是期待的問:「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白夕搖搖頭,說:「沒有啊!」
灼灼明亮的目光瞬間黯淡了幾分,「那你怎麼還記得八極拳的殺招?」
白夕臉色茫然的說:「我也不知道。當我看見小西撲過來為我擋刀子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就出手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我的功夫這樣厲害!」
肖寒和雷鳴對望了一眼,兩人都認為現在的白夕之所以還記得八極拳殺招,或許是多年練習形成的肌肉記憶吧!
隨即兩人同時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