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你不講理的樣子好帥呀
「白夕家屬!」
手術室門忽然開了,走出來一個護士。
肖寒條件反射般站起向護士揮了揮手,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護士跟前。
「情況很危急,這是病危通知書你在上面簽個字。另外,傷患現在急需RH陰性血型,這是典型的熊貓血,我們問遍縣裡市裡的血庫都沒有,你們家屬中有沒有跟她一樣的血型?」
白夕父母雙亡又沒有其他血緣親屬,肖寒也不是RH陰型血,這短時間裡,他上哪裡弄RH陰性血?霎時間他眼前發黑,身子晃了晃被田小西及時扶住了。
「我是RH陰性血,需要多少趕快抽!」田小西語氣堅定。
肖寒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田小西的手。
他激動之下力氣使得極大,以至於強悍如田小西臉上瞬間閃現一抹痛色!
「太好了,你跟我來。」
護士轉身向護士站跑。
「撒手!」田小西咬牙切齒。
「哦。對不起!對不起!」
肖寒趕緊放手,原本蒼白的臉頰這時出現了兩團殷紅。
田小西暗暗嘆了口氣,說:「你還是好好守著你的白夕姐,就別跟著我了。」
說完,跟在護士後面去了護士室。
一分鐘后,護士拿著血漿衝進手術室。
「小西,你沒事吧?」
肖寒見田小西沒出來,有些擔心便走到護士站。
只見田小西正靠在椅子上休息,原本蘋果般紅彤彤的臉蛋,因為失血的原因變得有些蒼白。
田小西比了比秀氣的小拳頭,「本姑娘生龍活虎,再來個200cc也能罩得住!」
肖寒眼睛有些紅了,很是感激的說:「你呆在這裡不走是怕輸的血不夠,想再給白夕姐獻血是不是?」
田小西嘻嘻一笑:「是不是特感動?準備以身相許?」
肖寒嘴角抽搐了幾下沒說話,轉身便走!
重新來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白夕單位的領導以及同事來了。
其中一個肖寒認識,是白夕大學同學。同時也是白夕的追求者,他叫雷鳴,是刑警支隊副支隊長。
田小西見這人足有一米九,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黑臉黑眼,目光如炬,雙眸顧盼之間頗有一番威嚴。
「我去!這位黑臉大叔好有型哦!」
「白夕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雷鳴一把抓住了肖寒的肩膀,臉上帶著一絲恐慌一絲悲傷。
肖寒沒說什麼只是遞出了手裡的病危通知書。
雷鳴接過病危通知書,見病危通知書上寫著:「全身多處骨折,內臟三處破裂,大出血。中度顱腦損傷……」
直到把整張病危通知書看完,這個鐵塔般的黑臉漢子瞬間眼淚盈眶,蹲在地上無聲的哽咽起來。
這一幕,看的田小西心酸不已。
看來這個黑臉大叔很在乎白夕姐呢!唉!也是個重感情的!
肖寒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眼睛直直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突然,手術室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醫生。
「她怎樣了,醫生?」
肖寒和雷鳴像是見到救命稻草般一左一右的來到醫生面前。
醫生扶了扶眼鏡,說:「手術很成功,傷患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太好了!」
肖寒和雷鳴以及他們身後的一眾警察們無不大喜過望。然而很快,他們的歡喜被醫生接下來的話給掐斷了。
「不過,你們別高興的太早。由於中度的顱腦損傷,傷患現在處於植物生存狀態。也就是俗語說的植物人。至於後期能不能醒來也只能靠她的運氣了。」
空氣瞬間凝結!
一呼一吸過後,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紅了眼睛,繼而淚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我說你們兩個夠了哈!人不是還在嗎?只要還活著總會有希望的。我相信白夕姐的運氣是最好的。」
田小西紅著眼睛說。
相對於死亡,白夕處於植物人的狀態也許是一種好運。但這種好運對肖寒和雷鳴來說無疑是悲痛的。
兩天後,交警部門調查清楚了事故的真像。
小轎車駕駛員酒後駕車,負事故的全部責任。
肖寒得知調查結果后臉色陰沉的可怕,雙拳緊握因為太過用力以至於指關節被捏得格格作響。
刑警支隊長雷鳴更是罕見的爆了粗口:「我xx那些喝酒開車的!」
第三天晚上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守了整整三天的肖寒終於走出了醫院。在他身邊還有田小西。
這三天,不管肖寒怎麼勸,小妮子就是不願意回學校。聲稱這是為了哥們義氣。
其實,肖寒之所以在今天走出醫院,完全是因為田小西實在是熬不住了!
小妮子本身就給白夕獻了40CC的血,又跟著肖寒在ICU病房外面守了三天。
眼看著小西同學神采奕奕英氣逼人的俏臉逐漸變得蒼白憔悴,肖寒在感動之後便是心疼。
再加上白夕的情況趨於穩定有專門的醫護照顧,略一思忖便對小西說自己想回學校了。
其時,田小西已經處於強弩之末了。聽肖寒這麼一說當即應允。
兩人走出醫院,迎面吹來一股冷風。
「阿嚏!」
本就有些虛弱的田小西被這股冷風吹得瑟瑟發抖。
肖寒見了默默的將自己外套脫了,披在小西肩膀上,柔聲說:「真是辛苦你了!」
田小西抽了抽鼻子,有些慵懶的說:「算你還有良心。」
肖寒淡淡一笑:「你肚子餓不餓?我請你吃東西。」
田小西眼睛忽然一亮,道:「我要吃火鍋喝啤酒!」
肖寒皺了皺眉:「你現在身子比較虛弱,就別碰那些辛辣刺激的,咱們到中餐館吃點雞湯魚肉什麼的,好給你補補身子。」
田小西小嘴一扁:「搞得我跟坐月子似的!我不管,我就要吃火鍋喝啤酒!」
對於田小西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死硬脾氣,肖寒這三天可著實領教了,以至於在接下來的兩聲抗議被小妮子駁回之後,他果斷選擇了順從。
城市的夜晚,觸目所及儘是霓彩繽紛、紙醉金迷。
立冬前的夜風是陰冷的。
可吹到田小西身上的時候卻被肖寒的外套給擋住了。因此,小妮子蹦蹦跳跳的走在肖寒身邊,臉上笑顏如花,給這十一月的夜晚增添一股暖意。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兩人來到的飯館竟然還是「喜來順」。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地點不是學校附近。
想起上次來這裡吃飯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肖寒和田小西你望望我,我瞧瞧你。
肖寒笑了笑。
田小西卻齜起了牙:「不許笑!」
走進店裡,兩人在靠近玻璃幕牆的卡座坐下,點了一個銅鍋羊肉以及幾份蔬菜,又要了一打啤酒。
啤酒上來后,肖寒率先拿出一瓶,用起子打開瓶蓋后直接對嘴吹了起來。
這一幕讓田小西立馬瞪圓了眼睛:「我靠!班長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猛!」
就在田小西不甘示弱端起酒瓶子準備對口悶的時候,肖寒突然咳嗽起來。
下一刻,酒液噴的滿桌子都是。
原來是他喝得太猛嗆到了。
好在田小西第一時間躲開,才沒有被殃及池魚。
但剛上的燙菜沒有幸免於難,全部都要重新再點。
對於肖寒這種唐突的樣子,田小西罕見的沒有發火,而是默默的抽出紙巾遞給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哎呀你不能喝酒!一會兒還要開車呢!」
隔壁桌一個女士在勸她的先生。
「你一個大老娘們知道啥?只有酒喝舒服了開車才有感覺呢!」丈夫不以為然。
坐在對面的朋友跟著幫腔:「這是啤酒,就一瓶不耽誤的。」
女人礙於面子只得偃旗息鼓。
忽然,砰地一聲,肖寒將酒瓶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他猛地站起來,大步來到那桌人跟前,一把拽住那個說要酒後開車男人的衣領,瞬間爆發的臂力竟然將那個男人從座位上提了起來。
「喝了酒就不能開車!你知不知道?酒後駕車就是謀殺你知不知道?我對你酒後開車的行為很不爽你知不知道?」
肖寒的驟然發難,讓大廳里很多顧客和服務員為之震驚。
而坐在一邊的田小西則無動於衷一臉平靜。
「神經病啊你!快給老子放開!」
莫名其妙被個小年輕拽住自己的衣領,那個中年男人大怒,伸手便是一巴掌往肖寒臉上呼。
肖寒哪能讓他給打到?
他手臂曲折,身子前傾,后發先至的用手肘撞擊在了中年男人臉部。跟著,他肩膀順勢一靠,直接將對方撞開足足一米遠。
「老公!」女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去扶丈夫。
「靠!」中年男人的兩個朋友,一人一個啤酒瓶分左右兩邊向肖寒夾擊。
肖寒冷笑了一下,猛地矮身一個下擺腿便將那兩人給放倒了!
「啊!」
旁邊膽小的女顧客開始尖叫。
被撂倒的兩個男人重新爬起來,抓起椅子和火鍋爐子向肖寒身上招呼。
肖寒紅著眼睛一一躲避,之後如猛虎下山般搶上前再一次將那兩人撂倒。
兩次被打倒在地,那倆人立馬明白這小年輕是個有功夫的人,出於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覺悟,兩人罵了幾句之後轉身便走。
那對夫妻也知道了肖寒的不好惹,低聲咒罵幾句也跟著出了飯店。
這時,一旁坐著看熱鬧的田小西動了。
她首先向受到驚嚇的顧客賠不是,然後悄悄的將被肖寒打的那桌顧客的單買了,並且賠償了飯店被摔壞碗碟的損失。
一切忙活好之後,她重新坐在肖寒對面,問:「好受些了嗎?」
肖寒點點頭:「好多了!」
田小西雙手托著腮,有些壞壞的笑道:「班長,你剛剛不講理的樣子好帥呀!」
肖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我失態了!」
田小西眨眨眼睛,說:「這些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你得想想待會兒怎麼才能讓警察叔叔不定你個故意傷害!」
肖寒怔了一下,隨即苦笑:「果然衝動是魔鬼啊!」
果不出田小西所料,10分鐘后兩名派出所的民警找了過來。後面還跟著被之前被肖寒揍的那桌顧客。
「你涉嫌故意傷害,請跟我們回派出所接受調查!」
肖寒嘆了口氣,乖乖的跟警察去了派出所。
當然,作為目擊者和同行者,田小西自然也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