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不是師父？

  張成軍把吳文英的魂魄打得煙消雲散，這讓楚風和鄭武兩個人看呆了。

  「師父，這是為什麼呀？」楚風驚恐地看著張成軍。

  張成軍平時是嚴厲了，可是也沒有這樣殘忍呀！

  「在我的門下，我絕對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張成軍冷冷道。

  「師父是說我偷拿了楊睿林的東西的事情？可是那是我的錯呀！為什麼…」

  「不是，偷拿東西只是小事兒。我說的是，你三師兄竟然幫助苟才這種禍害良家少女的事情。像那種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早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楚風看著張成軍，有些不解。

  「師父，雖然三師兄做事是缺乏是非分明。可是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將他的魂魄打散，這會不會太太殘酷了？」

  鄭武站在一邊，以一種了解的語氣道：「師父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可是…」

  「行了，你回去打坐吧！最近的一段時間，可千萬別懈怠。好好練功…爭取早日突破…」

  楚風見張成軍似乎對這樣做沒有什麼愧疚感，她知道無論自己在說什麼，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

  於是回自己房間打坐運氣，不過剛走沒幾步，就聽見張成軍對鄭武道：「你明天帶楚風去找楊睿林，向他鄭重道歉。如果他不接受，就讓楚風跪在他面前，直到接受為止…」

  楚風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回去了。

  但是她也沒有打坐，一回到房間，就躺倒在床上，心裡在想著張成軍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殘忍了？

  人都已經死了，還要讓他灰飛煙滅。

  吳文英是有錯，可是罪不至死呀！

  楚風覺得，師父回來似乎有些不像他了。

  想著想著，或許是昨天晚上就I驚嚇過度，醒來后又在林子里鑽來鑽去，身心疲憊，一閉上眼，就睡著了。

  第二天，鄭武一大早就帶著楚風去找楊睿林。

  楊睿林住在林業城外的房子里。

  之所以和林業住在一起，還是因為林業的再三請求。

  在林業眼裡，楊睿林的修為已經算逆天的了。而且這人還不藏私，和楊睿林在探討降妖術的時候，幾乎都是一針見血，並能夠說出林業在修鍊的時候所遇到的問題。

  鄭武帶著楚風一起出了城。

  「一會兒你給楊大師道歉的時候，一定要誠懇…」

  楚風面無表情地點頭答應。

  對於道歉，她沒什麼反感。

  而且呢，事情確實是自己不對。

  再說了，就是說聲「對不起」，這沒什麼大不了。

  但是，讓她想不到的是，這一去，一個天大的陰謀正在等著她。

  林業住在城外一處竹林里，環境十分幽靜，是一個相對好的修鍊之地。

  鄭武帶著楚風飛行，兩人不久到了地方，楚風敲門。

  「啪啪……」沒有人。

  「師兄，五師兄不在。楊睿林也不在。要不，我們到回城裡，到大街上轉轉再來？」

  鄭武道：「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找找看。」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找？」

  「師父是叫你來道歉的，可不是叫你來逛街的。跪下……」

  「大師兄，師父說是如果他不…哎……」話還沒說完，鄭武手一指，楚風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楚風想起來，但無論她怎麼努力，雙膝就像生在地上一樣，怎麼也起不來。

  「鄭武，你這是什麼意思？」楚風怒喝。

  「師父說讓你跪著等他回來，難道你將他老人家的話都忘記了？」

  「可是師父說是他不接受的時候才跪！現在…唔…」

  「吵死了！你最好跪著，等到我回來，或者楊睿林、林業他們回來…」

  「唔…」楚風看著鄭武離開，心裡將他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了一遍。

  可是無論自己怎麼罵，鄭武還是離開了，而且他也聽不見。

  楚風頂著烈日，一直跪在門口。

  這時她忽然發現，這裡的夏天好長。

  她來的時候是夏天，可是已經過去了大半年，還是夏天。

  難道這裡沒有四季之分？

  定身術，她還沒有學會。那就更不用說解開定身術了。

  所幸的是，除了膝蓋以下與地面接觸的部分不能動外，上半身是活動自如的。

  但是，即便是這樣，很快，膝蓋以下的部位，都已經酸軟麻木了。

  再加上頂著大太陽，臉上，身上的汗水像下雨一樣流了下來。

  「誰來救救我呀！」楚風無聲地喊著。

  她覺得自己命好苦，剛死裡逃生，又受到這樣的折磨。

  她狠狠地想，等見到師父，一定要告鄭武的狀。

  「早知道要受這樣的罪，還不如死了的好？」

  楚風這個時候有些痛恨救她的那個神秘人。

  「高人呀！你為什麼還不來救我呀！我都快疼死了…」楚風趴在地上，眼淚混合著汗水流了下來。

  她感覺度日如年。

  而鄭武呢？你以為真的是去找楊睿林了嗎？

  沒有，他回城了，並且去了城西一個相好的那裡風流快活了。

  而且他知道，楊睿林不會白天回來。他也知道，等待著楚風的會是什麼？

  不過，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生命也在一點一點地靠近死亡。

  楚風在林業所住的門口跪到天黑，當她趴在地上完全睡著的時候。

  忽然背後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打了一下，楚風痛醒過來。

  「哎呀！好痛…」

  「啊！我可以開口說話了。」楚風高興道。

  趕緊挪動位置。

  「嘶！哎呀…」膝蓋以下又軟又麻木，就像失去知覺那樣。

  楚風順勢躺下，然後慢慢地將腿伸直。

  她的表情很痛苦，齜牙咧嘴地。

  過了一會兒，膝蓋以下才感覺好些。

  可是麻木過後，疼痛又襲來了。

  她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路，來活動筋骨。

  她揉搓著膝蓋，罵罵咧咧道：「這王八蛋怎麼還不回來？」

  想到鄭武讓她受了這麼半天的罪，楚風又開始罵起來。

  「什麼玩意兒？居然欺負老娘…嗚嗚…」

  「噗…」擤了鼻涕，繼續道：「你以為你誰呀！虧我還叫你一聲大師兄，你就這麼對我的？」

  「嗡嗡…」楚風一邊哭一邊罵，一邊拍了門，不過還是沒有人。

  「你們這兩個王八蛋，死哪裡去了？」

  「哐…」

  「嘶！」

  楚風一腳踢到門上，痛得她再一次齜牙咧嘴。

  她抱著腳在邊上轉圈。

  「哎呀呀！痛死老娘了…哦…嘶…」

  扶著門，脫了鞋，一邊揉一邊暗罵楊睿林。

  「自己的東西管不住，居然還想我道歉…」

  「咕嚕咕嚕…」

  「哎呀！跪了一天，肚子餓了。」

  楚風捂著肚子，一臉的苦相。

  她不管了，想翻牆，可是裡面機關重重。自己這點微末道行，根本就不能進入房間。

  於是帶著一肚子氣，楚風離開林業住的地方，那時城門還沒有關。

  進了城，在夜市街上。找了一家飯館飽餐一頓后，給了飯錢，出門逛夜市。

  這個縣城不大，夜市倒是很熱鬧。

  攤販的叫賣聲，閑逛人的說話聲，還有討價還價的聲音，讓這個不大的夜市充滿了生機。

  楚風到處閑逛，雖然吃飽了，但是她看到好吃的東西依然會買一點。

  只要又吃的，就可以緩解一切的不痛快。

  「楚風，楊睿林回來了？」忽然，鄭武叫住了她。

  「大…師兄…」楚風看見鄭武，原本興高采烈的臉，立即拉下來，很不情願叫道。

  「他原諒你了？」鄭武不管她高不高興。

  「他還沒有回來！」

  「林業回來了？」

  「也沒有…」說著，楚風準備離開，卻被鄭武攔住了。

  「站住，既然楊睿林沒有回來，林業也沒有回來，那是誰給你解開的定身咒？」

  「我哪兒知道，也許是到了時間就解開了也說不定？」楚風沒好氣道。

  「怎麼可能？如果沒有人解這定身咒，想要行動自如，只要得等到沒三天以後…」

  「大師兄，我是哪點得罪你了嗎？你要這樣對我？」

  「我這也是為你好，讓你知道如果修為太低，只能受人欺壓。」

  「是嗎？」楚風怒不可遏，「那我還得謝謝大師兄你，讓我在五師兄的門口跪了一天了？哼…」

  「站住…」鄭武攔住楚風。

  「大師兄，我敬你是同門師兄才叫你一聲大師兄，你不要得寸進尺，以為我真的怕你？」楚風回頭，一臉怒氣地看著鄭武。

  「怎麼？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就憑你那點微末的道行，你信不信我一個指頭就可以弄死你？」鄭武眼睛里閃過一絲殺意。

  楚風看著他惡狠狠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你敢？難道你就不怕師父？」

  「師父？哼（看了一眼四周）走，我告訴你一個事實…」說著就拽著楚風離開夜市。

  「鄭武，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楚風被鄭武抓著，她的手好像要被折斷了一般。

  鄭武不管，當他們離開鬧市飛出城，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時，鄭武才鬆開了楚風的手。

  「你真的以為張老頭兒保得住你？」

  「你什麼意思？」楚風這時才察覺，鄭武完全變了一個人。

  平時的彬彬有禮，現在竟然有些兇狠。

  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很害怕。

  「難道這些人都戴著面具？就沒有一點真實？」

  楚風想到了吳文英，那個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任勞任怨的三師兄，撕掉面具后其實就是一個陰險狡詐的無恥之徒。

  這個大師兄雖說平時對她不怎麼好，但是也還說得過去。

  可是現在，楚風感覺，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師兄，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楚風看著鄭武，覺得他好可怕。

  「你放心，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的。」

  「什麼？…大師兄，我和你無冤無仇…」楚風聽到他陰狠的話語，害怕地後退。

  她想馬上離開。

  但是卻被鄭武堵住了逃離的路。

  「大師兄…我求你了…」楚風跪了下來，苦苦哀求。

  「沒用的，如果你不死，死的就是我…」說著伸出那雙已經凝聚了一成功力的手，拍向楚風的腦門。

  「不…不…」楚風尖叫出聲，死亡的恐懼再一次籠罩在頭上。

  「大師兄，我求你…」

  接連不斷的死亡恐懼，讓楚風的神經受不了。

  「啊！我的手…」

  就在楚風絕望地的時候，鄭武出了狀況。

  只見那隻準備殺死楚風的手手掌突然變成了血紅色。

  楚風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整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看見那隻手像被煮熟的龍蝦，然後那種血紅色一直向上蔓延…

  鄭武感覺到有東西在遊走，他看著血色朝手肘流去，然後流向手臂。

  他驚恐地將袖子褪到胳膊，就在這幾個呼吸的時間裡，紅色已經蔓延到整個手臂。

  楚風遲鈍地站起來，然後心驚膽戰的轉身，隨後開跑。

  「救我…師妹…救我…」鄭武想用功力阻止那紅色蔓延，但是越是運氣，血色流竄地越快。

  眼看著到了胸膛，鄭武就I就I驚叫出聲。

  楚風跑了幾步，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擋住了。

  「怎麼回事兒？」楚風摸著那看不見的牆壁。

  回頭朝另外一個方向，這時，她看見鄭武像一個雕塑般站在原地，驚恐地看著自己發紅的手臂。

  「你到底做了什麼？你是要和我同歸於盡嗎？」

  「師妹，救我…」鄭武痛苦地喊道。

  「鄭武，這是你咎由自取…」楚風焦急地找出口，可是這四面八方就像被透明的玻璃罩住一般。

  鄭武停止了運氣，看到楚風不能離開，他似乎明白什麼！

  他這時知道，自己不過是他們的棋子，而且已經是一顆被拋棄的棋子。

  但是他不明白，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做，怎麼就成了棄子了呢？

  他們是在試探什麼？楚風身上到底有什麼他們害怕地東西？

  「不錯，確實是我咎由自取。不過，你得小心身邊的人，尤其是在降妖學館的那個老頭兒，其實，他不是師父…」

  「什麼？」

  「你要小心，那個老頭兒不是師父，師父已經死了。」

  「……」

  楚風聽到這個消息，驚呆了。她楞楞地站在原地。

  忽然楚風跑到鄭武身邊，但是不敢碰他。

  「師父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殺了他？」

  鄭武搖頭，很艱難地說道：「魔族和妖族已經聯手，我就是因為被他們收買了，所以才想殺你。」

  「為什麼？」楚風問。

  「我…我感覺我的身體已經變硬了。」

  楚風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果然，鄭武的手臂已經變成了像石頭一樣硬。

  「這是為什麼呀？」

  這時血紅的顏色已經蔓延到了脖子，然後由脖子向頭上，向身體蔓延開來。

  所到之處，都變成了硬硬的石頭。

  「師兄，你告訴…」

  看到他的臉色變成了血色，楚風嚇呆了。

  楚風嘆了他的鼻息，已經沒有呼吸了。

  就在這時，有人來了。

  「在那裡…」

  楚風看到一群降妖師飛來，一瞬間，她被十幾個降妖師包圍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從天上下來一個人降妖師，指著已經死去的鄭武問。

  「我不知道……」楚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把她帶走。」那人招手，下來兩個人，將楚風用繩子反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