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魂飛魄散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小說看多的緣故，楚風總是把自己和小說中的女主角相比較。
楊睿林的到來，給了她一個錯誤的信息，讓她以為他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來找她的。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巧合。
其實，楊睿林的到來與喜不喜歡無關，他只是來看看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吳文英和他的兩個徒弟死於非命的。
而且這簸箕山，他是知道的。
因此找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其實他已經從死去的吳文英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的時候，並且還知道自己的銅鑼法器是楚風偷拿的。
他來的目的就是想找回自己的東西，二是想看看那個長著雌雄腦袋都惡鬼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並蒂鬼。
看到吳文英死得那樣慘，楊睿林在來的路上，就十分肯定楚風也活不了。
一是雖說楚風的修為比吳文英高。但是，他們都實力也相差無幾。
吳文英都死了，比他高不了多少的楚風難道還能活？
可是讓他想不到，楚風不僅活著，而且還完好無損。
「你好像對你師兄的死，沒什麼反應呀！「楊睿林見楚風沒有傷心的神色，覺得她是一個無情的人。
「如果他是個好人，遭到這樣的下場，我肯定會傷心難過，可是，」楚風抓著楊睿林的胳膊，冷冷地看著前方，「他拿走了我的救命法器。」
「哦！有這種事情？」楊睿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對於吳文英的虛偽，楊睿林一直看在眼裡。不過他與自己無關，因此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厭惡來。
說到那個法器，楚風想到，那東西原本就是楊睿林的，怕他追我問露餡，立即住了口。
不過楊睿林並沒有察覺到她的表情的不自然，或者知道了，但是他想看看這個小偷會怎麼解釋。
他追問道：「他拿走的那個是什麼法器？」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人都死了，就不提了。我跟你說我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個東西……」
然後楚風開始跟楊睿林談起那個讓她變成叫花人的雌雄惡鬼。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樣的可怕的惡鬼，哪怕是在萬氏祖墳遇到的那些厲鬼，都遠沒有這東西可怕。你不知道當時它有多大，就像一座小山，上面長著兩個可怕的人頭，女人的發出尖利刺耳的聲音。那聲音讓其他鬼魂都受不了。最讓人驚異的是，從它嘴裡吐出來的不是陰氣，不是水，不是火，而是稀泥。那些稀泥，所到之處，就會快速地凝固……」
楊睿林再次聽到有人對並蒂鬼的描述，心裡很好奇著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惡鬼。
這種並蒂鬼他並沒見過，只在古書上看到過。
據傳，這種並蒂鬼，是由兩個相愛的降妖師情侶因為某種原因，受到殘酷的刑罰。死後化成怨靈。他們的靈魂並沒有離開肉體，而是在漸漸的腐爛的軀體上修鍊。經過少則數十年，多則數百年的苦修，通過積聚天地之靈氣。逐漸修成銅骨。
不過從楚風的描述看來，這對降妖師情侶死的時候可能是被埋葬在水地里，至少他們死後，屍體一直被浸泡在水裡。
要不然，也不會使出聚水成冰。
不過這種並蒂鬼，一旦出世，其能力是相當大的。像楚風這種低級降妖師，是怎麼從它手裡逃脫出去的呢？
「你要帶我去哪裡？」楚風問問。
「你師父昨天回來了，我們先回縣城。」
「那我們不去大同村了嗎？」
「暫時不用了，你五師兄林業已經去大同村了。」
「你看見我三師兄，那有沒有看見另外一個女鬼？」
「沒有…」
楚風聽說，心想只能回去問吳文英的魂魄了。
大約飛了半天，他們回到了縣城。
「看來還是直線飛行最快呀，我們走了四五天的路，這小半天就到了。」楚風感慨道。
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學會御劍飛行。
進了降妖學館，楚風先見了他師父，還有幾個師兄。
楊睿林將楚風帶到張成軍面前，便以有事為由，離開了降妖學館。
楚風見到張成軍，又一次詳詳細細地說了自己遇到的。
最後還問了張成軍，吳文英的魂魄在哪裡，因為她要問一個人的下落。
「你要問誰？」張成軍問。
對於並蒂鬼，張成軍並不了解，而楚風以為他對此沒有什麼想I意見，以為這個並蒂鬼在張成軍的心裡算不了什麼。
並且，讓楚風驚異的是，她師父對於吳文英師徒的死，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來。
好像徒弟死了，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這讓楚風有些覺得，師父好無情。
她想到，如果自己死了，他會不會傷心難過呢？
答案是肯定的。
原因在於，張成軍是個古怪的老頭兒。
他喜歡聰明的徒弟，不喜歡沒有任何具有降妖師特質的徒弟。
當初正因為楚風是一塊當降妖師的好材料，他才會留下她，親自教她降妖術。
雖說吳文英跟了他已經十多年，可是這個笨徒弟並沒有長進。
從進入降妖學館到如今已經十五六年了，現在還是一個低級降妖師。
反觀剛進來的楚風，不到半年就已經接近初級降妖師的等級，而且還是實打實的修為。
因此，張成軍花在楚風身上的心思，要比花在張成軍的多得多，甚至比林業還要多。
當他聽到楚風有危險的時候，本想自己親自去，無奈自己在林州的時候執行任務時，法力被封，不能御劍飛行。
要不然也不會讓楊睿林去找她了。
還好，楊睿林將她平平安安地帶回來了。
「今天晚上我讓你二師兄給他超度，到時候你在問問。我看你氣色不錯，修為是不是有所突破了？」
「我不知道，不過師父，我餓了。」楚風撒嬌道。
看到愛徒餓了，就急忙讓人給她準備飯菜。在等飯的時間，張成軍給楚風探了探脈絡。
「嘶！你這任脈什麼時候通的？」他看著楚風，有些不可思議。
「是你自己打通的任脈嗎？」他記得自己可沒有教過她如何打通任脈。
「我沒有，我也不知道哦！」楚風搖頭道。
「我想應該是那個救我的高人幫助了我。」
張成軍點頭表示贊同。
「你最近好好修鍊，應該可以突破了。」
「那我突破了會是什麼等級呢？」
「初級……」
「啊，才初級呀？」楚風有些失望。
她記得其他小說的女主人公們好像對升級，沒什麼困難呀。為什麼到自己這兒，就那樣緩慢呢？
張成軍看到她似乎不滿意，笑道：「不要氣餒，修鍊這種事情，是要一步一個腳印的。其實你已經很好了，你看你死去的三師兄，他已經學了十幾年的降妖術，到死了，還只是一個低級降妖師。像這樣的等級，也只是在官府面前還算降妖師。如果在降妖界，連降妖師都不算。」
對於降妖師的等級，楚風已經有所了解。
像自己，在官方來看，已經是降妖師了。
但是在降妖界，是算不上的。
楚風吃了飯，張成軍讓她打坐運氣。
到了晚上，大師兄鄭武給吳文英師徒三人點燈，送他們上輪迴之路時，楚風來問吳文英的魂魄。
「三師兄，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叫金蓮的陰魂？」
「我不知道…」吳文英不敢相信，楚風怎麼還活著。
「她沒有跟你們一起嗎？」
「沒有…」吳文英有些生氣。
「師妹，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逃出魔爪的，但是我知道你很幸運。」
「幸不幸運我不知道，我就想問你，我的那個寶貝你是什麼時候拿走的？」
「什麼寶貝？」鄭武問。
「就是一個法器。」
吳文英看了楚風一眼，冷笑道：「師妹，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法器是從哪裡來的。不過我告訴你，那東西根本就沒用。你被他騙了…」
「不可能，我親眼看見他用過，那法器的威力很大。你說沒用，是因為你不會用…如果當時法器在我身邊，我就會將那並蒂鬼殺了。可是你害得我差點丟了命。」
「我害得你差點丟了命？我為了去找你，遇到…」
「廢話！你到後山懸崖是為了找我？吳文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去簸箕山根本就不是為了找我，你被苟才收買了。你是為了金蓮的魂魄，你想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張成軍本來想看看是送魂送得怎麼樣了，結果剛走到後院，就聽見楚風說出這樣的話來。
鄭武聽得一臉懵逼。
「師妹，師弟，你們說的是什麼呀？我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懂？」鄭武早就看見了張成軍，不過他不動聲色。
「聽不懂是吧？也就是你們眼中的這個天才師妹，她偷拿了楊……」
「吳文英……」楚風大喝一聲，「說話之前可想好了再說？」
「讓他說下去……」忽然，張成軍在後面怒喝道。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喜愛的徒弟居然會偷東西？而且偷的還是楊睿林的？
「師父……」楚風聽到張成軍的聲音，嚇了一跳。
「文英，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張成軍盯著吳文英的陰魂道。
「師父，我不敢瞞你。楚風師妹上次趁楊大師不注意，偷走了他的一樣法器。」
「楚風，有沒有這事兒？」張成軍陰沉著臉問。
「是…是有這麼回事兒……」楚風低著頭心虛地小聲回答道。
「那法器呢？在哪裡？」
「三師兄拿走了。」
張成軍冷冷地看著吳文英，又回頭瞪了一眼楚風。
「我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裡，只是當時情況緊急。當我拿出來準備對付惡鬼時，還沒來得及念動咒語，就……」
張成軍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敵人。
「你當時看到了為什麼不阻止楚風？為什麼不教導她，別人的東西不能拿？你這個師兄是怎麼當的？」
「師父，不是我不阻止她不教導她，而是她根本不聽我的……」
「哼，都這個時候了還狡辯。文英，你不要以為你師父我已經老眼昏花，腦子糊塗了。你平時是什麼樣的為人，難道我不知道？對這個小師妹，你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喜歡過她。你不僅在背後叫她的外號（屎尿王），有時候她貪玩好耍，不想練功，你就縱容她。甚至，你還引誘她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師父……你不能這麼說我，我可是跟了你十多年的徒弟。難道我就不如楚風，她才跟你多久呀！」
「她年紀小，心底善良。不像你，虛偽，心懷嫉妒之心。為了自己的私心，不擇手段。吳文英呀吳文英，本來我對你的所作所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不想管你，可是你也太自以為是了…」
「是，你說得對。我是虛偽，我是壞人，可是這是我的錯嗎？我跟你學降妖術十幾年，到如今我還只是一個低級降妖師。你看錢明和林業，他們比我後來，修為都已經達到了鐵級七階。可是我呢，我連個真正的降妖師都算不上…」
「你資質淺薄，難道這也是為師的錯？當初你來拜師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你成不了一個真正的降妖師。可是你呢，非要來。還以死相逼…」
「我學不好，那也是你沒教好…」
師徒兩人互相指責。
「什麼也不用說了，既然你已經犯了這樣的錯，就得付出代價…」說話間，張成軍一揮衣袖，一道滅靈符咒從袖口飛了出來，直接朝吳文英飛去。
吳文英還沒明白什麼，整個靈魂忽然著火了。
「啊！」吳文英發出一道慘烈的叫聲。
楚風和鄭武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看見吳文英的靈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