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宮宴（2）
“平身吧，”皇後向她招手示意過去，“來，到本宮這兒來。”
她那倩影看的下麵的王公貴族家的公子哥兒如癡如醉的，而身旁的蕭滄揚卻獨自開始拿起酒杯，斟酒，一仰頭一飲而盡。向來都見慣了他一副高高在上、高冷的樣子，如今這副落魄的神情是把我嚇得不輕。
“王爺，你沒事吧？”我已經盡力小聲得問他。
“無妨，”他還意識到我在旁邊，又伸手為我把離得遠遠的蓮子蓉方脯放到我麵前，“好像你以前最喜歡吃這個。”
我愣住了，他怎麽知道我從前喜歡吃這個甜點？我正瞧著他，他又是一杯酒落肚。
“清默啊，今日皇族各個世子、公子都在這兒，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了，你擇個好夫婿嫁了吧。”皇後拉著她的手，看似親切地向她和藹一笑。
隻見美人的麵色一紅，嬌嗔道：“姑母……”
皇後也隻是笑笑，將主動權交給了她。她羞澀地朝殿下望去，從皇子到世子、公子都爭相地表現自己，除了蕭滄揚和一些年紀尚小的孩子。美人還做出決定，太子首先出頭：“懇請母後為清默妹妹和兒臣賜婚。”
“清默，你的意思的呢？”皇後的反應看上去是很滿意。
美人便隻是嬌羞地點點頭。
皇帝雖然不是很滿意，但還是笑麵不改：“真是雙喜臨門啊，太子與七王爺雙雙成親，實乃我朝之幸，來，眾位舉杯！”
就這樣，幾人的姻緣也是這樣全憑著龍椅上所坐之人的一句話便決定了，容不得半分的反抗的意味。
“吾皇英明！我朝繁盛！”
殿中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一般喊著這八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大家都喝了，我也不好意思搞搞特殊，也拿起酒杯，將那杯飄著醇香的液體一口喝下。古人就是豪氣，這酒的度數，一入口，我便知不低，偏偏他們還紛紛朝這裏敬酒：“恭祝太子、七王爺。”
我也被迫喝了好幾杯。酒入愁腸，臉上馬上就開始發燙了，現下的宴會也沒有剛剛那般拘謹了，我推推蕭滄揚：“裏頭熱，我出去吹吹風。”
“莫要亂走。”他叮囑了這麽一句便放我出來了。
“呼~”還是外麵的空氣清新、自由。用手扇著風，想讓發燙的臉降些溫，在這後花園了瞎晃著。
抬頭，發現今晚的月亮甚圓，還真是個賞月的好時機，竟忍不住拿手在空中勾勒著月亮的輪廓。隻覺得一大朵雲霧飄過來，把明亮的月亮遮住了大半。
“誒？走開啊！”可能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把心中想的東西也說了出來。
“你便是衛脂桃？”
一個好聽的女音從身後傳來。一回頭，原來是那個美人清默，看著她姣好的麵容和溫婉的微笑，我有些愣神。
“衛姑娘不必擔心，清默不會對衛小姐做什麽，”她走進，“清默還未自我介紹，趙清默。”
“趙小姐客氣了。”不知為什麽，見到她，我的酒瞬間就醒了幾分。
她走過我身邊，來到花圃旁，捏著一株隻剩枯枝的花草：“想必，你也聽說過清默吧？曾經，清默與七王爺才是一對金童玉女呢。”
“趙小姐想對脂桃說什麽。”果然，就知道她來的目的不單純，定是為了蕭滄揚這個老情人而來，隻是，感覺她來，並不是什麽好事。
“可惜，我與他卻不能在一起，”她轉過身來，盯著我看，“你說，這是為什麽啊？”
我沒有說話，發現她的麵色也是酡紅，想來，那酒她也是沒少喝。雖然她笑臉不變，卻反倒將她出口的襯得更是有些分量：“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麽手段，但是我告訴你，我趙清默得不到的，我也不會讓旁人白白得了去。”
“脂桃實在不懂趙小姐說的什麽。”難不成她還愛不成要成恨，對蕭滄揚做什麽？
“嗬，衛小姐，你現在可以聽不懂，但你可要記牢！”在這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她這般美的麵容有些可憎，得不到便要毀掉的邏輯，簡直就是變態。
“難道趙小姐想對七王爺做什麽？別忘了，你現在可是皇上皇後賜婚給太子了，注意你的身份。”明明跟蕭滄揚那個家夥隻是個交易，但聽到有害於他的消息，還是會忍不住為他辯護。
“看起來，你好像很喜歡他？”她嘴邊的笑意更大了。
“我跟他是從小長大的，我們的情分遠比你想象的要深，你現在得他的寵，那也隻不過是暫時的，遲早，他還是會來找我的。”女人要爭起來，那才叫狠，就比如我麵前的這個女人。
“準太子妃，你醉了。”她應該是真的喝醉了，這樣大膽的話就這樣說出口，也不怕叫人聽去，那樣怕是又有風波。
她卻不依不饒地：“不，我才沒醉！”
“這樣的話，準太子妃還是少說為妙，叫人聽去了不好。”幹脆就直接跟她挑明。
也許是因為“準太子妃”四字讓她有些打擊，她竟撲過來，我也毫無防備，兩人便雙雙摔進花圃中。這一摔，我也是眼冒金星了，分不著北。
被人從花圃中拉起，也好像是一個世紀之後的事一般。恍惚中，隻見到蕭滄揚的臉色十分難看，趙清默就這樣撲到他身上，十分理直氣壯地說：“滄哥哥，是她。”
我看著蕭滄揚，一句話也沒有辯解，但是在這一刻，在心底，我突然很希望他是信我的，他起碼是信我的。我們就隔著這段距離對視著，我有些看不清他眼神中所帶的感情。
“本王代這未過門的妻子向郡主陪個不是。”一向驕傲的他，此刻卻向她半鞠著躬。
“滄哥哥，你……“美人的臉色一下就煞白了。爾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無妨，清默，祝七王爺與衛小姐，百年好合。”
這樣的深情戲碼，在我的眼中，卻並沒有那樣的感覺，不痛不癢的。此刻的微風卻把我的醉意都吹去了，看著不遠處的蕭滄揚，內心有些複雜，畢竟，他是為了我才這樣委身，但，看起來，他是不信我的。
我們愣愣地站在對立的地方許久，他才緩緩走過來，似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地攬上我的肩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