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變故入獄

  “公主！公主！快逃吧！”畹水帶了些細軟，抓著我的手便往外跑。


  是晚了。


  殿門被兩排將士撞開，士兵們見了我們也是猥瑣一笑：“兄弟們！快看，這裏還有兩位美人啊！”


  殿中又擠進了許多兵將。


  “把她們抓起來！送給侯爺，我們就都發財啦！”


  畹水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等一下，眾位壯士且聽小女子一言。”我順手把畹水帶到身後，強撐這臉上平靜的神色。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啊……”一時間，十幾張嘴張張合合，殿內嘈雜不已。這些將士不過是想要些錢財，拿財與他們消災應該有用的吧。我抄起一旁的白瓷花瓶往地上砸下。


  “嘩——”刺耳的破碎聲後，周圍都安靜了。將士們看起來好像不太友好，眼珠似是要瞪穿我。處於絕對的劣勢，也隻能陪著笑臉。


  “諸位好漢啊，你們看我們都是些笨手笨腳的丫鬟，將我們送給侯爺，若是我們伺候的不好或是哪裏出了差錯，侯爺也不是會怪罪到壯士頭上不是，這宮中怎會缺個貌美的女子，”我已經特別努力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說服他們，“壯士不過是想要些財物，小女子這有不少，若是不嫌棄都拿去，隻一點，望好漢放我們出去。”


  腰間藏的細軟、珠寶我都顫著手拿出來，有些都是我從未見過的，我似乎聽到心在滴血的聲音，但是拿這些東西換條命倒也不虧。


  “那可不行！”原本看到珠寶他們也是開始動搖，財也收了，可偏偏不放行。


  我憋了半天，最後坐在地上擠起眼淚：“好漢啊，我們也是進宮多年不曾回過家鄉，這天下這樣動亂，小女子隻想回趟家看看家中父老可還安好，你們也收了小女子的東西，偏的怎麽還耍起小女子……”


  他們也開始交頭接耳地在討論，我哭得更是大聲，隻是感覺身後畹水的目光有些異樣。


  正當他們猶豫要不要放我們走時，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了進來：“蓉樂公主真是會說笑。”


  畹水挪到我身邊怯怯道：“公主，怎麽辦？”


  將士一聽是公主，剛剛所有的動容都消散，朝門外的人恭恭敬敬地問安：“九公子。”


  九公子？我不認識什麽九公子，他怎的認識我。


  “九公子才說笑了，奴婢就是一個小小宮女，怎麽會是什麽公主。”不認，打死都不認，我死死盯著殿門，想看看這九公子到底是個什麽人。


  一隻白玉金絲靴踏進殿內，隨後，一個相貌堪稱小鮮肉的小後生身著白衣飄飄，加之身後的光暈，這樣居然看出了飄飄的仙氣。鳳眼掃過我，嘴角微微勾起：“你們竟蠢到這地步，連公主與婢女都分不清。”


  明明是十分溫潤的聲色，脫口之後卻不帶絲毫的溫度。殿內的將士都一齊地“噗通”跪下：“請九公子責罰。”


  他緩緩走到我麵前，結果我還是不爭氣地咽了一口口水，訕訕道：“九，九公子，奴婢真的不是公主。”


  “蓉樂公主，我可是認得你眉間這點紅痣，”


  我頓時無聲了，的確，我忘了眉間最顯眼的紅痣。看著他麵如桃花的笑意，突然覺得甚是欠揍。


  “求公子放過公主吧，奴婢願代公主一死。”畹水跪在他的腳邊，紅著眼，還真是我見猶憐的模樣。他蹲下身，捏住畹水的下巴，湊前，笑道：“我什麽時候說要殺公主，你可不要汙蔑我。”


  她從紅眼變為了紅了臉，九公子則眼角瞄了我一眼。


  不殺我？這是要作甚？

  “將她們帶回，我親自審問。”


  “是。”


  將士架起我時，我還木訥地看著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回神時，我和畹水已是身處牢房。乍一想，我就這麽被拖過來，實在有失公主的身份啊。雖然現在已不是什麽公主，但曾經也當過，這讓我的老臉往哪擱。


  牢房的光線甚是昏暗，連旁邊牢房關了幾人也看不清，我倚在裏牆，輕歎：“畹水，難道我們下半生竟是要在這裏度過嗎？”


  “公主……”畹水的聲音也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