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翻地覆

  不會是穿越了吧？！


  不容我多想，門外似乎有人的腳步聲，還是躺下裝睡好了。


  “嘎吱—”門被推開。


  閉著眼什麽也看不到，手心慢慢沁出濕汗。


  “畹水，確是諾妃推樂兒？”


  “奴婢，沒看見。”


  “想來也是了，樂兒的性子本宮了解，定是與她有了爭執，唉，這孩子。”


  這些聽得我是頭暈，捋不清期間的瓜葛，腳步聲卻是近了。


  “孩子啊，是為娘沒用，要是為娘受寵些，你這公主想來也是好當許多……”果然，古人說話就是這樣的語氣，我倒是也能鬆口氣了。


  好像懂了些，應該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受欺負了，還一命嗚呼了，就這麽湊巧讓我穿越了！

  鬆是鬆了口氣，偏偏她們看到我微微顫動的睫毛。


  “畹水！快叫太醫來看看，樂兒是不是醒了。”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哎？等等！”耐不住性子的我還是從床上竄起來。


  剛剛說話的兩人看著我都十分詫異。衣著比較華麗的婦人立刻把我抱在懷中：“樂兒，你終於醒了，你急死為娘了……”旁邊更普通的小丫頭也圍上來：“公主，你怎麽樣了？畹水去幫您叫太醫。”


  “等等，你們是誰啊？”在這種時候隻能這樣裝傻。


  兩人一時間也是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七日後——


  在這一世親娘的看守下，我還是灌下了一碗親娘熬的補湯。見我喝得一滴不剩，她露出了一絲微笑：“樂兒，你先歇息，待會畹水會帶殷姑姑來教你重新習宮中規矩。”


  又是宮中規矩，這樣的日子實在不好過。可惜，我再怎麽歎氣也沒用，這規矩還得學。


  趁著禮儀姑姑放我休息，我便四下瞧瞧，正殿的宮人比往日多啊，忍不住好奇一路溜到殿門。


  親娘正跪在階下，微微啜泣。正座上著黃明龍袍的大概就是這世親爹了吧，旁邊還坐著搔首弄姿的宮妃。


  “皇上，臣妾怎會如此歹毒推倒蓉樂公主呢？皇上，你難道不信臣妾？”隻見她嬌滴滴地拽著親爹皇上的長袖。


  “諾妃娘娘，樂兒還小，若有什麽冒犯之處，是妹妹管教不善，可您不能對樂兒下這樣狠手啊，她畢竟是皇上的孩子啊。”親娘也是哭的梨花帶雨。


  親爹皇帝好像一時間也拿不定，不知誰真誰假，眼神四處遊蕩。


  “樂兒，進來吧。”


  不愧是親爹，眼神是極厲的。


  “孩兒見過父皇、娘娘。”剛剛學的禮，現在看來還是有點用的。


  “樂兒，你怎麽……”親娘見到我也實在激動，話也說不出。


  “樂兒，你說，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親爹皇帝發話了，我也不好拒絕。


  看著樣子就知道，必定是這位娘娘推公主的呀，否則，她看到我何必那麽緊張。既然要做戲，那就做足吧。我怯怯地看著他旁邊的美人：“兒臣不敢。”


  果不其然，親爹皇帝臉上有些不悅地看著美人。沒等親爹皇帝說什麽，美人就起身下來：“皇上，你看，這公主身上還有傷，怎麽還讓公主跪著呢？”


  她的袖裙剛碰到我，我便哆哆嗦嗦地小聲嘀咕：“娘娘饒命，蓉樂不敢了，娘娘饒了蓉樂吧……”


  美人的臉色竟是有些發白。


  “你在胡說些什麽啊！本宮怎麽會推你？”


  氣急敗壞的美人也是一番姿色啊。


  我往親娘身邊靠去，親爹皇帝也是有些著急了，一件事問來問去，至今還沒問出個所以然，這其中，常人猜便可猜出個七八分。


  “行了！諾妃禦前失儀，降為昭容，禁足上陽宮一月。”


  真是生死一笑為君王，是生是死都掌握在他一句話中。


  轉而，他向親娘親和笑道：“愛妃，受委屈了……”


  剛剛與美人的情濃意濃，現在又可對另一個女人笑語嫣然，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不管是情或是權，皆可。


  一時間，親娘倒成了宮中最為受寵的妃，我自然過得比起先前滋潤多了，日子也安逸了許多。


  後來才聽說，諾妃當初能如此受寵，多半也是因為她那身為右丞相的父親，碰巧前段時間許多官員上奏書彈劾右丞相，而且確有實據證明丞相的罪證。偏偏諾妃不懂得收斂，為君者自然要拿她來開刀。


  時間一長，我也算是學會了宮裏人處事的調調。而親娘則又懷上一胎，宮中的人無不送禮道賀，我也被安排與親娘一同吃住。


  十個月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孩子終於臨盆。不負親娘所願，是個男孩，便是皇子了。說來，這也是第九位皇子，宮中公主居多。有了這個皇子，親娘對我可謂是鬆懈了不少，日子過得便更是隨性。


  本以為，這樣的生活一輩子，不曾料想，世事難料。


  睿明帝十八年秋，邊塞，安遠侯起兵。


  親爹皇帝那也是焦頭爛額地與群臣商討如何平亂，然而，這場兵變遠比我想象中來得快。


  我從未見過繁華的宮廷亂成這樣，宮女太監紛紛四處逃散，也不知是哪處的宮殿被點燃，煙火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