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劍拔弩張
「哦……對了，墨女俠說今天會帶著我們的孩子過來拜訪，她如果見到李還受傷了，會不會怪我們呀。」
「應該不會，墨女俠也是江湖中人，她也早應該預料到李還遲早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華宜萍沉重地說道：「今天離開湔雪閣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傳言說各個掌門都收到了一封不知道是誰寫信，有關於十八年前鳳后遇刺一案的。孩子他爹你還記得那事嗎？」
李大虎想了想說道：「怎麼，你認為墨女俠湊巧當過鳳后的侍衛，所以那件事情會與她有關？」
華宜萍搖頭道：「我只是在想，這孩子會不會？」
「你想說這孩子是墨女俠從宮裡帶出來的？絕對不可能，要是那樣的話，宮裡的禁軍早就把這雍州掘地三尺也要找回孩子了，這些年來也並未見有人上門來詢問啊？」
華宜萍道：「可是聽人說那天夜裡，驚鳥堂一夜之間被滅門，可我們知道墨女俠就是驚鳥堂的人，雖然她從來沒說過這孩子是哪兒來的，可我猜測，會不會和驚鳥堂有關係？」
李大虎擺了擺手，說道：「不管墨女俠跟鳳后，跟驚鳥堂有什麼關係，總之我們李還就是李還，跟那些事都沒有關係。你要記住了，跟任何人都別提起你剛才說的話，李還，他就是我李家的，你親生的兒子。」
華宜萍點頭答應道：「你放心，我也只是跟你說說，不會對外人提起的。」
兩口子正說著，忽然院子里傳來問話聲：「你們是誰？」
李大虎推門一看，墨裳帶著聶小樓上門，正好撞上了正在院子里熬藥的冷凝澈。
只見墨裳對冷凝澈說道：「我是這家主人的朋友，特意登門拜訪，你是湔雪閣的人吧？」
冷凝澈回答道：「是，我是湔雪閣弟子冷凝澈。」說完她想了想又問道：「我怎麼沒聽說李叔和華嬸有你這麼個朋友？」
墨裳說道：「敢問你是他們家什麼人，必須什麼事都要告知與你？」
「我只是奇怪，李叔和華嬸祖祖輩輩都是這山中獵戶，從不與江湖上的人來往，閣下的步伐，呼吸都輕與常人，很明顯是個練家子，而且是個高手，他們怎麼會認識你這樣的朋友？」
墨裳冷笑一聲道：「既然提到武功，姑娘你也不弱啊，畢竟得了顧忘今的真傳，除去幾位長老和顧忘今本人，說你是湔雪閣之中武功最高的，這不算過譽吧。你不也是這家人的朋友？」
「哼，朋友？朋友可不會夜裡悄悄偷看別人練功，前天夜裡，村后梅花林里的那個人，就是你吧。」
「呵呵，那梅花林又不是你栽的，我在那兒出現你也管？」
「閣下在哪兒出現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你來歷不明，行事鬼祟，不論你接近這家人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必須要問清楚。」
墨裳冷言回道：「小姑娘，我奉勸你，回湔雪閣當一個乖徒弟去，凡事問得太清楚對你沒好處，還有，今後你不準再教李還武功了，你不配。」
「狂妄！」
冷凝澈從一開始就對墨裳心存戒心，被她言語上這麼一激，原本處事冷靜的她竟衝動起來，手已經伸向了劍柄。
就在這時，一隻手按住了她的劍，冷凝澈回頭一看，閻羅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在她身後。
閻羅雪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別動手，你不是她對手！」
冷凝澈一愣，問道：「你認識她？」
「不認識，但我跟那小子交過手。」閻羅雪目光瞄向墨裳身後的聶小樓。
「啊？什麼時候的事？」
「等一下再跟你解釋，先別管他們了，你趕緊跟我回去，掌門師傅找你有事。」
「可是他們來找李還！我擔心.……」
「不用擔心，他們如果是來找事兒的，你擔心也沒用，先跟我走吧，路上再跟你細說。」
冷凝澈想了想，不放心地望著墨裳她們，李大虎趕緊出來勸道：「別動手別動手，都是自己人，誤會誤會！」
冷凝澈問道：「李叔，你確定沒關係？」
「冷姑娘，李叔沒事，她們真是我的朋友，你先回去忙吧，葯我讓你華嬸來煎就行。」
「好吧，如果有什麼要幫忙的，您就上湔雪閣來找我。」
「好好，你們快忙去吧。」
「嗯，李叔請留步。」
說完，冷凝澈隨閻羅雪往湔雪閣方向離去，墨裳望著她的背影冷冷地說道：「算她有自知之明，否則顧忘今就要失去一個好徒弟了。」
李大虎忙說道：「墨女俠不要見怪，冷姑娘也是一片好心，進屋說話吧。」說著，李大虎一揭門帘，將二人讓進了屋。
閻羅雪在前面飛奔，冷凝澈在後面緊跟，兩人的輕功飄逸如仙，不分高低，猶如這廣闊江湖上的輕燕，在山林之中雀躍。
冷凝澈一邊飛奔，一邊大聲問道：「師姐你剛才說，前日你跟他們交過手，我怎麼不知道？」
閻羅雪把頭一偏，餘光瞄了一眼身後的冷凝澈喊道：「就是姓李的臭小子闖禁地的那會兒。」
「師姐，你知道了……」
「哼，我本來是不知道，直到昨天親眼看見他出手，你們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師姐，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勸過他，讓他平日里低調點，可他畢竟年紀小不懂事，喜歡逞能……」
「行了行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總之那天我去追李還，正巧遇見剛才那個少年，我以為他們是一夥的，就想出手教訓他，沒想到……」
「怎麼了，師姐你武功不弱，難道沒拿下他？」
閻羅雪一聽，突然收了輕功，落在一棵樹杈上，冷凝澈差點撞上她，急忙朝一旁的大樹借力轉向落到了另一棵樹上。
「我與他對了三招，三招，我連劍都沒拔出。」
冷凝澈大吃一驚：「那少年武功這麼高？看不出來啊。」
閻羅雪喪氣地說道：「我倆從小一塊兒長大，你知我性格，要是平常，我定不肯罷休，可師傅卻硬是不讓。」
「為何？」
「師傅從那少年的武功路數猜測出，他的師傅可能是池寶善。」
「池寶善……斬魂刀？」
「對，就是她。」
冷凝澈疑惑地說道：「這個池前輩不是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十多年了嗎，師傅確定嗎？」
「應該錯不了，師傅他老人家閱歷深厚，不會認錯的。」
「那……剛才那個人可能就是池寶善。」
閻羅雪點點頭道：「所以我讓你千萬別動手，否則你拔劍之時便是你的死期。」
冷凝澈呆住了，緊握著玉鋒鋼的手竟然微微顫抖了一下。
「青鋼若出鞘，鋒指奈何橋，一刀斬魂魄，撫血恩怨了……池寶善若殺我，一刀便能了事，池寶善，怎麼會是李叔和華嬸的朋友？」
閻羅雪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總之你以後再遇見他們，千萬要小心，不可魯莽，這是你平日里經常對我說的話，今天我也必須拿這話來勸你。我知道你關心李還，但有的事情你真的幫不上忙，你不能護著他一輩子，就像昨天晚上.……」
一想到李還受傷的事，冷凝澈就自責不已：「昨天晚上，如果我送他回去，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我不是說這個。」
「師姐你什麼意思？」
「你們倆在房頂……我都看到了。」
「啊……」聽到閻羅雪說的話，冷凝澈眼神遊離，不敢看著閻羅雪。
「我們.……在房頂上沒幹什麼呀，你……都看到什麼了？」
「你傳功給那小子，向用你的功力壓制他的內力。」
「啊？」
「你知不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事，他的內力深不可測，萬一你衝破了他的氣穴導致他內力外泄，內力逆轉回來，你的這身武功可就廢了。」
原來閻羅雪說的是這事，冷凝澈差點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