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慾火焚身 擦槍走火
翌日清晨,玄王府主卧前便站滿了頷首低眉的一干下人。奉衣的,捧茶的,端水的都站地整整齊齊。
七七和小九隨著眾人一起安靜地立在門外,心裡卻格外著急。裡面兩位主子一點起身的動靜都沒有,大家都不敢動。
她們兩個昨天晚上被那老嬤嬤安排去了別處,就天一大早就聽到有人說昨天晚上王爺王妃洞房鬧了很大動靜,直接給兩人嚇著了。再三打探這府里的人嘴巴又緊得很,什麼都沒問到,兩個人只好急急忙忙跑過來,又被攔了下來。
上官如嫿醉酒後睡得極香,一晚上只覺得這絲絨被硬得離譜,抱了一晚上硌得手疼。
迷迷糊糊想翻個身,卻隱約發現自己唇邊抵住的不是枕頭,更像是個喉結。
她腦子一愣,覺得是自己沒睡醒,轉個身想繼續睡,這時就真覺出不對勁來了。這肌肉線條分明,強健有力還帶著體溫的觸感,怎麼樣也不可能是床被子。
上官如嫿僵硬了幾秒鐘,再三確定后發現,自己身上靠的,頭上枕的,手裡摸的根本不是什麼被子,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
酒後斷片的記憶開始碎片式的閃現在腦海里,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現在不是在南梁姑蘇的行宮了。
昨天她已經被梳妝打扮好送進了北周玄王府成婚,那此刻現在她在的地方,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就是在那玄王的府上。
上官如嫿不可置信得輕輕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入目一片艷紅,不遠處的桌子上還看到了她昨天晚上吃剩的殘羹剩飯。
腦子逐漸清醒過來,記憶也開始接上軌了。下一刻,她突然間想起來什麼似的,整個人像雷劈了一樣呆住了。
「如果這是玄王府的卧室,那現在和我躺在一起的男人是?」
意識到了這一點,上官如嫿人都懵了!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這個人喝醉了,她還折騰了一晚上想把這個人挪下去來著,現在怎麼會和她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後面的事情怎麼都想不起來了,只覺得現在身上全身酸痛。
緊張得低頭檢查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外衣早已不見,身上的中衣也散開了,只穿了條褻褲,上身的胸衣也是鬆鬆的系著一不小心就會掉下。
最可怕的是身旁的男人也是赤著上身,她的腰身正緊貼著他的腹肌,而她的一條腿剛好放在他下身處。雖然她渾身僵硬,但還是能感覺到腳上抵的位置已經異常堅硬壯大。
這場面用豬腦子也想得到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上官如嫿人都快炸了。可身上也不知道被裹住了什麼,她本想悄悄挪開,卻不小心把他那堅硬之物移至了自己大腿根。隔著薄薄的褻褲,如嫿被燙得一怔,整張臉瞬間就紅了。
一夜未睡躺在旁邊不敢有動作的蕭玄策,早以慾火焚身,早晨本就是最難耐的時候,她這一動如導火索,直接引燃了他整個身心。
蕭玄策再也忍耐不住了,伸手環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上官如嫿整個人都驚了,抬頭看見一雙滿是紅血絲的深邃眼眸直直的看著她,那滿是慾火的眼神彷彿要把她吃了下去。
而身下,那堅硬發燙之物更是漲得可怕,直直抵著她的小腹。她整個人被他錮在身下,動彈不得。
「王妃可就如此想嘗一下這床笫之歡?」男人的聲音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帶著極力的隱忍。
上官如嫿想開口,喉嚨卻喑啞發不出聲音,只能瘋狂搖頭。可她頭髮散亂,衣裳半解,面色緋紅,落在蕭玄策眼裡,她這搖頭不像是拒絕,更像是欲迎還羞。
他再也忍不住這攢了二十七年的慾火,一把扯開兩人身下的束縛,一隻手輕易摁住了掙扎著的上官如嫿的雙手,另一隻手扶住她的腰,下身高漲挺立正待策馬,此時門外卻響起了芳嬤嬤叫起床的聲音。
「王爺王妃,該起床了,宮裡還等著請安呢。」
這一叫,撲滅了蕭玄策滿身的慾火,喚回了他的理智。他抬頭看見被縛在身下的女人,一雙絕望驚恐的眼睛里滿是打轉的淚水,裸露著的雪白皓體還能清晰看到他剛才粗魯動作下弄出的傷痕。
「對不起」蕭玄策覺得羞愧難當,一事又說不出什麼合時宜的話,只好放開鉗制她的雙手,開始穿戴起來。
芳嬤嬤進門看到裡面的場景心中早已有數,心下歡喜面上卻不顯,只指揮著一干下人服侍兩位主子穿衣洗漱。
七七和小九為自家公主更衣時,她人都還是被嚇著了的樣子,看到她身上的痕迹,兩個小丫頭差點哭出來。雖然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和親是在送公主入火坑,但是現在切切實實看到了也還是十分難受。
當著北周這麼多外人在,兩個小丫頭也不敢說點什麼,只是細細得幫公主把衣服穿好,髮髻梳好,生怕再弄疼了她。
因起得晚了,怕誤了請安的時間,早飯也就沒吃。芳嬤嬤吩咐人套了車便先一步回了宮稟告去了,兩個人穿戴好也匆匆上車往宮裡趕去。
蕭玄策和上官如嫿坐在車裡,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覺得渾身不自在,於是走到一半就下了車改騎馬。
等他下了車,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的七七和小九終於忍不住了,拉著上官如嫿就直接小聲哭了起來。
「公主,您昨天晚上受苦了,那王爺可有對您過分。」
「女婢昨天晚上就聽到他們說房裡動靜不對想去看看來著,可這玄王府的那幾個嬤嬤硬是把我們攔了下來,我和七七都急壞了!」
「還有您這身上的傷,平時可是油皮都沒破過的人,千金貴體那北周王爺就這麼糟踐您。」
說著說著兩個人又開始哭個不停,反倒讓上官如嫿這個當事人哄起她們來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昨天晚上他真的沒有把我怎麼樣,你們看我這不還是好好的嗎!」說著起身轉了個圈,給她們倆好好檢查,不過這馬車不穩她也不好亂動。
「你們兩個再哭就要變成小花貓了,到時候不好看了我可不要你們了。」兩個小姑娘被她逗笑了「公主您還是這樣愛打趣我們!」
氣氛恢復起來了,兩個小丫頭總算是收住了哭聲,開始絮絮叨叨聊起天來。
上官如嫿透過車帳的縫隙,看到那馬上的蕭玄策著一身紫色蟒袍,墨發束冠,身形挺拔如青松,單單是一個背影都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現在清醒過來了,知道其實昨天晚上並沒有發生什麼,她身上酸痛只是昨天服冠太重,又勞累了一天所致。想到他早上那布滿紅血絲的一雙眼,和那極力忍耐的情境,上官如嫿猜到了他這一晚上過的怕是十分不容易。
她自己現在的姿色容貌她自己心裡清楚,這幅身子從她接過開始,沒少遇到色慾薰心想吞她入腹的人。連那有血緣關係的畜生上官昊之所以不殺她,也只是想留她在宮中名為公主實為玩物的養著。
她好不容易脫了那虎口,遠嫁北周和親,做了這個決定她就已經做好了捨棄這身子的準備。只是沒想到,昨天晚上她那幅樣子貼身與他躺了一晚上,這蕭玄策竟然也忍住了。如果不是今早她糊塗下無心的撩撥,他也不會有那樣的舉動。
「這北周蕭玄策是個正人君子,看來,這次來北周是選對了!」上官如嫿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