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似夢非夢
靳離對池若菡滿是冷嘲熱諷,狐疑的看著眼前一臉清華冷淡的女子,神色一冷,麵露慍怒之色。
池若菡並不理會他的譏笑,“王爺,含秋也是護主心切,再者本宮在王府受傷暈倒是實打實的真事兒,王爺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尋我丫頭的不是,又是為何?”若菡字字鏗鏘。
“那息氣丸作何解釋?”他狠狠瞪了一眼含秋。
“隻怕隻有王爺自己清楚,這王府層層關卡,她一個小丫頭何德何能能弄到這息氣丸,事到如今我到是想問王爺是何居心?”
離王爺噙著嘴角一抹微笑,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
”如此說來,倒是本王小瞧你了?”
“姐姐果然非同一般女子,在這王府8年來,竟不知也是有著如此玲瓏心思的人。”
倚在門口的女子走了進來,一雙杏眼長著長長的睫毛,眼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小巧的瓜子臉上依然稚氣未脫,眉毛彎如柳葉,腰肢纖細。手裏拿著一把團扇,時不時半掩桃麵,身著一身錦緞襯得她越加身姿婀娜風情無限。
待張苑出神的間隙,她迎迎走來坐在了靳離身邊,眼瞧著真真兒一雙璧人!
饒是如此,張苑也知道現在不是沉淪美色的時候,她稍斂心神,衝她微微一笑,狐疑道:“這位是?”
張苑如此一說,那女子輕撫發髻,淺笑著得意的說:“本宮乃王爺側妃薑月,說來比你年長兩歲,但姐姐本是南垸公主,又是王爺正妃,我喚你一聲姐姐也是情理之中。你我姐妹,喚我月兒就好。”
張苑本來看著這女子年齡尚淺,她在這青陵又無依無靠,無意與之敵對。再者這女子說是王府側妃,更加不想橫生枝節,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何苦自討苦吃。
但聽到這人處處話裏帶刺,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與離王爺有婚約在身,隻要婚約不除,隻怕她休想獨善其身。
再看看靳離一臉看戲的模樣,更加氣憤不已,便反唇相譏,“不知王妃這是哪裏得來的歪理,年齡這事一點也馬虎不得,我尚是二八芳華,被人生生叫老了好幾歲,真是虧死了。”
看著薑月俊俏的臉霎時變黑,張苑得意一笑,她如今穿越而來,不過才十六歲。
池若菡看著那女子情真意切的講道:“不如這樣,你叫我菡兒就好,也顯得我們姐妹情深。”
“池若涵,你太過分了!”
薑月臉色霎時鐵青,大聲嗬斥她。
這樣就生氣了,張苑一下子沒了和她繼續爭辯的興致,到底還是嫩了些,她們這些從人堆裏爬起來的哪個不是人精,像她這樣的頂多仗著先天優勢,貌美如花的臉蛋,外加丁點小聰明。薑月這樣的在真正的高手眼裏,會被秒的連渣都不剩,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處,張苑自己莫名枉死不由情難自禁,順勢拉了枕頭躺下了。
對著含秋吩咐道:“本宮累了,含秋你且仔細招待著王爺王妃,若他們想走了,便好生送出去。”
“你……”
靳離盛怒的瞪了她半晌,最後帶著薑月走了出去。
含秋有些神情複雜的看著她,捂著嘴偷偷笑了笑。
“小丫頭片子,這是怎麽了?”
含秋仔細打量著張苑,欲言又止,臉上頗有為難之色,最後憋不住訕訕的說:“奴婢真希望小姐多受傷幾次。”
“你個壞心眼的丫頭,盼著我死呢是吧?”張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奴婢不敢,”含秋忙跪下來磕頭謝罪,“奴婢是覺得小姐受傷以後似乎變的勇敢了。”
“勇敢?這是何意?”
“要是以前,小姐見到離王爺是萬萬不敢像今天這樣說話的。”
張苑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以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也不過是因為喜歡罷了,因為池若菡喜歡他靳離罷了。”
“小姐……”含秋傷神的看著池若菡。
張苑不理會她那沒來由的神情,她心知含秋是心疼她,可是她就是受不了那似是可憐她一樣的眼神,一如當年父母車禍後親友給她的眼神一般,讓她覺得心煩意亂。於是拉拉被子,偏過頭又昏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又重複之前做的一個很長的夢,在夢中的池若菡大約五六歲的模樣,躺在一個巨大的水晶床上,偶爾撇撇嘴翻個身。
旁邊有一個美豔絕塵的女子,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羅紗裙,腰係一條金腰帶,寐含春水眉如翠羽臉如凝脂,華服加身卻絲毫不覺得她流於世俗,反而越加襯托的她出塵脫俗。
女子靜靜的看著她,臉上噙著一抹寵溺的微笑,輕撫她的背部,安詳美好。
沒一會兒,池若菡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年齡雖小卻已能看出已有那女子七八分神韻,一張粉撲撲的臉吹彈可破,撅著粉嘟嘟的嘴衝她撒嬌。
“母後,菡兒何時才能見到父王?”
她摸摸池若涵的腦袋憐愛的說:“菡兒,父王他最近太忙了,過些時日就來找菡兒。”
池若菡一臉天真無邪,眨巴著一雙大眼睛顯得越發靈動可愛。她拽著女子衣袖不依不饒的問道:“母後,打仗是什麽?菡兒聽好多宮娥說父王要去打仗了。”
那女子麵色沉重,愴然失神,在池若菡幾次呼喚後才恍然醒過來,悠悠說道:“打仗就是父王要穿上鎧甲,騎上戰馬,拿上劍戟,打倒壞人,保護菡兒,保護我南垸千千萬萬的百姓。”
她神情悲痛麵色凝重,一轉先前的悲戚對池若菡鄭重說道:“菡兒記住,你是南垸的長公主,也是南垸未來的帝姬,要時刻心係百姓,保家衛國。”
池若涵似懂非懂的愣了半晌後,才躬身行禮,應道:“菡兒謹記母後教誨。”
張苑昏昏沉沉睡了沒多久就被含秋叫醒後,簡單的吃了些飯菜,又死死睡了過去。
池若菡近半個月昏沉沉的醉睡與身體原主的回憶中不能自拔,竟然漸漸地即是不在隻能通過問含秋一些問題才能得到關於這個世界的一些訊息。
這種感覺就好似這具身體的主人在自己的身體中見見蘇醒一般,慢慢下來自己渾然若夢,禁覺得池若菡就是自己。